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落在了一雙黑色深邃的眸裏,那抹嬌小卻又帶著倔強的背影,深深刺痛著他的胸口。


    明明近在咫尺。


    卻無法擁入懷中。


    明明相思成病。


    卻隻能默默遠視。


    -


    回到病房,原本三個人卻變成了四個,除了她和席寵兒、安暖以外,他也來了。


    每次來醫院看安暖都會撞上他,陪安暖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生活習慣。


    他是不知道安暖對他的心意,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呢,要和他安暖保持距離嗎?可是安暖已經深陷進去了,到時候再抽離,該有多麽痛苦?


    兩人的目光相互對視了一眼,因為考慮到安暖的感受,她並沒有和他打招呼越過她,將甜點遞到安暖手上,“快吃吧。”


    安暖若無其事著接過,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盒。


    莫流年目光一直停留在許歡顏身上從未離開過,從她頭頂的帽子開始一直往下,最後落在了她的鞋子上,他目光一深。


    席寵兒並不知道安暖的心意所以沒覺得尷尬,但許歡顏始終覺得這個氣氛很不對勁,讓她有些難以適應,她扯了扯嘴角,“我去找安暖的主治醫生了解病情,一會回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可這時,手卻被拉住,接著是一道溫柔的聲音,“歡顏……”


    手掌上傳來他的溫度,隻是停留片刻,許歡顏便立即抽回手,“怎麽了?”


    話間,莫流年已經起身,摁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他方才坐的那個位置上,然後在她麵前蹲了下來,許歡顏正詫異他到底想做什麽……而他突然開口並且做出了舉動,“你崴腳了。”


    她穿著淺紫色的高跟鞋,鞋跟有些歪了,上麵鑲嵌的幾顆小鑽石脫落了,白嫩的腳腕被鞋邊壓住一條紅色的印痕,但不是特別明顯,腳雖疼,但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掩飾的很好了,可是……


    他替她脫了鞋子,準備替她揉腳,許歡顏一慌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我沒事。”


    莫流年投來一道受傷的眼神,聲音淡淡,“我不阻止你選擇和他在一起,但是歡顏……難道我真的連關心你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許歡顏征住。


    席寵兒征住。


    安暖……始終沒有抬眸,長翹的睫毛微垂著眼睛專注著手裏的那塊蛋糕,她持著小叉子一小塊一小塊的切著喂進嘴裏,沒有嚼動含在嘴裏等苦澀的味道在齒間傳開,再繼續享用的第二塊。


    許歡顏從安暖身上抽回目光,聲音變小,“不是流年……”


    莫流年沒有理會她的阻止,禁錮著她的小腳在她崴傷的那塊地方輕揉著,許歡顏僵硬在那,始終找不到機會拒絕,莫流年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他繼而補上,“如果,你真的不情願我碰你……那你可以把我當流氓打一頓。”


    安靜了。


    連空氣都凝固了。


    過了半晌,安暖放下那塊未吃完的蛋糕,輕輕掀開被子,“席姐姐,我們去隔壁看看老奶奶吧,她女兒去外地出差了,今天沒人照顧她。”


    席寵兒心裏想,這小安暖怎麽會這麽懂事?可是……她要是走開,萬一莫流年趁機占歡顏便宜呢?不過……她印象中的莫流年不會那麽齷齪,算了,看歡顏好像也有話對他講……


    她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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