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蕩漾,視線交纏的瞬間,東籬陌眼中的溫柔就像一道死死的禁錮,讓殘九無處可逃。


    四周的暗流本就急促,東籬陌帶著她前行本就十分吃力,此刻還要幫她渡氣,身體的負擔恐怕就要超出極限。一想到這裏,殘九心中便輕輕一歎,不再掙紮。


    有時候,或許也不必活的那麽清醒。


    兩人又在暗流中遊行了一會兒,殘九忽然發現前方隱隱有亮光閃動,不禁眸光一喜,終於到了盡頭了。


    帶著殘九在水中遊行了那麽遠,又給殘九渡氣,東籬陌麵色已經開始微微泛白。殘九突然伸手推開東籬陌,轉而拉著他的手腕朝著亮光閃動的地方遊去。


    衣袂交纏,兩人幾乎同時浮出水麵。有些貪婪的呼吸著水上麵的新鮮空氣,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緩緩喘過氣來。


    “終於出來了。”殘九一把抹去臉上的水滴,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上岸吧。”東籬陌亦是輕輕一笑,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兩人正在一汪不大的水潭之中,不遠處就有一方空地,遠處的石壁上隱隱還有一個山洞。


    伸手欲拉著殘九遊向岸邊,殘九卻閃身躲開,衝著她淺淺一笑,便獨自朝著空地遊去。


    東籬陌剛剛已經消耗了許多體力,此刻那空地不過離他們數十步之遙,殘九獨自遊過去便可。


    “小九,先把衣服烘幹吧。”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空地,見殘九又仰躺在空地上,東籬陌劍眉微皺,輕聲對她說道。


    “讓我歇會兒,這簡直比去雪頂采藥還累。”殘九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此刻的她累的連身上的紗袍都懶得去脫了,隻想好好的躺一會兒。


    東籬陌見她滿臉倦意,知道她確實累了,便隨了她去,盤膝而坐,運功調息起來。


    和在剛剛的洞穴之中不同,殘九隻在地上躺了一會兒便翻身而起,將身上的紗袍脫下扔到遠處的空地上。


    雖然這洞穴內的潭水十分清澈,不過那紗袍實在沾惹了太多的血汙,剛剛在水中遊了那麽久也沒被水衝去,殘九也懶得去打理了。反正裏麵還有件中衣,烘幹之後穿在外麵倒也無傷大雅。


    殘九看了一眼東籬陌,見他額頭上浸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便知他在運功調息。也不知道除了內傷外,他身上還有沒有其它外傷。


    將東籬陌仔細打量了一翻,倒是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的外傷,殘九微微鬆了一口氣。洞口一陣風來,殘九隻覺得一陣寒意自心底泛起。


    看了一眼身上的濕衣服,殘九正欲盤膝運功將衣服烘幹。忽然一個噴嚏打出,殘九微微吸了吸鼻子,抬眸看了一眼東籬陌,怕打擾到他運功調息,凝眸一想,便緩緩起身走到離東籬陌稍遠一些的地方去盤膝坐下,閉目運功起來。


    過了一會兒殘九便將身上的衣服烘幹的差不多了,抬眸看向東籬陌,見他依舊未睜開雙眸,也不敢去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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