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後的第二天,高三一班的全體師生在一家酒店舉行了畢業聚餐,前半段時間大家想著即將到來的自由,和已經可以預料到的美好未來,那叫一個興奮和激動,那叫一個熱情和歡快,而,到了後半場的時候,就有人想著即將到來的分離,再也按奈不住滿腹的心酸和不舍的情緒,捂著臉哭泣起來。


    這樣的情緒,前世,雲彩霞就沒有體會到。今世,臨時插班而來的雲彩霞依然不為所動。不過,鑒於所有的女生全部捂著臉,所有的男生都紅了眼眶,歡快的氣氛一轉眼就變得沉悶起來,雲彩霞也不得不偽裝出一幅“很傷心,很舍不得離開大家”的模樣來。


    “嗤!”係統嘲諷地笑著,“宿主,我覺得,其實,你就是屬蛇的。”


    不然的話,前世,在別人家的孩子都恨不能托護於父母的翅膀之下,不願意離家求學,更不願意和熟悉的好友同學分離的時候,雲彩霞卻能在讀小學的時候,就一個人跑到鄉鎮府那一大片無人的房屋居住?!


    接著,到了初中的時候,明明學校離家隻需要步行五六分鍾,雲彩霞卻寧願選擇住校,也不願意回家。


    然後,中專畢業的時候,大家都哭得稀裏嘩拉,雲彩霞卻依然吃好睡好,臉上沒有一絲半縷的不舍。最多,也不過是隨大流地寫了同學錄,再每人送了一張自己的照片,如此而已。


    最後,獨自一人離家南下打拚,哪怕麵對客戶無理取鬧的刁難,老板不由分說地偏坦和訓斥。同事有意無意的排擠,算計和陷害,雲彩霞依然未流下一滴象征著懊惱、痛苦和悲傷的淚水,反而還因此而越挫越勇。直到修練成一個任由老板罵得口幹舌燥依然不為之動容,鎮定自若地處理自己手裏事情,並在心裏腹誹老板的“更年期”提前到來的冷靜模樣。


    “錯!”


    雲彩霞毫不猶豫地反駁道:“你可以說我天性冷漠,骨子裏就沒有多少這種情緒。但。絕對不能說我是屬蛇的。”蛇這種動物,不說“蛇蠍心腸”,單單是那模樣。就令她害怕不已。


    “切!”係統在空間裏豎了個中指,卻不得不承認,雲彩霞這樣的心性,也是它之所以會選擇和雲彩霞綁定。讓雲彩霞成為自己宿主的最重要原因。


    就如眼下,林老師就滿臉驕傲和自豪地看著所有的學生。端著果汁杯,說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而,誰敢肯定。此時的分別,不是為了下次更美好的相聚呢?所以,隻要大家有心。那麽,哪怕彼此之間相隔再遠。但,依然可以保持聯絡,繼續做好朋友。”


    實際上,不僅是林老師,就連雲彩霞和係統都清楚,林老師說的這番話,不過是場麵話而已。


    雖然,學生時代的友情最純粹,最真摯,最熱誠,但,人和人之間是需要聯係的。而,待到彼此分離之後,這份情誼就會在繁忙的生活中慢慢地淡化。即使偶爾有幾個好朋友繼續保持聯絡,但,在人心傾紮的殘酷社會裏,也可能會麵臨反目成仇,腹背受敵的情景。


    當然,世間也有那種從小到大都維持著最純粹,最真摯,最熱誠情誼的好朋友。而,這樣的情緒,無論麵臨任何困境和磨難,都不會變質,隻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地升華,最終,成為令旁人豔羨的“知己”之類的友情。


    ……


    語文、數學和英語各150分滿分,文綜300分,總分750分,雲彩霞竟然考出了一個745分的好成績!


    這成績,簡直已經不能用“逆天”兩個字來形容的了啊!


    偏偏,接到王浩東電話的雲彩霞久久沉吟不語。


    就在王浩東以為雲彩霞太過興奮和激動,所以一時半會才沒有反應過來,正準備再說些激昂熱情的鼓勵話語時,卻隻聽得電話那端傳來悠悠一歎:“王老師,我能開卷查分數嗎?”


