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越發大了,靴子踏進雨裏,濺起他一身汙泥,匆匆上了侯在外麵的馬車,隻是他出了宮門並未回侯爺府,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一輛華麗馬車在相府門口停下,侍衛連連將傘撐開,接他下來,與他同行進了相府,管家帶著他急忙去了相爺的書房。


    秦遇見到嶽東睿的第一眼,就皺了眉頭,“皇上如今已回宮了,你這個時候過來,不怕他知道?”


    “還怕什麽?秦遇,你是老了,膽子越來越小了,他最是隱忍,一直等到如今羽翼頗豐才動你,以他謀略隻怕早就在你相府周圍安插了眼線,更何況,我今日過去一探,也沒探到任何口風,他像是另有打算,隻怕他已料到你會找我合作。”嶽東睿微得一頓,想到那女子,便道,“我來,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楚長歌跟著他一起回來了,她今日一進宮就奪了南心的宮殿,還砸傷了飛玉,在宮中可過得淒慘無比,你最好趕在三日後的祭天大典之前將她給弄出來,否則——”


    還當嶽東睿在這風尖浪口上冒著大雨深夜造訪是為何事?原來是他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啊,可當真是嗬護她啊魍。


    他攸得一笑,可又突地想到什麽地方不對勁,楚長歌跟慕容肆一起回來了?要知道當年楚長歌可是和太子擎在那場大火中一起燒成了骨頭渣子。那麽太子擎呢?


    他心中暗自緊張,可現在也顧不得太子擎了,他老眉一扯,道,“我怎會忘了跟你合作的前提呢,第一把我那寶貝女兒送給你,第二,你我將大寧王朝一分為二,各自割據為王。明日我就派人去宮中傳信,接她回相府住上幾日。慕容肆是先皇的骨肉,你也是先皇的兒子,都是皇孫子弟,我那寶貝女兒嫁哪個不是嫁?都怪她當初被那小白眼狼給騙了感情,一根筋要嫁給他,否則睿兒你早就是老夫女婿了。至於那楚長歌,等我們大業奪成,那楚長歌還有好日子過?那場大火燒不死她,老夫就再活活燒死她一次。”


    這人真是老狐狸,又狠又毒,上次秦金寶與宮女海棠一事被揭發,這老東西就是利用他是先皇兒子這一點來要挾他,他才沒幫季顯知說話檎。


    不過,這老東西,他早晚也是要對付的。


    他冷聲一笑,“是啊,那楚長歌實在不討喜,是該被架在柴火中再燒一次,燒得她屍骨無存才好。”


    二人又再拿出地圖商議一番,秦遇二十萬兵馬就在北麵,離長安城很近,軍需裝備精良,而嶽東睿十萬大軍駐紮在東麵,三天後與西域八萬大軍一齊兵分三路發動進攻,還不信不能把長安城一舉拿下?


    “白韶掬那邊你可有把握收服?可就數他那十萬虎豹營最是精銳。”嶽東睿又問道。


    “英雄不都是難過美人關麽?將他那老相好抓起來還不信他不就範。到時他隻要維持中立,就光憑皇上與戚蔚那二十萬軍隊還能奈我們何?”


    秦遇計策早就想好,這些人終究太年輕,逃不過個一個情字,慕容肆如此,嶽東睿如此,白韶掬亦會如此。


    嶽東睿朝這老狐狸豎了豎大拇指,“丞相大人,高,實在是高,東睿佩服。”


    可過了今日,他就笑不起來了,因為有人用了相同招數來對付他。


    ……


    悅仙宮。


    外麵雨勢已小,門窗緊閉,可空氣仍是潮濕的很,不知為何這次平遙縣回來後她滿腦子都是慕容肆還有楚長歌,直到後半夜,才漸漸進入佳境。


    夢中,她被一個熟悉的男子抱入懷裏,那男子滿身的沉暖檀香,安全感十足,令人貪戀,她迷迷糊糊也將那男子摟住,可突然炙熱臂上她的唇,讓她無法呼吸,她皺眉伸手去推,下手太重,放了自己手上口子未痊愈,痛得睜開了眼,可這一睜開,看到眼前那雙深邃的眸子,她微得一顫,趕緊閉了起來,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可他手不老實,又伸過來,環抱住她,“小魚,我剛看到了你的眼睛有睜開過,你裝有用嗎?”


