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暄在桌前坐下,幽涼的聲音道:“不能說,雖然鸞舞沒有正式拜師,但神族眾人都已經知道了鸞舞是寧澤的徒弟。不管他們用任何辦法脫離師徒之間的關係,都將受到神族乃至於六界的唾棄。”


    當時在雲霄城的時候,整個神族的人都知道了。如果寧澤和鸞舞在一起,隻怕六界內沒有人會同意。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這身份,早已經是改變不了的現實!事情的真相,寧澤遲早是會知道的,但這真相不能讓鸞舞知道!因為一個人痛苦,要比兩個人痛苦要好,這也是長絶沒有在緋色絶蘿花海說出事情真相的原因,長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為前塵所困擾!”


    白暄斂著眉,有種淡淡的神傷之色:“就像寧澤之前說的那句話,原來記得和不記得之間,心境是那麽的不同。如果寧澤在沒有收鸞舞為徒之前進入了不歸林中,所有的一切都將不會發生,有時候一念之差便可讓人痛不欲生。”


    玄淵聽著這話,卻是深有感觸,當時便是他的一念之差讓自己後悔終生,可惜上天不會給你另外一次選擇的機會。


    月琉璃明白了白暄的話,她收回了目光看著鸞舞輕聲道:“不知道鸞舞又會怎麽選?她知道了寧澤收她為徒的目的,她是會留下還是會離開?”


    她幽幽一歎暗自諷笑道:“我怎麽忘了,我們如今是在鸞舞的回憶裏。事實證明她還是留下了,她是放不下寧澤吧?”


    夢中鸞舞似是聽到了寧澤的名字,她呢喃著喚著:“師父…”那眉心處簇動著,眼淚又無聲的落了下來。


    房門被人推開,寧澤一身飄逸的白衣輕炮走了進來,他的氣色看上去好了些許,隻是眉宇間隱隱有疲憊之色。


    月琉璃讓了地方,走到桌前坐下,靜靜的看著他們師徒二人。


    寧澤見鸞舞又在流淚,他微微皺眉執著衣袖為她擦去眼角的淚,心底隱隱作疼,疼的甚是莫名其妙。


    他細細的打量著她,恍惚間腦海總是閃現出那段回憶,那像心魔更像毒藥,他有辦法讓那段記憶消失,他隻是不想忘記!


    寧澤閉了閉眼睛,揮散了心底的思緒,卻聽鸞舞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師父。”手臂被人緊緊的握住,寧澤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鸞舞那翦水的秋眸。


    “師父,你的傷勢如何?”鸞舞還惦記著他的傷,擔心的問道。


    寧澤的心微微一顫,他輕輕握著她的手,對她微微一笑道:“師父沒事,你放心。”


    鸞舞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微弱的笑意問他:“師父為什麽要收我為徒,我那麽笨,總是給師父惹禍,讓你操心,還害你受傷,你一定很生氣吧?”


    寧澤眼底流光閃過,問她:“你想離開子虛宮?”


    “不,我不想離開,就算師父趕我走,我也不會走。師父的話我會聽,無論是什麽,隻要師父你開心。”鸞舞縮回了手,緩緩移開了目光。


    可是她卻不知道,一句隻要師父你開心,就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刺進了寧澤的心中,痛的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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