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季冬陽皺眉道。


    “這是季氏集團的總裁,請讓開。”司機上前,用生硬的中文講話。


    “……”保安們麵麵相覷,季氏集團注資藍鳳陶瓷廠的事情人盡皆知,那麽季氏集團的總裁出現在這裏應該沒什麽好奇怪的吧?


    季冬陽趁著麵前眾人猶豫之時,硬生生推開擋在麵前的人直接衝進了酒店,他身後的司機保鏢們一路跟隨保護,生怕他們老板有什麽意外。


    季冬陽一路前行,如入無人之地,在驚呆了一眾賓客之後,終於驚動了主席台上並肩站在一起的許寒和穀雨。


    許寒在看到激動樣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眉頭緊皺。


    穀雨則是滿臉的驚訝,不知所措。


    季冬陽穿過麵色各異的賓客們一直走到主席台上,一把拉住穀雨,把許寒剛剛帶到她手指的戒指摘了下來還給許寒,皺眉道:“她現在還不會說話,你不能把沉默當默認。你這是趁人之危。”


    “季冬陽,你最好現在就滾,否則我不能保證你能安全的離開這裏。”許寒低聲說道。


    “許寒,你如果算個男人,就等她開口說話之後,親自告訴你她是否願意嫁給你。”季冬陽輕蔑的說道。


    “季冬陽,任何人都有資格說這話,唯獨你沒有。”許寒說著,揮拳朝著季冬陽的臉打了過去。


    緊跟在季冬陽身後的司機自然不是吃素的,上前一把抓住許寒的手腕,一轉手把人製服。


    現場一片嘩然!酒店的安保人員以及許家的至交和許寒的鐵哥們一個個蜂擁而上,想要一起把季冬陽揍成肉醬。


    季冬陽帶來的那些保鏢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嘩啦啦圍成一團把季冬陽和穀雨護在中間。


    穀雨看著季冬陽,眼淚含在眼裏,一臉的哀求之色。


    “小雨,你真的願意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一輩子跟他捆在一起?是,許寒可能會對你好,會照顧你。可是你不愛他,這是事實!你覺得一個男人能容忍他身邊的女人一輩子都想著別的男人?小雨,醒醒吧。”季冬陽低聲說道。


    穀雨連連搖頭,眼淚衝花了臉上精致的妝容。


    “季冬陽,你他媽的給我閉嘴!”許寒被保鏢擋在外邊,指著季冬陽怒喝。


    季冬陽看都不看許寒,隻是盯著穀雨:“小雨,你那天跟我寫的那些話是騙我的,根本沒有墮胎藥,你是身體虛弱導致的流產!我想你一定也很愛我們的孩子!因為那是我們愛的結晶!”


    “季冬陽!你個混蛋!”許寒怒罵著一拳打在麵前保鏢的臉上,“你放開穀雨!”


    季氏的保鏢腿上一掃把許寒踹倒在地,上前就要把他按住。


    “不要傷了許少。”季冬陽好像腦袋後麵長了眼睛,及時吩咐道。


    保鏢立刻住手。


    許寒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身後的哥們兒喊道:“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


    “上!”


    “揍他!”


    許寒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個個卷著袖子往上衝。


    “住手!都給我住手!”許向天在外圈兒扯著嗓子喊著,無奈眾人這時候都紅了眼,誰也不聽他的招呼。許向天轉了一圈兒,最後抄起話筒架子,輪在手中轉了一圈,敲碎了旁邊的香檳塔。


    “嘩啦!”那些香檳杯被打成碎片,四下飛濺。


    群情激奮頓時變成鴉雀無聲,許寒和他的哥們兒們都回頭看許向天。


    許向天把手裏的話筒架子丟到一旁,走到季冬陽麵前,皺眉問:“季總,你今天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要帶穀雨走。”季冬陽說道。


    “可是今天是我兒子跟穀雨的訂婚宴。”


    “穀雨是我的未婚妻,我跟她早就情定終身,而且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這其中的一切恐怕沒有人比許總你更清楚的。”季冬陽盯著許向天,皺眉道,“而且,我相信如果這裏麵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有意推波助瀾,也絕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許總,有些話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


    許向天一時無言以對,他的確從歐陽文倩那裏拿到過好處,並許諾要拆散季冬陽跟穀雨兩個人。


    季冬陽看著許向天躲避的眼神,冷笑道:“你要想明白,季氏姓季,不姓歐陽。我爸爸還沒有老糊塗,不會任憑一個女人拿著季氏去胡作非為。”


    “季總,這其中定有誤會……”許向天還想要解釋。


    “我沒時間聽你囉嗦,你還是好好地跟你兒子解釋吧。”季冬陽說完,拉著穀雨就往外走。


    “季冬陽!你個混蛋!”許寒拔腳就追。


    無奈,季氏的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按著他,讓他寸步難行。


    季冬陽強行拉著穀雨離開訂婚現場,把她腿上自己的車,然後驅車離開。


    穀雨此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冬陽開車的間隙看了一眼旁邊的穀雨,皺眉道:“小雨,你真的那麽恨我嗎?居然忍心用那樣的話來傷我。你知道自從那天之後,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好幾次我都夢見你一身的血,氣息奄奄的叫著我的名字,罵我……”


