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聲音停止了,她忘了站直,思維都在他剛剛說的幾句話裏。


    顧莘莘再也吃不下了,付嘉森就好像要故意將許誌安的事情展現在她的眼前,明明知道,她潛意識裏麵在意許誌安相親的事情,他還要她必須接受似的。


    “不吃了。”顧莘莘根本就一點東西都吃不下了,說著就要離開。


    “坐下。”付嘉森指著對麵的空位子,“吃完了再走,浪費可恥。”


    顧莘莘無奈,權當付嘉森這是在教育她,為她好,不然,她跟不上付嘉森的情緒變化,也接受不了逆。


    她乖乖地坐下,不為別的,也不是她不懂得反抗,而是,她真的沒吃飽。


    付嘉森的電話響了,也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他接通電話,不耐煩:“有事?茶”


    電話那頭的聲音被距離挺近的顧莘莘聽得半清不楚,那種柔媚的聲音,她太熟悉了,是穆嵐。


    那個女人打電話給付嘉森,嗬,付嘉森也當著她的麵接穆嵐的電話,一點躲閃的意味都沒有。


    付嘉森多少不該表示一下,側點身子,擋住電話,不讓她聽見嗎,難道這是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表現。


    可是,付嘉森和穆嵐沒有關係,誰信。


    她首當其衝,就不會選擇相信。


    “好了,我現在用餐,就這樣吧。”附件色說著就掛了電話。


    暫且不談論穆嵐,顧莘莘覺得付嘉森挺絕情的,電話說掛就掛,這點上,有點像回到了六年前的付嘉森。


    穆嵐,顧莘莘想到這個人,食欲全無,她不喜歡與人為敵,但是她真的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的存在這麽在意過:“我吃飽了,你回去吧。”


    “我還沒吃好,點了這麽多,浪費掉,不覺得可惜。”付嘉森知道顧莘莘聽出來了是誰打電話給自己,“不好意思。”


    聽到浪費兩個字,隻好再吃一些小吃的顧莘莘,不明所以:“嗯?”


    “我不知道她會打電話過來。”


    顧莘莘錯愕,付嘉森這是在想她解釋,因為穆嵐打電話?


    “沒什麽。”語氣聽上去無所謂,但是顧莘莘筷子底下的蟹粉包卻被筷子戳破,漏出鮮美的湯汁。


    她的平靜與淡然,看在付嘉森的眼中,猶然的讓人生氣。


    無所謂,不就是不在乎麽。


    “你不是不喜歡她。”半晌,付嘉森自言自語地說,“我以為,你會不高興的。”


    原來,隻是他的自作多情,顧莘莘不在乎了,她不在乎他有沒有穆嵐,但是他卻很在乎她有沒有許誌安。


    這是兩個人的不同,‘沒什麽’,顧莘莘看著付嘉森當著她的麵,就這麽忽然地笑了。


    她不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笑,然而,卻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苦笑。


    付嘉森因為什麽苦笑,換種說法,什麽值得這個男人苦笑呢。


    “以前會,現在看淡了,也就不在意了。”顧莘莘想了想,說。


    要是換做六年前,她會覺得痛不欲生,現如今,自己已經為穆嵐的存在在意難道還要為那女人生氣了?


    很多事情要是計較起來,會把她氣死,用周夢的話來說,對方活得那麽好,憑什麽氣死她這個得不到愛情的女人。


    她更要做到無視,活給別人看也活給自己看,至少,在付嘉森的麵前不能讓他給看輕了。


    “好一個不在意。”付嘉森自言,猛地,筷子拍在了桌上。


    顧莘莘被他突來的情緒,嚇得失了血色,究竟那句話說錯了,不在意就是不在意,難道要她整天想著穆嵐和他在一起的事實,然後錐心的疼痛。


    不,她不要,也不想。


    她好不容易有了現如今的生活,她想開心安穩地生活下去。


    他冷漠地說:“不吃就不吃了,走吧。”


    他已經起身離開,但是顧莘莘還站在那裏。


    付嘉森轉過頭問:“怎麽了,走啊。”


