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彩霞瞠目結舌地望著王浩東，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怎麽？”王浩東瞪了雲彩霞一眼，“你還想繼續‘鶴立雞群’？你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不覺得。”雲彩霞弱弱地說道，其實，不過是她從沒有想過“跨級式跳級”這幾個字，有一天，也會出現在自己的字典裏不說，還能率先得到班主任的認可。
或者應該說，班主任竟還一直有意無意地慫恿著！
比如說，結束初一學習時，就參加中考，結束高一學習時，就參加高考……
王浩東又瞪了雲彩霞一眼，以他的閱人之術，立刻就發現雲彩霞確實沒有考慮過這件事，遂擺了擺手，道：“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若要跳級，盡快告訴我一聲，回頭我就跟塗校長說下，同高三畢業班一起，參加這次的分班考試。”
雲彩霞：“……”這從初二，一下子就跳到高三，中間跨了多少？
……
雲彩霞有些渾渾噩噩、神魂不守地離開了。
突如其來的一陣冷風，拂上雲彩霞的臉頰的同時，也令她那有些迷蒙的大腦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
“宿主，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找準時機的係統出聲道：“反正，你目前已經夠高調了，不知有多少看不慣的人私下裏懷疑你是又一個仲永，恨不能你的成績是‘曇花一現’，不趁這個時機狠狠地甩他們一耳光，將他們心裏生出來的所有小心思全部捏死，還待何時？！”更能趁著這個時候。再來一潑圈粉行動啊！
雲彩霞抿了抿唇，心裏浮現出諸多想法，卻，在這一刻，這些想法又猶如一團亂糟糟的線頭似的，明明看見那個線頭，卻怎麽也沒辦法順利地理清：“等我想想。”
“想什麽想……”係統默默地將到喉的“愚蠢的宿主”這幾個字咽下肚去。心裏則安慰自己：若不是顧及雲彩霞此刻的心情起伏波動太太。稍有不慎就會……它絕對不會這樣和顏悅色！
“宿主，眼前，擺在你麵前的就有一道特別平坦寬闊的大道——隻要你在明年高考中。以s省高考文科狀元的好成績進入京城大學，那麽，我敢擔保，你的留校任教計劃已經達成了至少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將會在雲彩霞進入京城大學學習後自動補足。
“相同條件下。一個14歲的高考狀元，和一個18歲的高考狀元，究竟哪一個更容易受到廣大群眾的歡迎，宿主。你懂的。”
……
“跳級啊？挺好的。”程鳳隨意地應了句，緊接著，才反應過來。將手裏的電話拿遠了些，掏了掏耳朵。然後，再將電話拿到耳旁：“雲麗，你剛剛說什麽？”
即使隔著電話線，雲彩霞也能感知到程鳳剛才那幅震驚無措之下做出來的小動作，眼裏的笑意越發地濃鬱起來：“媽，我想明年參加高考。”
“高考？”哪怕到了這一刻，程鳳依然有一種“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勢不對，所以，才會聽到這樣荒謬的消息”的感覺，“是中考吧？”
說出這句話後，程鳳就再次想起了擺放在雲彩霞書房裏，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去看上幾遍，就怕這一切都是自己做夢的資本，臉上慢慢地浮現一抹了然：“你這孩子，總是這樣嚇人……”
“媽，你又忘記了，我已經參加過中考了啊！這次暑假裏，我已經學完了高二的課程，準備利用這次寒假結束高三課程的學習。”雲彩霞笑眯眯地扔著炸彈，“所以，媽，你確實沒聽錯，我打算明年參加高考。”
