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連連後退了幾步。


    她本以為,那個藏在暗處的人該是不會再出現了,畢竟過去的一個多星期裏,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她怎麽都想不到,那個人,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徹底消失。


    在大門口的地方,屹然高高掛著一個籃子,這個籃子,正好擋著出口,可最讓她驚嚇的是,那籃子裏頭,竟然到處都是活生生的蛇!


    甚至,還不止一條鞅!


    有些蛇已經爬到了地上,門一打開,就趁機溜了進來。


    看著那向著這個方向爬過來的蛇,她與陌宛立即便連忙往後退旎。


    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條蛇,但看得出數量應該是不少的,這種事情一大清早的尤為嚇人,特別,還是普一打開門,就見到如此的光景。


    陌宛是嚇到臉都白了,哆嗦著雙唇愣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容淺瞪大眼看著那緩慢地爬過來的蛇,那條蛇就好像盯上她了一樣,直直地就向著她這個方向而來,不時還對著她吐蛇信。


    她的身子一片冰冷,不敢退得太快,就怕這蛇會猛地撲過來。


    她從未碰過這樣的場麵,正是不知所措之時,旁邊,突然閃過了一抹身影。


    隨即,她看見那條蛇被楚奚赤手抓住,然後,用力地砸向了牆角。


    蛇在被砸落的時候掙紮了一下,便沒有動靜了。


    楚奚就擋在了她們的麵前,表情嚴肅,隨時戒備著那幾條蛇,連連砸了幾條試圖靠近的蛇以後,他回過頭來。


    “快報警!”


    容淺這才回過神,連忙掏出手機報警。


    不多時,警察便趕了過來,大家合力將那些蛇給砸死了,楚奚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望向容淺,她仍然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他趕緊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將她拉進懷裏安撫。


    “沒事了,有我在,你別害怕。”


    嗅到熟悉的氣息,她久懸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警察讓楚奚過去錄口供,他又安慰了她幾句,剛想過去,袖子便被她攥住。


    她仰起頭,一臉關切地望著他。


    “那……那些蛇,沒毒吧?”


    他笑了笑,目光放柔。


    “都是沒毒的,你放心吧!”


    她這才鬆開了手,讓他過去錄口供。


    容淺看著他的背影,她在想,如果今天楚奚不在,她該怎麽辦?


    在他衝出來將那些試圖襲擊的蛇砸死,她是尤為的擔心,她怕那些蛇是有毒的,要是不小心咬了他那該怎麽辦?


    她無法想象那個後果。


    她的手放在胸前,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心仍在不停地跳動,或許,從昨天晚上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那個答案。


    旁邊,陌宛仍是一臉的後怕,容淺剛想過去安撫她,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地方出現了一抹身影。


    景卿接到電話以後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雙眸環視了一周,在找到陌宛以後,便立即跑向了她。


    陌宛見到他,想也沒想就撲進了他的懷裏大聲痛哭了起來。


    容淺見狀,並沒有上前去打攪。


    警察很快就錄完口供了,楚奚將那些人送走以後,便走過去吩咐月嫂好好打掃一下,反正那些蛇已經全部被帶走了,隻是簡單地清理一下就可以了。


    月嫂答應了一句。


    楚奚看了眼景卿和陌宛,而後直接就走到了容淺的麵前。


    “還能去上班嗎?要不,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他的眉宇間盡是對她的擔憂,她搖了搖頭,不管怎麽樣,她也不能為了這種事情而丟棄工作。


    更何況,公司這幾天還有好幾樁案子要跟,她實在不能休息。


    “我還是上班吧!”


    她瞥了眼後方,心想著這兩個人或許能趁著這個機會和好,便也沒有主動去打擾,甚至還留下了車鑰匙,打算自己打車回公司。


    可是,剛走下樓,楚奚便跟了上來。


    “我送你回去吧!我實在放心不下你一個人回公司。”


    容淺本想拒絕,但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一來,的確就如同他所說的那般,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確實有些危險;二來,她也有話要對他說。


    她隨著楚奚一起走到了他的車前,隨即,他為她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讓她坐進去,而後自己才繞過車子,坐進了駕駛座將車子啟動。


    不一會兒,koenigsegg便飛快地駛了出去。


    街景快速地從窗外略過,她看著那些風景,旁邊,楚奚突然開口了。


    “這段日子以來,你上下班還是有人陪著會比較好,無論去哪裏最好都不要單獨行動,那樣太危險了。那個人在暗,你在明,他若想對你做些什麽


    ,你根本就防不勝防/”


    容淺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楚奚又叮囑了幾句,不多時,koenigsegg便快要達到公司樓下了。


    等到車子停下來以後,她卻賓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坐在那裏,猶豫了半晌,才轉過頭來對他說話。


    “楚奚,你別怪陌宛,她不是有意要那樣對你的。她會那樣,隻是出於保護我心疼我。因此,我這一路走過來,她都看得很清楚,每次看見我傷心難過都咬著牙假裝沒事,她就會心疼我替我難過,其實她這人很直爽,挺不錯的。她不喜歡你,不讓你靠近我,那是因為她怕你會再次傷害我,所以她才……”