    付嘉森將目光轉移到顧莘莘身上,朝她叫了一聲:“還不跟上來,是想用你兩條腿走回去嗎。”


    說實話,要是付嘉森不開聲,顧莘莘覺得自己還真的不敢跟上前,方才要幫他,他都那樣冷漠,誰還敢上他的車呢。


    付嘉森吃這頓飯憋了一肚子的氣,尤其當她坐在他的車上,車裏麵多了女人香。


    付嘉森朝她靠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的耳畔:“有句古話叫做聞香識女人,莘莘,我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不是很懂你,我來聞聞,你會是怎樣的女人。”


    “這……”不自覺地往車窗邊上靠,離他遠一些,但是付嘉森抓過她兩隻雙手,放在了鼻翼。


    他的呼吸,讓她緊張導致跳亂的心一緊。


    “前味:梔子花瓣,綠色樹汁;中味:杏仁,阿拉伯茉莉花;後味:甘草,東加豆和珍貴的木材。”


    顧莘莘在心裏感慨萬分,這鼻子,呃……狗鼻子嗎?


    隻要這麽聞,就知道香水裏麵的成分。


    也不能這麽說吧,狗?當年她還跟在付嘉森後麵追呢,喜歡付嘉森喜歡得緊,自己成了什麽?


    “主打夜茉莉女香,深沉馥鬱鬱花香帶著秘魅惑氣,你用寶格現代都市女性的香水係列。”付嘉森說著,眼裏的光發著異樣的變化,他看她越來越深。


    幽暗的眸子,就像兩個無底洞,要將她席卷進去一樣,讓顧莘莘有些害怕。


    “以你的工資,以你用錢花在化妝品上的習慣,你不可能會買這一款香水,它的價格不是你現在的經濟水平消費得起的。”他麵色有些深沉,對著她,“他買給你的,許誌安?”


    顧莘莘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望著這個分析得頭頭是道的男人,付嘉森全部猜中了,香水的確是江少彬送的。


    無論是許誌安還是其他人,其實都一樣,沒有送出去的東西還收回來的道理,她拒絕這昂貴的東西,是一場無用功。


    放在那裏過期,也不是一個辦法,怕浪費的顧莘莘想著還是用掉。


    顧莘莘望著付嘉森,這男人怎麽不去當福爾摩斯,顧莘莘想想心思縝密的霍少擎都覺得後怕:“是的,他買的。”


    她如實地承認,不為別的,顧莘莘隻是認為,朋友之間玩得好相互送送東西很正常,沒有必要說謊去隱瞞。


    “扔了,不準再用。”堅決嚴肅的語氣來自付嘉森。


    “為什麽。”她就是舍不得浪費才用的,現在叫她給扔了,這不是不如當初就扔麽,何況她很想對付嘉森說一句,為什麽要聽他的。


    轉念想到,之前在泰鼎豐就不開心的付嘉森,最後還是作罷。


    付嘉森略帶打擊人的眼神,望著剛剛握住的雙手,說:“因為不適合,夜茉莉女香,是神秘和溫暖以及性感融為一體的感受,你覺得你符合哪一點。”


    看上去,對方像是很鄙視自己,顧莘莘認真地想了想:“第一種和第二種,不是你說,從來都沒有懂過我麽,這不代表我很神秘?還有難道我不溫暖嗎,以前,上下學,我都會給你帶一個熟雞蛋……”


    一下沒有收住,顧莘莘反應過來,才驚覺,自己說得太遠了,以前的事情,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意義,然而,就是這麽的怪異,偏偏想忘記的事情,越是記得清楚,不經意之間就會脫口而出。


    “女人如果要用香水,最高境界就是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款,就像是選擇自己的另一半一樣,不是草草了事,或者自己喜歡就可以,那樣隻能說你喜好的一款,而不能說屬於你的那款。”付嘉森瞥看她,蘇白朵正在雙手搓著,她的緊張他都看在眼裏。


    “這樣的香水你還用它做什麽,隻要別人有錢,買了那一款香水,它便在經濟寬鬆的人群裏變得如此普通,你的手上不過沾滿了銅臭味。”付嘉森明明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可是又有著清晰的嗤聲。


