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一個聲音打斷了林蘇的話。


    順著聲音,林蘇和妮可一起抬眸,看到眼前的人,林蘇徹底怔了!


    “夏小姐?衣小姐?這麽巧啊!”妮可像看到了活神仙一般上去打招呼,笑容滿滿的伸出手和夏妍衣錦萱握手。


    然而,妮可尷尬了。夏妍對她還投去一個冷諷的目光,而衣錦萱連一個冷諷的目光都沒有投給她,直接朝林蘇走過去了。


    林蘇在這裏碰到二人,確實是沒有想到,她站起來提著包包就走髹。


    然而剛走一步,胳膊就被人拽住了,林蘇側過眸,看見衣錦萱一臉平靜卻憤怒的雙眼的瞪著她。


    衣錦萱不說話,就那麽抓著林蘇,瞪著林蘇,林蘇頓了片刻,柔軟的聲音,卻充滿尷尬的說:“錦萱……這麽巧。蠹”


    這算是服軟了,可衣錦萱依舊那個表情,一邊的妮可雖然和林蘇認識時間短,一直認為她是一個與世無爭但覺得不是一個卑躬屈膝的女人,然而,現在,在妮可的眼裏,林蘇就是怕了衣錦萱和夏妍的那種人。


    雖然她是一個想著攀高枝的人,她可以強顏歡笑,但不是媚骨的人。


    這邊林蘇沒有指望衣錦萱對她好臉色相待,她全部的精力都在衣錦萱的身上,當然也沒有看見一邊妮可對她的看法。


    她輕輕的去推衣錦萱抓著她的胳膊,就是輕輕的,好像不敢對衣錦萱用力似的,然而衣錦萱還是沒有放開她,反而更抓緊了她。


    “錦萱,我還……有事,先走了。”林蘇邁步,衣錦萱又用力扯了她一下。


    林蘇心裏慌急了,全部是因為怕急了衣錦萱,自從那次聽見冷逸辰說衣錦萱再也做不了母親了,林蘇做夢都害怕看見衣錦萱,別說親眼看見她了。


    可衣錦萱也不說話,就那麽抓著她,凶狠的瞪著她,林蘇沒有辦法急的開始求衣錦萱,“錦萱,放了我吧。”


    “林蘇!你不是很硬氣的嗎?你怕我了?你說你怕我了!”


    “我怕你了!我怕你!”林蘇抬眸時眼淚掉下來。


    “那麽跪下求我!”衣錦萱放開林蘇,揚著頭傲慢的說。


    “那麽跪下求我!”衣錦萱放開林蘇,揚著頭傲慢的說。


    林蘇狠狠的吞掉一口口水,一邊的妮可實在看不下去了,她過來扶住要跌倒的林蘇,對衣錦萱說:“衣小姐,不管你們有什麽過節,這裏是公共場合,你該給她個麵子。”


    “你算什麽東西!?滾!滾出我的視線。、!”衣錦萱衝著妮可大喊一聲。


    妮可要急,林蘇伸手攔住妮可,她對妮可說:“妮可,沒你的事,你先走吧。”


    “你是我帶出來的,我怎麽可以先走?”看著平時妖裏妖氣的妮可,沒想到還這麽講道義,但此時,妮可的道義,林蘇顧不上感慨。


    “你想買這雙鞋?哼,你有錢嗎?你知道這雙鞋多少錢嗎?”這時,夏妍拿起林蘇剛剛看的那雙鞋來,走到林蘇身邊,對林蘇說,“聽說你回來成了司徒冽的女人了?我知道並不是這樣的,你背後的男人到底是誰?滕晉南嗎?”


    夏妍的話讓一邊的妮可瞪大眼睛,看來林蘇不是她們外表看到的這樣,她不是司徒冽的親戚,難道真相夏妍所講,她是滕晉南的女人?


    於是,妮可腦海裏出現早上林蘇從滕晉南車裏下來的情景。


    “我猜你買不起這雙鞋,因為,那兩個男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夏妍把林蘇上下打量一番,擠眉弄眼的說:“這是要學著勾引男人了,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話後,夏妍眯著眼睛笑,笑得嫵媚眾生,笑得鄙視十足。


    “滕晉南會看上你?林蘇,你也敢想?!他們會花這麽大價錢給你買一雙鞋嗎?”衣錦萱瞪著林蘇,“你再不是曾經的林蘇!”


