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中午了,太陽有些刺眼,草地上彷佛彌漫著一層像是蒸籠上的熱氣,空氣都變得燥悶,起伏不定了,沐卉就在這樣的烈陽下用力的奔跑著,傘也沒有打,朝主宅的方向奔跑著,短短幾分鍾的路程,就讓她跑得滿頭大汗。


    “小姐,發生什麽事了,您怎麽跑得這麽急?”蘭嫂因為不太放心,一直守在門口等著沐卉的,見她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心生憂慮。


    “蘭嫂,澤哥呢?他在哪裏?”沐卉似乎看不見她的憂心,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問道,雙眼茫然而又迫切,隨時要掉出眼淚來一樣。


    “大少爺他這會兒應該在書房。”蘭嫂的話剛落,沐卉已經如風一樣衝了上去。


    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蘭嫂臉色陰霾。


    最好不要和琳達小姐有關係,否則,她也會將那個女人一並弄出本家。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和狂烈的心跳在耳畔回響著,沐卉在走廊上快跑著,然後來到了那間熟悉的書房外,“碰“地一聲,巨響在二樓響起,她用力的推開了門,站在書房門口喘著氣,委屈而茫然的看著莫允澤,哀傷、絕望、悔恨,…種種的情緒都寫在了那張蒼白帶汗的臉上,熱著眼眶看著莫允澤,像是第一次見到他,又像是要將他的樣子刻入心底一樣。


    “怎麽了?”因她的表情怔了一下,莫允澤旋即反應過來,責備著,“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這樣跑要是流了汗,你後腦的傷……病


    看著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快速朝自己這邊走來的莫允澤,沐卉再也忍不住,衝上前,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莫允澤身體被撞得一震,那震動也震入了心底。


    “澤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沐卉不停的喊著,好像要將所有的歉意和一生的愧疚都喊出來,哭得用力,喊得撕心裂肺,“澤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想這樣做的,可是我好怕,我怕你因為我無法生育,因為我的不完美拋棄我,所以我膽小的逃走了,膽小的選擇了最悲哀的結局,因為自已的怯弱,我沒有相信你的話,沒有相信你的承諾,還一而再的給自己找著借口對自己說,沐卉,你沒有做錯,你沒有錯,可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淚,流成了河,卻依然沒有停止的趨勢,她在訴說著,對他訴說著她真正的感受和心裏話。


    “我不過是仗著你的寵愛和感情在肆意的任性著,發泄著對命運不公的抗議,可是我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也隻是個有感情的人,你是支撐著我的一片天空,卻不是神啊,我卻將你當成了神,將你當成了永遠不會受傷的神。對不起,澤哥,對不起,是我一直在傷害你,我不過是因為我自己的不完美,所以在變相的懲罰你的完美,對不起。”


    “你說的都沒有錯,我是自私的女人,我愛著的隻有自己,我隻在乎我自己,卻沒有想過你,一次次的忘記自己的誓言和承諾,丟下你,是我錯了,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別放棄我,我愛你啊,真的愛你。”


    愛?莫允澤的心髒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錘了一下,重重的,幾乎將他整個胸膛都震動了,接下來是狂喜的激動與不敢置信。她說了那個字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他是在做夢嗎?


    莫允澤從不知道自己竟如此的脆弱,脆弱到竟僅僅因為她口中吐出的一個“愛”字,就淚濕了一張俊臉,那些過往的心酸,在這一刻全化為了湧動的暖泉匯入他的心底,又都化作淚水湧了出來,一消滴的落在了沐卉的肩頭的長發間和衣服上。


    他蠕動著唇,想問這是不是真的,卻發現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有啞啞的聲音含在喉嚨裏麵,沙沙作響。


    可是沐卉並未發現,她哭得太過專注,太過害怕,她還在哀求著,好像一鬆開了他,他就會從她的身邊永遠離開一樣。


    “澤哥,求求你,別放棄我好嗎,失去了你,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不要放棄我。”


    “傻瓜,我怎麽舍得放棄你?我從沒有想過放棄你,再累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從來沒有!”莫允澤終於能動著,僵顫著手,緊緊的回擁住她,將打濕的臉埋在她的肩窩處,在多年等待的愛情得償所願的這一刻,同樣淚水決了堤,“我的心已經放在了你的身上,你讓我如何能離開你?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相信我,等你想明白,等著你回頭看到我還在原地等著你,不管你走多遠,我都會在那個地方等著你,我一直在等你啊。”


    “澤哥!”他哽咽難言的告白讓沐卉徹底崩潰,哭得肝腸寸斷,為自己一直的愚蠢和自以為是。


    一直沒有走出那個死胡同的隻有她,隻有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虧得了琳達的從旁推助,莫允澤和沐卉長達兩年多的隔閡終於在這一刻消弭了,那些痛苦的回憶在兩人攤開的愛情麵前消失殆盡。


    那天之後,莫允澤和沐卉的關係是越來越融洽,彷佛又變成了從前沐卉沒有離開本家時的模樣,隨處可見莫允澤和沐卉其樂融融的身影和沐卉溫和的笑容,也讓莫家上下感受到了久違的和煦舒服,氣氛也沒那麽緊張了。


    這兩年多沐卉失蹤的時間裏,莫宅也隨著莫允澤的越來越冷而一直處於冰封狀態,雖然他還是保持著微笑,但那笑容明顯與之前不一樣了,變得冰冷,眼裏總是隱隱含著譏誚一樣,彷佛一切的一切在他的眼裏都不過是一場笑話,讓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覺得從骨子裏寒到了四肢百骸。


    現在,圍繞在莫允澤身上的冷氣沒有了,那層迫人的壓力也散去了,他們自然也好過了,而之前擔心莫允澤對沐卉變心的那些老資曆女仆也放下心來了,一來是沐卉對莫允澤的影響力仍然是那麽大,二來,自從琳達跌下樓後,除了第一天,莫允澤再也不曾去看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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