    顧莘莘被付嘉森這麽一比較,都覺得被人洗腦了一樣,之前身上接觸到了香水的地方,都不自在,沒過多久,渾身不自在了。


    “你聽懂了我的話沒有,不要再讓我聞到你身上帶著這樣的香水味。”因為香水是出自於別的男人之手,他想著,就不太舒服。


    “你可不可以再霸道一點。”


    “當然可以,男人霸道起來,身體上的怕你吃不消。”付嘉森說起這樣的話,臉不紅心不跳,還一本正經。


    倒是顧莘莘,聽完之後,心簡直就要跳出來,臉刷地就紅了,耳根子也熱。


    記得越清楚,那麽,顧莘莘當著付嘉森的麵臉紅心跳的,無地自容的感覺,很深刻很深刻。


    “小吃給你打了包,回去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付嘉森眉頭朝旁邊的一次性保溫盒示意了一下,馬上又恢複了清冷之色。


    顧莘莘去揭開外麵的袋子,打開保溫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車上吃了起來。


    實際上,她不過是為了掩藏自己此刻的心境。


    她沒有想到付嘉森還會想著她,她以為付嘉森就這麽生氣了。


    “還說不餓。”付嘉森開車,看了她一眼,又正視前方,說道。


    聽見付嘉森這麽說,剛夾住的蟹黃包,顧莘莘一不留神就往嘴裏送了,滾燙的觸覺,讓她立刻吞吐著舌頭,然後抬手扇風。


    身邊的男人像是看好戲一樣,毫不留情地吐出一個字:“蠢。”


    顧莘莘想反駁,想著,很多人說她腦袋不夠用,周夢琪和許誌安以前說她智商不夠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個時候來計較付嘉森,也麽有多大的意義。


    重新夾了一個,小心翼翼地吹著,她的目光沒有放在他的身上,但是話是和付嘉森講的:“嘉森,你說話都這樣嗎?”


    “哪樣?”付嘉森輕掀眼皮,然後疑惑地問她。


    “冷漠。”顧莘莘說的時候,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她內心不喜歡說話時冷漠的附件色,讓她總有一種欠了他多少債沒有還似的。


    但是付嘉森的解釋是:“我對誰都這樣。”


    顧莘莘聽著這似作安慰的話,抬起頭來:“誒?”


    “倒是你,有的時候很怕我,我是吃人的猛獸還是地獄的使者。”付嘉森像是會看透她的心思一樣,道,“我早就說過了,六年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都不在意,你更不需要放在心上,好好過現在的生活就可以了。”


    顧莘莘含在嘴裏的蟹黃包,遲遲沒有咬下去,付嘉森是在寬慰她,但是她並沒有提起六年前的事情,他突然說,反倒寬慰不成,倒是提醒了她。


    “不是因為六年前的事情害怕你,隻是……”顧莘莘解釋說。


    “隻是什麽?”付嘉森追問,像是為了防止她不說一樣,逼得很緊。


    顧莘莘就不想說了,繼續吃,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我隻是擔心和心疼你,發現自己看見你還會心髒亂跳,以至於我緊張得要命。隨著蟹黃包,回咽下去。


    付嘉森笑,而這抹笑,不知道蘊含了什麽意味,顧莘莘看不明,隻知道原來一個笑也可以夾雜著很多情緒。


    “看什麽?”付嘉森眸色依舊森冷,但是話語裏卻透著一絲興味。


    而她,就像是做了賊被抓現行一樣,心虛不堪,她怎麽就會控製不住地去看那張吸引人的臉。


    付嘉森的問題,該怎麽回答。


    “你看上去有心事。”顧莘莘打心底覺得自己這個話題轉得好。


    誰知道,付嘉森糾結一個問題,不放,他非要她親口承認些什麽:“為什麽我問你的話總是要重複兩遍,你才會回答,說,你看什麽,那麽……入神。”


    車子又在路上停下來了,顧莘莘覺得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他怎麽這麽喜歡停下車,和她說話?


