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我先幫你把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伸手拿起慕清凝的左手,墨戰輕聲落下一句便開始去解慕清凝手上的紅布。


    血水已與肌膚凝固在一起,墨戰剛剛掀起一角,便疼的慕清凝渾身一震。卻怕墨戰擔心,咬唇未發出半聲聲響。


    “忍一下。”墨戰看著慕清凝緊皺的柳眉,心中一疼,但慕清凝的手再不處理,若是發炎了便麻煩了。


    墨戰取布的時候十分小心,盡量減輕慕清凝的痛楚,沒過一會兒,額頭上便浸出了一層細汗。


    慕清凝抬頭看著墨戰那專注的神情,雖然掌心十分疼,但指尖上墨戰的溫度傳來,卻是讓她有了撐下去的勇氣。


    好不容易終於將慕清凝左手手掌上的布條全部拆了下來,兩人都已是滿頭大汗。


    布條一拆開,那一雙血肉模糊的手掌也隨之出現在了墨戰眼前。


    目光觸及的刹那,墨戰隻覺得渾身一震,拿著慕清凝左手的手腕也跟著顫抖起來。


    抬頭看著慕清凝,墨戰眼眸微紅,張了張口,卻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手弄成這樣,怕是以後撫琴都會受影響。


    她怎麽舍得……


    “我撐得住,繼續拆吧。”慕清凝卻是輕輕一笑,絲毫不將這傷口放在心中。隻要能救墨戰,她便是棄了這雙手又有何妨。


    墨戰深吸了一口氣,垂眸不知在想什麽,好半晌之後才又緩緩抬起慕清凝的右手,開始替她拆那掌心上的紅布。


    一寸相思一寸血,那斑駁的血跡,不斷刺痛著墨戰的雙眸。


    待墨戰將慕清凝右手上的布條拆下時,慕清凝已是疼的麵色煞白,一雙紅唇也幾乎被咬破。


    “我自己來。”慕清凝好半晌才凝回思緒,卻見墨戰已摘下紅竹花的花朵正欲放進口中嚼碎,慕清凝恍然用手腕止住了他。


    看見慕清凝緊皺的模樣,墨戰眼中不禁露出一抹疑惑,隨即便又將目光落到了那紅竹花之上。


    輕輕握住慕清凝的手腕,墨戰卻未將紅竹花交給她,而是放進口中,唇齒閉上的刹那,頓時一股苦澀之味蔓延至全身,讓他不禁渾身一震。


    難怪慕清凝剛剛不想讓他嚼這紅竹花,比起黃連之味,這味道不知苦上了多少倍。


    慕清凝自幼連尋常藥汁的苦味都受不得,而他滿身的紅竹花,卻不知道要嚼碎多少次花朵,才能敷滿。


    “還是我自己來吧。”見墨戰被那紅竹花的味道苦的劍眉緊皺,麵色暗沉,便知他受不住這紅竹花的苦味,慕清凝不禁輕聲說道。


    手腕忽然被墨戰握住,慕清凝抬眸看去,卻見墨戰雙眸泛紅,正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我……”慕清凝被墨戰那眼神看的有些後怕,輕輕吐出一個字,便不知該說什麽。


    墨戰一語不發的看著慕清凝,許久之後才緩緩鬆開她的手腕,將口中的紅竹花吐出,小心的拿起她的左手,將已嚼碎的紅竹花一點一點的敷在她的掌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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