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沐卉紅著眼,怒吼。


    “是給你開刀的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非常虛弱的,不關我們的事啊!”護士。一杯嚇,喊了出來,或許也帶著故意的吧,畢竟沒有人能不嫉妒一個被上天格外眷顧的人。


    雖然早已預料到這個答案,但聽到她們說出口,沐卉還是如遭五雷轟頂般,幾乎懵了,緊揪著胸口,身體晃了一下,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毫無預警的,莫允澤的聲音衝了上來。


    “你真的很傻,如果需要避孕,澤哥怎會不為你想好呢?”


    原來,澤哥在她昏迷的時候,在她耳邊說的話是這個意思。


    怪不得澤哥沒有為她準備避孕的措施,就像他所說的,他有他的驕傲,有他的自尊,他不會想借此讓她懷孕,強迫她不得不接受她,而是因為她根本就很難懷孕,根本就不需要避孕,這就是真相。


    沐卉抱著頭慢慢的蹲了下來,嘶啞的低吼著,臉因痛苦而扭曲著。


    沐卉不見了,這個信息讓莫允澤幾欲瘋狂。


    “要是她出了事我就讓這整間醫院的人全部給她陪葬!”莫允澤那猙獰的恐怖表情讓所有人都相信,這絕不會隻是說說。


    於是,整個醫院都為此而開始了忙碌的找起人來。


    或許是心電感應吧,又或許是十幾年的相伴,始終最了解沐卉的還是莫允澤,所以,莫允澤也成了第一個找到沐卉的人。


    當他在公園角落的一個矮樹蔭下找到她時,她正一個人縮在村蔭下,不顧髒亂,就那樣縮著,好像要將自己濃縮起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隔絕外麵的傷害一樣,那樣的動作讓莫允澤心酸也心痛。


    “小卉。”他遠遠的停下奔跑的腳步,額上已見點點汗珠,喘著氣,他一步步慢慢的朝她走近,顫音輕喊著,明明激動不已,卻又怕嚇著了她,甚至不敢大聲一點。


    聞聲,沐卉蜷在一起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像是觸電一樣,計久,她才慢慢的從膝蓋間抬起淚眼模糊的臉龐,睜著紅腫的雙眼看著他,視線模糊不清,眼神裏充滿了死寂與絕望的苦味。


    有人說,死過一次的人才會更懂得珍惜生命,懂得珍惜自己擁有的,甚至,更加看透自己的心。她沒有曆經死難,卻也看清了自己的心,隻是,卻是在最不該的情況下發現自己的真正感情。


    可更讓沐卉無法接受的是,突如其來的距離感,就好像兩人明明近在咫尺,但伸手,才發現距離竟如此遙遠,越想要接近,兩人間的距離就越來越遠,然後變成了遙不可及的距離。她明白,那份距離感來自什麽,來自她的心。


    從前,她就一直知道莫允澤是優秀的,優秀到無人能及,卻也從沒有過自卑的感覺,她很努力的學著他的一切,努力做好一切,為的就是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不會被說,她是拖累他的負擔,隻是一個小麻煩。


    所以,在他說愛上她的時候,她從未想過,她配不配得上這樣的莫允澤,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和他站在同樣的位置上的,所以她想著的隻有逃離,逃避這段混亂不堪的關係,還有那讓她羞恥的心。


    內心的畏縮讓沐卉無法容忍莫允澤的靠近,她流著淚,手撐著萃地,一寸寸的往後挪著,虛軟而痛苦的呢喃著,彷佛他的靠近,會讓她萬劫不複一樣,“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


    聲音不大,但耳力奇佳的莫允澤卻聽得十分清楚,當下釘在了原地,不能再動。


    一直習慣了她的淡然,習慣了她偶爾的調皮和幸福時的笑容,他何曾看過她這樣絕望的模樣,可是,現在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對他的抗拒,這個認知讓莫允澤心口一陣狂肆的絞痛。


    “好,澤哥不過去,我不會過去,你不要動,不要牽動了傷口。”他慢慢的在原地跪蹲下來,看著她,臉上展開她熟悉的溫柔笑容,隻是那笑容都顯得顫抖,就像風中的花兒,搖搖欲墜,他沒有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她突然間變成這樣,隻是澀啞著聲音,乞求著。


    是啊,這樣一個傲慢的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卻不顧他的驕傲在乞求著,他的聲音,他的眼神,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述說著他的乞求和恐懼,乞求著她不要傷了自已,恐懼著她的動作會扯痛了她剛剛愈合的傷口,因為她的體質是那麽敏感,所以他不安,為她而不安。


    沐卉沒有回答,緊抓著地皮上濕粘的草叢,看著他狼狽而小心的模樣,彷佛在夢中一般,恍惚、虛幻卻又真實,熱燙的淚水一行行的從臉頰淌下,心糾痛著,也為他的卓微姿態莫名的憤怒著。


    為什麽他要時她這麽好?每一次都是這樣,明明他沒有錯,他卻總會對她道歉,她根本不值得他對她這麽好啊!她痛苦的緊抓著地上的濕草,想起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她一直說他是琢磨不透的神,一直說當他不想讓她看透的時候,就算是她也看不透,可是,她卻從不說,為了她,他總會變得透明,一舉一動都變成了孩子般的簡單,簡單得好像一切都是為了她。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不知為她做了多少事,就如同所有人都知道的拒婚事情,就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還安然的享受著他懷抱的溫暖,直到這麽多年,才從別人的口中得到了真相。


    她自詡自己懂事,乖巧,事實上呢,她卻一直任性著,仗著他的溫柔任性著。她總說他無情起來比誰都無情,可是比起他,她才是那個更冷情決然的人吧。


    可是想歸想,卻始終和他對著扛著,他也不生氣,什麽事都替她著想著,她還怪他什麽情緒都沒有,殊不知,這是他對她的愛。


    “小卉,昨天剛下過雨,草地上濕氣重,你這麽坐在地上,會著涼的,我們先回病房好嗎?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回病房再說,好嗎?”莫允澤朝她伸出手,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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