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歌這樣推辭了,實在是她一個女兒家,實在不願意讓一個大男人碰自己的衣服。


    西門長風反而不依不饒道:“慕捕頭,別客氣了,反正我也閑著……”


    “你起開!”慕淺歌把他推到了一邊。


    李京龍和古忘塵對視一眼,在一臉糊塗的西門長風後麵憋住了笑。


    西門長風還真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讓讓!”


    來人急如星火,讓李京龍和古忘塵來不及作禮,就一溜煙從他們身邊過去了。


    倒是永嘉公主,慢騰騰的挪著步子,眼睛落在西門長風的木盆裏,道:“喲,洗衣服呢!”


    “對啊,公主殿下。”


    “那幹脆連我的一起洗了吧,啊!”說著,她就用手絹擦了擦汗,隨手扔到了盆裏。


    這擺明了就是針對西門長風的,這下,李京龍和古忘塵憋不住笑了。


    西門長風悻悻的端著盆,又不能說不洗,隻能撇撇嘴,準備找地方洗衣服去。


    “麻煩西門捕頭了。“永嘉公主用手扇了扇風。


    她隨即對兩個嬉皮笑臉的人道:“笑,笑什麽笑!”


    她眨眨眼,跟著西門長風去洗衣房。


    西門長風拎了一桶水,打算好好的洗洗永嘉公主的手絹。


    可是,他哪裏洗過女孩子的東西啊?


    永嘉公主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了一個凳子,大喇喇的坐在上麵,像是監工一樣。


    “公主,你怎麽不跟著靖王去看慕捕頭?”


    西門長風頭也不抬。


    “他們兩個人有話說,我就不攙和了。”永嘉公主答應得很爽快。


    西門長風奇怪的抬頭看著她。


    永嘉公主也看著他,她知道怎麽回事,也讀懂了西門長風臉上的疑問。


    但是她就是不解答,她知道,也不能說出事實的真相。


    西門長風看著慕淺歌端著木盆一直往前走,在她身後追著道:“慕淺歌,聽說你出事了。”


    “沒事。隻是被人偷襲了。”


    慕淺歌此時很淡定,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在生死邊緣走鋼絲。


    “是誰?”


    剛聽到消息的歐陽宇軒此刻真是驚魂未定,本來以為從陵府到六扇門不過是幾步的距離,居然會有人出手。


    “你說呢?”慕淺歌也不正麵回答。


    “是陵相國?”歐陽宇軒當然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誰。


    “我覺得他巴不得我死。”慕淺歌淡淡的說。


    “陵相國也太囂張了。”歐陽宇軒說起來都是憤憤。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說是他做的。”


    這才是陵相國的高明之處,永遠都不會留下任何不利於他的證據。


    “對了,陵相國說的那個消息,你確認了嗎?“慕淺歌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地上。


    “我……”


    歐陽宇軒覺得十分為難。這要怎麽像自己的父皇證實呢?


    換做自己,也不會承認的啊。


    “也是,但是唯有我們知道了真相,才能解決這件事。”慕淺歌歎口氣,她覺得王爺也是不好做。


    歐陽宇軒點頭,道:“你說的很對。”


    “另外。”歐陽宇軒從袖子裏拿出了一道令牌,道:“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


    “是我的令牌,可以調動我的侍衛。”


    歐陽宇軒一片好意,慕淺歌卻拒絕接受,無功不受祿,她接受了這個,是不是更代表她和靖王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何況到真事上,遠水救不了近渴。就算有令牌,也沒有命用了。


    他們在相互推讓。


    忽然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探了進來,是永嘉公主,她興奮的說:“哎喲,三哥,你弄定情信物啊!”


    “永嘉別胡說了!”慕淺歌有點不開心。


    歐陽宇軒本來打算去解決阿古娜麗的事,因為早上被慕淺歌嚇一跳,所以就急忙趕來。


    他見慕淺歌不接受自己的東西,略為尷尬,聽了自己妹妹的話,更加尷尬了。他拉著永嘉道:“我現在要回去,去覲見父皇。你也跟我走吧。”


    “可是……”永嘉公主還想說什麽,被歐陽宇軒給打斷了。


    歐陽玉嫣這個淘氣包,完全是被她家三哥拖走的。


    而西門長風很鬱悶的在洗衣房跟一塊手絹做了半天鬥爭。


    直到慕淺歌抱著髒衣服走了進來。


    她看到西門長風把一塊粉紅色的手絹放在眼前,左看右看,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在發愣什麽呢?”


    慕淺歌看著粉色的手絹,道:“這是哪家姑娘的手絹啊?”


    “呃,永嘉公主的,她剛才丟給我洗的,這個東西,怎麽晾幹啊!”


    看著被西門長風揉得皺皺巴巴的手絹,她的心裏是崩潰的。


    慕淺歌道:“你會洗衣服嗎?”


    “我不太會,以前,都是有人給我洗的。”西門長風不小心漏了底。


    “啊!”慕淺歌無語了。


    那剛才他還那麽上趕著給自己洗衣服?真是要命。


    慕淺歌道:“這個你放床頭都能風幹的。隻是好好的一條繡帕被你洗得不成樣子。”


    西門長風摸了摸後腦勺,十分無辜。


    慕淺歌不經意的問:“你家裏是做什麽的啊,富商嗎,所以會有人伺候洗衣服?”


    想當初21世紀女漢子,有了洗衣機,還不是得手洗自己的各種內衣?


    西門長風頓了頓,什麽都沒有回答,默默的走了出去。


    他似乎是在回避這個問題,讓看著他背影的慕淺歌好生不解。


    歐陽宇軒站在禦書房前麵候旨,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站在這裏,有點心慌。以前總覺得天塌下來都沒有問題,現在……


    “王爺,皇上說你可以進去了。“內侍來通報。


    歐陽宇軒沉澱了一下心情,收拾一下自己的衣領,走進禦書房。


    “靖王,你有什麽事要來找朕?”歐陽立道。


    他的眼圈下麵是黑色的,似乎是沒有睡好。


    “父皇,我想問……”


    歐陽宇軒的話到了嘴邊,卻忽然卡殼。


    他繼續換了一個方式,問道:“父皇是不是很希望阿什利死?”


    歐陽立抬頭看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感情色彩,道:“難道你不希望他死嗎?回到西戎,也是養虎為患。”


    “那麽,陵相國……”


    歐陽宇軒想問,是不是歐陽立指使陵相國出的手,但他覺得自己似乎開不了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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