    “我給她買!”妮可看不慣了,不管林蘇曾經是怎麽樣的,也不管她和這兩個女人是怎麽回事,林蘇是她帶出來的,何況,這鞋她本來就要買給林蘇的。


    當時想著是用這雙鞋換的林蘇能撮合她和司徒冽的,現在看來,林蘇和司徒冽也說不定是有關係的,妮可有點兒恨林蘇,但她還是看不慣衣錦萱和夏妍就這樣欺負林蘇。


    “你買?你是什麽動西?一個破爛貨!和多少男人睡,才能買得起這雙鞋來!”


    “哼,我是和男人睡過,但那些男人都求著我,你呢?想爬上男人的床,人家要你嗎?!”妮可瞪著夏妍,“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夏妍,滕總根本看不上你!你以為你在公司裏吹噓一頓,就是滕總的女朋友了?就能嫁給滕總了?你可笑吧你!”


    “啪!”被戳中要害的夏妍抬手打了妮可一巴掌,妮可抬手打回去,卻是被夏妍一把握住了胳膊,還又狠狠的回擊了妮可一巴掌,“你這個千人騎過的賤貨!怪不得你和她能臭味相投,你們兩就是一路貨色!”


    妮可被打得臉偏向一邊,林蘇站在妮可前麵,重重的喊了一聲,“夏妍!”


    “我在呢!你想怎麽樣?!你從小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更是沒有條件和我比!”


    “林蘇,你看看你交個朋友,還是一隻雞!”衣錦萱笑了,笑著對林蘇說:“你們倆也算是狼和狽,勾搭成一路貨色了”。


    “你媽!”妮可爆粗口,火燒般要撲上去打衣錦萱,林蘇用盡全力抱住妮可,“妮可,對不起,是我錯了,所有的都是我的錯,我們走吧。”


    林蘇拉著妮可走,妮可也是一個聰明人,惹了夏妍和衣錦萱,明天死了,家人都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她跟著林蘇就走。


    “林蘇,你就不該回來,你見到我,你就活該倒黴,記住了,我見你一次,就不會饒你一次。”


    林蘇全部忍掉衣錦萱背後的話,拉著妮可就走。


    身後,衣錦萱說:“妍妍,喜歡這鞋嗎?我送給你。”


    “錦萱姐姐,這怎麽好意思?那麽你也挑一雙,我送給你。”


    林蘇突然站下腳,她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好的如同親姐妹的一對女人,她又走到夏妍身邊,看著夏妍。


    林蘇的目光炯炯,灼熱卻也陰森,夏妍看著林蘇,後退了一步,有些結巴的問,“你要死?瞪著我幹嘛?”


    林蘇腦海裏閃過夏妍和衣錦萱在背地裏笑成一團的畫麵,她知道夏妍和衣錦萱認識,但是她們倆之間不該有這麽好的感情才對!


    想到這裏,林蘇掏出滕晉南給她的卡來,遞給導購員,“我要這雙鞋。”


    導購員接過卡,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林蘇。


    當導購員把卡和鞋遞給林蘇時,夏妍一把奪過林蘇的卡,拿在手裏看,她瞪大眼睛,“這是滕晉南的卡!還是他的副卡!?”


    夏妍一句話把所有的人都嚇傻了。


    林蘇奪過卡來,對夏妍說:“夏妍,這是我的本事!”夏妍剛要說話,林蘇又說:“夏妍!別讓我知道四年前那件事情和你有關!”


    當林蘇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在林蘇麵前挺胸昂首的衣錦萱眼睛躲了一下。


    林蘇走到衣錦萱的身邊,沒有了害怕,但也不是對夏妍那種憎恨,她對衣錦萱說:“錦萱,如果是你參與了她的壞主意,那麽,你就不能怪我!是你咎由自取!”