    付嘉森還特意加重了‘入神’兩個字,接著,他低下頭來,薄唇近乎,就要碰上她光滑白淨的臉蛋:“說一下,有那麽難嗎?”


    就像說愛一個人恨一個人一樣,不同的情景,說得出口和說不出口是兩碼事,這,付嘉森清楚,可他想知道,她也能回答,又不是逼著她說‘我愛你’,不就是偷看他被抓了麽,有什麽不好承認的。


    “看你,看你,行了吧,我說你怎麽非要我說呢,真是。”


    手下的力道故意的一重,付嘉森竟然發現自己的心裏得意了一下下,誰說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付嘉森臉上帶著深刻的笑,眼裏的冷漠,也消淡了許多:“因為我想聽,這個理由夠不夠。”


    顧莘莘想,這個理由也許是足夠的,因為對於付嘉森來說,隻要想,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做不到的事情。


    “可你不覺得有的時候挺為難人的,地球不可能圍著你轉,而我也有選擇說與不說的權利。”顧莘莘抖著膽子,對上了他深沉如海的雙眸,心底被掀開一層傷疤,疼痛難忍。


    因為她覺得付嘉森想聽,想看,想做的事情,當年的她都會依著,可是,現在不一樣,經曆過愛付嘉森的痛,知道這樣會有多辛苦。


    他就是希望她有這樣的想法能夠說出來,付嘉森怕她心裏對他有意見,但是還不肯說出來的狀態。


    那樣的話,付嘉森不知道,自己還有哪裏需要改正。


    “要不,我寵你?”讓她成為他的心尖寵,這點付嘉森,想了不止一兩天,也不止一兩年。


    不過,想法消散之後,得不到回應的付嘉森,總是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那樣的衝動。


    她是他的誰?到現在,許誌安都在她的心裏麵了,怎麽會答應當他的心尖寵?


    顧莘莘失笑,重複了一句他說的話:“寵我……就算是你想,我也覺得自己受不起。”


    就知道,她在意的是當年的事情,而且還把當年的恩恩怨怨放在了現在的生活裏,付嘉森有些擔心,她難道就不可以過得輕鬆一點?


    無論是付嘉森還是顧莘莘都知道,現在兩個人對話的氣氛已經到了冰點,因為談到了當年,因為一個想要寵愛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卻拒絕。


    淡雅的男士香水氣息,很快就進入她的鼻子,至今,她隻在付嘉森的身上聞到過。


    沁人心脾,能讓人得到舒緩,但是他卻依舊感到疲勞,在付嘉森的身上,她總能問到一種秘密的氣息,付嘉森身上一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的胸膛輕微起伏著,完全轉過頭,盯著她:“離他們遠一點吧,忘了以前吧,和我在一起好嗎?”


    付嘉森眼裏的擔心,眼裏的期盼,還有很多很多情緒,甚至,顧莘莘還看到了一絲下決定後的殘忍,她不明白為什麽付嘉森會有這些情緒。


    而現在的顧莘莘也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他說什麽似乎都是為了引出許誌安和林覺,顧莘莘覺得他現在對她交際的人脈圈關注是一種關心的話,未免越矩了。


    她和付嘉森什麽都不是,甚至臉當年那種樓上樓下的鄰裏關係都沒有了。


    “我和誌安隻是朋友,林覺是我的上司。”她無奈地說。


    “朋友,上司?不如我幫你形容得更準確一些。”付嘉森死死地盯著她,為什麽她就是不肯答應她,要是等到義父知道她根本就是一顆用不上的廢棋,到時候他也保不了她。


    付嘉森將她扯到自己的懷裏,她反抗,他緊扣,他要說的話隨即也落了下來:“許誌安喜歡你,林覺壓根就是想利用你。”


    顧莘莘有些惱:“嘉森,你太過分了。”


    付嘉森的手***她滿頭的飄逸的秀發之中,扯動的力道輕,卻也讓顧莘莘一陣頭皮發麻。


    她仰著頭恨恨地看他,付嘉森討厭她對他用這樣的眼神:“把你要冒出來討厭給我收回去,我是為你好。”


