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湘頑皮地一笑:“老爺子,時代不同了,現在這句話應當這麽說……”


    自己可是夠壞的了。


    程雨湘腹誹一下自己,還是說了出來。


    “既然不能有所擔當,為什麽不卸下全部的擔子,等他真正有力氣挑起來的時候,再交給他好了。”


    “海濤集團的員工的工作本來就很辛苦,還要時刻擔心著自己下一秒鍾的飯碗,他們如果知道自己的總經理開著超過他們年薪幾十倍的豪華跑車,卻沒有真正將他們放在心坎上,切實為他們謀取福利,那麽,在劇烈的心理落差下,很有可能有及其個別的人會走極端。蠹”


    說真心話,她怎麽看,都覺得那輛燒包的車礙眼。


    耿海濤七十多歲了,笑起來的聲音,亮如洪鍾髹。


    他當然聽得出程雨湘話裏的諷刺,眼中閃過一抹奇藝的光彩。


    說是來看蘭花,其實,隻不過是他想單獨會會她,親自了解她的能力到什麽程度而已。


    光聽她先褒揚後剖析的開場白,就知道這個女人有一張刀子嘴。


    既鋒利又狠毒,讓人不得不提高警覺。


    耿海濤雙眼微眯,深思著看著她。


    程雨湘挑釁地揚起眉,稍微等他有所表示。


    出乎她意料的,他竟再次笑了。


    “很好!程雨湘,我記住了!”


    這個記住了,到底是幾個意思?


    耿海濤的回答,倒使得程雨湘有些後悔自己的太過於激昂和張揚。


    疼在心裏的寶貝疙瘩,被自己這麽的刻薄,應該會有那麽一點記仇吧?


    而耿海濤這隻笑麵虎非旦沒有爆跳如雷,反而笑了。


    逞口舌之利通常下場淒慘,程雨湘看著他花白的頭發,內心隱隱有點發毛,還是忍不住揚聲問:


    “您所謂的記住是指什麽?”


    “既然你那麽聰明,你說呢?”


    耿海濤的笑意更深,像一隻逗著老鼠玩得不亦樂乎的老貓,閃著興奮的光彩。


    她甩甩頭,搞不懂這老爺子!


    不過,她可不敢再出言不遜,至少現在不行。


    畢竟,她來到耿家,隻是扮演一個花瓶的角色而已。


    一出場,鋒芒畢露,倒有點喧賓奪主了。


    回到客廳,又喝了一杯茶水。


    耿紹東回來了,招呼著工人將家具擺放好。


    程雨湘起身,想了想,還是開口告辭。


    “慌什麽?留下來吃午飯。”


    “不了,老爺子,我手頭上還有采訪任務,改天再來拜訪。”


    耿海濤挽留無效,隻得朝著耿紹東吼了一嗓子:“還看著家具做什麽,沒有聽見人家小姑娘說要走嗎?怎麽樣將人帶來的,就怎麽樣給我安全地送回去。”


    “得令!這個您放心,我保證毫發無損地將人送回去。”


    耿海濤望著程雨湘的背影,深深歎了一口氣。


    這個丫頭,其實更配另一個人啊!


    兩個人並肩往車庫走去。


    耿紹東沉聲問道:“為什麽急著走?不是說好了三日之約嗎?”


    程雨湘站定,扭過臉認真地回答:“你以為老爺子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嗎?如果留下吃午飯,我倒是什麽都不怕,隻不過,我就是擔心你,穿幫了,恐怕眼看就要到手的鴿子就要飛走了。”


    耿紹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你知道一些什麽?”


    程雨湘“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將飛揚起來的發絲挽到耳後。


    “你可以完全放心,你要做什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過,我隻是覺得,我們才見過幾次麵,你就大咧咧地將我帶到你家長輩麵前,應該是我符合老爺子的要求,而你想通過我給老爺子留下好印象。”


    頓了頓,程雨湘又說:“可是,無論是你個人的婚姻大事,還是借助我這顆棋子,你都忽略了本質問題,那就是,欲速則不達。”


    耿紹東怔住,他呆呆地看著程雨湘帶笑的眉眼,有點愣神了。


    一路上,兩個人各懷心事,並沒有多少交流。


    快要達到溫泉大酒店的時候,程雨湘安撫著說:“耿少爺,您放心,我們做記者的,都有職業道德,第一條就是要遵守保密守則,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我心中自然有一本賬。”


    耿紹東直接降下車窗,冷淡地對她說:“但願如此,下車吧。”


    “謝謝!今天的活動,既考驗顏值,又殺傷腦力,體能值消耗巨大,可以抵一次嗎?”


    “這點難度就扛不住了?”


    耿紹東點燃了一支香煙,鼻子裏哼了一聲:“還有一次,等我想到了,再約你吧?”


