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是個頑皮的孩子,齒輪總是隨心所欲的轉動,它無法理解可憐人的辛苦與辛酸,總是在你最痛的時候給你最沉重的打擊,將你的後路堵死,就像溺在深水裏不會遊泳的孩子,隻能絕望的等死,在多的掙紮不過都是徒勞罷了。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在出dna檢測結果的這段過程,煎熬的隻有顧律行而已,而許小西始終平靜自然。


    農曆新年一到,春天的氣息鋪麵而來,她起床後,倚著臥室的欄杆,吸收樓下草坪所散發出的泥土與青草的芬芳。


    臥室的門嘭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顧律行麵色煞戾,雙眸嗜血的進來了,周遭都是森然的寒氣,他手裏拿著幾張薄薄的的紙張,手指都在顫抖,像是此時他有著天大的怒氣,消散不去,極欲爆發。


    他的眼神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站在陽台上的許小西,那樣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般。


    “許小西……”顧律行快速的衝到她的麵前,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顧律行已經出手“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將她揮倒在地,眼前閃爍出無數的小星星。


    倒下的那一刻,她沒作它想的趕緊護著自己的肚子不要接觸地麵,在肚子沒有異樣下,才一副不可置信的摸著被顧律行扇過巴掌的臉頰,抬頭望著居高臨下怒火滔天的顧律行。


    打了她一巴掌後,顧律行的怒火並未有所消散,更甚嚴重,俯身拽著她的頭發就往他麵前提,所有的疼痛又從她的臀部匯集到她的頭皮。


    “賤女人,竟敢背叛我,枉我對你那麽好,你怎麽這麽賤,啊……敢給我戴綠帽子……,你不想活了是吧,那我就成全你好了。”顧律行嘴裏惡狠狠的罵道,什麽樣難聽的詞語都在不停的往外蹦。


    又連扇了她好幾個巴掌,她被他打蒙了,唯一有意識的就是用手緊緊的護著自己的小腹,不要傷害到她肚子裏的寶寶。


    顧律行打累了,也罵累了,許小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管家站在門外也不敢吱聲。


    顧律行見她一動不動的像是在裝死扮可憐,現下,覺得更來氣,用腳狠狠的就想往她的小腹踹去,母親的本性,她用手牢牢的護著自己的小腹,顧律行皮鞋的尖頭砸在她的手背上,手背立馬淤青一片。


    顧律行見她這樣護著自己的小腹,就覺得他這是在護著別人的孽種,這是對他莫大的諷刺。


    許小西鼻青臉腫的,鼻孔在流血,地板上盡是血跡,小腹也開始陣陣抽痛,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的寶寶不要她了。


    她內心開始恐懼,她想要去醫院,想留住她的孩子們。


    企圖試著從地板上站起來,扶著牆角,一步一步的往門外挪著,顧律行諷刺的看著她這般狼狽的模樣,即使是滿臉的血跡,痛苦的神色也喚不醒獅子的一絲憐憫。


    顧律行並未去阻撓她,好不容易靠近臥室的門,管家帶著傭人堵在門外,她沒有力氣推開他們虛弱的說道:“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氣也出了,讓我走,我與你早已沒有了任何關係。”


    “嗬嗬………”顧律行怒極反笑,眼神裏盡是譏諷。


    “讓你出去,你以為我打你一頓,我氣兒就出了,這事兒就這樣過了,你他媽想的美,你以為我會繞過你這對狗男女嗎,我顧律行本就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我不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有好果子吃的,還包括你肚子裏的這對孽種。”


    如果說,他們分手後,她與那個男人又在一起了,或許他都沒有那麽大的怒火,但她肚子裏的這四個多月的孽種,在告知他,在他們還在一起時,她就已經跟那個男人搞在一起了,她怎麽可以這麽賤,從他的床爬下,繼而又上了另一個男人的床,他顧律行就這樣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強我弱,你說黑就是黑,你說百就是白,你不想要這兩個孩子就直說好了,何必在搞這麽多的動作,就為殺死他們。”她整個人虛弱無力,癱在臥室的門邊上,管家傭人們也不敢上前去扶她。


    “你還敢狡辯,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顧律行將灑落在地上的幾張紙撿起,扔在她的臉上。


    許小西並未拿起去看,看了又若何,更改檢測結果的事兒,他顧律行又不是頭一次幹,她已經盡量的遠離他了,不讓他負責這兩個孩子,他為何還這樣死咬著她娘三個不放呢。


    “怎麽,不看啊,之前不還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心裏坦蕩蕩嗎?”顧律行將她麵前的那幾張紙攤開給她看。


