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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師，這次的題確實偏難。”
於老師歎了口氣，補充道：“尤其是後麵的附加題，已經屬於初一下學期，初二上學期才會學到的內容。就連其它的題也乍看簡單，但如果沒有將那些知識全部吃透，也會填一個自己認為正確，實則卻不知偏離到哪兒去的錯誤答案。”
“沒想到，僅僅隻是一個入學測試就難成這樣，怪不得m市中學的升學率在全省，甚至全國的範圍內都處於一種遙遙領先的地位。”
“聽說，以前，就有學生的家長為了能將自家的孩子送到m市中學念書，不知找了多少關係，托了多少好友，又送了多少禮。結果，這些托關係送到這兒來念書的學生，一部份是真正的富豪子弟，家裏的財產多的一輩子都揮霍不完。這種學生隻是來這兒渡一下金，然後就選擇出國留學，幾乎不參加國內的高考。還有一部份是真正的官家子弟，家裏有權又有勢，哪怕校長再不滿也不得不將他們供起來。這種學生隻是應付家裏長輩才來這兒念書，即使他們的高考成績再差，也能輕易就進入其它學生需要仰望的名牌重點大學。”
“在這樣的環境裏學習，若成績真得撥尖，倒還好，就怕成績中等偏下遊的，老師不重視，又被同學欺負，更難免因為離家遠了而被社會上麵的混混給帶壞。唉……”
講完了一長串話，依然沒有停口打算的於老師搖了搖頭，臉上突然流露出一抹歡喜和慶幸：“不過，這次，上麵來了一個新校長，這位，和之前那位普通出身，身後沒有可以依靠的家族勢力的校長可不同。聽說，他在京城是這個！”
於老師伸出大拇指，朝天空比劃了下，然後又笑眯眯地補充道：“這次，m市中學之所以會采用新的招新政策，就是這位校長看不慣那些‘壞了一鍋美味湯水’的不堪造就的富豪和官家子弟，所以才定下了由機器閱卷，然後由機器統一出總分，再由機器進行排名，錄取分數排在前八十名的最優秀的學生的決定。”
這話，就隻差沒有赤果果地說以雲彩霞整個小學期間的中等偏上遊，和人所皆知的“馬大哈”的成績，想要順利獲得錄取名額，那還真得隻有一個字——難！
雲彩霞了悟地看著滿臉與有榮嫣之色的李芳芳，和站在一旁，同樣一臉驕傲和自豪地看著李芳芳的李老師，總算是明白了這一家人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姿態因何而來！原來，不過是他們深刻地認定雲彩霞根本就沒辦法進入m市中學念書。而，就算雲彩霞落榜，回到靈興鎮念初中，也難免因為今天這兩場考試而對學習生出一種畏懼和害怕的情緒。
如此一來，往後，雲彩霞還想要取得更好的成績，就必需要克製這樣的心態。而，以雲彩霞那內向孤僻的性子來說，她會那麽輕易就能擺脫這些負麵情緒的影響，最終在中考和接下來將會遇到的高考裏考出一個好成績？
而，李芳芳這個他們疼愛了多年，並且一直都是他們驕傲和自豪所在的寶貝女兒就不一樣了。以李芳芳那優異的成績，和一點就通的聰明機伶勁，隻要進入了m市中學，那麽，以後還不是“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
……
如果是以前，雲建軍和程鳳並不會因為這番話而生氣，甚至，還會覺得於老師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今天嘛……
程鳳輕拍雲彩霞的肩膀，順手將雲彩霞那縷飄到臉頰旁的發絲放到耳後，笑眯眯地說道：“我相信我家雲麗。”
頓了頓，程鳳又慢悠悠地補充道：“不過，就算雲麗真得考上了，我還要好好地考慮一下要不要送雲麗來這兒念書呢！畢竟，這兒離家那麽遠，而雲麗今年才12歲，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一遇見了什麽事，連找個人幫忙都沒辦法。”
還拿老舊眼光看待雲彩霞的於老師在心裏默默地譏誚程鳳是“死鴨子嘴硬”，臉上卻不露絲毫，嘴裏卻極不讚同地說道：“話可不能這樣說！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不像我們那個年代，家庭條件不好，家裏的兄弟姐妹又比較多，想多念點書都不行，出來參加工作後，也因為文憑學曆等問題而處處磁壁。他們難得趕上這樣一個好時代，現在年紀還小，若不努力，以後，跟周圍同齡人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待到他們懂得珍惜自己的學生時代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那時候，他們會不會怨恨我們這些做父母長輩的當年沒有苦口婆心地勸說，從而在關鍵的時候拉扶他們一把？”