    因頭皮的疼痛,顧莘莘眼眶氤氳,付嘉森悄然鬆開手裏纏著的頭發,然後沉聲說:“難道讓你心裏裝下我,真的就那麽難嗎。”


    之後,付嘉森放開了她,一聲不吭地送她回了家,顧莘莘沒有想到和付嘉森靠得太近或者說那晚弄得付嘉森不開心,報應回來得那麽快。


    星銳要收購林氏的消息,全上海都鬧得沸沸揚揚,更讓人氣憤的是,有報紙刊登了她和付嘉森一起外出和用餐的照片。


    以至於,顧莘莘走到林氏,被人指指點點的,都說,讓林氏倒台的人是付嘉森,林氏很多重要的內部文件,都泄露了出去,和她顧莘莘有脫不了的幹係。


    顧莘莘氣不過,打車去了付嘉森的住所。


    付嘉森在,似乎知道她要來找他一樣,守在那裏。


    她按了按門鈴,站在裏麵的付嘉森,通過視屏,看見鏡頭裏麵的是她,用遙控給她開了門。


    顧莘莘走了進去,這裏她也到過兩次,熟門熟路,見臥室裏麵沒有付嘉森的影子,便去了書房。


    一進去,顧莘莘瞧見付嘉森坐在那裏一邊敲鍵盤,一邊處理文件,不免嘲諷道:“你最近,挺忙。”


    可是付嘉森揣著明白裝糊塗,他應和了一句:“一般。”


    付嘉森頭都沒有抬一下,一直盯著書桌上的文件看,接著打開筆記本電腦。


    臉抬頭說話的時間都沒有,這叫不忙?


    她一個大活人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找到他吧,難道他都不需要問一問,來這裏做什麽之類的問題?


    付嘉森毫不避諱地在她麵前看著星銳的合作案,電腦屏幕上是地皮開發的設計圖。


    顧莘莘憤怒地問:“星銳新品不是早已經完工,隻等打開市場,品牌銷售了嗎,為什麽你要停下來,還要插手林氏的合作案?”


    “出了一些問題。”付嘉森就這麽簡簡單單地解釋了一句。


    “你們星銳這樣,會讓我們林氏很難做,付嘉森,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們星銳的行動對於林氏來說,會有多麽大的打擊。”顧莘莘越說越氣憤。


    她是林氏的一份子,林氏的成功與否,都會影響到她的生活,難道她才找不久的工作就要則麽毀了?


    難道她前不久打電話給父母報喜自己的工作穩定,這個月,就要和父母所自己下崗待業在家?


    想想,多麽可怕的事情。


    林氏那麽大的公司,就要毀在這個男人手裏了嗎?怎麽可以,顧莘莘搖頭。


    她叫著他的全名,付嘉森的臉色頓時差了下去


    付嘉森停下手裏的工作,緩緩抬頭,深深地看著她,麵帶疑惑,問:“林氏是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這麽為林氏考慮。”


    “這和好處無關,我是林氏的員工,林氏現在麵對的隨時都可能是致命的打擊,我作為一份子,難道明知道是你,還不能借著私下認識這層關係,找你嗎?”顧莘莘別過視線,不和他對視,說,“這是職責所在。”


    反正報紙不是將她寫成那樣麽,現在她就用報紙上的話來說,就是:她和付嘉森有私情。


    所以,她利用認識付嘉森的這層關係,試試看,他能不能放過林氏,實際上也是保全了她自己。


    付嘉森在她說職責兩個字,還沒有等她說完的時候,一下子站起來,比她高了一個多頭,整個強大的氣場籠罩住她。


    “你有你的考慮,那我呢,你有沒有從我的角度考慮過。”付嘉森反問她。


    顧莘莘雖然知道,也許在付嘉森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按照付嘉森的性格,這麽做一定有著自己的原因。


    可她不想管,付嘉森的原因是他的,而她自己的難處,和現在的境遇是需要盡快想辦法擺脫的。


    顧莘莘眨巴著眼睛,回過頭,看了看付嘉森,說:“考慮什麽,我是在林氏工作,不是在星銳,拿誰的工資,就要替誰賣命,這是準則。”


