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真人點點頭道:“不錯,那你此刻心中是否寧靜,腦中可有邪念?”


    長空搖搖頭道:“弟子心中唯有正道,怎會……”怎麽會有邪念呢?


    “若無邪念,為何心思不寧,氣息難聚?”清玄真人歎息道:“世俗中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你為何不知那溫柔鄉乃是英雄塚?”


    長空無言以對,他心中思念司徒飛雪,早就難以平心靜氣,心無旁騖的修道了,他自己明白,自己是修道者,不應該這樣……他也明白,自己是蜀山劍派的大師兄,應該好好的修仙,成為下一任掌教真人,成為師尊的驕傲,叫師尊放心的飛升……


    可是他愛司徒飛雪,他們已經雙修,從身體到靈魂,從感情到習慣,都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彼此,為了蜀山劍派,他可以生,為了司徒飛雪,他可以死。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而此刻……


    長空堅定道:“弟子有錯,請師尊責罰,但是司徒飛雪是弟子心係之人,我們已有白首之約。”他低頭懇求道:“希望師尊可以讓清虛師叔撤了追殺令,她是無辜的。”


    知道蜀山劍派對司徒飛雪的傷害後,長空也曾經質疑過他敬愛的師門,他想保護的愛人,卻是師門要殺的妖精——兩麵為難的痛苦,誰能體會?


    這一刻的長空已經做出了選擇,他站在司徒飛雪的一方,希望維護她,為他愛的她撐起一片天空。


    但是清玄真人潛修多年,他擁有大智慧,自然看得破長空的苦惱,隻是他身為師尊,也無法幫他做出一個選擇,隻能讓他順其自然,慢慢驗證自己選擇的對與錯……清玄真人隻希望長空一直可以保持自己的正義和善良,即使遠在天涯,心中也有蜀山,也記得劍道。


    感情讓他迷失,愛讓他的劍不再純粹,不過為了保護司徒飛雪,他的劍反而更強大了……這其中的對與錯實在說不清楚,或者說本無對錯,隻有選擇,所謂選擇,唯心而已。


    “即使毀掉你的成仙之路,你也要和她在一起?”清玄真人看長空如此堅定,心中也是感慨,他最喜歡的徒弟,居然愛上了一個九尾妖狐。


    “是,我已經不能沒有她,我說過要一直保護她的,這個承諾,我不想食言。”長空看著清玄真人,用很平常很無奈的口氣說:“我知道會失去很多,但是我已經愛上她了,師尊,弟子今日求您成全我和司徒飛雪。”


    清玄真人微微驚訝,要知道長空從來沒有求過人,更不要說是這樣抒情的說話,還說了這麽一段,這和他平常冷漠的性子截然不同,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清玄真人皺了皺眉道:“人妖殊途,你要逆天而為?”


    長空點點頭道:“弟子心意已決,此生愛她,護她,隻求一世平安相守。”他不敢妄言來生,隻想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可以守護司徒飛雪,和她幸福的在一起,過無拘無束的日子。


    已經說到了這兒,長空就不得不繼續說下去道:“我已愧對蜀山,不能再辜負她了。”


    他已經下決心和司徒飛雪在一起了,離開蜀山,隻為了她。


    妖界的司徒飛雪突然心中一蕩,插花的手一抖,那玫瑰的花刺竟然刺破了她的指尖,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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