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仔細思索了一番,這樣,顯然是不可以的。


    “你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做那些幹啥?”紅姨皺眉說道,“你就好好地聽我的話,我保管把你養養的好好的,還把你捧成咱們這裏的第一花魁。”


    顧婉聽她這麽說,眼神,暗了暗。難道,她還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嗎?


    “紅姨,不瞞你說,我本身就是個大夫,所以,不管大大小小的突發病症,我都能應對。我隻是想以我的醫術,換取自由罷了,就相當於我是你雇的一個大夫。”顧婉說著這話,看著她,眼神裏滿是期望。


    紅姨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皺著眉頭,又聽她繼續說道:“反正我人是在這裏了,掛不掛牌,接不接客,難道還有區別嗎?”


    顧婉的麵上有幾分怒色,她是真的很生氣。氣那將她劫來這裏的人。到底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他何必止於此?她是挖他家祖墳了,還是抱他家孩子下井了?


    紅姨聞言,回道:“青竹啊,我還是要勸勸你,你還不如安安分分地當你的花魁。等到一個月過後,或是你哪天想通了,我馬上就會給你安排,保管讓你震驚全城地露臉。”


    顧婉挑了挑眉,抿了抿唇,真是不知道她是理解的。她都說的這麽明白了,難道她還不明白?她到底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管他什麽花魁的,我不喜歡做那個。”顧婉又看向紅姨,一臉堅決地說道。


    其他的辦法,真的沒有了,她想不出來了,唯一想到的,有點希望的,隻有這一個了。所以,她絕對不會妥協。


    這是唯一的希望,她必須要緊緊抓牢了,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也不後悔放棄。


    紅姨聞言,麵色突然冷了下來。這個姑娘,她都已經讓她這麽多了,竟然還在執迷不悟。


    “你也不要為難我,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應該自己知道。”紅姨說道,“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既然有人把你送來了這裏,就是要讓你掛牌接客的。至於其他的心思,你就別再想了,想了也是無用。”


    她說罷,便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留下顧婉一個人呆呆地在房裏。


    這些,在見到蘭逸塵之後,她便明白了。恨她的人,之所以將她劫來這裏,而沒有立即殺了她,就是為了讓她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風塵女子。


    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她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行不通的。


    行不通,那又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認命?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任那惡人的擺布?


    不,她絕對做不到。哪怕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她也依然不會放棄。


    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但是離顧婉之前說的那一個月的期限,已經越來越近了。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她到底要如何,才能快點從這裏脫身?


    同時,顧婉隱隱地覺的,會這般對她,將她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的,能想出這麽陰狠歹毒的主意的人,好像是個女人。女人的心理,絕對不能忽視,因為一旦被她們嫉恨了起來,她們真的什麽手段都用的出來。


    但是,她接觸到的女人就沒有幾個,到底又是誰,會這樣害她?


    顧婉歎息一聲,想了許久,仍然沒有想出來。想不出來,那便慢慢地想。不要錯過一絲蛛絲馬跡。


    想出去,單單靠她自己,或是求助於人,如今看來,肯定是實現不了了。並且,她連自保的可能都沒有。


    那麽,隻剩下唯一一個法子,隻有等外麵的人來找到她,將她救出去。


    自己失蹤了,她知道,寧卿一定會十分著急地尋找她的。但是都這麽多天過去了,他到底在幹嘛?為什麽還沒有找到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寧卿與她的距離,並不太遠。不但不遠,而且還可以說,是很近。


    因為,他此刻就在利州。


    自從顧婉失蹤之後,這幾日幾夜,他幾乎沒合過眼,沒晝沒夜地在找她。


    不止他自己在找,還有他派出去的數百精兵,也在搜尋著。


    一連好幾天過去,直到昨日下午,他才得到了一些消息,有人曾經在靠近利州的一個驛館裏,見過一輛行色匆匆的馬車,往利州方向去了。如果不是這馬車實在是快的讓人起疑的話,估計也沒人會發現。


    一接到這個消息,寧卿便連夜趕去了利州。到了這裏之後,線索再一次斷了。


    那馬車是往利州這邊來的,但是至於是停在了這裏,還是經過這裏之後又走了,就沒人知道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還是再繼續探查。看看這利州,有沒有可疑的跡象。


    然而,他在這裏,就算是協調了各方的力量,也還是沒有查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難道,真的沒有在利州停下,經過了利州,又往別的方向去了?


