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門那邊看了看,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到。


    “誰?”我問道。


    結果沒人有回答,病房裏麵沒有腳步聲,可是我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麽人進來了。現在我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不過幸好畫了驅鬼符,即使真的是鬼,未必能夠靠近病床吧。


    果然,我屏住呼吸等了兩三分鍾什麽事都沒發生,什麽都沒出現。於是我長舒了一口氣,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扭頭,看到兩隻空洞洞的眼睛,正盯著我。


    “臥槽!”嚇我一跳,我拿著匕首就揮了過去,可是什麽都沒有。一定是太緊張了,出現的幻覺,這麽黑的地方怎麽可能看到眼睛,對,一定是幻覺。


    我定了定心神,準備再去握歐陽月桐的手的時候,伸手一摸,床上沒人了。臥槽!歐陽月桐跑哪兒了!


    “月桐!”我大聲喊到,可是沒人回應。


    這時候門“咣”的一聲就被關上了,不好,歐陽月桐一定被什麽東西帶走了。我連忙翻身下床,追了出去。剛打開病房的門,準備追出去的時候,發現門外根本不是醫院。


    而是那條明朝的街道,街口那個賣布的就在我旁邊,不過整條街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給自己扇了一巴掌,想看看這是不是幻覺,可是劇烈的疼痛感,讓我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難道我又來到陰間了?


    我又回到病床上看了看,歐陽月桐確實不見了。不管了,一定是在那個客棧裏。於是我連忙衝了出去,直奔那個客棧。到了客棧門口,發現歐陽月桐真的在裏麵,不過不是歐陽月桐,而是孟婆。


    她一個胳膊放在桌子上,腦袋側枕在胳膊上,似乎睡著了的樣子,手裏還拿著一個杯子。我連忙走了進去,準備叫醒她,這是我第三次見到她了,第一次是幻覺,第二次是在陰陽墓裏。


    這時候客棧那個老板忽然憑空出現在歐陽月桐的身旁,微笑地看著歐陽月桐說道:“我要等多少個輪回才能真正見到你。”


    “你在說什麽?”我問道。


    可是客棧老板好像看不到我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深情地看著歐陽月桐。客棧老板還是一副老頭的模樣,除了那一次在鬼市見到他是年輕時候的模樣意外,之後見到他都是老頭的樣子。


    “又一個八十一年了,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出解除詛咒的方法,你會怪我麽。”客棧老板說著就哭了起來,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什麽叫老淚縱橫了。


    “八十一年了,我又要去輪回了,可是我明白你所承受的煎熬比我艱難的太多太多了。”說完兩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趴在桌子上的歐陽月桐醒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客棧老板,將他抱在懷裏,很傷心的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子便不再哭了,站起身來朝我走了過來。


    “月桐?”我喊了句。


    歐陽月桐似乎也是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一樣,徑直的朝我走了過來。可是當她走到我麵前的時候,竟然穿過了我的身體,一點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她要去哪兒?不行,我得跟上。於是我就跟著歐陽月桐後麵走了起來,她一直走向我剛剛進來的那個街口。


    難道她要回病房?我連忙趕了上去,可是到賣布的地方一拐角,哪裏還有什麽病房。前麵是一片黑漆漆的荒地,歐陽月桐正朝荒地的深處走去。我也連忙跟了上去,走了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就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走近了一看,前麵是一條很寬的河,河裏麵都是血水,河上有一石座橋,橋中間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橋那頭。橋頭一個石碑,上麵寫著“奈何橋”。


    臥槽!竟然真的是陰間,那麽這條紅色的血水河就是忘川河了。傳說奈何橋上有個石台,孟婆就在那個石台上讓投胎轉世的靈魂喝下孟婆湯的。可是為什麽今天一個靈魂都沒有。


    歐陽月桐走上了奈何橋,就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霧氣裏。我也追了上去,剛走上奈何橋,就問道忘川河裏麵的血水,有很重的血腥味兒,還能聽到河下不停的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據說有些生前作惡的人,在投胎轉世過奈何橋的時候,會被直接推到忘川河中,接受懲罰,一直到受盡了懲罰,牛頭馬麵才會把這個人的靈魂從忘川河裏麵勾出來,重新進行投胎轉世。


    在奈何橋上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踏入了白茫茫的霧氣中,眼前什麽都看不到,隻是白茫茫的一片。我隻好憑著知覺往前走,不讓自己走彎。


    走了幾十步的路程,白茫茫的霧氣就消失了,我便站在了一個平台之上,平台前麵有一個亭子,歐陽月桐正在亭子裏拿著勺子熬湯。亭子的另一條有一個白茫茫的漩渦,深不見底,看起來像是投胎轉世的地方。


    看來我現在站的這個台子就是望鄉台了,那個亭子就是孟婆亭了,雖然亭子上沒有匾額,不過很明顯歐陽月桐熬的是孟婆湯。


    我走上了亭子,歐陽月桐還是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我便坐了下來看歐陽月桐熬湯。隻見她用從四個小瓶罐裏,用勺子挖出來一勺粉末狀的東西,灑進湯裏,然後不停地攪來攪去。這時候亭子裏忽然冒出來兩個人,一個人穿黑一身衣服帶著黑帽子,另一個人穿一身白衣服帶著白帽子,難道是黑白無常?