說到這兒時，雲彩霞還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唉呀，才想起大表姐今年高考，未能收到自己心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準備明年複讀再繼續。而，二表姐也升了初三，進行中考的備考工作了。”心裏卻暗哂：對這些不知仗了誰的勢，竟到現在都沒看清楚誰是可以恣意逗弄的，誰又是不能再繼續搓圓捏扁的人，與其在言語上費功夫，不如直接用實力壓死他們！
“如果我落榜也就罷了，如果又考出一個好成績，也不知姑姑一家人會不會心裏不痛快，然後跑到爺爺和二爺麵前去挑事啊？”
“但是，讓我放棄這樣一個好機會，我又確實舍不得。畢竟，‘虛度光陰，浪費時間，就等同於浪費生命’，我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你這孩子……”程鳳啼笑皆非，隻覺得自己心裏浮現出來的許多想法，全部被雲彩霞這幾句埋怨的話給燒滅了。但，若讓她勸說雲彩霞放棄，卻又不願意，遂在心裏盤算了下，問道：“雲麗，你老實跟我說，這次，有沒有把握？”
“當然！”雲彩霞挺胸抬頭，回答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媽，我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那就好。”程鳳輕舒了口氣，比起一係列麻煩的瑣碎小事，還是自家閨女的未來更重要。畢竟，很多時候，就算你牽就了一些人，往往還是會出現“吃力不討好”的施恩不成，反被對方狠狠地咬上一口的情況。
“媽，沒其它的事情，我就掛電話了哦？”雲彩霞歡快地說道，還不忘記最後補充一句：“我明天就跟王老師說，跟高三畢業生們一起進行入學測驗的分班考試！”
幸而，m市中學特別重視高三畢業班，每年都是初中部和高一、高二兩個年級結束了分班考試後，才將所有的老師派來監考高三的分班考試，以提防任何借助高科技作弊手段而蒙蔽了老師同學們，順利奪得珍貴的實驗班名額的可能情況出現。不然，雲彩霞想要堂堂正正地進入高三畢業班，不被任何人私下裏傳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並給人留下任何走後門的不好印像。還真不容易呢！
“……”聽著話筒那端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程鳳臉上可謂是五彩繽紛，久久，她才長舒了口氣，搖頭，咬牙：“這孩子……”翅膀還沒長齊就傲起來了，等她這次放假回家後。就要好生教訓一通才行。
……
“什麽？”鄭秀鳳抬頭望天。再看地，最後，再瞅了瞅周圍那片沒有絲毫變化的景色。然後，點頭道：“我就知道，肯定是我昨晚沒有睡好，所以。才會聽錯的。”
“我也覺得。”陳麗娜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抬手拭去眼角出現的生理淚水，再指著自己眼下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以一種帶上了一絲抱怨的語氣說道：“班長，自從我家裏長輩們知道了你的‘豐功偉績’後。就覺得身為你的好友，我應該也‘近朱者赤’一番才對。”
話外之意就是自己這對黑眼圈，純粹是被家裏人用“新學年的分班考試中。若不能考出一個好成績，怎麽對得起和雲彩霞這段時間的用心教導之恩。又如何能繼續愉快地和雲彩霞做朋友”之類的話語給逼出來的，所以，自己隻能用功到半夜才睡下。
“我隻想說，你們確實沒聽錯。”雲彩霞攤手，聳肩，偏頭，長歎：“所以，往後，初二一班的班務就要交給你們啦！”
“……”鄭秀鳳輕拍自己的臉頰，一字一頓地問道：“不、要、告、訴、我，這、是、真、的！”
“簡、直、不、敢、相、信！”陳麗娜也跟著附和道，看向雲彩霞的目光裏有著清晰可見的“老天爺，求求你，隨便來個誰，將這個妖孽給收了去吧！”