    聽見她的話,楚奚笑了笑。


    “我知道。”


    她一愣,抬起頭看他。


    他的輪廓,在早晨的陽光下顯得有些深邃,他輕微一笑,雙眸柔和。


    “我知道她討厭我,是因為我過去對你做的那些事。她很簡單,覺得那些傷害你的事情她無法原諒,因為她忘不了你難過時的模樣,所以,才會那麽抵觸我。這一些,我都知道,也看得很清楚,我不責怪她,我理解她。”


    容淺沉默了一下。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替她跟你說一句抱歉。”


    隨後,她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楚奚看著她緩步地走進了大廈,直到再也見不到了,這才終於收回了目光。


    容淺搭著電梯上樓,大部分的同事已經回來了,她打了聲招呼,便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開始了工作。


    直到中午,陌宛都沒有回來。


    她好幾次拿起手機,想撥給陌宛問問情況,但到底,還是沒有撥打。


    最後,她打了通內線電話,向景卿的秘書詢問景卿有沒有回來。


    而秘書給出的答案,是讓她極為滿意的。


    景卿沒有回來,倒是曾打過一通電話,說是今天一整天都不會進公司了。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容淺才稍稍放下心來,恐怕,經過了今天一天,那兩個人,就能和好了吧?


    她是衷心這麽期待著。


    快要下班的時候,她放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一看,眉頭不由得蹙起。


    猶豫了一會兒,她始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是上次跟她相親的男人,說是打算今晚邀約她一起吃個晚飯。


    她本就想約他出來好好談一談,這下是正好合了她的意,沒有多想,她便應承了下來。


    等到下班時間一到,她便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拿起了皮包,緩步地走了出去。


    那個男人早就候在了公司樓下,見她走出來,便抬起手向她揮了揮。


    容淺走了過去,坐進了副駕駛座。


    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一幕,剛巧被前來接她回家的楚奚給撞了個正著。


    楚奚坐在車內,看著自己的老婆就這樣上了別的男人的車,他不由得瞪大了眼,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去把老婆給搶回來,想不到那車子竟然啟動了。


    他哼了一聲,決定跟上去看看。


    算起來,這還是她和這位許先生第二次見麵,容淺坐在副駕駛座上,偷偷地望了他一眼,不得不說,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但是,卻不見得適合她。


    她也明白,當日陌宛使計讓她和這男人相親,不過是想讓她好好看一下別的男人,不要隻看見一個楚奚。


    他先是詢問了一下她的喜好,隨後,便選了一間不錯的中餐廳。


    車子停穩,他將車鑰匙交給旁邊的車童,便與她一起走了進去。


    在他們的後頭,koenigsegg也停了下來,他的雙眼直直地盯著那兩抹身影,把鑰匙丟給車童以後,便快步地跟了上去。


    那男人隨意地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楚奚本想靠得近一些,無奈那附近的桌子都已經有人了,他又不好直接拿出錢來讓那些人把位置讓出來,那樣的話動靜太大了,他怕會被發現。無奈之下,他唯有在幾張桌子以外的地方坐了下來。


    坐下以後才發現,他這個位置根本就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


    他不禁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此時的行為怎麽都有些怪異,就好像是一個丈夫在抓出軌的妻子一樣。


    曾幾何時,他要狼狽到這種程度?想想以前,若是有人告訴他,他以後會這樣偷偷摸摸的,指不定他還會仰頭大笑直說不可能呢!


    楚奚的目光瞟向了那張桌子,雖然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他可以猜!


    另一邊,容淺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的許先生,她並不知道楚奚跟了一路,從她公司樓下跟到了這裏來,楚奚更是狡猾得很,選擇的位置是在她後方的,除非她回過頭去看,不然的話,還真不會發現他。


    許先生為她倒茶,她道了聲謝,


    剛想說些什麽,他就首先開口了。


    “你想吃些什麽?”


    容淺本想在飯前就說的,但是想了想,這樣又好像不太好,便暫時打消了念頭,隨意地說了幾個。


    隨即,他招來了侍應,點了幾個菜。


    不一會兒,菜便送了上來了。


    楚奚也點了幾個菜,與其說是點的,還不如說他是直接在菜單上胡亂指了幾下,甚至就連看都沒有,就跟旁邊向他詢問的侍應說了,而後便將菜單還給了那侍應。


    他並沒有發現,那侍應離開前,望著他的目光是怪異的。


    直到菜端上來以後,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麽傻事。


    他胡亂指的那幾下,指的都是一些湯,如果隻有兩三盅還好,偏生,他點了將近十樣,滿滿地擺了整張桌子。


    他隱約聽見周遭有人在議論他,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這麽多的湯,全喝下去的話,恐怕他就得水腫了吧?