說到這兒時，於老師還特意停頓了下，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乖巧地傾聽著幾人談話的李芳芳，笑眯眯地問道：“芳芳，你覺得，媽媽的話有沒有道理？”
“嗯。”李芳芳重重地點頭，一臉肅穆地看著於老師，右手微握：“媽，你說的，我都懂。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不給你們丟臉！”
“乖女兒！”於老師輕拍李芳芳的頭，笑得一臉的欣慰和自豪。
程鳳的眉頭微皺，長久以來的良好教養卻讓她做不出當場破口大罵的撒破臉皮的事情，唯有輕拍雲彩霞的肩膀，給予雲彩霞無聲的安撫和支持，心裏最初曾浮現過的那個李芳芳和雲彩霞一同考入m市中學，相互幫助，相互勉勵，共同進步的想法被她毫不猶豫地掐滅，並暗自決定往後將李老師一家人列為拒絕往來戶。
——若隻是瞧不起她和老雲也就罷了，反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平時也來往不多的陌生人，但，若將主意打到雲彩霞身上，並且將雲彩霞當成李芳芳的墊腳石，那麽，就不要怨她暴起傷人！
開車的雲建軍一聲不吭，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唯有他那緊握方向盤上麵青筋直冒的手背，表明此刻他的心情也不是那麽平靜。
而，也不知該說李老師和於老師兩人太過於相信李芳芳，還是因為雲彩霞下午提前交卷離開考場時，因為跟係統閑聊而一臉沉默的模樣，令兩人認定了雲彩霞再次犯了“馬大哈“的錯誤，所以才會滿腹的失落和鬱悶，總之，在這一刻，有意無意地炫耀完了李芳芳之後的兩人開始岔開話題，談論起其它的事情來。
將這一幕盡收眼簾的雲彩霞抿了抿唇，微垂的眼底浮現一抹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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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師，這次的題確實偏難。”
於老師歎了口氣，補充道：“尤其是後麵的附加題，已經屬於初一下學期，初二上學期才會學到的內容。就連其它的題也乍看簡單，但如果沒有將那些知識全部吃透，也會填一個自己認為正確，實則卻不知偏離到哪兒去的錯誤答案。”
“沒想到，僅僅隻是一個入學測試就難成這樣，怪不得m市中學的升學率在全省，甚至全國的範圍內都處於一種遙遙領先的地位。”
“聽說，以前，就有學生的家長為了能將自家的孩子送到m市中學念書，不知找了多少關係，托了多少好友，又送了多少禮。結果，這些托關係送到這兒來念書的學生，一部份是真正的富豪子弟，家裏的財產多的一輩子都揮霍不完。這種學生隻是來這兒渡一下金，然後就選擇出國留學，幾乎不參加國內的高考。還有一部份是真正的官家子弟，家裏有權又有勢，哪怕校長再不滿也不得不將他們供起來。這種學生隻是應付家裏長輩才來這兒念書，即使他們的高考成績再差，也能輕易就進入其它學生需要仰望的名牌重點大學。”
“在這樣的環境裏學習，若成績真得撥尖，倒還好，就怕成績中等偏下遊的，老師不重視，又被同學欺負，更難免因為離家遠了而被社會上麵的混混給帶壞。唉……”
講完了一長串話，依然沒有停口打算的於老師搖了搖頭，臉上突然流露出一抹歡喜和慶幸：“不過，這次，上麵來了一個新校長，這位，和之前那位普通出身，身後沒有可以依靠的家族勢力的校長可不同。聽說，他在京城是這個！”
於老師伸出大拇指，朝天空比劃了下，然後又笑眯眯地補充道：“這次，m市中學之所以會采用新的招新政策，就是這位校長看不慣那些‘壞了一鍋美味湯水’的不堪造就的富豪和官家子弟，所以才定下了由機器閱卷，然後由機器統一出總分，再由機器進行排名，錄取分數排在前八十名的最優秀的學生的決定。”
這話，就隻差沒有赤果果地說以雲彩霞整個小學期間的中等偏上遊，和人所皆知的“馬大哈”的成績，想要順利獲得錄取名額，那還真得隻有一個字——難！
