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眼睜睜地看著他,眼神隨著他手中的元宵飄了一路。


    先給了顧婉,她不著急,反正還有呢,她吃另一碗就好了。


    但誰料,寧卿又盛了一碗,這次看都沒看她,竟是直接吃了起來。


    雲裳不禁瞪大了眼睛,再看一眼那隻青花瓷大碗裏,全剩下湯了,一個元宵都沒有了。


    雲裳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心中暗暗地說:師兄,別這麽殘忍,我剛才可是剛剛誇了你的。


    但她這一招,對寧卿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他依然姿態優雅地吃著自己碗裏的元宵,看都不看她一眼。


    反正他就做了這麽多,沒她的份兒。她要是想在一邊看著的話,那就看著好了。


    雲裳淚目,從清涼山到這裏,她一路快馬加鞭,都沒怎麽好好吃過飯,就為了趕在元宵節前麵,在他家吃碗元宵,但誰曾想到,竟會是這般情景。


    她可是他的親師妹啊,怎麽都要顧念一下同門之誼吧?


    她承認,以前在清涼山的時候,她的確愛作弄他,但她那全都是逗他玩的,誰讓他成天都是一副萬年不化的冰山臉?笑一笑可不是更好?


    但現在看來,她那絕對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顧婉見他們兩人這樣,不禁笑了起來。


    “再拿一隻碗來。”顧婉轉身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忍冬,吩咐說道。


    忍冬點點頭,很快便為她拿來了一隻碗。


    顧婉將自己碗裏的元宵舀了一大半,放到另一隻碗裏,又推到了雲裳麵前。


    “吃吧。”她看著她,笑著說道。


    雲裳見狀,又是一副感激的樣子看著她。


    顧婉又笑了笑,開始吃自己碗裏的元宵。


    雖說她並不覺的寧卿這樣對雲裳有什麽不妥之處,但她在一旁,看著這副情景,不免有些為難了。


    邊上有個人眼巴巴地看著,顧婉自問,她沒那麽大的承受能力,可以做到像寧卿那樣麵不改色地吃這自己的飯。


    但就在此時,她卻突然發現,寧卿將自己碗裏剩下的元宵全都放進了她的碗裏。


    顧婉心裏挺感動的,抬頭看著他說道:“我吃不完這麽多的,這個吃多了不好消化。”


    但寧卿卻給了她一個堅決的眼神,仿佛在說讓她必須吃完。


    顧婉無奈,撇了撇嘴,但還是吃了起來。


    再看雲裳,正吃的狼吞虎咽,那副樣子,說她十天八個月地沒吃過飯了,絕對有人信。


    寧卿心裏就頗為不自在了,本來早起來,親自下廚去給她做元宵,本想兩人吃的,但誰料,雲裳竟然突然來了,還搶了他的元宵。


    這頓元宵吃的,可謂是酸甜苦辣的,對雲裳來說,更是曆經了人生滄桑。


    顧婉惦念著寧卿沒吃飽,便又讓忍冬去廚房吩咐廚娘再做些東西送來。


    東西送來之後,寧卿倒是沒吃多少,雲裳卻吃下了大半。


    “我聽說你生完孩子了?”雲裳湊近顧婉,忽然問道。


    這話倒是讓顧婉有些無語了,什麽叫聽說?


    去年她走的時候,她還懷著身孕,現在她的肚子早就消了下去,不用聽說,也肯定是孩子生出來了啊。


    但顧婉仍點點頭,回道:“是啊,孩子在母後那裏的。”


    雲裳一聽這話,便又扯著她的衣袖,要和她一起去看孩子。


    正好顧婉也想去看看包子了,便和她一起過去了。


    到了那邊,顧婉見太後正在給孩子喂元宵,便上前問道:“吃幾個了?”


    “才第一個,沒敢給多吃。”


    顧婉點點頭,“嗯”了一聲。


    孩子還太小,吃太多元宵不消化,可就要難受了。


    雲裳一見了小包子那粉雕玉琢的樣子,頓時把持不住了。給太後見禮的時候還規規矩矩的,但見完禮之後,就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一樣,忙跑到了小包子的身邊,和他說話,又用手指在他的臉蛋上捏了捏。


    太後和顧婉在一旁看著,全都笑了起來。


    不怪她,全都怪她們家孩子惹人喜歡。


    她這般賣力地逗著孩子玩兒,但小包子卻隻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她。他雖然在看著她,但那眼神,卻淡淡的。


    沒一會兒,雲裳就發覺到不對勁了,便看向顧婉,皺眉問道:“他怎麽長的這麽像我師兄?”


    說著這話,雲裳又看著小包子,審視著說道:“不但長的像,就連眼神都像。”


    雖然在看著你,但那眼神卻淡淡的,讓人捉摸不透。


    顧婉輕笑了起來,像他才是正常,要是不像的話,那可不壞事了?


    太後也笑著說道:“剛生下來的時候還沒這麽像的,現在倒是越長越像了。”


    聽太後這麽說,雲裳笑了起來,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


    小包子吃了一個元宵,又吃了一點雞蛋羹,玩鬧了會兒便有些精神不支了。


    太後抱著他,輕輕地拍著,哄他入睡。


    顧婉和雲裳也就走了。


    因為雲裳在這裏,一直黏在顧婉身邊,寧卿實在是不想被她煩,便一直都在書房。但他和顧婉說好了,晚上要一起去看花燈的,所以還是要想個辦法,將雲裳支開才是。


    這會兒,顧婉和雲裳在房間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兒。


    “對了,你知道嗎?莫佟的母親央煩我給莫佟留意一下合適的姑娘呢。”顧婉突然看向她說道。


    “哦”,雲裳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句。


    但說完這話,她卻又是忽然反應過來顧婉說的是什麽一樣,忙又驚呼一聲:“啊?你說什麽?”


    顧婉笑了笑,回道:”莫佟的母親央煩我給他說親呢。”


    顧婉本以為雲裳聽到這話,會有點反應的。


    她確實是有反應了,隻不過那持續了足足有一分鍾的哈哈大笑,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難不成,讓她給莫佟說親這事,這麽好笑?


    雲裳好不容易止了笑,揉揉笑的酸痛的肚子,笑著說道:“他們這是,把你當成媒婆了啊?”


    說著這話,又是笑了起來。


    顧婉頗為無奈地一笑,這姑娘,腦袋裏就不能想些正常的東西?


    雲裳又是笑了會兒,忽而正色說道:“我和你說啊,你可千萬不能答應他們。”


    這句話讓顧婉提起了興趣,便問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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