    但既然點了,又不喝會顯得很古怪,沒有辦法,他便唯有拿過其中的一盅,努力地裝作若無其事地喝了起來。


    當然,雙眸還是直直地望著那個方向的。


    許先生向來都是一個很體貼的人,上次的第一次見麵,就讓她有這樣的感覺,而這一次,亦是如此。


    點的一桌菜,都是她愛吃的,容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對麵的他笑得很溫柔。


    “這些我也很愛吃。”


    僅僅一句,便化解了她心底的尷尬。


    她一口一口地吃著,他不時會主動給她夾菜,她道了聲謝,吃飯期間,並沒有多說些什麽。


    直到吃飽以後,他招來了侍應,卻不是結賬,而是讓人把桌子上的碟碗清空。


    她一愣,下意識地望向了他。


    他仍是嘴角帶笑,其實,從接她的那時候開始,他就隱約猜想得到了。


    “你今天有話要跟我說吧?”


    容淺扯起了一抹苦笑,等到侍應走了以後,才緩慢地開口。


    “許先生,你人很好……”


    她頓了頓,正猶豫著該怎麽繼續下去,而不傷到他。


    沒想,他卻截住了她的話。


    “即管給我發好人牌沒關係,我早就料到了。”


    她一臉的抱歉望向他,剛要說些什麽,他便示意她看向她的身後。


    “那是你的前夫吧?從你公司樓下就跟到這裏來了,剛剛吃飯期間,他一直盯著這個方向,讓人想忽視都難。”


    她的前夫?


    聞言,容淺這才後知後覺地轉過頭,想要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沒想,剛轉過頭,就見到那個男人堂而皇之地向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那滿溢嫉妒的臉,那熟悉的身姿,不正是楚奚嗎?


    他竟然跟到這裏來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他就一把將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裏,隨後,用一臉的警惕望著他。


    那姿態,是屹然一副霸道的模樣。


    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不好意思,我要帶我老婆回家了,我們兒子在家裏等著呢!”


    他故意在“老婆”和“兒子”上咬音很重,目的就是為了告訴麵前的這個男人,容淺可是有主的,誰都別想跟他搶。


    許先生坐在那裏,淡笑不語。


    楚奚可顧不了這麽多,從公司樓下到這裏,從飯前到飯後,他忍耐得夠久了,也相信普通人沒有他這麽好的耐性了,因此,他這下是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


    他可不想見到,等會兒這兩個人吃過飯後,這男人帶著他的老婆去一些不能去的地方。


    一想到那樣的可能,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因此,他隻丟下了那麽的一句,就帶著容淺快步地離去,連頭也沒回。


    等到走到外頭,冷風迎麵撲來,容淺才回過神來。


    她連忙從他懷裏掙脫,想起他方才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前撂下那樣的話,她就覺得臉頰滾燙得很。


    恐怕下一次,她是再也不敢到這間餐廳來了。


    然而,楚奚卻冷哼一聲,牽起了她的手,從車童手裏接過了鑰匙,直接就帶著她往自己的車前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說著話。


    “容淺,你膽子夠肥的啊!”


    見到他這個模樣,不由得,她的玩心大起。


    她頓住腳步,抬起頭看向了他。


    “我怎麽膽子肥了?我做了什麽嗎?”


    他也停下了步伐,轉身看著她。


    半晌後,他眯起了雙眼。


    “你做了什麽難道你會不知道?”


    說著,他以主人之姿將她擁進懷中,語氣裏夾雜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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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是誰準許你給我兒子找後爸了?”


    不得不說,她是甚少會見到他這個模樣的,記憶中,楚奚對她的事是甚少會關心,就更別說,像現在這樣會吃醋了。


    她是覺得,這樣的楚奚是可愛極了。


    她理所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其實,她今天過來,是為了跟那個許先生道歉,然後拒絕他的,可是,她還沒把話說出來呢,他就已經出現把她帶走了。


    容淺稍稍推開他,若是他有注意看,可以看見她的眼底溢出了絲絲的笑意。


    “誰是你老婆了?你可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被嫉妒蒙蔽雙眼的他,又怎麽可能看得出她這是故意的?


    楚奚冷哼一聲,幸好,他留了一手,此時此刻,他是尤為的慶幸自己當日並沒有將離婚協議書上交。


    因此,他帶著幾分得意地開口。


    “容淺,我們還是夫妻,我們並沒有離婚!”


    她怔住,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什麽?”


    楚奚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但事已至此,他也沒了理由繼續隱瞞。


    所以,他便打算坦白。


    他先是清咳了一聲,麵色稍稍有些不自然。


    畢竟,當初是他主動跟容淺提出離婚的雖然那是迫不得已的舉動,但是,他想……容淺應該會原諒他的吧?


    “其實,我沒有上交離婚協議書,那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還在家裏好好地放著呢……”


    聽見他的話,容淺倏然眯起了眼,麵露危險。


    “你沒有上交那份離婚協議書?這麽久以來,你都在騙我?”


    楚奚避開了她的眼,盡量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一些。


    “我怎麽可能放你走?我怎麽可能跟你離婚?就算全世界的夫妻都離婚了,我都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若是別人想讓我們離婚,除非是踩著我的屍體!不然的話,想都別想!”


    隻是,聽見他的這一番話以後,容淺冷笑出聲。


    “想都別想?楚奚啊楚奚,你倒是給我說說,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事,你還打算瞞我多久?不,我應該問,楚奚,你還隱瞞著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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