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不、不要……”沐卉還是沒有放棄掙紮,她用力推拒著。


    而隻要她說不要,莫允澤就會停下來,不管狀況如何“緊急”,絕對硬生生煞車,從來不曾強迫過她一絲一毫。如此鋼鐵般的意誌力,不知道是先天的遺傳,還是後天的繼承人訓練造成的。


    “怎麽了?”他緊擁著柔軟的人兒,俊臉埋在她頸側,喘息問著。


    沐卉歎了口氣,十分無奈。“我先拿毛巾給你,你都淋濕了。”


    “不用,等一下都要脫掉。”莫允澤又一把抱住正要離開的她,蠻橫霸道,這次怎樣都不肯放了。“反正你也濕了。”


    被莫允澤弄得嬌顏泛紅,被攔腰抱起的沐卉嬌嘖,“澤……”


    “你用這種聲音叫我,就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男人的身體又熱又硬,激烈擁吻間,忙亂地剝掉了彼此潮濕的衣物。她身上粉藍色雪紡紗的高腰上衣雖飄逸美麗,卻馬上被扯壞了,飄落地板,隨即,陽剛味十足的牛仔褲、t恤也加入落地的行列。


    “啊……輕、輕點……”嬌嫩的申吟模糊不清,又舒服又難受地乞求著,似乎承受不住太猛烈的攻勢。


    “沒辦法。”莫允澤粗啞的嗓音繃緊著****,正如他的身體。


    不是他不憐香惜玉,而是這幾天來的分離煎熬,讓他無法克製自己,沒有太多前戲,來不及好好誘哄逗弄。


    沐卉蹙著眉,忍著想叫出來的衝動,隻得緊緊抱住那剛硬的身體,喘息著,吟哦出甜蜜的抗議。


    “恩……”帶著一點好像“異國腔調”的呢喃申吟,是催情的秘藥,而莫允澤不需要任何催促引誘,他整個人、整顆心都因為身下雪白嬌嫩的人兒而激動、亢奮。


    沐卉根本是被一陣旋風卷上了頂端,毫無喘息或猶豫的空間,尖叫聲中,她緊緊攀住那重重侵略著她的男人,陣陣不由自主的收縮吞沒中,感受著他的緊繃與痙攣,感受他火熱的潮浪衝進自己深處。


    之後,她閉著眼,讓自己輕飄飄地慢慢降回地麵。心跳得還是好猛好快,氣還是不順,餘韻像是小小電流,在身體亂竄,常常讓她顫抖。


    男人與女人的相思,可以用文字用語言形容,有時候,卻隻能用身體傾訴。素手輕輕撫摸著他肌肉結實的寬肩、上臂,她一麵模糊想著。


    沐卉想,這會不會就是戀愛?


    “會冷?這邊還有電、有熱水吧?我抱你去洗澡。”莫允澤的嗓音也還不太平穩,在她耳際沙啞輕問。


    “有……”她抱緊他,還不想動彈,隻想再享受一下這樣肌膚緊緊相貼的甜蜜擁抱。“等一下再去……”


    莫允澤沒有反對,他隻是調整一下姿勢,讓重量移開些許,免得嬌嫩人兒被壓扁了。擁抱著她,長腿糾纏……如果可以這樣一輩子黏在一起,他也絲毫不介意。


    靜謐的山間夜裏,隻有細雨沙沙,溫柔地落在林間。他們傾聽著雨聲,彼此的心跳與呼吸,良久。


    “小卉……你愛我嗎?……”


    低沉問句幽幽響起,讓長睫無力地垂下、幾乎已經進入夢鄉的沐卉突然嚇醒。


    驚惶的水眸,望進一雙深沉幽黑,看不清思緒的眼瞳。


    衝過澡,換回幹爽衣物之後,沐卉泡了熱茶,兩人在床邊坐下。本來應該一人一杯對飲閑談的,但莫允澤硬是不讓她離開懷裏,把她抱在腿上坐得舒舒服服,他把茶杯舉到她唇邊,心滿意足地看她低頭啜飲著。


    旁邊床頭小桌上明明有幫他泡的一杯,他偏要喝她喝過的,就著她小嘴的位置,飲了一大口,沐卉的臉又紅了。


    “你還沒回答我。”莫允澤沒讓她躲開,優閑喝著茶,一麵優閑追問。


    “沒、沒有!”沐卉全身僵直,嚇得心頭坪坪亂跳。“你為什麽這樣說?”


    莫允澤沒說話了,把茶杯放到旁邊,溫暖大掌繞過來,輕撫著她的發。暈黃燈光下,兩人安靜依偎著彼此。


    “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幾乎每年都來這邊過暑假?”莫允澤呢喃,過去的自己是很討厭沐卉的呢。


    “記得啊。”埋在他肩頭,她也和他一起回憶起那些。“後來我身子不好,爸爸甚至帶我來沒幾天就帶我回去了……」


    “我以前對你……沒什麽印象。”莫允澤眯起眼,回想著她當時嬌小可愛的模樣。“老覺得你很奇怪,後來才發現你的舌頭跟別人不太一樣,講話怪怪的。”


    “哪有……”沐卉不依,扭著要槌他。莫允澤笑著握住她的粉拳,拉到唇邊吻了下。


    “其實,我有一段時間還滿討厭你的。”他突然說。


    沐卉聽了,詫異往後仰了仰,看著莫允澤帶著淺淺微笑的俊臉。


    沐卉一直知道,莫允澤以前是非常討厭自己的,但是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改善了不少,可是,他們現在是在談戀愛嗎?


    尤其是莫夜,傳統又嚴肅,不苟言笑到極點,和他始終不太親。但是遇上了沐卉,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沐卉用甜甜的嗓音一叫爸爸,馬上眉開眼笑,臉部線條完全柔和下來,連回應的聲音都特別溫和。


    “因為叔叔太疼你了,所以看了不太高興。”他輕描淡寫說,一麵忍不住要吻她小小的耳朵。


    平常沐卉會因為怕癢而不依,甚至咯咯笑,但此刻,她隻是默默讓他抱著、親著,安安靜靜,沒有反應。


    “又怎麽了?不開心?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情……”何況現在要說寵她,還有誰比得過他?


    沐卉搖搖頭。


    聽出她的落寞,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又來了,莫允澤深呼吸一口。


    “我們告訴叔叔,好不好?”他輕問,感覺到懷中人兒一僵,他還是繼續說下去:“告訴他們,頂多被罵一頓而已,還能怎麽樣呢?叔叔那麽疼你,總不可能動手打你吧?”


    沐卉打了個寒顫。不知道為什麽,她對於這件事,始終沒有像莫允澤這麽樂觀,可能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就在這裏吧,在心底深處,她一直沒有足夠的、被愛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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