慕淺歌和靖王根據這件事商量了很久,最後陷入了口幹舌燥的狀態。


    歐陽宇軒派人給她遞上花茶,笑道:“每次你到我這裏來,都是和我商量這麽多煞風景的事。”


    慕淺歌道:“難不成還要和王爺您聊一些風花雪月?料是王爺也沒有這份心情和意境。”


    歐陽宇軒低頭不語。


    慕淺歌心裏大叫不好。


    但願她的本意不要被對麵的歐陽宇軒誤解,她的本意不過是想說,歐陽宇軒天性嚴肅,跟他討論別的,他不一定會理睬。可不要誤會自己說他是不學無術之人。


    好在歐陽宇軒沒有想多了,隻是抬起頭,道:“在邊關沒有事的時候,我就會讀一些古詩,然後對著邊關上的雪花,作幾首詩。隻是想著大漠上的空曠,雪花飄飄,覆蓋著黃沙,隻是覺得滿世界都是荒涼的。”


    荒涼的,大概是跟他母親的彩凰殿一樣吧,雖然幹幹淨淨,但是還是透露出沒有人氣的陰冷。


    慕淺歌覺得此時的氣氛很詭異。


    她隻得站起身,道:“夜深,王爺該休息了,我也該回去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風,告辭。


    靖王的詩,她見過,掛在書房裏裝裱起來的就是,可惜狂草書她認不出是什麽,隻認得:“蒼雪”二字,筆法裏透出了一股大氣和悲壯。


    真不知道,靖王為何說起這麽奇奇怪怪的就是拉家常的話。


    她裹緊了披風,笑了,原來所謂的捕快製服上的披風,並不是隻為了裝酷,而是也有保暖的作用。


    她一走到房間,就看到古忘塵一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的模樣,站在門口。


    她有點驚訝,道:“古師兄,這麽晚了,你都不休息,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能進去說嗎?“古忘塵的樣子似乎是做了什麽。


    慕淺歌推開門。


    隻見古忘塵舔舔嘴唇,很緊張的說:“我說了,師妹你不要生氣。”


    “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莫非是古忘塵又控製不住自己去偷東西了?被人發現了?不行,自己要冷靜,要絕對冷靜。


    “我想問,師妹,你和靖王,現在是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讓慕淺歌一愣。


    什麽關係?她還真不好說,隻得說:“師兄,我們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本來就是上下級關係,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


    “那,那這樣就好。”古忘塵吞吞吐吐的說。


    “師兄,你到底要說什麽啊!”慕淺歌看著他局促的樣子,不由笑道。


    “我是想說,靖王歐陽宇軒,他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太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那麽,這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慕淺歌這麽問。


    “就是說,師妹,你千萬不要愛上歐陽宇軒,畢竟,這種無法脫身的事可都是會發生在女人身上的。”


    聽了古忘塵的話,慕淺歌哭笑不得,道:“師兄,我聽完了,我真的,對王爺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經常去靖王府,確實是因為有重要的事。”


    古忘塵撓了撓腦袋,說:“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了,但是師妹,我也得提醒你,你難道還真的打算穿這身皮呆一輩子?”


    慕淺歌苦笑,道:“那麽至少現在我都無法脫身吧。對吧?”


    打發走了古忘塵,慕淺歌還是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怎麽自己的師兄會往她和靖王有關係這方麵想。


    靖王和她,還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合作夥伴,上下級的關係。


    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想想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實,那麽估計自己會在這個世界裏孤獨終告老吧。


    慕淺歌沒有閑著,她被永嘉公主,拖去白天的興慶宮。


    “慕捕頭,宮裏的派來調查的人都來了,你也來看看吧。”


    白天的興慶宮並沒有晚上的興慶宮那麽可怕了。


    隻是一個孤零零的供桌,擺在前廳的中央。而房間裏到處都是灰塵,這裏顯然是廢棄很久了,到處都顯露出破敗的氣息。


    牌位已經被公主帶走,所以供桌上是沒有牌位的,區別於其他家具上的灰塵,這個供桌上是十分幹淨的,香燭和香爐上的灰塵都被清理了,隻有貢品,還是那已經風幹的糕點。


    慕淺歌在這裏走來走去,仔細的觀察了一圈,內侍總管,擦著汗水看著一些人在翻動著東西。


    慕淺歌拿起放著糕點的盤子,道:“這些糕點究竟是什麽?”


    “是桂花餅,是當年麗妃最喜歡的東西。”


    內侍總骨這麽一說,永嘉公主也想起來了:“啊,這個東西是應季的東西,隻有桂花開的月份有,這麽說……”


    “看來這個人沒有方法弄到別的可以供奉麗妃的東西了。隻有這些糕點。”


    慕淺歌掐了掐那些早就已經變質的糕點,道。


    “聽起來好像這個人挺可憐的,如果是在這宮裏的主子的話,估計也會有別的東西來當貢品的吧?”


    永嘉公主看了一眼桂花餅就轉過了頭,她是不想看下去了,她看一眼就覺得惡心。


    “把這個扔掉吧。“


    看著永嘉公主對這個表示不適,內侍總管趕緊吩咐道。


    “去問問禦廚房,看看有沒有人要過桂花餅,或者是說,有數的糕點,究竟去了哪些宮裏?“慕淺歌這麽一說。


    永嘉公主豎起了大拇指,道:“對啊,這麽一來,這麽就很簡單的查到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公主,你跟我過來。”


    慕淺歌說了一句。


    永嘉公主不明所以,跟著慕淺歌到了一處不為人注意的角落,兩個人竊竊私語。


    “如果桂花餅是被主子賜給了下人,那麽下人又一轉手,那麽誰知道是誰送的呢?所以,我們再想一個辦法,讓那個拜祭麗妃的人,自動現形。”慕淺歌道。


    “好。”永嘉公主道。接著兩人竊竊私語起來。


    “就這麽辦?”永嘉公主點點頭。


    永嘉公主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踱著步子,出來道:“你們暫時都停下吧。”


    內侍總管屁顛屁顛的點頭哈腰道:“公主,有什麽吩咐?”


    “剛才慕捕頭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就按著慕捕頭說的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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