    “林蘇!你胡說什麽?!”衣錦萱明顯沒有剛才的那種囂張。


    正是衣錦萱這樣的表現,讓林蘇心頭一疼,她往衣錦萱身邊走了一步,距離衣錦萱半步距離。


    衣錦萱挺了挺胸。


    “如果真的是你們兩做的,那麽錦萱,你付出的遠比我多多了。”


    林蘇拉著妮可走出那間高貴的鞋店。她的眼裏嘩嘩的像小河一樣流淌。


    因為在她的話後,她看見衣錦萱顫抖了一下身體,還有一邊一直囂張跋扈的夏妍也是抿著唇喉嚨在滾動。


    一個是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血液裏流著一樣的血;一個是珍愛的閨蜜,林蘇不願相信,她寧願自己是想多了。


    正所謂是不怕被人捅刀子,怕的是回頭看見朝她捅刀子的是她在乎的珍惜的人。


    妮可跟著林蘇一路小跑,她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跑了一段路就跑不動了,她揪住林蘇,“林蘇,我跑不動了。你停一下。”


    林蘇站下來,淚眼朦朧的看著妮可,“對不起,讓你跟著我挨打了”。


    妮可苦笑了一下摸著自己的臉,“林蘇,那兩個瘋女人和你有什麽過節?”


    不知道怎麽回答妮可的話,林蘇地下頭。


    “林蘇……”


    “妮可,就是那樣的,我是滕晉南的情/人,你可以保密嗎?求你了。”林蘇打斷妮可要說的話,哭的泣不成聲,“我不是司徒冽的親戚,我和他沒有關係,對不起……”


    “你,還真是背景強大啊!!”妮可愣怔,傻呆呆的看著林蘇,看見林蘇哭的厲害,她又抱住林蘇,“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能做滕總的情人,那也是你的本事!你別看那兩個女人在那餓吼,其實她們巴不得想讓滕總包,養起來呢!就連我,也想呢。”


    林蘇被妮可的話逗的苦笑不得,她拉著妮可的手,再三請求,“妮可,一定要給我保密,求你了。這雙鞋給你。”


    “你給我幹嘛?你自己穿!我有很多鞋。”妮可把鞋推給林蘇,“我肯定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但是,那兩個女人……”


    林蘇頓在地上哭,這回她可能真的給滕晉南惹麻煩了。


    ——


    哭夠了的林蘇讓妮可先走後她給滕晉南打了電話,她對他說想見他。


    “恩,到我別墅來。”


    滕晉南的聲音淡淡的,聽著和平時不一樣,林蘇猜想,肯定是夏妍給滕晉南說了,也許夏妍去給滕晉南告知了。


    打車到了滕晉南的別墅,開門的傭人,傭人告訴她滕晉南還沒有回來,因為林蘇來過滕晉南這裏幾次,傭人都知道滕晉南和林蘇的關係,故而請林蘇進去,林蘇不肯,執意要站在門外等。


    傭人沒有見過滕晉南帶女人回來過,知道林蘇是滕晉南在乎的女人,就勸她進去,要是擱在平時,林蘇就進去了,但是現在,林蘇給滕晉南闖禍了,她不敢進去。


    她隻是想著和滕晉南道歉後就離開了,這裏再好,終究不是屬於她。


    大門開著,林蘇就站在門外。


    滕晉南的車駛入視線中,林蘇站了起來。


    在車裏,滕晉南看見林蘇蹲在地上可憐的模樣,站起來也依舊是那麽瘦小,他心中一陣心痛,握著方向盤的手暴起幾根青筋來。


    車停在林蘇的身邊,滕晉南走下車,生氣的口吻,“大門開著,為什麽不進去?”


    林蘇看見的是滕晉南生氣,她蠕動了幾下嘴唇,剛要說話,就被打橫抱起。


    本能的抱著滕晉南的脖子,林蘇汪汪的掉眼淚。


    “哭什麽?別哭了。孩子一樣!”滕晉南很重的話,卻是低頭吻了吻林蘇。


    “我,我給你闖禍了,我今天刷你的卡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副卡,我……”


    “行了,我知道,給你就是讓你刷的。”滕晉南截斷林蘇的話。


    林蘇愣怔,是啊,他給的是他的副卡,就是讓她刷的,她一刷,別人肯定就能知道,這不是她的錯。


    進了屋裏,滕晉南對傭人說:“張嫂,弄點吃的,送的倒我臥室裏。”


    滕晉南沒有停,直接將林蘇抱到二樓,她把她放在床上,抽了紙巾遞給林蘇,他坐在林蘇的身邊,“劃了十一萬,都買了什麽?”


