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照顧我呢!


    秦近揚抵達門口的時候,馮奪英居然已經衝殺進去,沿途雙刀旋轉,兩三刀就帶走一個嘍囉。


    還是雙刀流。


    刀主巧勁,花裏胡哨,一點血花就收割一條狗命。


    這種刀法節約真氣,但對細節的把控要做到極致,不允許一絲失誤,需要很深的火候苦練。


    畢竟是武者的兒子,武二代,各項表現都已經超過下三堂。


    方永立應該不是馮奪英的對手。


    但也不一定,方永立現在是丁獷春的弟子,難免不藏著點殺手鐧。


    這群陰貨,都藏著殺手鐧。


    隻有我是老實人。


    轟隆!


    見秦近揚和馮奪英全部進城,吳生施轉身,眨眼間閃爍到山寨外。


    雙掌打出真氣,厚重大門轟然關閉,他肩上搭著鎖鏈,又將門從外栓死。


    縱身一躍,吳生施再次翻回城內。


    大門奇高,普通二品很難一口氣翻過去,一品隻能被關在裏麵。


    卡察!


    卡察!


    吳生施又打斷幾顆大樹,將樹幹深深插在城內大門下,樹幹深入地麵,和門栓一樣卡著大門。


    這樣萬無一失,嘍囉很難跑出去!


    樹幹粗壯,火燒都得一些時間。


    ……


    “是誰……竟敢踢我藍槍幫的門!”


    吳生施剛鎖死大門,一道怒吼便隨之響起,滾滾回蕩在天空,自內堂而來。


    “藍瘋狗,別來無恙……”


    吳生施身形一躍,便朝著後堂掠去。


    他沒時間觀察兩個徒兒的情況,必須要第一時間牽製所有高手。


    “吳生施?”


    後堂院落,一男一女,前後包圍吳生施。


    男的滿臉橫肉,咬牙切齒。


    女的明明上了年紀,卻身穿嶄新紅衣,和新娘子一個打扮,她臉上塗著胭脂水粉,和炸了屍的僵屍一樣嚇人。


    在二人身後,還有一群武者,皆持刀而立,神情緊張。


    二品不少。


    但大多是一品。


    這群人是核心成員,正在阿諛奉承兩個寨主,突然聽到門外巨響,還不等他們殺出去,已經有一個人橫刀立馬衝殺進來。


    麵對三品,這群人雖然緊張,但更多的還是興奮。


    三品而已。


    兩個莊主身經百戰,斬殺過不知道多少三品。


    這是機會,立功的機會!


    他們隻需要壓陣,保證自己不死。


    兩個寨主活捉三品,能換來大量贖金。


    “哈哈,原來是合嵐山莊的高手?哈哈哈哈,今日本寨主壽辰,合嵐山莊到是送來一份厚禮!”


    “活捉了你這三品老頭,賣給許月派,能賣個好價錢。”


    籃紅苗舔了舔紅嘴唇,似笑非笑。


    “妹妹不可輕敵,厚生堂堂主吳生施,曾經正麵迎戰四品,全身而退,不是尋常三品。”


    蘭固苗表情凝重。


    “我隻知道,他是送上門的銀子……哥,殺!”


    籃紅苗大吼一聲,刀芒如土龍拱火,瞬間籠罩吳生施。


    “吳生施,你如果要銀子,完全可以和本寨主商量,其實沒必要送死……和氣生財的道理,你不懂嗎?”


    藍固苗嘴角抽搐了一下,也襲殺而去,但他心裏其實還是想談判。


    吳生施這個人,真的特殊。


    嗖嗖嗖嗖!


    三品武者刀鋒淩冽,周身交織有一層恐怖刀芒,叮叮當當,全程火星不斷,刀刃甚至撞擊出刺鼻味道。


    二品武者還能在附近轉悠,一品武者紛紛閃開,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誤殺了。


    劈裏啪啦。


    院落裏所有家具支離破碎,吳生施以一敵二,居然沒有落下風的跡象,兩個寨主的表情越來凝凝。


    這時候,幾個二品武者也開始找角度襲殺。


    兩個寨主壓力驟減。


    吳生施的廝殺節奏好幾次被打斷,有些險象環生。


    “吳生施,可以談判否?”


    藍固苗能屹立這麽久,最擅長和所謂名門正派談判。


    銀子麵前,沒有所謂正義道義,滿嘴仁義道德,閉嘴到道德仁義,最終都是為了銀子。


    “可以!用你的頭……來當籌碼!”