她們這樣嬌弱稚嫩的祖國未來的花朵，更需要用心的嗬護、憐惜才行，不能像這樣直愣愣地給予一次又一次地打擊啊！
“還記得《匆匆》嗎？”雲彩霞笑了笑，目光在兩人若有所思的麵容上掠過，再看向不遠處掩映在薄霧之後的山巒，和看似晦暗得不見絲毫陽光，卻不再如往日那般讓人生出一股隱隱壓抑感的天空，道：“我隻想為自己的人生真正地去拚、去搏一回，哪怕失敗了，又有何所懼？”
“畢竟，如今的我們還年輕，還有著許多後悔重來的機會。”這句話，道盡了前世雲彩霞早早地步入社會後，十多年的磕磕碰碰的工作和生活中的艱辛和困頓。
“班長……”鄭秀鳳和陳麗娜不約而同地對望一眼，有些說不準自己剛才察覺到的從雲彩霞身上流露出來的一種滄桑感是否是她們的錯覺。畢竟，這樣的情緒，以往，她們唯有在和自家父母相同年紀的長輩身上才見到過。
雲彩霞收回凝視遠方景色的視線，展顏一笑，身上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哀淒之色也迅速消失：“你們有沒有想好，將來要去哪所大學念書？”
鄭秀鳳回了一個笑容，不管雲彩霞為何流露出那樣的神情，但，基於“朋友之間並不需要徹底的坦誠”這條道理，遂也跟著岔開話題，道：“班長，既然你選擇京城，我們肯定也會去京城。”
哪怕不能考上錄取分數奇高的京城大學，但，也能選擇一所離京城大學比較近的大學吧？
陳麗娜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也去京城，等到大學畢業後，再到國外去讀研究生，渡個金，回來後，身份地位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就輪到你們羨慕嫉妒恨啦，哈哈……”
說著說著，不知陳麗娜突然想到了什麽，竟然叉腰大笑起來，那幅不加掩飾的得意小模樣，隻令鄭秀鳳和雲彩霞兩人對望一眼，然後，齊齊衝上前來，一人扳著陳麗娜的胳膊，一人就開始撓癢癢。
“啊……不要了……饒命啊……”陳麗娜一邊躲閃，一邊忍不住地大笑出聲，一邊還不得不出聲求饒。
直到陳麗娜笑得滿臉通紅，快要喘不過氣來時，雲彩霞和鄭秀鳳兩人才收手。
在收手之前，鄭秀鳳還不忘記再狠撓了下陳麗娜的胳肢窩，然後，才慢悠悠地收回手，並且，在放回身側之前，還不忘記在陳麗娜眼前亮了亮，隻將陳麗娜氣得臉紅脖子粗，做足了挑釁陳麗娜的舉動，令心裏的那股無法排解的鬱氣徹底散去後，才說道：“怎麽，隻許你去國外渡金，就不許我們也去了？”
“唉呀，兩位俠女，請饒小人一命吧……”陳麗娜怪模怪樣地作揖賠罪道，“我隻是覺得你們的計劃不太完善，才順便提醒你們一下嘛……”
“結果，沒想到，你倆竟然‘狼狽為奸’，這般作弄我……唉……可憐我滿腔哀怨不知該向誰訴啊……”
這番唱作俱佳的姿態，隻令雲彩霞和鄭秀鳳兩人也不由得捧腹大笑，而，陳麗娜則滿意地雙手環胸，看著停下笑聲後的兩人捂著肚子搓揉的這一幕，心裏則暗搓搓地想道：讓你們笑話我，如今，總算是“自討苦吃”了吧？哼！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她這樣的小女人，往往都是當場就報仇了，又何需等到十年之後？
說實話，重生前後，這，還是雲彩霞第一次在大街上就同人打鬧嬉戲。於是，待到她瞧見路兩旁那些晨練的老人家看過來的帶上了一絲懷念的目光，和拎著行李包，行色匆匆地趕地鐵公交的上班族們眼裏的羨慕之色時，往旁邁去的腳步就頓住了。
於是，下一刻，陳麗娜的粉拳就敲到了雲彩霞的後背上，並不太重的力道，卻因為雲彩霞的神魂不守狀態，而令雲彩霞的腳步一個踉蹌，身子也往前晃去。若不是緊隨其後的鄭秀鳳，和發現自己差點做錯事的陳麗娜出手，一人一邊地拽住了雲彩霞的胳膊，估計此刻的雲彩霞早已來了個“五體投地”了。
“班長，你剛才在想什麽？竟然連我這樣身手不靈敏，體育課經常被老師叫出來點名批評的人的花拳都避不開？”發現雲彩霞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剛才那個差點就摔一跤的人並不是她自己似的姿態時，陳麗娜心裏除了濃濃的愧疚和懊惱以外，就是流於麵容之上的敬佩了。(未完待續。)
