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東籬陌的神情,殘九便知獨孤傾城沒有說謊。


    “阿陌,她說的可是真的?”忍住眼中不知何時蓄積的淚水,殘九抬眸怔怔的看著東籬陌,輕聲問道。


    “是。”幹脆的應答隨風傳來,那一刻殘九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太多的前塵往事不斷湧來,反複敲擊著她心中已支離破碎的角落,那噬心的疼痛幾乎讓殘九無法呼吸。


    “為什麽……為什麽?”殘九此刻心中已說不出來自己究竟是怒還是悲,隻是怔怔的看著東籬陌不斷的反複問道。


    為什麽每次在她生死之際,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都是他?


    為什麽每次在她孤獨之時,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都是他?


    為什麽每次在她絕望之際,出現在她身邊的人還是他?


    當初讓她重生的是他,今日再度將她推入地獄的又是他。


    先有赫連沁華為了冰宮而毀她,如今又有東籬陌為了鬼女身份而利用她。


    這一刻,殘九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唯有滿腹哀傷,幾乎將她渾身骨頭都給揉碎。


    “小九……”看著殘九目光空洞的模樣,東籬陌輕輕一喚,想要伸手去握殘九的手,到了半空之中,卻終是硬生生的止住,不知該怎麽樣才能落下。


    “鬼女現而天下一……好一個鬼女,好一個傳聞。你們個個都為了天下而負我,我又憑什麽為你們奪下這天下。”看著東籬陌那停在半空中的手,殘九忽然仰頭發出一陣淒然的笑聲。


    “東籬陌,從今以後,我殘九與你再無任何瓜葛,這一生,江湖永不相見。”殘九慢慢斂去笑意,自冥風懷中撐起身子,緩步走到東籬陌麵前,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話音未落,殘九便揚手震斷了手腕上的鳳血鐲,抬手狠狠的砸到了東籬陌身上。


    已退到一旁的隱夕看見殘九竟將鳳血鐲都給震碎,不禁大驚失色。


    本以為東籬陌會開解釋,卻見他低頭看著腳下的鳳血鐲,長發散下,掩住了半邊麵頰,也不知道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麽。


    “冥風,我們走。”不再看東籬陌,殘九對冥風淡聲說了一句,便轉身施展輕功朝著遠處的山林之中飛掠而去。


    冥風皺眉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殘九剛剛有些不對勁。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東籬陌,便施展輕功,跟隨殘九離去。


    “阿陌……”見殘九走的如此決然,東籬陌又一直未解釋,獨孤傾城心中一喜,莫不是東籬陌願意跟她回北辰了。上前輕喚了一句,話語未落,便別東籬陌揚手一道勁風給震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不遠處的山壁之上。


    “隱夕,發出逍遙令,從此以後,但凡看見巫域之人,殺無赦。”獨孤傾城被震得頭腦發暈,胸口處悶疼不已,抬頭聽見東籬陌那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心中一急,頓時好幾口鮮血接連吐出,仰頭不敢置信的指著東籬陌,還未說出一個字,便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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