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把小包子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捧著他的小臉,眼含淚光地看著他,又將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他能開口說話了,他好了,能說話了。


    一時間顧婉心中百感交集,又輕鬆不已,似是連日來,那塊一直壓著她的大石頭完全落了地一樣。


    “寶寶,再叫一聲媽媽。”顧婉哽咽著聲音說道。


    小包子嘻嘻地笑了起來,一疊聲地喊媽媽。


    顧婉再次將他摟緊到自己懷裏,心中暗道,以後再也不要離開他了,一定會好好看著他,看著他平平安安地長大,再不讓他出一點意外。


    小包子回來之後,這才能開口說話,早已存了好些話要說,這會兒便迫不及待,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


    “媽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聽媽媽的話一個人跑出去的。”他低垂著頭說道,時而網上翻翻眼皮偷偷地看她,一副害怕的樣子。


    顧婉早就心疼的都要化了,哪裏還能再說出責備他的話來?隻能捏捏他的臉蛋,說道:“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可不能一個人跑出去了知道嗎?要是出去的話,就和爹爹或者媽媽說一聲,記住了嗎?”


    小包子連連點頭,其實他一直記得媽媽說過的不讓他一個人跑出去的話,隻是那天,實在擔心叔叔的情況,這才著急出去,想要去看看他。


    顧婉也點點頭,又親了親他的額頭。他這麽小的孩子,那幾天肯定很害怕,很無措,不過到最後,他竟然又能逃脫,又著實讓她感覺欣慰。


    她何德何能,竟然生出這麽聰明可愛的孩子!


    正當顧婉感慨萬千的時候,卻聽小包子問道:“媽媽,叔叔怎麽樣了?”


    顧婉聽他這麽問,心下一滯。


    關於宋文修,還是沒找到,一點消息都沒有。


    顧婉知道包子一向和宋文修親近,不想讓他擔心,便說道:“叔叔還在病著呢。”


    “那我想去看看他。”小包子又說道。


    顧婉搖搖頭:“叔叔的病需要靜養,我們不能去打擾。”


    小包子聽她這麽說,懂事地點點頭,片刻之後,卻又說道:“叔叔是中毒的吧?”


    聽他這話,顧婉一愣,但隨即便想起來了,當初說宋文修中毒的事情的時候,他也在場,自然也就聽見了。


    於是,她也沒瞞他,點了點頭。


    這下,小包子許久沒說話,顧婉以為他心裏難過,正想安慰他的時候,忽又聽他說道:“我以後會努力跟媽媽學醫,去為叔叔解毒,治好他的病。”


    顧婉欣慰地笑了笑,摸摸他的頭,回道:“沒事的,叔叔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這句話,顧婉不但是在安慰小包子,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這許多天了,她的孩子都找回來了,但是宋文修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她隻希望,他還好好的,千萬不要有事。


    但這麽多天了,況且他失蹤的時候,又身中難解的劇毒,實在是難以讓人樂觀。


    自從小包子回來之後,顧婉原本虛弱的身子,也好了不少。雖說仍在為宋文修擔心,但有小包子在一邊寬心,也不至於過於積鬱。


    但這些天,雲裳依舊停不下來的忙碌,每天一大早就出去,直到黑了天才回來。


    早上出去的時候滿懷信心,堅信一定能找到宋文修,但每次回來,無不是垂頭喪氣,一點收獲也無。


    在擔憂中,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很快便出了正月。


    楚湘氣候溫暖濕潤,春天來的早,才到二月,冰雪便已全部消融。融化的雪水,滋潤了草樹花木,到處皆呈現出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沒出正月都是年,原本喜慶的正月,但顧婉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就連往年熱熱鬧鬧的元宵節,也隻胡亂度過。晚上沒出去看花燈,就連湯圓都沒吃幾個。


    離宋文修失蹤,已經一個月了,現在春天都來了,他還不回來嗎?


    雲裳依然每天早出晚歸地去尋找,但這麽長時間以來,沒有一點進展。除她之外,寧卿派出去的人,以及安陽公主和宋昭派出去的人也都在不停地尋找。隻雲裳一人之力,或許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但她心中到底存著愧疚,倘若不做點事情的話,她會不安,她會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因此,顧婉並不阻止,由著她去了。


    關於當初顧婷給雲裳,雲裳又給宋文修服下的藥,顧婉曾問過永真。


    那藥,大部分也是永真給了顧婷的,但他卻沒想到,顧婷竟在其中又加入了那等下作的藥。


    若隻他一人的藥,雖說對別人說難以解除,但他卻是可以的,隻不過,若是再和媚藥相結合,就如同烈火遇到了幹柴,將一發不可收拾。


    這也就是當初為何宋文修會如此飽受痛苦折磨的原因。


    然而,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晚了,宋文修還是沒找到。如果他在的話,或許永真想想辦法,還能解了他的毒,但他不在,那便是束手無策了。


    永真心裏也沒底,他的那種毒藥,藥性霸道,但卻並不至於在短時間內致人死亡。然而,倘若數日未除的話,那就危險了。這都過去一個月了,再說還與媚藥結合,藥性更為猛烈,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是撐過去了,還是沒撐過去?


    顧婉擔心的,也正是這個。宋文修現在到底在哪裏?怎麽樣了?


    小包子剛被找回來的那段時間,永真隔三差五地便會來王府一趟,與他玩耍。但自從過了元宵節以後,忽然又不露麵了。


    顧婉心想他或許是在忙別的事,也或許是搬家了,因此並未留意。


    當初寧卿懷疑永真的身份,曾給在清涼山的玄虛子寫了一封信,但本該十幾日就能收到回信的,但誰料,一直到出了正月,還是沒能收到。


    這日,寧卿才剛剛回到王府,便收到了一封信,接過來一看,見是玄虛子的筆跡。


    他悠然地將信打開,誰料,看完信上的內容,心裏卻又增加了一個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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