    “買了一雙鞋,送人了。”林蘇怔怔的說。


    “噗!”以為滕晉南會生氣,結果看到是滕晉南在笑,林蘇低著頭抬起眼皮看滕晉南。


    伸手抬起林蘇的下巴,滕晉南依舊麵帶笑容,“低著頭看人,感覺像賊一樣,抬起頭來看人。”


    “我,我不是賊嗎?偷人的賊。”林蘇低聲說。


    “偷人的賊?”滕晉南重逢了一遍林蘇的話後又笑了,“那你意思是把我偷走了?”


    “我能偷得到嗎?”林蘇說著落下兩行眼淚來。


    滕晉南頓住,不再微笑,把林蘇抱緊懷中,他吻著林蘇的頭發,喃喃的說:“你已經偷走了,可是我……”


    滕晉南的話因為林蘇抱緊了他的腰而停止。


    “去洗澡吧。”滕晉南放開林蘇,從衣櫃裏又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遞給林蘇,“你自己也不買睡衣,是想著就穿我的襯衫嗎?”


    林蘇不接他的襯衫,“那我不洗了。”


    “去洗,我不喜歡不幹淨的女孩”。


    林蘇抬眸,看了滕晉南半響說:“我不幹淨,你不知道嗎?我要幹淨,能有那麽大的兒子嗎?”


    “林蘇!”滕晉南突然暴怒,“好好的,我說一句話,你就又和我亂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像夫妻間的吵架,林蘇偏過頭哭了起來。


    “林蘇,別鬧了,什麽大不了,我不是還在嗎?”


    林蘇拿過滕晉南的衣服,進了浴室,衣服也不脫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衝刷下來,林蘇抱著雙臂蹲在地上哭了。


    直到被懷抱抱起來,林蘇反身抱緊滕晉南哭的更加傷心了。


    “對不起,林蘇。”


    ……


    浴室裏混混烈烈後滕晉南給林蘇洗了澡,擦幹淨身子,抱著她出來,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


    “吃點兒吧。”滕晉南給林蘇遞過去一碗粥,還把菜也往林蘇這邊推了推。


    林蘇吃了起來,她不再哭了,也不再問了,滕晉南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這晚,林蘇說要回去,滕晉南就把她送回去了。


    第二天,林蘇沒有在上班時間去上班,她準備在上午的時間抽時間去辭職,也許,根本不用辭職,直接滾蛋就可以。


    李阿姨送走陽陽後,林蘇一個人在家裏發呆的時候,電話響了,林蘇拿起電話,沉著眉接了起來……


    通話後,林蘇捂著臉哭了一場。


    還沒有到接陽陽放學的時候,林蘇就接了陽陽。


    “麻麻,今天怎麽這麽早來接我?”陽陽歪著小腦袋,天真可愛。


    林蘇蹲下身,和陽陽平視,她說:“陽陽,我們回烏鎮好不好?”


    “回烏鎮?!”陽陽靈動的大眼睛瞪起來,嘴巴也張得好大,“為什麽?我們不是才回來嗎?是不是滕叔叔要開除你?嫌你不會工作?我去和他說,讓你慢慢學。”


    林蘇戳了陽陽的小腦門,抱起他來,“是我不想做了,壓力太大。”


    “知道你就做不了。”陽陽垂頭喪氣下來,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這些年,你就沒有找到一個安穩的工作。”


    狠狠吸了一口氣的林蘇,把要反駁的話咽了下去,順著陽陽說:“是是,我兒子可說對了,是你媽媽我不行,所以,我們回烏鎮吧。”


    “真舍不得走。”陽陽抱緊林蘇的脖子,一臉的愁眉苦臉。


    “你不是想飛飛姐姐了嗎?我們還回去找她。”


    “可是,現在走了,我會想滕叔叔的。”


    陽陽一提到滕晉南,林蘇的心就疼,就煩。當初就想到跟了滕晉南肯定會有這樣的下場,但是來的太快。


    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小三可以長久,可以穩固。林蘇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就當回來還了衣錦萱的債。


    “麻麻,我們去哪兒?”小陽陽看到林蘇帶他走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


    “恩,那個,有位爺爺,他說想見見你。”


    “什麽樣的爺爺?他好不好?”陽陽從小不怕生,反倒是因為沒有很多親人的他到總是希望也喜歡看到很多人。


    “不是太好。”對於陽陽的話,林蘇是這樣回答的。


    “啊?不是很好,為什麽我們要見他?”


