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秀一愣,看著那個創口猙獰無比,不停流血的傷口:“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左安安看向窗外的夜色:“如果不是很讓人討厭,那為什麽沒有人喜歡我?”


    她臉上染上了一抹真切的茫然,是真的被這個問題所困擾。


    這時候的她像一隻迷途的羔羊。


    像一個得不到關愛的小女孩,失落而不自信。


    於秀認真地看了看她,然後笑了起來:“這可不是女強人該問的問題。”


    不是沒有人喜歡。


    有的人是自覺不配喜歡,有的人是喜歡了沒有說出來,可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會茫然會難過,都是因為她有她的求之不得。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拜倒在她麵前,少了那麽一個,她就還是失落的,還是困擾的。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所以他淡淡地說:“你不需要被喜歡,你隻需要被敬畏。”


    “被敬畏……”左安安喃喃地重複了一遍,蒼白地笑了起來,“你說得對,我隻需要被敬畏,這樣就足夠了,這樣就很好了。”


    她把自己蜷縮起來,抱著膝蓋,把自己的頭埋在手臂裏,像一隻獨自默默療傷的幼獸。


    在這架直升機裏,是她最後流露出脆弱的地方,從今往後,她不要為了任何人而神傷,而悲傷,她會成為一個無時無刻不全副武裝無堅不摧的左安安,任何人都不能再動搖她,傷害她分毫!


    ……


    直升機在濕地的山頂上降落。


    左安安走下去。


    於秀抬了下下巴:“傷口早點處理吧,小心感染了。”


    左安安神色平靜地說:“我知道。”她眼神輕輕落在他臉上,“多謝你送我回來。”


    於秀毫不在意地說:“你注意別在被別人看到你這副樣子就行了。其他人可沒我抵抗力這麽強,一定會嚇死的。”


    左安安看著直升機飛遠,緊了緊身上於秀的寬大的外套,沉默地往山下走。


    她身上的傷口早已經愈合了幾分,那兩個被她撕開,挖出子彈來的槍傷,也在從醫院飛過來的十幾二十分鍾時間裏。收斂了起來。


    她的複原能力就是這麽驚人。連她都要以為自己是刀砍不死火燒不爛的鐵人了。


    可是心裏仍有些悶痛過後的抽搐。


    她神色冷漠地往山下走,回到自己的住處,隔壁陳英的屋子燈火通亮。


    她衣服也沒換走進去。陳亮和陳慧慧正撲在床邊哭。


    “左、左小姐!”陳亮抹了一把眼淚,“你看看姐姐吧,怎麽也不醒!”


    左安安來到床邊,看著床上臉色灰白昏迷不醒的陳英。探了探呼吸,又摸了摸脈搏。


    像睡死過去一樣。


    可是沒有那個正常睡眠的人是怎麽也叫不醒的。


    左安安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手掌心運了真氣,往陳英體內推了點真氣。


    馬上就有了反應。


    陳英一個震顫,好像受了電刺激一樣。悠悠地真開眼,好一會兒才看清楚人,用氣聲恍惚地說:“左小姐?”


    好像元氣大傷一樣。


    左安安說:“你別著急。陳亮。去倒一碗水來。”


    陳亮連忙倒了碗井水來。


    左安安接過水,趁三人都沒注意。往水裏麵加了一枚桃葉。


    運氣晃了晃,那桃葉就消融在了水裏。


    陳英喝過之後感覺鬆軟無力的四肢有了些力氣,臉色也好看了一些,說話也有了幾分力度。


    “左小姐,你回來了,沒發生什麽事吧?”


    心寒之後,這種真切誠懇的關心尤為珍貴窩心,左安安微微笑了下:“發生了一點意外,不過已經解決了,你怎麽會昏迷的?”


    陳英回想起來,好半天才想起來:“哦,是這樣的,當時我在找飛豹先生,哪裏都找不到,卻看到左小姐你的屋子門開著,外頭站著一個男人的影子,我就跑過去想看看清楚,誰知道快走到時不知道怎麽,腦子裏一痛,好像被人拿個棒子狠狠敲了一下,就暈了過去,可是當時我麵前明明沒有人啊。”


    陳英回想起來還好像撞上了鬼一樣。


    陳亮心有餘悸地說:“那個時候其實大家都感覺到了那種電波,好像末世來臨的感覺。”


    左安安靜靜地聽著。


    一言不發。


    眼神裏的冰冷誰也看不透。


    陳英說:“左小姐,那個人影到底是誰?還有飛豹先生去哪了?”


    “不用想這個了,以後都沒有這個人了。”左安安站起來,“你好好休息,什麽都別想,把精神養好了再說。”


    陳英的身體並沒什麽問題。


    左安安鬆下一口氣。


    如果陳英因為這件事而出事,她會很愧疚的。


    她走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燈看著被子被翻開,被單有褶皺,明顯有人睡過的樣子,隻一眼就轉開了視線,麵無表情地走出來,忽然腳下仿佛踩到一個什麽東西。


    一個小巧的好像老式手機的東西。


    w市如今製造出來的正在使用的通訊器差不多就長這個樣。


    可是這種款式的,她從未見過。


    忽然,這東西震動了兩下,屏幕亮了起來,上麵隻有一個“邢”字。


    左安安瞳孔一縮。


    找到接聽鍵,接了起來。


    那頭傳來一個經過通訊器有些失真的聲音,哪怕有些不像,左安安還是立即聽出了是刑程。


    “阿決啊,你在那裏呆的也夠久了的吧?東西弄到手了沒啊,左安安這個女人一看就是一個缺愛缺溫暖的,也就是表麵上精明,挺好糊弄的啊,你不會魅力減退還沒得手吧?實在不行就趕緊回來吧,等w市亂起來,想走都不好走了……喂,你說話啊!”


    左安安沒聽一句臉色就冷下去一分,到最後已經冷凍到冰點。


    眼裏是化不開的陰霾。


    她扯動了一下嘴角:“刑程……”


    “……是你?阿決呢?他的通訊器怎麽在你這裏?”那邊頗有些慌亂意外。


    “你告訴他,這筆帳我會和他慢慢算的。”左安安看著黑沉沉的天空,聲線毫無起伏地說完這句話,一把關了通訊器。


    手掌用力,一個儀器頓時在她掌中化為灰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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