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六十四年,春。。しw0。


    金陽城乃是萬聖王朝離汴都最為遙遠的市州。它位於汴都以西數萬裏,即便是汗血寶馬不停歇奔跑,也是要幾天幾夜的行程。


    然而說起這裏的繁盛,一點也不亞於汴都。隻見那亭台座座,酒肆茶寮兮;又見那閣樓淼淼,燈紅酒綠兮;複見那院落森森,文人雅士兮。


    自前朝起,金陽城便一直存在著,也因其地勢交通等種種原因,它始終位於僅次於汴都外的第二大城而屹立不倒。所轄範圍廣泛,其中以廣元鎮(地名為杜撰,並非現今地名)尤為值得一提。它東臨回丹南部,紡織及皮革業十分發達;南靠橫河,種植業及漁牧業領先;西接朝陽國,陶瓷業位居萬聖前三,縱橫的交通連接其間,更是襯托其無與倫比的地位。


    說到廣元鎮,又不得不提到這裏的幾戶人家,前朝時朝中許多文職官員出自這裏,尤其可見其文化底蘊的厚重。


    在這幾戶人家裏,有一戶杜姓。如今隻有一位老夫人及長子住在鎮上,看似十分不起眼。然曾幾何時杜家乃是廣元鎮數一數二的人家,祖上更是有一位官居正三品的文職京官----督察院右都禦史杜大人,深得前朝皇帝信任。後來前朝沒落,萬聖先祖帶人攻打到這裏,這位杜禦史寧死不降慷慨激昂,最終在聽到前朝皇帝薨逝後自刎於大殿之外。萬聖先祖感念其忠心,命人厚葬之,並善待其家人。杜禦史的兒子們也爭氣,官職雖不及父輩,然門第終究顯赫一時。


    可惜天不假年,好日子沒過多久,杜家就因姻親之故受到遷怒貶謫。時至今日,名聲早已不及當年半分。


    杜府的一處宅院中,梨花木的大床上,一位婦人正不住咳嗽。即使她奮力忍受疾病折磨,可從那潮紅的臉色上仍舊看出她病了些許時日。


    “大夫,我娘如何了?”病床邊,一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問道。


    老大夫勾著背,時而點頭時而搖頭,使得這男子麵色更是焦灼了幾分。倒是他身旁一位穿著的婦人顯得沉著些,好言安慰道:“老爺,先讓大夫診脈吧。”


    咳嗽的老婦見兒子沒主見又擔心自己的樣子,說不出是什麽心情,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麽表情,隻道:“大夫還是按照老方子給我開些藥便是了。”


    “那怎麽行。”中年男子阻止道。


    老婦白了兒子一眼,似有賭氣道:“橫豎也沒個盼頭了,吃那些個又苦又澀的藥也沒什麽意思。”


    中年男子被母親一陣搶白,正欲辯駁,像是想起了什麽,麵色為難地低下頭去,就連旁邊跟著的夫人也是臉色青白。


    杜老夫人顏氏滿意地看了看兩人隨即擺手道:“罷了,我也乏了,你們先下去吧。”


    “可是……”杜老爺杜成康還想說什麽,冷不丁被夫人袁氏拉了拉衣角,好似有些不甘,嘴上仍是說道:“那兒子晚些再來看望母親。”


    袁氏待丈夫走後,這才福了福身,退了出來。


    兩人剛走出院門,就被老大夫喊住了。杜老爺有些詫異,這大夫一直是替母親診脈的,平日裏把脈什麽的也是家常便飯,但從未單獨與他說話,今日這是怎麽了?難道……


    杜老爺看了眼麵色凝重的老大夫,心裏沉甸甸的。


    “杜老爺,老夫人恐怕時日無多了。”老大夫憂心忡忡。


    杜老爺瞪大了眼,回不過神。袁氏也是嚇了一跳,神色複雜,道:“怎麽……”


    老大夫並不多言,隻道:“為今之計,隻有順著老夫人的意思,看看她還有什麽沒有實現的願望,盡量拖延一些時日吧,但是,並不會太久。”


    杜老爺踉蹌幾步,如遭雷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院子,腦海裏斷斷續續閃過一些畫麵,他強迫自己鎮定,抓著頭皮使勁揪著,就連一不小心碎了他那最為心愛的汝窯也渾不在意。


    突然,杜老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堅定,隨即,他開始磨墨攤紙,然後舉起了狼毫……


    備注:


    文中人名、地名均為杜撰,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因文采有限,故而所用詩、詞、對聯等皆為借鑒,或增刪或修改實屬寫文需要,不妥處還望指正與理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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