    “怎麽?”王浩東心裏一個咯噔,難道,雲彩霞的成績被算錯了,真實成績並沒有這麽高?這……這……不太可能吧?


    “我想知道,我有哪幾個題丟了5分。”雲彩霞抿了抿唇,心裏浮現一抹淡淡的憤怒——若她真得丟分,也就罷了,怕就怕有人打著“不能揠苗助長,從而出現第二個‘江郎’的旗號,故意扣了她的5分,不給她一個滿分”的“為她好”的想法,強硬地減少了她5分!


    王浩東眉頭一皺,腦子裏浮現出一個看似大膽荒謬,但,結合雲彩霞這些年來的表現,卻越發地覺得很有可能的猜測:“你的意思是?”


    “王老師,我這兒有默寫下來的所有試卷,和我當時寫的答案,我全部核對了一遍答案,若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滿分才對。”說到這兒時,雲彩霞頓了頓,想起還有一種可能,遂補充道:“不過,也有可能我的作文被扣了5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分數。”


    王浩東的眉頭不僅沒有舒展,反而還皺成了一個“川”字,目光在手裏特意寫下來的單科成績上打了個轉:“你的語文是150分的滿分,這5分是從文綜上麵扣下來的。”


    “哦……”雲彩霞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再次在腦子裏回憶了下自己當時的文綜試卷,末了,一臉肯定地說道:“不可能!”


    “你確定?!”王浩東心思轉了幾轉,很快就將這件事情上升到幾所學校領導之間的博弈上去了——要知道,這省高分文科狀元,和省滿分文科狀元,給一所中學帶來的影響力,那可大不相同啊!


    “是的,我確定。”雲彩霞斬釘截鐵地說道,末了,還不忘記故意補上一句:“除非,他們事後改了我的正確答案。”


    “……你、想、多、了!”別瞧王浩東說得特別肯定。但,實則,他卻知道,若真如此的話,也隻有強硬地將雲彩霞試卷上的正確答案改成錯誤的答案這一個解釋,才可能將整件事情都做得“天衣無縫”。


    雲彩霞笑了笑,突然道:“王老師。華國書畫協會的會長曾不止一次誇讚我寫的字特別有風骨。且自成一派,所以,就算旁人想改我的答案。也不可能將我的字仿得特別像,唯一可能動手腳的就是答題卡。”


    若是以前,雲彩霞也會覺得這種由計算機來閱卷的答題卡,根本就沒辦法動手腳。但,計算機是誰來操作的?是人。所以,隻要是高明的黑客,想動點手腳,那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王浩東思索了下。安撫道:“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交由我去處理。你就安心待在家裏,準備一下即將到來的省城和s市電視台的采訪吧。”


    雲彩霞笑眯眯地應下來:“沒問題。王老師,放心,我一定會以最佳的精神麵貌接受采訪……”然後,努力地宣傳一下m市中學的“素質教育”對我的影響!


    “宿主,你這樣懶惰,真得好嗎?”


    係統幽幽地說道,“你就不好奇一下,這件事情究竟誰動的手腳?是單純地看不慣你,不願意讓你借著s省文科滿分狀元的名氣,一舉響譽整個華國,還是單純地幾所重點中學之間領導為了生源的博弈?再或者是塗家的敵對家族,故意借由此一事來打亂塗校長提前獲得升遷的情況?”


    “不。”雲彩霞搖了搖手指,笑得眉眼彎彎:“我這個人不僅信奉‘難得糊塗’,還覺得有多大的能力,就去擔多大的責任。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絕對不承擔過重的責任。”


    “嗬嗬……”同雲彩霞相處了幾年,一次又一次被雲彩霞的行為給刷新了三觀的係統,冷笑幾聲,道:“宿主,基於我們是多年互幫互助,共同進步的好夥伴的情份上,我就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吧——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為有人看你不順眼,而不是你想像中的高層之間的博弈!”