    穀雨用力的搖頭,完全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怨恨還是不怨恨,也沒有心思聽季冬陽的任何解釋,滿心都是季冬陽今天把她從訂婚宴上帶走,讓她以後還怎麽麵對許寒,怎麽麵對許母以及許向天還有藍鳳陶瓷的那些同事們。


    “小雨,你恨我也不要緊。但你現在不能說話都是因為我,我一定要治好你,等你能說話了,你可以每天都罵我,一直罵到我死。隻要你解氣,怎麽樣都可以,但我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季冬陽咬牙道。


    穀雨無奈的撇開臉,氣得攥緊了拳頭。


    季冬陽又看了她一眼,雪白色禮服裹著她妙曼的身體,鎖骨處的鉑金項鏈閃閃發光,項鏈墜是刺目的心心相印。


    “小雨,我們現在就去洛杉磯,我給你聯係好了最好的醫生,喉科,心理科,還有婦科,我一定要把你的身體調養好,我一定能做到……”


    穀雨猛然轉頭瞪著季冬陽,用力的搖頭。


    季冬陽轉頭看著她,皺眉道:“小雨,我是為了你好!你不能一輩子不說話……”


    穀雨不經意的抬頭往前看了一眼,嘴巴猛然張開,眼睛瞬間瞪大。


    “怎麽了?”季冬陽回頭往前看,但見一輛貨車從對麵衝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季冬陽首先想到的是穀雨沒係安全帶,同時他手中的方向盤往右一帶,車子猛然往右一拐,車頭撞向路邊的欄杆的同時,卡車也狠狠地撞在了車的左側身。


    一聲巨響。


    “冬陽!”穀雨沙啞中夾著尖利的聲音,比急刹車的聲音更令人撕心裂肺。


    季冬陽在失去意識之前,驀然一笑——小雨終於喊了自己的名字。


    ……


    穀雨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她剛一動,身邊就有人按住了她的手:“穀雨!你醒了?”


    田靜和?穀雨看著眼前的人,意識慢慢的恢複——她在訂婚宴上被季冬陽劫走,然後遇到了車禍,一想到在生死關頭季冬陽打方向盤讓貨車撞到他那一邊,而他則用自己的身子把自己護住,穀雨就覺得胸口處一陣翻湧,焦急的張開嘴巴:“冬……冬陽呢!”


    “穀雨你會說話啦!”田靜和興奮的跳了起來。


    穀雨一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雖然那沙啞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可千真萬確是從她自己的嘴巴裏發出來的。


    “穀雨?穀雨!快,快叫我!”田靜和握著穀雨的手,興奮而焦急的說道。


    “靜……靜和?”穀雨試著叫了一聲。


    “穀雨!”田靜和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把穀雨摟進懷裏。


    “嘿,嘿!你幹嘛呢?!”推門而進的許寒一邊喊著一邊把田靜和的手拉開,“小雨醒了你不喊醫生,在這兒瞎喊什麽呢?”


    “許寒。”穀雨被田靜和放開後,忍著腦門上劇烈的疼痛,看著許寒。


    “……”許寒頓時僵直了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術。


    “傻了吧?”田靜和得意的笑道。


    “你……你你你……”許寒一時舌頭大了兩圈兒,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許寒,對不起。”穀雨啞聲道。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穀雨一直想對許寒說的,而此時此刻,在季冬陽強行闖進酒店把自己從訂婚宴上航帶走之後,她更需要跟許寒道歉。不僅僅是為季冬陽,更是為自己。


    “等會兒!”許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對田靜和說道,“你,掐我一把。”


    “怎麽了?”田靜和好笑的問。


    “快掐!”許寒怒道。


    田靜和笑眯眯的伸出手去在許寒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嗷——”許寒痛的跳腳,一把把田靜和揮開,“你個死女人!下死手啊你!”


    “是你讓我掐的!”田靜和笑道。


    許寒轉過身來看著病床上的穀雨,已經沒心思搭理田靜和,而是上前來握住穀雨的手,小心的說道:“穀雨,你再叫我一聲?”


    “許寒。”穀雨啞聲叫道。


    “小雨!”許寒伸手握住穀雨的肩膀,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


    穀雨猛地被拉起來,頭又是一陣劇痛。


    “哎呀,快叫醫生啊!”田靜和說著,轉身跑了出去。


    許寒這才把穀雨小心的放回病床上去,關切的問:“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穀雨抬手指了指腦門:“疼。”


    “你還好,隻是有些腦震蕩,沒有骨傷,五髒也沒受傷……”許寒說到這裏就低下了頭。


    穀雨一把抓住許寒,焦急的問:“冬陽怎麽樣?他傷到了哪裏?!”