雲彩霞了悟地看著滿臉與有榮嫣之色的李芳芳，和站在一旁，同樣一臉驕傲和自豪地看著李芳芳的李老師，總算是明白了這一家人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姿態因何而來！原來，不過是他們深刻地認定雲彩霞根本就沒辦法進入m市中學念書。而，就算雲彩霞落榜，回到靈興鎮念初中，也難免因為今天這兩場考試而對學習生出一種畏懼和害怕的情緒。
如此一來，往後，雲彩霞還想要取得更好的成績，就必需要克製這樣的心態。而，以雲彩霞那內向孤僻的性子來說，她會那麽輕易就能擺脫這些負麵情緒的影響，最終在中考和接下來將會遇到的高考裏考出一個好成績？
而，李芳芳這個他們疼愛了多年，並且一直都是他們驕傲和自豪所在的寶貝女兒就不一樣了。以李芳芳那優異的成績，和一點就通的聰明機伶勁，隻要進入了m市中學，那麽，以後還不是“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
……
如果是以前，雲建軍和程鳳並不會因為這番話而生氣，甚至，還會覺得於老師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今天嘛……
程鳳輕拍雲彩霞的肩膀，順手將雲彩霞那縷飄到臉頰旁的發絲放到耳後，笑眯眯地說道：“我相信我家雲麗。”
頓了頓，程鳳又慢悠悠地補充道：“不過，就算雲麗真得考上了，我還要好好地考慮一下要不要送雲麗來這兒念書呢！畢竟，這兒離家那麽遠，而雲麗今年才12歲，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一遇見了什麽事，連找個人幫忙都沒辦法。”
還拿老舊眼光看待雲彩霞的於老師在心裏默默地譏誚程鳳是“死鴨子嘴硬”，臉上卻不露絲毫，嘴裏卻極不讚同地說道：“話可不能這樣說！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不像我們那個年代，家庭條件不好，家裏的兄弟姐妹又比較多，想多念點書都不行，出來參加工作後，也因為文憑學曆等問題而處處磁壁。他們難得趕上這樣一個好時代，現在年紀還小，若不努力，以後，跟周圍同齡人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待到他們懂得珍惜自己的學生時代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那時候，他們會不會怨恨我們這些做父母長輩的當年沒有苦口婆心地勸說，從而在關鍵的時候拉扶他們一把？”
說到這兒時，於老師還特意停頓了下，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側，乖巧地傾聽著幾人談話的李芳芳，笑眯眯地問道：“芳芳，你覺得，媽媽的話有沒有道理？”
“嗯。”李芳芳重重地點頭，一臉肅穆地看著於老師，右手微握：“媽，你說的，我都懂。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不給你們丟臉！”
“乖女兒！”於老師輕拍李芳芳的頭，笑得一臉的欣慰和自豪。
程鳳的眉頭微皺，長久以來的良好教養卻讓她做不出當場破口大罵的撒破臉皮的事情，唯有輕拍雲彩霞的肩膀，給予雲彩霞無聲的安撫和支持，心裏最初曾浮現過的那個李芳芳和雲彩霞一同考入m市中學，相互幫助，相互勉勵，共同進步的想法被她毫不猶豫地掐滅，並暗自決定往後將李老師一家人列為拒絕往來戶。
——若隻是瞧不起她和老雲也就罷了，反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平時也來往不多的陌生人，但，若將主意打到雲彩霞身上，並且將雲彩霞當成李芳芳的墊腳石，那麽，就不要怨她暴起傷人！
開車的雲建軍一聲不吭，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唯有他那緊握方向盤上麵青筋直冒的手背，表明此刻他的心情也不是那麽平靜。
而，也不知該說李老師和於老師兩人太過於相信李芳芳，還是因為雲彩霞下午提前交卷離開考場時，因為跟係統閑聊而一臉沉默的模樣，令兩人認定了雲彩霞再次犯了“馬大哈“的錯誤，所以才會滿腹的失落和鬱悶，總之，在這一刻，有意無意地炫耀完了李芳芳之後的兩人開始岔開話題，談論起其它的事情來。
將這一幕盡收眼簾的雲彩霞抿了抿唇，微垂的眼底浮現一抹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