    他一慣平和淡然,但是此時,再也淡然不下去了。每多等一小會兒,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在滾油中煎熬一樣。


    但是此時,抱月樓裏的顧婉,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那些煩惱,都已經解決了一般。


    “青竹啊,你看看這個咋樣?你皮膚白,趁著這顏色,可不更粉嫩粉嫩了嗎?”紅姨笑得一臉燦爛,拿著一塊水粉色的布,在她的眼前晃著。


    顧婉正在吃著紅紅的櫻桃,都不記得了,一眨眼,都到了吃櫻桃的時候了。


    這裏的櫻桃,還當真是好吃得很。


    “這顏色太俗了。”她一邊吃,一邊皺眉回道。


    紅紅綠綠的顏色,她自來就不喜歡。


    紅姨麵色一僵,這些布料,可都是她為了她的梳攏,精挑細選出來的,她竟然說太俗。


    不過麵上的僵硬,轉瞬即逝,紅姨又繼續說道:“那好啊,你喜歡啥樣的,告訴我,我再通知布莊給送了來。”


    顧婉再次將一顆紅紅的櫻桃放進了嘴裏,感受著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什麽樣的嗎?突然之間,她的眼前,再一次浮現出一個頎長的身形。這個身影,他永遠一襲白衣,層層疊疊地包裹勾勒,宛若最純潔無暇的白蓮花瓣一樣。悠悠的淡雅,卻又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這段時間,這個身影,每天都要在她的腦海中出現很多次。每出現一次,就讓她的心不由得再焦急幾分。


    她承認,想他,很想他,無與倫比地想他。


    不但想他,更像是將他看成了支撐自己在此刻勇敢下去。堅持下去的力量一樣。


    “白色的吧。”顧婉脫口說道。


    紅姨一聽她竟然要白色的,麵上有些詫異。好端端的姑娘,為何要穿的那麽素淨?並且,白色,多不吉利。


    “姑娘還是換換吧,這白色,太素了啊。”紅姨說道。


    顧婉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以為我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樣?”


    紅姨聞言,臉上立馬又笑了起來,不住地點頭:“是,是,姑娘說的是,自然是與眾不同的。你且等著,我這就去讓人送來。”


    說罷,紅姨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出門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不管她要什麽,隻滿足了便是了。隻要她乖乖地聽話,不鬧騰,什麽都行。她省事,她也省事。


    紅姨走後,顧婉繼續吃著櫻桃,直到將果盤裏的櫻桃全部吃光。


    說起來,這也算是她的一個計劃。


    自從上一個計劃宣告失敗之後,她想了又想,這才決定,冒險一試。


    於是,她去找了紅姨,一臉悲戚的說,既然她別無選擇的話,那就讓該來的,來的快一點吧,也省的她再這麽一直放不下。


    她這決定,紅姨自然是最樂意看到的,一口便答應了下來,又將她好一番安撫,當即便讓人去通知了布莊送布來,讓她選了做衣裳。她再去挑個好日子,就給她梳攏。梳攏之後,就可以正式掛牌了。


    紅姨自在那高興著,之前見這小娘子還一副不安心的樣子,但是現在看來,也算是個識時務的,沒白寬待了她一場。


    顧婉的心裏也在盤算著,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一定要萬事小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梳攏儀式,自然是越熱鬧,越盛大越好,這樣的話,鬧的動靜越大,才能傳的越快越遠。


    現在寧卿肯定派出了很多人在找她,一旦聽到了這個消息,報去他那裏,他那般謹慎的人,不可能不來看看的。隻要他來了,那麽,就是她脫離火坑的日子了。


    隻是,梳攏了,當夜便要陪客,關於這個,顧婉也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她是個大夫,隻要門一關,就算她想讓那人不知不覺地死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暫且就這樣吧,到時候,見機行事。


    紅姨出去沒一會兒,便再次回來了。


    “送布的馬上就來了,你且等一下。”紅姨看向顧婉笑道。


    顧婉沒有搭理,自己在想著事情。


    “你知道蘭逸塵住在什麽地方嗎?”顧婉突然看向紅姨問道。


    紅姨錯愕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大名鼎鼎的清音公子,放眼整個利州,誰人不知?


    ***


    昨天腦袋漿糊了,本來很有激情的兩章,被我寫的白開水一樣沒感覺。所以昨天更的少了,今天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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