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莫先生的意思。”劉晨大驚,莫先生說是他將沐卉小姐送進了醫院?這是怎麽回事?


    “劉叔,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也這麽有演戲的天分,連我都快要被你精湛的演技所騙了。”莫允澤的笑容一收,由斯文的紳士完全化為了陰鬱的狂魔,雖是坐著,那陰冷的氣勢卻足以蔓延整間書房,直撲到劉晨的身上。


    劉晨雙膝一屈,跪在了地上,“莫先生!劉家對劉晨恩同再造,我知道錫明少爺把沐卉小姐放在心尖上,就其劉晨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給沐卉小姐送去毒藥啊,屬下隻是……”


    “劉叔,你手指上塗著的是什麽東西?”莫允澤聽著他的哭喊,卻是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


    劉晨灰色的瞳孔猝然收縮,下意識的將手握緊,但下一秒,便聽到了上方傳來的陰沉輕笑,瞬間,他明白自己上當了。


    莫先生並沒有真的看到他手上的東西,那句話,隻是一個試探。


    “那應該是蠟吧。為了怕在電腦上留下你的指紋!嗬,真是沒有想到啊。”微微揚唇,莫允澤冷冷一笑。


    “我並沒有背叛劉家。”劉晨苦笑一陣,抬起臉,老臉上寫滿了堅定之色,“隻是,我選擇效忠的對象是錫明少爺罷了。”


    這幾年,錫明少爺已經成為了他唯一效忠的時象,是莫先生不該殺死錫明少爺的,否則,他也不會這麽做。


    “所以,你一見到劉東源假扮的劉錫明離開了別墅,就潛入了書房?在我進來之前,你已經成功的侵入了那台電腦,將裏麵的資料全毀了吧!”看著頹廢的跌坐在地上的劉晨,莫允澤冰冷笑著,“可惜,你沒想到我會回來得這麽快,你知道逃走時不可能了,就打開燈,裝作在打掃的樣子,你也確實聰明,可惜的是,你卻忘記了,這書架上的書已經好幾天沒有人碰了。”


    這是他設下的一個因套罷了,一個引他上鉤的圈發套,就是為了確定某一件事。


    劉晨表情麻木的看著地麵,並不說話。


    “這是劉錫明的意思,對嗎?因為他還沒有死!”莫允澤起身,來到他身前,慢悠悠的蹲下身,直勾勾的盯著他,一字一句低語。


    劉晨慌了一下,旋即強自鎮定下來,“莫先生,你在說什麽?錫明少爺是被你的人親手殺死的,怎麽可能沒有死?”


    “劉叔,你是太低估了我對你的了解呢,還是太低看了我的識辯能力?”莫允澤沉笑,魅眸中迅速閃過一絲詭異,“以你對劉家的忠心,若是劉錫明死了,你雖然會憤怒,卻不至於敢背叛我,因為我現在是你第二效忠的對象。除非,你效忠的第一主人還沒有死!”


    “我不明白你說什麽,莫先生,錫明少爺已經被你殺死了。”劉晨緊咬著這一點不鬆……


    “劉錫明現在是生是死,我姑且不和你爭議,隻是可惜了,你毀掉的資料我都已經刻盤,劉錫明想要重新拿回劉氏,掌控一切,是不可能的!”莫允澤眼眸陰冷下來,“也就是說,今晚的事,都不過是你做的白工罷了。


    劉晨頹然失神,渾身失了力量。


    “劉叔,看在你為劉家效忠了幾十年的份上,我會讓你安樂死的。莫允澤俯視著他,冷淡的說道,就像在說“今晚的天氣很不錯,一樣清淡。”


    劉晨含淚,他知道,這是莫允澤最大的仁慈了,否則以他的手段,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多謝莫先生的慈悲,也請莫先生代為對沐卉小姐說,請寬恕我的罪孽。”他苦笑著說道,說罷,快速的抽出刀,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血一滴滴的順著刀子滴在了地上,眼慢慢的合上!他倒在了地上,睡了過去,隻是再也不能醒來。


    莫允澤看了劉晨一眼,並沒有多少情緒的變動,或許是他太寡情吧,劉晨的死真的牽動不了他的情緒,不!事實上,他對於劉晨是十分憤恨的,因為他的緣故,小卉進了醫院,到現在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那樣脆弱的身體,竟要被刀子開掉身體,隻要一想到這裏,他就無法平息內心的狂怒與跌宕。


    但他還是讓劉晨能這樣自由的選擇了死去的方式,正如他所說,這是對他效忠了劉家近五十年的恩賜,否則,他會將他的後半生在他絕想不到的煉獄中過完。


    緊繃著冷酷的線條,如來時一樣,沒有驚動任何人,莫允澤離開了劉宅,明亮的書房裏,隻有劉晨的屍體在這雷雨的陪伴下,漸漸冰冷,


    回到醫院,讓代替他守在病房的劉東源離去後,莫允澤將濕衣服扔進了水裏,換上了醫院的病服,雖然兩天隻睡了兩個小時不到,但他的臉上除了疲憊,並看不出一絲的因意,或許是因為太擔心沐卉吧,連睡意也沒有了。


    深夜的時候,沐卉醒了過來,真實的在身體劃了一刀的痛讓她也一時難以忍耐,發出細碎的聲音。


    莫允澤本就隻是撐著頭淺睡,聽到這細小的聲音,立即驚醒了過來。他立即打開房間裏的大燈,明亮的光輝突然灑滿房間,讓沐卉一時不習慣,眯起眼,想要抬手擋住,卻牽動了傷口,又是一陣尖銳的痛楚,讓她例抽了一口涼氣。


    然後,一道陰影遮擋在地的頭頂,擋住了燈光的直射,她慢慢的睜開眼,時上莫允澤那憔悴的俊臉。


    “澤哥。”鼻子一酸,她委屈的紅了雙眼,淚意湧動。


    “很難受嗎?”莫允澤柔柔的聲音在這一刻格外的讓人脆弱,“你剛動了手術,身體會很痛,如果難受的話,就告訴澤哥。”


    這一刻,沐卉也不願逞強了,哽咽著唔了一聲,紅彤彤的眼,像兔子一樣,可愛又惹人恰惜。


    “對不起,是澤哥沒有一早發現你的異常,才會讓你受這個痛。”莫允澤幹澀的說道,比她的痛更痛千萬般。


    沐卉搖頭,她其實心裏是明白的,是那藥起了作用,可能是她的身體對藥物的排斥,產生了嚴重的後果,才會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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