    陰沉著臉的付嘉森逼近,憤憤地說:“你信不信我現在打個電話,現在就讓人買了你勤勤懇懇賣命的林氏。”


    “你……瘋了。”顧莘莘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因為她一句話,現在連翻身的機會都不給林氏的男人。


    “林氏是你的死對頭,可是裏麵的利益價值你自己不會不知道,也許,林氏落在了星銳旗下,將來獲得的利益還抵不上星銳現在購買林氏的資金。。”顧莘莘瞧見付嘉森眼裏認真的神情,不禁有些怕。


    他言必行,行必果,她怕付嘉森現在真的打電話,立馬就收購了林氏。


    付嘉森站直了身,和她間隔出距離,雙手一攤,說:“那又怎麽樣,現在很多大公司都不是一條線發展,流行多元化,不管有沒有用,終歸是做一行的生意,你怎麽知道,我買來林氏就賺不到錢,獲不到最大的利益呢。”


    顧莘莘對他這種收購林氏的想法,表示抗議,好吧,心裏很是抗議,嘴上隻能勸。


    “但是沒有人會為達到收購一個公司的目的,而分化了原有產業的上升勢頭。”


    付嘉森的嘴角上揚,完全不認同她的觀點:“你商業上的事情,你又懂得多少,紙上談兵的事情,不過是虛的。”


    顧莘莘知道,對付嘉森,隻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


    她克製自己原本想要和這個男人算賬的心思,帶著懇請的姿態,隻希望付嘉森打消剛剛那種可怕的念頭:“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好,我不懂,我反正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麽有那樣的想法,我今天來找你,目的你大概也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對林氏不利,我會失業的,我想待在上海。”


    兩個人好不容易,這些天的相處,變得輕鬆,結果,他那句話一出口,麵前的女人在他麵前越來越緊張。


    她害怕和付嘉森靠近了,她覺得現在的付嘉森再也不是六年前的付嘉森,即便六年前的付嘉森冷漠,但是不會這麽殘忍。


    他扣上說愛她,想要她做女朋友,但是行動上,卻要毀了她工作的地方。


    更何況,她都低姿態地來求他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林氏。


    付嘉森在林氏的事情上不退讓分毫的太多,讓顧莘莘怎麽也想不通,究竟裏麵有著怎樣的原因呢?


    付嘉森站直了身,和她間隔出距離,雙手一攤,說:“那又怎麽樣,現在很多大公司都不是一條線發展,流行多元化,不管有沒有用,終歸是做一行的生意,你怎麽知道,我買來林氏就賺不到錢,獲不到最大的利益呢。”


    顧莘莘對他這種收購林氏的想法,表示抗議,好吧,心裏很是抗議,嘴上隻能勸。


    “但是沒有人會為達到收購一個公司的目的,而分化了原有產業的上升勢頭。”


    付嘉森的嘴角上揚,完全不認同她的觀點:“你商業上的事情,你又懂得多少,紙上談兵的事情,不過是虛的。”


    顧莘莘知道,對付嘉森,隻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


    她克製自己原本想要和這個男人算賬的心思,帶著懇請的姿態,隻希望付嘉森打消剛剛那種可怕的念頭:“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好,我不懂,我反正也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麽有那樣的想法,我今天來找你,目的你大概也知道,我希望你不要對林氏不利,我會失業的,我想待在上海。”


    兩個人好不容易,這些天的相處,變得輕鬆,結果,他那句話一出口,麵前的女人在他麵前越來越緊張。


    她害怕和付嘉森靠近了,她覺得現在的付嘉森再也不是六年前的付嘉森,即便六年前的付嘉森冷漠,但是不會這麽殘忍。


    他扣上說愛她,想要她做女朋友,但是行動上,卻要毀了她工作的地方。


    更何況,她都低姿態地來求他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林氏。


    付嘉森在林氏的事情上不退讓分毫的太多,讓顧莘莘怎麽也想不通,究竟裏麵有著怎樣的原因呢?