    “哦?”雲彩霞挑了挑眉,攤手,聳肩,滿臉的坦然:“就算如此,但,在彼此雙贏的情況下,塗校長和王老師也會努力地幫忙。而,我這個為m市中學的榮譽添上了金光燦爛一筆的未成年,隻需靜靜地待在家裏休養。然後,在電視台的采訪節目中,努力地誇獎以塗校長為首的一眾領導和老師,以及同學們對我的幫助,即可。”


    “說了那麽多,不就是……嗬嗬……”係統默默地將到喉的話咽下肚去,然後,留下了兩聲特別高冷的笑聲後,不待雲彩霞反應過來,就迅速離開了。


    ……


    不得不說,塗家、王家和錢家這三家在京城剁一剁腳,整個華國都會顫上一擅的大家族聯手,那辦事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第二天,雲彩霞就再次接到了王浩東的電話:“雲彩霞,恭喜你,成為了華國有史以來第一個文科高考滿分狀元!”


    “同喜!同喜!”雲彩霞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一邊和王浩東就即將到來的電視台采訪,和全班同學的聚會,以及謝師宴等消息閑聊著,一邊則和係統邀功道:“瞧,如何?係統,我這樣做,才是最輕鬆,最省事的啊!”


    “哼!”


    “快點,將任務獎勵拿出來!”


    “哼!”


    “你屬豬的啊?一直‘哼哼哼’?”雲彩霞調侃道:“不過,就算你屬豬的,也不能賴掉我的獎勵!”


    “哼!”係統又冷哼一聲,然後,再一次覺得雲彩霞這樣的神情舉止有一種“賤賤的”“無恥的”的感覺,忍不住心癢癢的,許久沒有出現的毒舌話語,毫不猶豫地朝雲彩霞噴去:“嘖,宿主,說你‘蠢笨如豬’,你偏偏不承認,還要一個勁地將‘豬’這個字眼安在別人身上。也不想想,這個世間除了你,還會有誰又蠢又懶又宅。這樣的人,不是豬屬性,還能是什麽?……”


    “嗬嗬……”這回,換成雲彩霞特別高冷地看著係統了,而,等待著說得特別盡興的係統的,不僅僅是又一次幻化出來的雪狼毛發全部被剔個精光的下場,還有被雲彩霞毫不手軟地坑了至少半年日常任務獎勵的淒慘結局!


    自此以後,係統終於接受了這樣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往後,那些毒舌的話在喉嚨旁打了許多個轉,末了,依然在雲彩霞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裏,默默地被它咽下肚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刻,在王浩東掛斷電話的時候,學校裏的其它得到消息的老師也陸續地打來了電話,就連鄭秀鳳和陳麗娜等曾經的同班同學,目前的好友等人也打來了電話,就更不用說那些得到雲彩霞成為了s省文科滿分高考狀元這個消息後,陸續打電話過來祝賀的親戚友人了。


    與此同時,京城錢家,從自家長輩嘴裏得知雲彩霞成為了s省文科高考滿分狀元的錢弘仁,特意守在電話前麵,連續地撥了整整三個小時的電話,卻依然沒有撥通過!


    甚至,這期間,錢家其它人都已經陸續地撥通了雲彩霞的電話,並且和雲彩霞進行了簡短的交流,祝賀雲彩霞取得這樣好的成績的同時,還陸續地問過了雲彩霞報考的誌願,以及準備什麽時候出發前往京城,是否在錢家暫住等消息……


    錢弘仁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狹長的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瞪視著電話機,右手再次按下重撥鍵。


    可惜,如之前那般,依然是忙音。


    臥槽!


    哪怕錢弘仁再如何地淡定,再如何地遇事處變不驚,但,在這一刻,他依然忍不住爆三字經了。


    ******


    上班第一天,雖然今天是情人節,不過,對於經常受虐的單身狗——可憐的作者菌來說,絕對是紅包,那隨處可見的紅包,才能支撐作者菌心裏頻繁地念叼“虐虐更健康”,喜滋滋地數著紅包。


    再次被會心一擊,捧著玻璃心的作者菌,在這樣的節日裏,衷心祝福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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