“怎麽？”王浩東瞪了雲彩霞一眼，“你還想繼續‘鶴立雞群’？你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不覺得。”雲彩霞弱弱地說道，其實，不過是她從沒有想過“跨級式跳級”這幾個字，有一天，也會出現在自己的字典裏不說，還能率先得到班主任的認可。
或者應該說，班主任竟還一直有意無意地慫恿著！
比如說，結束初一學習時，就參加中考，結束高一學習時，就參加高考……
王浩東又瞪了雲彩霞一眼，以他的閱人之術，立刻就發現雲彩霞確實沒有考慮過這件事，遂擺了擺手，道：“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若要跳級，盡快告訴我一聲，回頭我就跟塗校長說下，同高三畢業班一起，參加這次的分班考試。”
雲彩霞：“……”這從初二，一下子就跳到高三，中間跨了多少？
……
雲彩霞有些渾渾噩噩、神魂不守地離開了。
突如其來的一陣冷風，拂上雲彩霞的臉頰的同時，也令她那有些迷蒙的大腦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
“宿主，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找準時機的係統出聲道：“反正，你目前已經夠高調了，不知有多少看不慣的人私下裏懷疑你是又一個仲永，恨不能你的成績是‘曇花一現’，不趁這個時機狠狠地甩他們一耳光，將他們心裏生出來的所有小心思全部捏死，還待何時？！”更能趁著這個時候。再來一潑圈粉行動啊！
雲彩霞抿了抿唇，心裏浮現出諸多想法，卻，在這一刻，這些想法又猶如一團亂糟糟的線頭似的，明明看見那個線頭，卻怎麽也沒辦法順利地理清：“等我想想。”
“想什麽想……”係統默默地將到喉的“愚蠢的宿主”這幾個字咽下肚去。心裏則安慰自己：若不是顧及雲彩霞此刻的心情起伏波動太太。稍有不慎就會……它絕對不會這樣和顏悅色！
“宿主，眼前，擺在你麵前的就有一道特別平坦寬闊的大道——隻要你在明年高考中。以s省高考文科狀元的好成績進入京城大學，那麽，我敢擔保，你的留校任教計劃已經達成了至少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將會在雲彩霞進入京城大學學習後自動補足。
“相同條件下。一個14歲的高考狀元，和一個18歲的高考狀元，究竟哪一個更容易受到廣大群眾的歡迎，宿主。你懂的。”
……
“跳級啊？挺好的。”程鳳隨意地應了句，緊接著，才反應過來。將手裏的電話拿遠了些，掏了掏耳朵。然後，再將電話拿到耳旁：“雲麗，你剛剛說什麽？”
即使隔著電話線，雲彩霞也能感知到程鳳剛才那幅震驚無措之下做出來的小動作，眼裏的笑意越發地濃鬱起來：“媽，我想明年參加高考。”
“高考？”哪怕到了這一刻，程鳳依然有一種“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勢不對，所以，才會聽到這樣荒謬的消息”的感覺，“是中考吧？”
說出這句話後，程鳳就再次想起了擺放在雲彩霞書房裏，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去看上幾遍，就怕這一切都是自己做夢的資本，臉上慢慢地浮現一抹了然：“你這孩子，總是這樣嚇人……”
“媽，你又忘記了，我已經參加過中考了啊！這次暑假裏，我已經學完了高二的課程，準備利用這次寒假結束高三課程的學習。”雲彩霞笑眯眯地扔著炸彈，“所以，媽，你確實沒聽錯，我打算明年參加高考。”