    程雨湘在內心咒罵了一句,迅速推開車門往外走。


    才邁開腳步走了幾步,又被耿紹東叫住。


    “小程程。”


    “耿少爺還有什麽吩咐,小的一並努力完成。”


    程雨湘回過身子,換上滿臉僵硬的諂媚笑容。


    “真是難看!你還不如橫眉冷對。”


    真是大實話!


    耿紹東吐了一口煙圈:“別在心裏咒罵我。”


    “怎麽會咒罵……”程雨湘的臉色微微一紅。“才簡單說了那麽一句……”


    耿紹東的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程雨湘緋紅的臉頰上。


    “要想抵消修車費,最好一直祝福我。讓我知道你在詛咒的話,一句話,就加一萬元。”


    程雨湘立即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好像立下軍令狀一般。


    “耿少爺,請放心,我衷心地祝願您青春永駐、綠水長流。”


    “……”


    這句話說得冠冕堂皇,可是聽在耿紹東的耳朵裏,就是覺得無比地不順耳。


    他不知道怎麽反駁,有點煩躁地深深吸了一口煙。


    不再看向程雨湘,猛踩油門,一個漂亮的漂移之後,飛速地往山下開去。


    程雨湘抬手,扇了扇揚得滿麵的灰塵,咳嗽了好幾聲才止住。


    她在內心裏,悄悄問候了一下耿紹東的老母。


    經過花圃的時候,意外地看見秦朗正在和女服務員說著什麽。


    看見程雨湘走過來,他笑了一下,指著不遠處的盆景,朗聲問道:“那條龍形的百日草花帶,怎麽樣?”


    程雨湘順著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一條金黃色的巨龍栩栩如生。


    秦朗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段時間,住進酒店的客人裏,倒是有不少屬龍的,霍總裁真是有心。”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身邊的程雨湘聽見。


    自己可不就是屬龍的嗎?


    她一驚,再次看向那條百日草巨龍,眼神裏有一縷情愫看不分明了。


    看見四下沒有旁人,程雨湘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輕聲問道:“秦秘書,霍……冠群真的有兒子了嗎?”


    秦朗一怔,但是他立即又笑了起來。


    “這個是屬於霍總裁的私事,即便我是首席秘書,也輪不到我來過問。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應當開門見山地問問他。”


    程雨湘點點頭,表情還是有一點羞訕。


    和秦朗分別,才走出兩步,秦朗又在身後喊住她:“霍總裁在行政樓八樓,一個人在。”


    後一句話有點意味深長。


    程雨湘的臉頰飛起一片紅霞,她絞了絞衣角,舉步往行政樓走去。


    寬大的總裁辦公室裏,明亮的落地窗前,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麵光而立。


    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可以感覺到他的憂愁,以及,某種神秘的厚重感和壓迫感。


    房間裏靜悄悄的,因為程雨湘的到來,打破了靜謐。


    聽到了腳步聲,霍冠群並沒有轉過身,他仍舊扶著窗台,靜靜地望向窗外的某一處。


    程雨湘清了清嗓子:“老公。”


    “你就那麽看輕你自己嗎?”


    暗沉的嗓音裏,帶著冷冰冰的情緒。


    霍冠群並沒有轉身,話語裏的居高臨下感,似乎在扇著她的耳光。


    自己到底又做了什麽事情,讓他如此譏諷?


    程雨湘一時間氣憤不已,他根本不相信她,對她的印象難道就隻是輕浮而已?


    難道是指兩個人親密無間的事情嗎?


    可是,不是他先主動,她才應景地配合起來的嗎?


    她憤憤地回答道:“是,我到底有什麽好,其實我自己都在責怪自己,為什麽那麽輕視自己。”


    送給了他最寶貴的禮物,他還特馬的居然這樣說。


    “噢?你的意思是你值得更好的男人?”霍冠群鐵青著臉,轉過身來。


    程雨湘的臉氣得鼓鼓的。


    她走近一步,直直地瞪著霍冠群的眼睛:“當然,我年輕漂亮,胸大有腦,為什麽不值得更好的?”


    現在唯一的敗筆,就是有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


    可是,那又怎麽樣?等他厭倦了自己,不是又恢複了快樂的單身生活。


    隻怕是,現在他就厭倦了自己吧?


    程雨湘說完,帶著一臉苦笑,眼光滑過霍冠群高挺的鼻子,和緊抿的嘴唇。


    那裏,吻過她,現在,也傷害她。


    ---題外話---(宅十三妹)各位大人元旦快樂,萬事如意!昨天晚上加班,所以沒有時間碼字,早上起來趕了一點,希望大家別見怪,明天爭取多更一些,淩晨見!感謝大家一如既往的大力支持,繼續求訂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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