    聽到吳生施前半句話,藍固苗輕蔑冷笑,可後半句,直接讓笑容凝固。


    “給我殺……砍他一刀,獎銀100兩!”


    籃紅苗歇斯底裏怒喊。


    重賞之下有勇夫,八個二品開始玩命。


    吳生施很快被壓製,刀芒也落入下風,他觀察了一下……嗯,八個二品都在,兩個徒兒在外麵會輕鬆一些。


    ……


    山寨已經大亂。


    後院亂,前麵更亂。


    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到處是屍首。


    這些屍首皆是致命部位被割開,屍體保存完整,並不算太慘。


    馮奪英的眼睛布滿血絲,連呼吸都是黏膩的血腥味,蟻多咬死象,他雖然越戰越勇,但山匪不乏亡命徒,身上還是被劃開幾道血口子。


    “隻要不被一品包圍,我就是安全的……冷靜,馮奪英啊馮奪英,爹從小教育,遇事冷靜,才能度過危險,一定要冷靜……”


    馮奪英已經記不清殺了多少山匪。


    他眼裏甚至已經沒有人的形狀,隻有光滑的脖頸、隻有血管跳動的致命部位……


    “秦師弟接觸武道不久,危急比想象中嚴重,他肯定會很危險,我得快些,再快些……隻要殺穿我這一路,就可以過去幫秦師弟……冷靜,冷靜!”


    嗖嗖嗖嗖!


    雙刀劃出兩道無法形容的詭異弧度,如突如其來的毒蛇,割斷兩個一品山匪的喉嚨。


    血液噴出來的時候,馮奪英身軀已經在另一側。


    噗!


    可惜,他胳膊又被一刀命中。


    萬幸,這種小傷,並不致命,也不影響他施展武學。


    “師傅好麵子,在我和秦師弟麵前充大頭,他同時麵對兩個三品,還有八個二品,怎麽可能輕鬆……幫完秦師弟,我還得去輔助師傅。唉,三個人剿匪,根本就不現實,師傅膨脹了,也湖塗了……他高估了他自己,也高估了秦師弟……但我馮奪英,就是一匹黑馬!”


    所有壓力都在馮奪英身上,他有一種山巒壓在肩上的窒息感。


    “我大概殺通了一半路程,要快……要快……秦師弟,你可千萬堅持住……師兄這就來救你,真羨慕你,你有個好師兄……唉!”


    ……


    另一條路。


    到處殘肢斷臂,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血濺在牆上,灑在地上,靠近大門的地方,血液已經粘稠發黑,腥臭味刺鼻。


    和馮奪英的刀法截然相反,秦近揚的刀隻有威猛,刀意蘊含濃濃魔意。


    橫衝直撞。


    血肉淋漓。


    神擋殺神,妖擋殺妖。


    大開大合,刀刀見骨,刀刀斷骨。


    殺的酣暢淋漓,殺的遍地屍骸,哪怕已經死去,山匪的表情依然是驚恐。


    秦近揚身前是被嚇破了膽的山匪,他們抱團堵在街上,一步步後退,好幾個一品已經尿了褲子。


    “該結束了!”


    秦近揚沒有計算過殺了多少山匪,腦海裏提示音就沒斷開過。


    眼前這一批,應該是最後一批。


    一條街,殺空了!


    可惜,一直沒找到二當家的兒子。


    “少俠,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


    有個一品山匪口幹舌燥,渾身顫抖。


    “唉,你們殘殺老弱婦孺的時候,會和他們好好說話嗎?”


    嗖!


    一道黑光閃爍過去,猶如一股澆在螞蟻窩裏的黑油,刀芒拖出一條鋒利匹練,如燒紅的刀切豆腐一樣,好幾個山匪被攔腰斬斷。


    他們還保持著持刀防禦的姿勢,可上半身卻已經在下滑。


    他們看到自己的腿,聞到了襠裏的尿騷味,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割裂和痛苦,他們已經喘不上氣。


    秦近揚站在街道中央,捏住一個山匪的臉:“二當家的兒子在哪?我找臉上有刀疤的那個人!”


    “不……不知道!”


    卡察!


    秦近揚一甩手,頭顱果斷磕在牆上,不……那是一顆西瓜。


    嗖!


    下一個人已經被捏住臉:“說!”秦近揚的語氣很平和,就像是在和老朋友開玩笑,可越是這樣,山匪越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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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裏!少當家在牢房裏!”山匪翻著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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