    “因為我們要走了,就讓他見見你這個可愛的小東西,讓他知道,這世界上有這樣一個小機靈他不是可以天天看到,我們讓他想念你想到發瘋!”也想到後悔。


    “嘻嘻,麻麻壞壞。”小家夥在林蘇的懷裏笑了,因為林蘇的惡作劇。


    一家生態園,林蘇到的時候,約她的人還沒有到。


    林蘇帶著陽陽在池塘邊看了看裏麵的魚,那些遊來遊去的魚,是自由的,也是不自由的,是快樂的,但快樂似乎也是短暫的。


    就如同她一樣,看似無拘無束,天大地大,沒有人管她,可是她卻時常身不由己,看似每天快樂的,然而下一步怎麽走還是問題。


    就像這池塘裏的魚,誰有知道,下一位顧客會不會就把它吃掉。


    “夏董,夏小姐已經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林蘇抬眸,就看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帶領著一位中年男人朝這邊走過來。


    林蘇站起身來,對方就來到身邊。


    中年男人就是前幾日私房菜館的男人,他垂眸看著地上的小人兒,眉眼先是沉著,卻在片刻後展開,並且帶上笑容。


    他蹲下身,朝陽陽伸出手去,嘴角顫抖了一下,激動的說:“你叫什麽?”


    陽陽到也不是很怕,他有禮貌的回答:“我叫陽陽。”


    “陽陽?”中年男人不知道是又問一遍,還是在叫陽陽。


    但在陽陽看來是在問他,於是,小家夥又說:“恩,就是太陽的陽。”


    陽陽說的時候手指了一下天空,中年男人和林蘇一起跟著陽陽的目光朝頭看去,結果,這生態園裏是有頂棚的,看不到天空的太陽。


    “我是我麻麻的小太陽。”陽陽沒有因為天空沒有看到太陽而沮喪,而是又補充了一句。


    “噢,是是是。”中年男人連連點頭,卻是一副心不在焉,或許此時,他的心裏有些迷茫吧?


    中年男人抱住陽陽,往起站,林蘇見他站了一下差點兒跌倒,林蘇趕忙去扶,男人看了林蘇一眼,那一刻,眼底充血般紅了。


    “沒事,蹲久了。”男人說著重新抱著陽陽站起來。


    “讓他自己走吧。”林蘇說。


    “不用,我能抱動他,我還沒有那麽老。”中年男人抱著陽陽走,“陽陽,走,我們去吃飯。陽陽,你知道我是誰嗎?”


    “爺爺。”陽陽摟著中年男人的脖子。


    “不,叫外公。”


    林蘇因為那一聲外公眼眶溢著淚水,她抬步跟上,對剛剛林中年男人來的服務員說,“我姓林,叫我林小姐。”


    飯桌上,中年男人一直給陽陽夾菜,自己卻很少吃,偶爾陽陽請他吃,他才吃一點兒。而他的眼睛一直在陽陽和林蘇直接巡回。


    很快陽陽吃飽了,小孩子吃飽就坐不住了,中年男人叫了一個服務員帶陽陽去玩。


    當雅間裏隻剩林蘇和中年男人時,一下子安靜下來。


    “蘇蘇,上次為什麽不告訴我,其實你和司徒冽沒有關係,你其實是和滕晉南……”


    林蘇垂著眉沒有答話。


    “你知道滕晉南的情況嗎?”


    林蘇一怔,滕晉南的情況?是的,他的情況他一無所知。


    中年男人搖搖頭,蹙著濃眉,“你太不像話了,對他一無所知,就和他在一起,你對你自己對他都不負責。”


    “我不需要負責。”林蘇倔強的說:“我隻要知道他愛我就夠了。”


    “他愛你?他真的愛你嗎?”


    “至少,他在床上說過,他愛我。”


    “你!”中年男人氣得瞪起眼睛,拍了一下桌子,“你連廉恥都不要了嗎?”