說到這兒時，雲彩霞還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唉呀，才想起大表姐今年高考，未能收到自己心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準備明年複讀再繼續。而，二表姐也升了初三，進行中考的備考工作了。”心裏卻暗哂：對這些不知仗了誰的勢，竟到現在都沒看清楚誰是可以恣意逗弄的，誰又是不能再繼續搓圓捏扁的人，與其在言語上費功夫，不如直接用實力壓死他們！
“如果我落榜也就罷了，如果又考出一個好成績，也不知姑姑一家人會不會心裏不痛快，然後跑到爺爺和二爺麵前去挑事啊？”
“但是，讓我放棄這樣一個好機會，我又確實舍不得。畢竟，‘虛度光陰，浪費時間，就等同於浪費生命’，我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你這孩子……”程鳳啼笑皆非，隻覺得自己心裏浮現出來的許多想法，全部被雲彩霞這幾句埋怨的話給燒滅了。但，若讓她勸說雲彩霞放棄，卻又不願意，遂在心裏盤算了下，問道：“雲麗，你老實跟我說，這次，有沒有把握？”
“當然！”雲彩霞挺胸抬頭，回答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媽，我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那就好。”程鳳輕舒了口氣，比起一係列麻煩的瑣碎小事，還是自家閨女的未來更重要。畢竟，很多時候，就算你牽就了一些人，往往還是會出現“吃力不討好”的施恩不成，反被對方狠狠地咬上一口的情況。
“媽，沒其它的事情，我就掛電話了哦？”雲彩霞歡快地說道，還不忘記最後補充一句：“我明天就跟王老師說，跟高三畢業生們一起進行入學測驗的分班考試！”
幸而，m市中學特別重視高三畢業班，每年都是初中部和高一、高二兩個年級結束了分班考試後，才將所有的老師派來監考高三的分班考試，以提防任何借助高科技作弊手段而蒙蔽了老師同學們，順利奪得珍貴的實驗班名額的可能情況出現。不然，雲彩霞想要堂堂正正地進入高三畢業班，不被任何人私下裏傳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並給人留下任何走後門的不好印像。還真不容易呢！
“……”聽著話筒那端傳來的“嘟嘟嘟”的忙音，程鳳臉上可謂是五彩繽紛，久久，她才長舒了口氣，搖頭，咬牙：“這孩子……”翅膀還沒長齊就傲起來了，等她這次放假回家後。就要好生教訓一通才行。
……
“什麽？”鄭秀鳳抬頭望天。再看地，最後，再瞅了瞅周圍那片沒有絲毫變化的景色。然後，點頭道：“我就知道，肯定是我昨晚沒有睡好，所以。才會聽錯的。”
“我也覺得。”陳麗娜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抬手拭去眼角出現的生理淚水，再指著自己眼下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以一種帶上了一絲抱怨的語氣說道：“班長，自從我家裏長輩們知道了你的‘豐功偉績’後。就覺得身為你的好友，我應該也‘近朱者赤’一番才對。”
話外之意就是自己這對黑眼圈，純粹是被家裏人用“新學年的分班考試中。若不能考出一個好成績，怎麽對得起和雲彩霞這段時間的用心教導之恩。又如何能繼續愉快地和雲彩霞做朋友”之類的話語給逼出來的，所以，自己隻能用功到半夜才睡下。
“我隻想說，你們確實沒聽錯。”雲彩霞攤手，聳肩，偏頭，長歎：“所以，往後，初二一班的班務就要交給你們啦！”
“……”鄭秀鳳輕拍自己的臉頰，一字一頓地問道：“不、要、告、訴、我，這、是、真、的！”
“簡、直、不、敢、相、信！”陳麗娜也跟著附和道，看向雲彩霞的目光裏有著清晰可見的“老天爺，求求你，隨便來個誰，將這個妖孽給收了去吧！”
她們這樣嬌弱稚嫩的祖國未來的花朵，更需要用心的嗬護、憐惜才行，不能像這樣直愣愣地給予一次又一次地打擊啊！
“還記得《匆匆》嗎？”雲彩霞笑了笑，目光在兩人若有所思的麵容上掠過，再看向不遠處掩映在薄霧之後的山巒，和看似晦暗得不見絲毫陽光，卻不再如往日那般讓人生出一股隱隱壓抑感的天空，道：“我隻想為自己的人生真正地去拚、去搏一回，哪怕失敗了，又有何所懼？”