    顧莘莘搖頭,付嘉森這些話很傷人心,而且是一把傷人不帶血的刀,痛是真的痛了,別人沒有看見你留血,所以不覺得你會痛。


    “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為你著想過呢。”


    她哀傷的神色,有些淒涼的語氣,讓付嘉森的心坎一軟,可他早已經不知道怎麽去理解這個女人的臉部表情了。


    曾經他以為看見她難過的神色,對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割舍不下,為他和穆嵐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黯然神傷,但是實際上,六年後,每次的轉身離開,都毫不猶豫。


    亦真亦假,混合在一起,他看不清,聽不明。


    付嘉森是在用六年後的目光看待六年前和六年後有變化的顧莘莘,這點差距,隻有付嘉森意識到,顧莘莘卻蒙在了鼓裏。


    “因為,我相信我親眼看到的,還有親耳聽到的。”付嘉森說道,心裏矛盾著,一麵覺得自己真的應該狠心一段時間,了解現在的她之後再去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可是現在,他卻想伸手去撫平她蹙著的眉。


    “如果你真的為我想過,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就不是現在這樣了,我也不會讓你為難,莘莘。”說話之前,他是有考慮的,也猶豫著,沒想到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他覺得兩個人這樣的關係,很糟糕。


    他實在是討厭現在麵對著她,心猶如複蘇般跳動,會情不自禁地離她近了又近,有的時候卻要找百般借口,見她。


    “這兩者不能劃等號,為另外一半著想,並不是說一切都要以對方為上,即便對方做錯了事情,也要包容他的一切嗎?付嘉森,這樣的想法,是很扭曲的。”顧莘莘說到這裏,心就疼得厲害。


    付嘉森沒有料到她會這麽說,雖然她的心裏話,是在這樣不和諧的氛圍之下,聽到了,卻始終開心不起來。


    “付嘉森,你知不知道,六年前,你能夠讓我受傷,是因為我愛你,六年後,你能毀了我的工作,還能讓我傷心,是因為我心裏怎麽都不能抹掉你。”


    當年付嘉森之所以能在她心上插上一刀,都是源於,付嘉森在她的心間,駐紮,生根發芽。


    可是現在呢,她隱藏在心底裏,痛恨著自己的那些抹不掉付嘉森的想法,徹徹底底地說給了付嘉森聽。


    “所以,付嘉森,你這麽做很開心嗎,一再傷害一個暗戀你的女人,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顧莘莘問他,眼眶裏,熱淚怎麽也不肯輕易掉下來。


    卻早已讓她模糊了視線,顧莘莘別過臉。


    等她再次麵對付嘉森的時候,她搖頭:“付嘉森,我在想,是不是我有一天心裏真的沒有你的存在了,就可以給你一巴掌。”


    “對不起。”她的難過,付嘉森看在眼裏,他低首,劍眉微攏,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這個女人。


    顧莘莘沒想到付嘉森還會說這三個字,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聽他說了,可是這次聽起來,就算是他的道歉,也這般刺耳。


    她轉身就要走,被坐著的付嘉森,眼疾手快,拉住了手腕。


    她走不了,顧莘莘反身,道:“放開我。”


    “你要去哪?”他問。


    “回家。”顧莘莘淡淡地回答,她現在一刻也不想看見他。


    她不想管了,付嘉森收不收購星銳是他的事情,她沒有了工作,再找就是了,她麵對他,恨不得弄死自己,這樣就不會對他有半點的感情。


    付嘉森沒有攔她,當然,也沒有追出來,即便是想追,一定追不上的。


    顧莘莘從裏麵跑出來雙眼紅彤彤的,想哭還要隱忍的樣子,都記錄在攝像頭裏。


    付嘉森僵硬地站在窗前,一隻手扒開窗簾,透著玻璃窗朝外望著,接著又放下,阻隔了那抹身影進入自己的視線。


    或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要,他潛伏這麽多年,隻為了毀了林氏,現在讓他因為顧莘莘放棄,他做不到,付明禮那裏也不會同意,他隻能讓她難過,可是他的心,卻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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