    林蘇抬眸,回瞪這對方,“我哪有什麽廉恥,所以不用要。”


    “你!”男人又是被氣得捂住心口,他垂著頭連連大口喘息後,再抬眸對林蘇說:“他有未婚妻,你知道嗎?你跟著他,下場就是遲早被拋棄!”


    “哼。”林蘇冷笑了一下,“就算他結婚又怎樣?我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反正也嫁不掉,跟上滕晉南,沒有什麽不好的,至少,在他拋棄我的時候,我還能拿到一筆錢!”


    “你!”中年男人又是拍了一把桌子,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林蘇看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細碎的顫抖著,手臂上已經爬上了點點斑跡,心碎了,何曾是眼前這位老人?


    “我知道您叫我來,不止是想看看我的孩子,你想讓我離開滕晉南,而您這一切,又不是出於對我的愛,而是……”


    林蘇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臉上是苦澀的譏諷,她繼續說:“而是因為,夏妍要嫁給滕晉南,可是,據我所知,夏妍還不是滕晉南的未婚妻。”


    “蘇蘇,他的未婚妻不是妍兒,他的未婚妻躺在醫院裏,是個植物人!我是想讓研兒嫁給他,可是,那是,因為妍兒愛他……”


    “妍兒愛他?”林蘇打斷男人的話,又是一聲冷笑,“我也愛他。”


    “可他不會娶你!這是必然!”


    林蘇腦子裏出現滕晉南在床上和她說的那些話,他說他會娶她,好像還說了不止一遍,然而,她從未相信過,包括現在。


    眼前這個男人說的,她都相信,她也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嫁給滕晉南,她是帶著孩子的女人,何德何能能嫁給那樣的男人?


    縱然他可能十惡不赦,但最起碼外表是光鮮的,就像她說的那樣,離開滕晉南,還可以拿到一筆錢。


    就算現在滕晉南在大眾麵前是一個極品壞蛋,相信想嫁給滕晉南的女人也為數不少,更何況,他現在在大眾眼裏,是何等的完美。


    “你不懂,你真的不知道,滕晉南是什麽樣的,他心狠著呢,他是私生子,對兄長父親都不曾手軟過,對一個女人,他會留戀嗎?爸隻是想讓你少受一些罪。”


    林蘇抬眸,一眼對上這個給他稱爸的男人,又是一聲譏諷出現在她的臉上,“我從來不會相信你愛我會勝過夏妍。”


    男人頓了一下,頓到無語。


    林蘇站起來,看著男人,“您保重吧,也別在我這費勁心機趕我走了,因為……我已經決定走了,祝您心想事成吧,也希望夏妍能得到滕晉南的愛。”


    林蘇走到門口,在打開門的時候,又說:“請您不要記得我,也不要和任何人說我姓夏。”


    林蘇說我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外麵,她找到陽陽,抱起陽陽,“陽陽,我們走吧。”


    “外公呢?”陽陽的小腦袋朝後瞭望。


    “他還沒有吃飽。”林蘇腳下疾走,緊抱陽陽,“我們先走。”


    心情難過到了極點,可是,還要走陽陽麵前裝作若無其事。


    “麻麻,外公是你的爸爸嗎?”


    林蘇猛然朝陽陽看去。


    看見林蘇的表情,陽陽嘟著嘴說:“麻麻的爸爸就是叫外公啊,難道不是嗎?。”


    林蘇隻是把放在陽陽背後的手緊了一下,卻是沒有回答陽陽的話。


    ——


    林蘇一天沒有到公司上班,也沒有請假,滕晉南在辦公室裏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接通。


    最後,滕晉南給李嫂打過去,可正是李嫂卻是剛從幼兒園裏出來,他對滕晉南說:“今天林小姐把陽陽早就接走了,我正準備去林小姐那呢。”


    掛了李嫂的電話,滕晉南就走了,在李嫂還沒有回去的時候,滕晉南就已經到了,可是,林蘇不在家。


    滕晉南讓李嫂回去,他就在林蘇家等著林蘇。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滕晉南的眉眼更深更深,他給司徒冽打了一個電話,“去查,林蘇今天的行蹤。”


    對於林蘇的事情,滕晉南不想用這種調查的手法去知道,如果林蘇願意說,他希望林蘇自己講出來,如果林蘇不願意說,他到希望林蘇忘記曾經,忘記那些過去,隻是和他從新開始。


    畢竟過去的都已經過去。


    司徒冽果然名不虛傳,十幾分鍾後,就給滕晉南打來電話了。


    “滕總,林小姐今天接了陽陽去生態園。”


    “生態園?就她一個人帶著陽陽?”


