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景豐一想也是這樣,可是昨天到今天,事事都要考慮,生態的問題,說實話,在生存危機前,人們都下意識地忽略了。


    他忽然看到林晟的身影,忙喊他過來,左安安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林晟聽了馬景豐的話,看向左安安:“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還沒想出什麽好方法,左小姐有什麽意見?”


    左安安想想,也是為了以後自己住的環境好一點,便說:“我的想法是,首先,砍樹不砍樁,樹樁樹根不要破壞,還能固土;其次不頂用的小樹都留著,讓它們慢慢長;三人合抱以上的樹不能動,那些都是防風遮陰的主力……”左安安說,“最好建材不要全部依賴樹木,畢竟現在還在下雨,樹材濕噠噠的什麽時候能用都不知道,最好還是派隊伍出去收集建材,濕地裏的一切材料能派上用場的都收集起來。”


    馬景豐邊聽邊點頭,這些都是很中肯有力的建議。


    左安安停了下:“對了,這片山上要安排多少人住?”


    “初步是一萬五到兩萬人。”馬景豐說,“基地六萬多人,一半人由另一位負責人帶出去找周邊的房屋落腳,留下來的一半除了這片山地,還有在山腳地勢較高的地方以及其他坡地紮營。”


    林晟說:“其實這片山地,人數最好控製在一萬以內,不過現在條件如此,也隻能先擠一擠,隻希望這雨能趕快停。”


    雨停嗎?這雨倒還真是很快會停。


    左安安心想,今天已經是四天了,大概再下一二天雨就會停。但放晴幾天之後會接著下第二場雨,如是一直要反複四五回,雨季前後持續五六十天,接著便是長久的豔陽天。


    不過下下來的雨水卻是一次比一次毒性小,到最後一次下完,天空將是碧藍如洗,往後的雨水也將頗為幹淨純澈。不講究的人完全可以用來洗漱了。隻是飲用的話還要經過一些處理。


    隻是天空是幹淨了,地麵卻是一塌糊塗,像濕地這種情況。沒有強有力的排水措施的話,沒半個一個月,地麵別想幹透。


    也不知道這裏以後要怎麽辦,大家都躲在山上吃喝拉撒嗎?


    便是房屋的問題。雨季中見縫插針地靠那幾天晴天,又能做多少事。濕地上的人們還有的煎熬。


    心裏想著煎熬,她麵上卻有些涼薄,毫無一絲感同身受之意。


    林晟有注意她的表情,見她如此就問:“你覺得這雨什麽時候會停?”


    “我覺得有什麽用?這事兒天說了算。不過市裏的氣象台還在運營嗎?”她想起聽前天高天喜說過,他們預測雨還要挺久,他們是怎麽預測的?


    “能預報天氣就好了。我們如果能實時掌控天氣動向,也能提前做個準備。畢竟我們這兒純露天,尤其要看老天的臉色。”


    馬景豐一想也對,肅著臉說:“氣象台在大樓營地裏,我想辦法和市政府那邊溝通。”


    說道市政府,他就頭大,昨天因為車子拋錨,市政府的人沒來,不知道今天回不回來,他這兒還沒做成什麽事,經不起什麽磕絆阻撓的。


    他一臉官司,林晟卻看著左安安笑:“左小姐真善良,很關心大家的事。”


    左安安聞言卻麵色一沉,微微冷笑,淡淡地說:“我隻是覺得多數人都好了,大環境不那麽艱難了,才不會有那麽多人眼紅我。”


    林晟微愕。


    “你聽那下麵那些哭喊吵鬧聲。”


    左安安抬了抬下巴,從這裏通過樹影隱約看到下麵洪水泛濫般的場景,其實如果第一天剛下雨,這些人就果斷轉移,那時候還沒怎麽積水,很容易就出去了,哪怕不敢住危樓,總有些寬敞的地方,那些水泥地怎麽都比這裏泥地好……


    這些人妄圖等待別人來救,不知自救,隻知道哭喊,管理者決策判斷力不夠,沒有魄力……她搖搖頭,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像前世,因為處處有衰老者,就沒有群體集中搞露營的,不是躲在營地裏,就是一個個幽靈一般活在都市的角落,生存能力幾天一個進步,哪裏下第一場雨就哀鴻遍野的?


    是的,她知道會有暴雨,會有連綿雨季,也早預測到濕地會漲水,但她什麽都沒說,一個是知道自己沒有話語權,說了不但起不了作用,還會平白引來有心人的猜疑。第二個就是她覺得這些苦難挫折都是這些人該受的。


    不然為什麽沒有喪屍陰影,還能過得優哉遊哉?


    這世界本是公平的,你躲過了這一劫,就不能躲過那一劫,冥冥中仿佛有一個規則,有一個平衡在,她自己現在能活得舒適安穩,未必不是前世將所有的苦痛都經曆過的結果。


    左安安以前不信這個,可是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就相信一飲一啄自有定數,而且她現在接觸到修真,哪怕她懂得不是很多,但隱約也是了悟一點的,那就是這個東西最講究因果。


    她才不會為一群愚蠢軟弱又陌生的與她毫不相幹的人泄露天意,背負上本來應該別人背負的損失和苦難。


    所以哪怕山腳下哭嚎連天,她在山頭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並不覺得有需要什麽虧欠慚愧的,於理,她不想惹上麻煩,於情,當初她遭罪的時候,又有誰來同情她,幫她呢?


    發現自己想遠了,她把思緒拉回來,也沒有心思說什麽話了,敷衍著說:“我先回去了,你們忙。”


    林晟正聽著下麵的動靜,等她繼續說下去呢,誰知道她隻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來了結束語,讓他難得地怔住。


    看著她停也不停的背影,馬景豐張了張嘴巴:“你剛才說什麽了?”


    他才走神一會兒就惹她不高興了。


    林晟眸光微閃,搖頭苦笑:“我也不知道。”


    唉,還想多說幾句話,然後把話題轉到她屋裏那個小男孩身上,誰知道怎麽就鬧得不歡而散,他也沒說什麽呀,還誇她來著,這個左安安還真難討好,更難接近。(未完待續)


    ps:昨天剛上架,今天就病倒了,剛從醫院回來,屁股痛、手痛,心更痛,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麽花出去了~~o(>_<)o~~


    今天沒碼半個字,還好有存稿君,今天開始雙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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