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一愣。


    飛豹已經開口:“那十三個人已經訓練好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左安安點點頭:“辛苦你了。”


    那十三個人她最初是看過的,說實話,挺不像話,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可是現在的他們,卻一個個身姿筆挺,比軍人還有軍人風範。


    左安安很詫異,待他們展示過自己的本領,很滿意地點頭,對飛豹說:“看不出來,你很會訓練人。”


    飛豹沒有對這個讚美而表現出什麽反應,平靜地說:“他們個個底子都不錯,你可以挑幾個培養成親衛。”


    他看著左安安:“你身邊沒有貼身保護的人,這不妥。”


    左安安一開始就有意識培養左右手,管理上是越書回,武裝上是劉明偉等人,可是在飛豹眼裏,這幾個其實都不很不合格,能力太差,尤其是劉明偉那些,幾十個人捆在一起都未必有左安安一個強。


    她強是好事,可是身邊的人差太多,根本起不到保護她,為她分擔擔子的職責。


    其實這個親衛的位置,寧一三個最合適,可是他擔心左安安會疑心是他想在她身邊安插人。


    左安安想了下說:“沒有這個必要,這些人你自己留在身邊吧,你也是濕地的一份子,這些人跟著你還是跟著我,並沒有差別。”


    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麵前的人眼中似乎飛快地滑過一抹什麽,麵容好像緊繃了起來。


    她說錯了什麽?


    她剛想說話,忽然飛豹臉色一變,扶住了額頭。表情有些痛苦,雖然他強忍著,但瞬間粗重起來的呼吸和蒼白臉上冒出來的汗水騙不了人。


    “你怎麽了?”她嚇了一跳,“頭疼嗎?是生病了嗎?”


    他無處可以攙扶,緊緊握住了她的肩膀,大半的體重都掛在她身上,壓抑的喘息就噴在她臉頰邊。


    左安安眼裏閃過一抹不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很討厭男人的觸碰,對他的靠近心裏卻生不出厭惡之感。從剛認識開始,她對這個人就有一種詭異的放心感覺。而這時這樣靠近的氣息,更是讓她莫名覺得熟悉。


    左安安麵上浮現困惑,看著飛豹也有了一絲探究,這種探究讓她在他支撐不住要倒下去的時候。沒有撒手,也沒有交給旁邊那十三人。而是手一撈,親自把他扶了起來,讓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以她如今的力氣,別說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就是五個肥胖男人疊加在一起,她也扛得動,可是她這樣單薄的身軀攙著一個一米久的大男人。看起來畫麵還是很奇怪的。


    她問道:“他的住處在哪裏?”


    順著指引,左安安直接把人給半拖半扶地弄上山。一腳踹開一間木屋,這屋子裏隻有一張簡單的床,上麵隻有一個草席子,兩件衣服,連個被子都沒有,房間裏除了床就是一條凳子,還有臉盆等必須的生活用品。


    左安安的臉沉了下去,這是什麽待遇?


    有人在故意苛待他嗎?


    左安安把人扶到床上躺下。


    他這會兒已經全身痙攣起來,身體緊繃得如同隨時會斷掉的弦,額頭全是青筋,看起來格外猙獰,可是他一聲不吭,哪怕這樣痛苦了,也死死咬著牙,隻重重地急喘,一隻手扶在額頭上,手指幾乎掐進額骨裏。


    左安安被折騰得也微微有些喘,看他這個樣子確實嚇人,她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問一同跟進來的幾人:“他這是怎麽了?有什麽頑疾嗎?”


    幾人互相看看:“不知道,平時都是寧一三個和豹哥關係比較近。”


    “把他們找來!”


    左安安低喝道,平時清美妍麗的臉一旦陰沉下來氣勢格外駭人,幾個人頓時小腿都有點哆嗦起來,一齊跑得沒影。


    左安安看了看,這屋子裏真是要什麽沒什麽,門口出去就能看到她的住處,倒是極近的,她打算去最近那裏拿毛巾、水來,可是才起身手就被緊緊握住。


    她看著自己被抓牢的手腕,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很疼。


    他用力很大,她都感覺到疼,可是試了試根本掰不開,他好像癲癇發作一樣,骨骼肌肉都緊繃到極點,強力掰開的話很可能弄斷他的手指。


    左安安冷冰冰地說:“放手!”


    一點反應也沒有。


    隻有他手指縫裏睜開的雙眼,黑沉沉的目光,像是深夜的大海,平時是那麽冷靜毫無波瀾,此刻卻因為劇痛而渙散起來。


    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但發出來的隻有悶哼聲。


    左安安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自由的那隻手伸到他頭上,安撫一般輕輕地摸了兩下。


    飛豹的身體微微一震,全身的緊繃好像緩解了幾分。


    左安安又摸了兩下,他真的是慢慢地放鬆下來。


    居然有效?


    左安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運上幾分真氣,隔著短發,輕輕撫著她的頭頂,很快他完全平靜下來,捏著她的那隻手也撤了力道,隻軟軟地搭著。


    左安安收回手,有些嫌惡地看著自己上麵滿滿的汗漬。


    拉開他抓著自己的手扔到床上去,正要走,一個低低的呼喚叫她全身一震。


    她乍然回頭,見他果然是微微睜開一道眼縫,在看著自己,露出一種大病之後的虛弱和迷離。


    他的臉本來是十分平庸的,可是這雙眼睛此刻卻格外地漂亮,好像全世界的星星都揉碎在了他的眼裏,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蒼白的嘴唇基本沒動,卻溢出低低的聲音。


    左安安屏息聽去。


    “……”


    “安安……別擔心……”


    他對她笑了下,疲憊地閉上眼睛。


    左安安瞪大眼睛,一個離譜的念頭湧上心頭。


    “喂。”她蹲下去,喊了他好幾聲,毫無反應,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不可能,一個人怎麽能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又好像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吧?


    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有些恍惚地走了出去,向下看去,她的屋子的前麵,還有空地,在這裏居然一覽無餘。


    她的心就砰砰地跳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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