“畢竟，如今的我們還年輕，還有著許多後悔重來的機會。”這句話，道盡了前世雲彩霞早早地步入社會後，十多年的磕磕碰碰的工作和生活中的艱辛和困頓。
“班長……”鄭秀鳳和陳麗娜不約而同地對望一眼，有些說不準自己剛才察覺到的從雲彩霞身上流露出來的一種滄桑感是否是她們的錯覺。畢竟，這樣的情緒，以往，她們唯有在和自家父母相同年紀的長輩身上才見到過。
雲彩霞收回凝視遠方景色的視線，展顏一笑，身上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哀淒之色也迅速消失：“你們有沒有想好，將來要去哪所大學念書？”
鄭秀鳳回了一個笑容，不管雲彩霞為何流露出那樣的神情，但，基於“朋友之間並不需要徹底的坦誠”這條道理，遂也跟著岔開話題，道：“班長，既然你選擇京城，我們肯定也會去京城。”
哪怕不能考上錄取分數奇高的京城大學，但，也能選擇一所離京城大學比較近的大學吧？
陳麗娜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也去京城，等到大學畢業後，再到國外去讀研究生，渡個金，回來後，身份地位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就輪到你們羨慕嫉妒恨啦，哈哈……”
說著說著，不知陳麗娜突然想到了什麽，竟然叉腰大笑起來，那幅不加掩飾的得意小模樣，隻令鄭秀鳳和雲彩霞兩人對望一眼，然後，齊齊衝上前來，一人扳著陳麗娜的胳膊，一人就開始撓癢癢。
“啊……不要了……饒命啊……”陳麗娜一邊躲閃，一邊忍不住地大笑出聲，一邊還不得不出聲求饒。
直到陳麗娜笑得滿臉通紅，快要喘不過氣來時，雲彩霞和鄭秀鳳兩人才收手。
在收手之前，鄭秀鳳還不忘記再狠撓了下陳麗娜的胳肢窩，然後，才慢悠悠地收回手，並且，在放回身側之前，還不忘記在陳麗娜眼前亮了亮，隻將陳麗娜氣得臉紅脖子粗，做足了挑釁陳麗娜的舉動，令心裏的那股無法排解的鬱氣徹底散去後，才說道：“怎麽，隻許你去國外渡金，就不許我們也去了？”
“唉呀，兩位俠女，請饒小人一命吧……”陳麗娜怪模怪樣地作揖賠罪道，“我隻是覺得你們的計劃不太完善，才順便提醒你們一下嘛……”
“結果，沒想到，你倆竟然‘狼狽為奸’，這般作弄我……唉……可憐我滿腔哀怨不知該向誰訴啊……”
這番唱作俱佳的姿態，隻令雲彩霞和鄭秀鳳兩人也不由得捧腹大笑，而，陳麗娜則滿意地雙手環胸，看著停下笑聲後的兩人捂著肚子搓揉的這一幕，心裏則暗搓搓地想道：讓你們笑話我，如今，總算是“自討苦吃”了吧？哼！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她這樣的小女人，往往都是當場就報仇了，又何需等到十年之後？
說實話，重生前後，這，還是雲彩霞第一次在大街上就同人打鬧嬉戲。於是，待到她瞧見路兩旁那些晨練的老人家看過來的帶上了一絲懷念的目光，和拎著行李包，行色匆匆地趕地鐵公交的上班族們眼裏的羨慕之色時，往旁邁去的腳步就頓住了。
於是，下一刻，陳麗娜的粉拳就敲到了雲彩霞的後背上，並不太重的力道，卻因為雲彩霞的神魂不守狀態，而令雲彩霞的腳步一個踉蹌，身子也往前晃去。若不是緊隨其後的鄭秀鳳，和發現自己差點做錯事的陳麗娜出手，一人一邊地拽住了雲彩霞的胳膊，估計此刻的雲彩霞早已來了個“五體投地”了。
“班長，你剛才在想什麽？竟然連我這樣身手不靈敏，體育課經常被老師叫出來點名批評的人的花拳都避不開？”發現雲彩霞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剛才那個差點就摔一跤的人並不是她自己似的姿態時，陳麗娜心裏除了濃濃的愧疚和懊惱以外，就是流於麵容之上的敬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