    “不是。”司徒冽頓了一下,“還有夏雲翔。”


    “夏雲翔!”滕晉南握著電話站了起來,“還有誰?”


    “就他們三個人。”


    掛了司徒冽的電話,滕晉南修長的手指插進他烏黑的短發中,抬步在地上來回的踱,我如大海般神秘的眸子仿佛有著不可預測的力量,而著力量似乎一旦爆發就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攥著的手一緊再緊,手背上爬滿了青筋,血液在血管裏跳躍。


    帶著陽陽的遊樂園玩了好長時間的林蘇,終於讓陽陽忘記了問她那些她回答不了的問題。


    陽陽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林蘇抱著他站在路邊打車。一輛卡宴停下來,林蘇抱著陽陽後退了一步。


    司機出車門打開,林蘇認識的司機走下來,他走到林蘇的身邊,打開後麵的車門,“大小姐,請。”


    林蘇沒有上車,隻是偏過頭對那司機冷冰冰的說:“我不是你家大小姐。”


    “軸什麽?上車來!”坐在後麵的男人探了一下頭,惡狠狠的聲音傳出來:“這是大馬路上,還嫌不夠丟臉!?”


    “你大可以走,我丟的是我自己的!”林蘇抱著陽陽就走。


    司機在接到車裏男人的提示後直接上去奪林蘇懷裏的陽陽,陽陽睡著了,林蘇怕吵醒他,也不敢跟司機爭,就是低聲對司機說:“你別碰我兒子,我自己走。”


    林蘇上車剛坐穩,司機就將車開動了,林蘇抱著陽陽,把頭偏向窗外,此時,夜幕降臨,各色華燈已經點上,夜變得璀璨起來,一道道霓虹劃過車窗,在車窗上留五顏六色。


    “怎麽才回?這麽晚了,帶著孩子,你……”


    一聽男人的話,林蘇則是怒了,果斷的截斷中年男人的話,“四年前比這還晚,還下著雨呢!”


    “你還是這麽軸!那夜我找過你!”


    “是嗎?”林蘇冷哼了一聲,“依你的能力,想要找到我,那簡直易如反掌吧?”


    中年男人氣得呼呼喘氣,臉色的昏暗的燈光下變得鐵青,“我是不是不能和你說話了?”


    男人的話明顯的敗下音來,林蘇則再沒有說話。


    頭偏過車窗外,林蘇突然發現不是回家的方向,她回頭看著那中年男人,“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兒,你忘了?!”


    “那是你們的家,我不去!送我回去!”林蘇有些急。


    最後,那中年男人問她,“住哪兒?”


    林蘇說了地方後,司機將車掉頭。


    黑色卡宴停在林蘇家樓下,司機為林蘇打開車門,林蘇剛要走,中年男人已經下車,他脫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林蘇懷裏那個小家夥的身上。


    那一刻,他看著陽陽的眼睛裏滴出兩滴眼淚來。


    本來要拒絕的林蘇,卻因為男人的眼淚而沒有說話。


    “快上去,別讓孩子感冒了,睡著容易冷。”


    林蘇轉身抬步走向家門。


    這個時候,樓下的一切,在樓上的滕晉南全部看到,他看見林蘇傷心的轉身,看見那男人溫柔的給陽陽搭上一件外套,還看見林蘇已經走了,那男人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母子,盡管看不見他的眼神,但依舊能看得出他的留戀和不舍。


    內心的怒火燒得就像火焰山的烈火,撲都撲不滅!


    這個時候,他手裏緊攥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見司徒冽的聲音:“南哥,林小姐……嘟嘟。”


    滕晉南沒等司徒說完話,就把司徒的電話掛斷,不久就聽見了門口的聲音。


    滕晉南站在客廳中央,目光就像暗夜的一隻雪域餓狼。


    林蘇抱著已經睡熟的陽陽,困難的掏出鑰匙來,困難的把門打開,抱著陽陽進來用腳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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