    許寒抬頭看著穀雨,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你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他到底怎麽樣?!”穀雨抬手按著腦門,一著急,頭就像是炸開了一樣疼。


    “還在急救室,手術已經六個小時了,還沒結束……”許寒說完,又忙勸道,“你先別著急!不會有事的!宋奕已經打電話從國外找了相關專家來,季氏有自己的飛機,那些人專機過來,應該也快到了……”


    都需要從國外找專家了……這得傷的多重啊!穀雨頹然的閉上眼睛。


    田靜和帶著醫生急急火火的進來,把穀雨忽然會說話的事情跟醫生說。


    醫生擺擺手製止了田靜和的話:“你稍等,我們先對病人做一下檢查。”


    許寒伸手把田靜和拉到一邊:“醫生,她說頭疼的厲害,麻煩你快看看。”


    醫生沒搭理許寒,在他看來這一男一女兩個陪護人員都有些不著調。


    給穀雨做過簡單的檢查,醫生又查看過旁邊的監控儀器之後,對許寒說道:“病人的頭部受了撞擊,是中度腦震蕩,不宜情緒激動,不宜多說話,更不宜起身行走等動作。一定要臥床靜養,明白嗎?”


    “是,知道,知道。”許寒連聲答應著,對自己剛才的舉動暗暗地懊惱。


    醫生不放心的看了許寒和田靜和一眼,沉吟了片刻,說道:“我給病人加一點鎮靜劑,讓她先睡一會兒。陪護人員最好隻留一個就夠了。人多了太吵,不利於病人修養。”


    “好的好的!”許寒連連點頭。


    “我不要鎮靜劑。”穀雨啞聲說道。


    醫生皺眉道:“鎮靜劑有利於你休息,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多休息。”


    “我想……”穀雨還要說什麽,隻覺得腦門有一陣劇痛,忍不住咬住牙默默地忍著。


    “我去叫宋奕來跟你說季冬陽的情況,然後讓醫生給你開鎮靜劑,你聽完宋奕的話就休息,好不好?”許寒問。


    穀雨這才點了點頭。


    醫生卻搖了搖頭,一邊給身旁的護士交代注意事項,一邊出去了。


    “我去找宋特助。”田靜和忙出去找人。


    許寒看著病床上閉目等待的穀雨,再次無奈的歎息。


    宋奕正守在季冬陽的手術室外,田靜和求爺爺告奶奶的把他給拉了來,按在穀雨的床邊。


    “宋……奕。”穀雨沙啞的嗓子像是被摩擦的砂礫。


    “?!”宋奕立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是的,她會說話了!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季總的情況,你給她說一說,好讓她放心。醫生說了,她現在不能激動,不能活動,一會兒要用鎮靜劑讓她休息。”許寒在旁邊飛速的說道。


    宋奕看了一眼許寒,從許寒冰冷不滿的眼神中迅速掙脫了驚訝,穩了穩心神,對穀雨說道:“首先,季總的那輛車子曾經改裝過,防彈,抗撞擊,安全係數是極好的。但因為當時你們兩個都沒有係安全帶,所以安全氣囊沒有起到作用。猛烈的撞擊下,季總的手臂骨,肋骨等應該是骨折了。而且鑒於他嘴角和鼻子裏流出來的的血跡,我猜測是肋骨骨折摩擦到了肺,會有肺出血的現象,性命危險是有的,你知道,任何傷害病痛都有可能威脅到生命,包括你現在的狀況也不容樂觀。但你放心,醫生會全力搶救。”


    聽了宋奕的話,穀雨心痛,焦慮,但心裏也有點底了。


    宋奕說的不錯,現在季冬陽這種狀況誰也不能保證會萬無一失,但他們都會全力救治,而且還有更好的醫生正在來的路上。所以,季冬陽肯定不會有事的,季氏那麽強大,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唯一的繼承人在車禍被送進醫院後還出什麽意外。


    宋奕看著穀雨蒼白的臉和微紅的眼睛,輕聲說道:“穀雨,你知道季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所以,就算是為了季總在醒來後能看見健康的你,能讓他安心養傷,你也要好好地休息,聽醫生的話,爭取早些好起來。冬陽的骨傷是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的,你比我更清楚,他是多麽希望陪在身邊的那個人是你。”


    穀雨了然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你放心。”


    “好,你這樣說,我就真的放心了。”宋奕說著,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冬陽那邊我去守著。”


    送走了宋奕,護士拿著針劑過來,往給穀雨掛的點滴裏慢慢的推了一針管藥劑進去。沒多會兒的工夫,穀雨果然睡著了。


    許寒對田靜和說道:“你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好了。”


    田靜和坐在穀雨身邊沒動,皺眉道:“你看你那副鬼樣子,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吧。我在這裏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許寒想了想,或許這個時候穀雨並不那麽想看見自己,於是也沒再爭執:“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有事我也隻能給你打電話。”田靜和說道。


    許寒沒心思跟人鬥嘴,便拎了自己的外套轉身走了。田靜和看著他出去之後帶上房門,無奈嘟囔了一句:“誰能知道幸福和意外哪個先到?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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