    不過這兩個人看起來蠻帥的麽,一點也不像電視劇裏麵演的黑白無常那樣,長舌頭,手裏還拿著鎖鏈。


    隻見歐陽月桐朝那兩個人點了點頭說道:“七爺,八爺,今日來又是要阻攔我?”


    七爺?八爺?這……


    那個穿白衣服的人說道:“今日黃泉路上不見一人,我們兩個就知道又是你在作怪了。沒想到這麽快八十一年就過去了。”


    “七爺,何必呢,這麽多個八十一年了,你們沒一次攔得住我。這次還要攔麽?”歐陽月桐說道。


    “不攔了,我們今日來隻是看看他。”


    “那就多謝七爺了。”歐陽月桐說道。


    這時候從奈何橋上走過來一個人,正是那個客棧老板。客棧老白走到我們這裏的時候,七爺和八爺兩個人忽然出手,將客棧老板摁住,對歐陽月桐說道:“何苦呢?你這樣做已經違反了天道,為什麽還要一直下去。”


    “嗬嗬,天道。七爺和八爺願意永恒的活在虛無之中,我可不想。”歐陽月桐說道,然後從腰裏拿出了匕首,二話不說就朝七爺刺了過去。


    隻見七爺鬆開了客棧老板,朝後一條躲了過去,歐陽月桐又揮著匕首朝八爺刺了過去。


    隻見七爺鬆開了客棧老板,朝後一條躲了過去,歐陽月桐又揮著匕首朝八爺刺了過去。八爺拽著客棧老板朝一旁一閃,躲了過去。在一旁的七爺就衝了上去想要奪歐陽月桐的匕首,他們幾個人就開始在那裏打來打去。我就在他們身旁站著,可是他們和歐陽月桐一樣,都是從我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打了一會兒,歐陽月桐一個不小心,被七爺打了一掌,整個人朝外飛去,剛好飛進那個漩渦裏。


    “小心!”我喊道,連忙用手去抓,可是碰到歐陽月桐手的時候,像是碰到了空氣一樣,直接穿了過去。


    歐陽月桐就跌進了白茫茫的漩渦裏麵,這時候七爺歎了口氣說道:“唉,這可如何是好。”


    “沒什麽大事,隻是三魂的其中一魂而已。”八爺說道。


    “話雖如此,不過……”


    “先讓他喝了孟婆湯吧。”八爺說道。


    七爺點了點頭,朝客棧老板的額頭拍了一下,客棧老白的神情一下子就變的很呆滯。八爺到歐陽月桐剛剛熬湯的鍋裏,用勺子舀了一碗湯,遞給客棧老板,客棧老板拿起來就喝了。喝完之後,七爺和八爺兩個人一起把客棧老板推進了白茫茫的漩渦裏麵。


    這時候七爺忽然看著我說道:“看了這麽久,該喝湯了吧。”


    臥槽?這是跟我在說話?


    “你在跟我說話?”


    “這裏就我們三個人,不是跟你說話是跟誰?”七爺說道。


    “你能看到我?”


    “我為何看不到你?”


    臥槽!什麽情況!這下完蛋,要是被他們兩個抓住,灌了孟婆湯,再被扔進漩渦,我豈不是直接投胎轉世去了?不行,跑!


    “那什麽,七爺,八爺,我今天還有事,就不陪你們。”說完,我撒腿就跑。可是當我跑到奈何橋上的時候,七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麵前,說道:“你跑不出去的。”


    我從腰裏掏出匕首說道:“剛剛我看過了,你們兩個的功夫也就那樣,想抓我去投胎,省省吧。”說著我就拿著匕首朝七爺紮了過去,結果他微微一笑,站在那裏並不躲閃。


    我一匕首紮在他身上,竟然穿了過去,像是紮在空氣裏一樣。這時候八爺也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他們兩個忽然抓住了我的兩隻肩膀,把我拽了起來,往橋下一扔,我就被扔進了忘川河了。


    一掉進忘川河裏,我就感覺自己身體不停的往下沉,根本遊不起來,而且連呼吸都屏不住,拚了命的想呼吸,結果鼻子裏麵嗆進了許多血水,隻感覺難受無比,快要死的樣子,忽然眼前一黑,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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