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兩聲野獸的嚎叫和幾縷風貼著地麵吹過草叢的聲音。


    一輪明月鑲嵌在藏藍色的天空中,圓月下,是一潭幽靜的水,冒著淺淺的霧氣,在這片朦膿的白霧中,一個曼妙的身影若隱若現。


    “小姐,查出來了。”水潭邊,一黑影單膝下跪,恭敬地低著頭,對水中美人表達自己內心的敬意。


    “嗯——說——”那女子聲音如山中清泉一般清脆悅耳,在這個寂靜的夜裏格外動聽。


    “五年前,小姐和慕容心蓮一起進宮探望當時還是貴人的慕容雪蓮,小姐將皇上賜給慕容雪蓮的夜明珠偷拿了回來,被慕容心蓮發現告訴給了丞相慕容泰,慕容泰將小姐處以家法,隨後把小姐送到靜心庵……”


    女子聽到這裏,“嗤”的一聲輕笑。


    原來,竟然是這個原因。難怪她一醒來就在尼姑庵後山上的破屋子裏呆著,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聽到女子的笑,黑衣人停了下來,之前她對小姐突然讓她去查這件事兒,有些疑惑,但查到之後,卻是明白原因了。


    原本以為自己身世可憐,沒想到小姐的身世更可憐,竟然被生父打得半死丟在尼姑庵自生自滅,看來出生豪門未必是幸福。


    似乎察覺到了黑衣人的情緒,女子緩緩一笑,“行了,我沒事兒,你繼續說。”


    “據屬下查實,夜明珠其實是慕容心蓮拿了,讓小姐身邊的丫環翡翠藏在小姐屋裏,故意栽贓給了小姐。如今,翡翠已經成了慕容心蓮身邊的心腹大丫環了。”


    “喔——原來是這樣啊——翡翠、慕容心蓮——”


    女子懶洋洋地撩起一縷如墨一般的烏發,在手中把弄著。白玉似的手指如同靈蛇一般在烏黑如瀑布般的黑發中遊弋著,美輪美奐。


    “小姐,要不要?”黑衣人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這對惡劣的主仆,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陷害小姐,早應該殺了她們!黑衣人眼裏閃過一抹狠決。隻要小姐點頭,她會馬上去丞相府宰了這對賤人。


    黑衣人的忠心,女子清楚的知道,隻是她從來沒有想著要對方的性命,畢竟她又不是“她”。


    那個真的慕容二小姐,恐怕早在二十棍家法上身的時候就死了,如今的她不過是個天外來客,隻要不招惹她,她才懶得和那些小人物糾纏。


    “我不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麽,為什麽這個庶出的慕容心蓮敢這樣對我呢?難道慕容泰和大夫人李秋水就那麽糊塗?”


    “回小姐,雖然您是嫡女,但是您自幼體質孱弱,不能習武,所以……”


    之後的話,黑衣人沒說出口,心裏卻是納悶。


    魔尊大人用“天縱奇才”來形容小姐,就連那人也說小姐是“百年難得”的天才,她怎麽會被家人說成是廢物呢!


    “所以是個沒用的擺設,爹不疼娘不愛,就算知道是被陷害,但是沒用的女兒死了就罷了,你要說的是這個意思麽?”


    少女紮了個猛子,遊到岸邊,笑眯眯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聽了她的話,黑衣人一抖,連忙低頭,“小姐,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哈!起來吧!我說了,沒那麽多規矩。逗你玩兒呢!”


    少女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見她沒有生氣,黑衣人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誰都知道小姐像極了魔尊大人,喜怒無常卻又能力非凡,所以才深得魔尊大人的喜愛,不但認作女兒,還把魔域傳給了小姐。


    在這個世界上,得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小姐。


    得罪魔尊大人,頂多是死,但得罪了小姐,卻是生不如死。跟了小姐五年,這個道理,黑衣人是明白的。


    “小姐,是那些人有眼無珠,竟然把小姐這顆明珠當作卵石丟棄,是他們的損失。”黑衣人站起來,看少女的眼裏卻是驚豔。


    伺候小姐這麽久,但是見到小姐真容的時候並不多,而每次見到她的真容,即便自己身為女人,也不由得被小姐吸引。


    這樣美的女子,讓人不敢靠近,不敢褻瀆,不得不低頭膜拜——


    “不用管他們,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不過是些小蝦米,老娘懶得和他們玩兒。”女子再次遊到水中,白蒙蒙的霧氣,籠罩著她。


    “小姐,我這次去,還打探到一件事情。”


    “和小姐有婚約的靖王龍澤景天打贏了南邊的賀蘭煜,馬上就要班師回朝。現在朝中上上下下都說靖王是少年戰神,慕容心蓮似乎很是愛慕龍澤景天,想要在其中搞破壞。”


    剛才還想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聽了這話,水中的少女輕哼了一聲,隨後又笑開了。


    “靖王要回來了?想必過不了幾天,慕容泰就會派人來接我了。好玩兒的事情要開始了!”


