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老太太那裏,迎接的下人們都是服飾在外院的,此時也站了起來,一邊幫著往府裏搬東西,一邊望向走向內院的夫人和公子、小姐的背影,有些仆婦是見過大小姐的,以往聽過的傳聞也不少,都知道這大小姐雖然是大老爺的嫡女,但是因為夫人已死,她是老太太和三夫人照顧大的,說是照顧,不過是養著罷了。也不得寵,也不什麽好東西,更是連往小廚房送錢加菜的事情都沒有,給打賞就更不會有了。可是如今一見,一身那麽漂亮的貂皮頭蓬,額頭上還可以看得見寶石的眉勒,也就是抹額,露出的裙子更是繡著金線的上好錦緞,腳上的鞋子有那麽大的一顆珍珠呢!一個婆子說,以後最後跟著大夫人和大小姐身後,沒準兒能撿到她們鞋子上掉下來的珍珠,那可就發財了,一顆有兩三萬的銀子呢!


    等到了老太太的院子,珍珠看到這廊下已經站了許多人,等珍珠他們一行人來了,都把目光投向了珍珠,這個時候,幾乎都把探究的目光投向了珍珠一行人。看這架勢,好像要打仗一樣,走到門口,就看到厚厚的門簾兩邊立著兩個嬤嬤,劉嬤嬤站在珍珠的身邊,對這兩個人說道,


    “掀開簾子,這是夫人,還不見過?”


    “夫人?什麽夫人?”說著笑了起來,另外一個說道,“這沒有老太太的允準,還算不得我們秦家的夫人。”


    珍珠不用開口,齊嬤嬤就說道,“笑話,皇帝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老爺三媒六聘,大紅花轎迎娶來的夫人,到了你這裏,就不算數了?這是國法大過家法嗎?”齊嬤嬤到底是宮裏出來的老人,說話向來能站在製高點上。


    兩個嬤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先說話的圓臉婆子說道。“老太太正歇息呢!不讓打擾。”


    “你是何人。在院子裏是什麽差事?”珍珠開口說道,


    “我是老太太院子的主管媽媽,都叫我徐媽媽。是老太太的陪房。”那婆子身上穿著棕色綢子襖,頭上帶著銀鎏金的簪子,點翠壓發,耳朵上帶著金耳環。手腕上帶著金鐲子,顯然是很有體麵的人。如今臉色雖然沒有開始的時候那樣氣勢,但是照樣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子,顯然是吃準了仗著老太太的勢,沒有會動她。冒犯了她,就等於不給老太太麵子。


    齊嬤嬤厲聲喝道,“大膽的奴才。你這是在誰麵前稱我呢?在夫人和二少爺、大小姐麵前,就敢逞威風。這還了得?夫人,是不是按照咱們府裏的規矩,賞她一丈紅啊?”


    “不知者不罪,不給如果這府裏還有人敢這樣稱呼,就少不了受到懲罰了。你說老太太在歇息,不允許人打擾,是嗎?”


    “正是。”圓臉的那個徐媽媽有些膽怯了,不給另外一邊穿著青色綢子襖的黃臉婆子卻很肯定的說道,


    “你又是誰?”


    “……都叫我白二家的。”那青色襖子的婆子說道,


    “你們都聽見了吧?這兩位說了,老太太在歇息,不許打擾?”珍珠側過頭問身邊的人,


    “奴婢們都聽見了。”眾人齊聲說道,


    珍珠轉頭看向秦德章和秦敏,說道,“既然你們的祖母在歇息,我們就不打擾了,等什麽時候她老人家不歇息了,找人通知我們一聲,到時候咱們再來。”說完,轉身就走了。秦德章大了一些,心裏多少有些覺得不對勁,祖母這是給繼母下馬威,這個他明白,但是繼母這樣不給麵子,將來如何收場呢?不給想想,既然不讓見,在門廊下站著等,實在不符合他的智商,轉身跟著繼母和妹妹離開了。


    尋了一個下人,引著他們來到大老爺的正院,進去之後,珍珠就發現不對勁兒,這院子裏的雪是剛剛掃的,自己身邊人還在忙裏忙外,見珍珠他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明月趕緊走過來,跟珍珠匯報,


    “夫人,奴婢都看過了,二少爺和大小姐的院子都是收拾好了的,爐子和火炕也都燒著,隻是這正院,不但沒有收拾,而且堂屋裏還放著香案香燭和先夫人的牌位,奴婢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連老爺的屋子都不打掃了?”珍珠問道,


    明月一臉憤然,說道,“聽說,老爺過去一直都在書房住的,偶爾才會回到正院裏,自從先夫人去世,就不過來了,所以老爺的書房那裏,是有打掃的。”


    這是給自己設下了圈套啊!珍珠對秦德章和秦敏說道,“既然你們親生母親的牌位在這裏,我們理應祭拜,我作為繼室,也要行妾氏之禮,而且,我也得像你們的母親保證,會善待你們,她才能放心啊!”