    上麵白紙黑字的寫的清清楚楚的,她腹中的胎兒與顧律行不具有生物上的親子關係。


    這個結果是在她意料之外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顧家是不會讓她這種女人生下顧家的血脈。


    “孩子既然已經查明不是你的了,你又何苦將我繼續關在這裏。”縱是滿臉血淚,但依然傲氣的抬起頭顱,眼神淩厲的看著顧律行說道。


    繼而又道:“我,還有我腹中的孩子,跟你都無任何關係,讓我走,從此以後你我就是陌路人。”


    “想走,沒那麽容易,你他媽的都當我好欺負的是吧,你以為我能饒過你嗎?”顧律行一個傾身,又拽著她的頭發將她的臉逼近自己的麵前,她臉上的於痕血汙,卻喚不起他的良知。


    “那……你想幹嘛。”她虛弱的問道,臉上的痛苦那麽明顯,小腹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是寶寶要離開她的動作。


    “我想幹嘛?”他惡寒的笑道“我想讓你付出你應有的代價。”


    顧律行說完,就一把將她抱起,她現在虛弱無力,根本無法反抗掙紮。


    “少爺,您要帶許小姐去哪兒”管家看見許小西這般模樣,不知道少爺要將許小姐帶往何處,就怕他一時衝動害了許小姐。


    “滾…………”顧律行冷漠的向著管家吐出一個字,管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放開我………………”這樣的顧律行她從未見過,她不知道她自己這都是什麽命啊,遇到這樣暴力的人,曾經的戀人,今日卻對她拳腳相加,這一幕她想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


    顧律行將她帶到一家私人醫院,她不會天真的以為顧律行會好心的帶她來醫院處理身上的傷痕。


    她驚恐不已,顧律行是要打掉她的兩個孩子。


    “顧律行,你憑什麽,你憑什麽,碰我的孩子。”在醫院裏她用她僅有的那點力氣,在她懷裏掙紮,與他哭鬧。


    “嗬嗬,憑什麽,就憑我是顧律行,你他媽的敢給我戴綠帽子就應該想到這樣的後果。”顧律行狠心的一把將她扔在手術床上,示意醫生將她推進手術室。


    四個多月的胎兒已經成了人形,這不叫流產,這是引產啊。


    “顧律行……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麽殘忍,他們也是你的骨血啊,虎毒還尚不食子,你怎麽可以這樣殘忍。”她哭著祈求他的放過,兩個成形的胎兒,已經有了生命,兩顆小心髒在她的肚皮裏跳動,也許在過不久,他們就要化成一灘血水。


    “我的骨血……嗬嗬,許小西,你他娘的是不是耍我耍上癮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敢說你肚子裏的這兩個孽種是我的骨血,骨血嗎,那我今天可真要見見這骨這血了。”


    “推進去。”他對前來手術的醫生喝道。


    許小西死死的抓著顧律行的衣袖不肯被推進手術室,渴望顧律行突然而至的仁慈,放過她們母子三人。


    顧律行早已被憤怒,絕望衝昏了頭腦,此刻,他隻想用這樣殘忍的方式,讓她對他的背叛付出應有的代價。


    用力的揮開許小西的手,背過身不去看她臉上的絕望,心如死灰。


    手術的過程比較漫長,這幾個醫生是他臨時叫人找的。從他得知她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動了打掉他們的心,他想,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恨有所宣泄。


    手術室裏,醫生看著絕望的女孩,眼神空洞。


    但沒辦法,他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罷了,在準備實施手術時,許小西說了一句:“醫生,我感受到了我孩子的溫度。”


    在場的幾個醫生都濕潤了眼眶,醫者父母心,即使被利欲趨使,依然也泯滅不了他們的良知。


    這個世上好人始終還是比壞人多的多。


    顧律行在看到從手術室裏端出來的容器裏血肉模糊的東西時,心裏還是為之一顫,隨後,又煙消雲散。


    扔下一張支票,從此以後,他和她真是生生陌路。


    若說這個世上最狠毒的人,莫過於親手殘害自己的子嗣之人,顧律行無疑是許小西見過這世上最陰毒的男人。


    她想她這輩子都很難將這個男人忘記,那一刻的絕望,她就是失憶了也能清晰的感受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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