    蘇眉揣摩不透小姐的開心到底是為什麽,但她明白,小姐高興,自然是有人要倒黴了。隻是不知道那倒黴蛋是慕容心蓮還是誰——


    “你先回魔域一趟,把事情都安排好,回來把素月帶上。去吧——”


    “是!”


    隻是一陣風過,黑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少女懶洋洋地泡在溫泉中,眼睛卻一直看著天上的月亮。


    一晃,就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了,不知道那個世界的人兒,是不是也能看到這麽美的月亮……


    正當少女想得出神,一陣刀劍相博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


    “受死吧,龍澤景天!你的人趕不到了!兄弟們,趕緊上!誰殺了靖王爺,賞銀就是他的!哈哈哈!”


    “就憑你們這些雜碎也想傷我?!”


    聽得出雖然這人聲音沉穩,但已經身受重傷,對方卻人多勢眾,而且都是高手。


    看來自己想安靜地泡澡是不可能了……少女不緊不慢地走出水麵,輕輕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隨後取下一段掛在樹上的白紗將自己裹上。


    “龍澤景天,如果是平時,我們肯定傷不了你的,但是你已經中毒多日,我就不信我們無極宮這麽多人奈何不了你!大家不要聽他的,一起上!他們隻有五個人!”


    黑暗中,刷刷作響,十多個黑衣人將五人團團圍困在其中。


    “王爺你先走,這裏我們擋下!”陸原將龍澤景天擋在身後,“野,護送王爺離開!”


    “哥,我不走!你和王爺走!”一旁,陸野揮劍砍下一個黑衣人的人頭,“哥,你們走!”


    “你們誰都走不了!”魅煞身邊多出了一個身穿紅色的嫵媚女人,“師兄,這麽點兒事,你怎麽還沒搞定?”


    “師妹,靖王爺又不是小角色,我們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哼!說白了,還是你沒用!看我的!”


    紅影撲向了龍澤景天身邊的陸野,隻聽得一聲悶響,陸野腹部多了一個窟窿,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陸野吃痛,單膝跪下,一手拿劍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另外一隻手飛快點穴,為自己止血。


    “嗬嗬嗬嗬,沒用的,我的匕首上有毒。”紅衣女子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殷紅的唇,看上去就像地獄羅刹一般。


    “野,你怎麽樣?”陸原急匆匆來到陸野身邊,才發現他已經嘴唇發紫,臉上彌漫著一層黑霧。


    “妖女拿命來”


    見弟弟受傷,陸原拔劍揮向絕煞,卻被她閃身躲開。


    “龍澤景天,我們的任務隻是要你的人頭,你又何必為難這些跟隨你的人呢!隻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們就放過他們,解藥我也可以給他!”


    絕煞站在魅煞身邊,兩人一紅一黑,很是搭配。隻是黑衣男子醜陋無比,紅衣女子卻頗有姿色。


    那個叫龍澤景天的男人雖然身負重傷,但依舊站得筆直,雖然臉色蒼白,但是身上被淩烈之氣籠罩,讓人不敢靠近。


    “本王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我的命麽?”龍澤景天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充滿磁性,並沒有因為現在的狀況而出現一絲慌亂。


    “哈哈哈!”魅煞仿佛聽了很大的笑話似的,“龍澤景天,等你到了地獄,閻羅自然會告訴你。受死吧——”


    魅煞化作一股黑色的勁風,直奔龍澤景天胸口而去。


    他的速度之快,讓陸原無法上前。


    “王爺!”陸原的嘶吼聲中透露出一絲絕望,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魅煞的劍刺入龍澤景天心窩。


    “哐——”


    突然,一陣白色的風纏繞住了魅煞手中的劍,“哐當——”寶劍在白色的風中變成碎片四射,隨著幾聲慘叫,圍在周圍的黑衣人倒下了三個。


    “你是誰?”


    被震開的魅煞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他吃驚地看著麵前出現的白衣少女,眼裏都是不可思議。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震開,這少女究竟是什麽人?


    “你們,擾了我的清靜。”


    白衣少女懶懶地用十指梳理著自己濕答答的長發,手指掃過,一陣白霧,頭發瞬間變幹,柔順地披散在肩上,一直垂到腳踝。


    這一幕,在場上人看來有些詭異,但是當眾人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臉上的時候,一陣口水滴答聲,出賣了他們心裏的想法。


    “老大,是個美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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