    秦德章心裏有些不自在,雖然想念母親,但是母親的牌位不在秦家的祠堂,放到這裏是什麽意思?秦敏直覺就是想哭,可是又想一想,自己出生母親就死了,沒有記憶,如今過的有尊嚴,有前途的日子都是因為這位繼母,她反倒有些擔心繼母的反應,少了過去那種自怨自憐的傷感。但是繼母說的也沒錯,反正祭拜是應該的,珍珠和兩個孩子如今手裏捧著手爐,等著下人將祭拜的東西準備好,這也是珍珠早就想到的,如今正好兩個孩子在這裏,自己也不算是做了白工。


    待一切準備就緒,珍珠先拜,嘴裏還不忘保證,等要幫著丈夫照顧好內宅,讓兩個少爺都能建功立業,成為國家棟梁,更是許給了秦敏一個百裏紅妝的承諾,說的秦敏臉都紅了,雖然對於成親的事情秦敏不知道多少,但是她卻知道一點,如果一個女孩兒有百裏紅妝,不僅僅代表著娘家的寵愛,更代表著在夫家今後的地位和生活,因為嫁妝的意義就在於,不靠娘家,女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如今看到繼母對於她的照顧和栽培,的確都是為了她好,更有嬤嬤說了,“姑娘不要覺得煩,也別覺得累,學的東西多,是因為以咱們老爺的身份和地位,你將來嫁的人家,那必然是公侯世家,這些東西都是以後用的到的。如果您自己不成才,那就成了高不成,低不就了。”秦敏覺得,母親因為她的將來才請了那麽多的師傅,將自己帶在身邊,那都是為了她的將來。


    祭拜過後,珍珠就直接帶著秦德章和秦敏到了他們父親的書房,說是書房,實際上也是一個小院子,裏麵有一間很大的藏書室,還有他們父親平日處理公務的地方,也有廳堂和臥室,如今這裏的陳設都換成了家裏帶來的,珍珠看著也舒服,三個人將大衣脫了,小廚房那裏的飯菜也都送來了,三個人吃了飯,珍珠就打發兩個孩子回去休息了。


    珍珠還不忘記叮囑他們,回去泡了熱水澡,等補湯燉好了,就給他們送去,去寒氣,這段時間趕路,隻要有條件,珍珠都會燉補湯給大家。這裏的氣候和他們那裏又有不同,雖然東北四省寒冷無比,空氣很幹燥,這裏雖然不如那邊冷,但也不差什麽,隻是空氣卻有些濕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換了地方,總是要注意的。這次家人出來,路途上可不比屋子裏,珍珠給每個人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棉襖棉褲,外頭套上袍子,袍子外還要穿上狐狸皮或者是貂皮的披風。剛剛到正院折騰了半天,珍珠的臉都凍的紅了。想來孩子們也是一樣的。


    之後,珍珠就開始整理行李了,這次直接要送年禮的,往年送年禮,一般來說都是秦暉將準備好的禮物直接從那邊直接送到秦府,然後由秦府送出去,隻有去年不同,因為禮物太過貴重,到了府裏,就過了好幾波人的手,透露出消息就不好了,再說禮物貴重,讓人貪了,他們也沒有辦法要回來。送那些貴重的東西,一來是因為秦暉升官,要酬謝一些人,尤其是皇家,再加上皇帝默許他摟錢,但是也得給皇帝點甜頭不是。


    今年的禮物,比去年的更重,因為皇上將水泥廠子的事情交給了秦暉,又允許他私自運了羊脂玉回來籌措軍需,還有就是礦產的事情,雖然輪胎的價格不貴,但那隻是對於那些富貴人家來說的,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那輪胎比馬車還貴。所有,輪胎也掙了不少錢。還有秦暉修路等事情,對於百姓來說,是一項便民工程,還可以參與修路,掙糧食或者是銅錢,可是這對於朝廷中的那些大臣來說,卻未必如此想。因此,為了讓那些大臣閉嘴,皇帝開恩,今年送的禮物更是豐厚。


    這一路行來,珍珠擔心帶來的禮物會有損傷,就到隔壁小院子裏去看那些東西,仔細的檢查過了,封箱,上鎖,然後讓帶刀的侍衛把守,這些侍衛都是珍珠的侍衛,萬裏挑一,在做她的侍衛之前,都曾經在江湖上闖蕩過多年,隻有少部分的人是年輕人,從莊子上訓練出來的,這些人也是未來的接班人,當然,武藝也是拔尖的,手裏的武器更是珍珠提供的。


    檢查過禮物沒有損傷,之後就是自己的行禮了,珍珠的行禮也不少,秦暉的這件書房可沒有原來東北那邊的大櫃子,但是將衣服疊好了,也是可有放下的,隻是要穿之前,需要用熨鬥燙一下。珍珠不喜歡熏香,如果需要的話,就用香水,這東西,她倒是有的是。化妝品和首飾都放到箱子裏,家常的戴的放到幾個匣子裏,就擺在了博古架上,將原來博古架上的東西放到了倉庫中去了。(未完待續。)


    ps:抱歉,忘記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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