    小魚心中腹誹,這人又半夜三更跑到她房裏來幹嘛?不去跟他的前任親熱去?


    可這人似乎是她肚裏的蛔蟲,就淺淺笑著,灼熱氣息噴打著她的後頸,“這是禮尚往來,誰讓你在白家老宅跑到我屋裏去?”


    小魚心中一咯噔,咬了咬唇,這人手愈發不老實,往上移了移,她一捂胸口,跳得坐了起來。


    在黑暗中,他卻眼疾手快,一下捉住她手,放進掌心,反複輕輕揉搓,“你手可還疼?”


    就好像他特地過來隻是為了她的手,他越揉越柔,她的手在他掌心裏不由自主地輕輕哆嗦著,她隻好道,“本是不疼,被你這麽一捏就疼了。”說著,就要從他手中抽出來,他似乎怕會弄痛她,見她手一動,就鬆了開她手,可她那隻受傷的手才剛落下,他就抓起了她另一隻手,她心中在叫囂,一個沒忍住就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可惡?難怪秦妃都嫌棄你。”


    可剛脫口而出,她就後悔了,這話她不該說,也不能說,這人可是帝王。


    他卻不怒反笑,“我跟她啊那叫露水姻緣,有緣無分,如今也快到頭了。”


    這人也是看得開,她突然得想問他,那你跟我,是哪種緣分?可她又怕開口,會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她以前喜歡白韶掬時,總是問他心中有沒有她,其實問了,已是失敗,若是她能感受到他同等喜愛,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去問呢?


    這人是跟她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人,她更多的是願意相信他,他若不在意她,又怎會大半夜過來看她呢?


    於是,她又耍了個心計,“那夜在山洞裏你燒得糊塗,一直喊著楚長歌的名字,現在如你所願,她回來了,你打算怎麽安置她?”


    他避而不談,故意打馬虎眼,道,“小魚,你這是吃醋了麽?”


    在小魚看來這是敷衍的態度,就像白韶掬一樣,到最後她們兩個姐妹都要,這就叫貪得無厭,可這人又是皇帝,本就有三宮六院,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唯一,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會是。


    盡管她心知肚明,可她還是一咬牙,霸氣爽快道,“說!”


    “你這是命令我?”他似有點慍怒,抓著她的手微的一緊,小魚似乎又說錯了話,剛才好像有點似乎算是命令吧,夜色中,他隱約見到她鼓起的腮幫子,湊過去,飛快在她臉上印了下,氣息灼熱浮沉還帶著曖昧挑.逗,“你與她不同。”


    被他親了下,小魚小鹿亂撞,心口跳得劇烈,害羞地努了努小嘴,這人就在他眼前,她在他耳邊,聲音細小如蚊,卻溫柔入骨,“阿四,那你告訴我,不同在哪裏?”


    慕容肆隻覺被她撩撥得心癢難耐,這小東西哪裏學來的?


    他身子一熱,撲過去,與她耳鬢廝磨,輕聲回應她,“楚長歌是我的過去,而秦小魚你是我的未來。”


    她心口亦是一燙,她就知道應該信任他,這男子不比菊花公子是個負心漢,她信此生這人不會負她。


    她又想笑又想哭,感動得喉間發癢,十六年以來第一次有這種異樣的感覺,這人不需她說話,直接堵住她唇,將她鼻息都吸進腹中。


    何謂過去,何謂未來?


    就像他現在將楚長歌緊緊擁入懷裏再也找不到年少時那份熾熱激.情,而隻要看眼前這女子一眼,他就覺渾身快要燃燒。


    男人的愛情通常先走腎再走心。


    一番激烈,小魚被他吻得氣喘籲籲,兩人皆是衣衫半敞,一枚小小硬物從他懷裏不小心掉落到床頭。


    借著月光看去,那東西似乎是一把木梳,有些熟悉,她探手過去要撿起來看下,他動作比她來得更快,已將那小木梳撿起複又放入懷中,那小梳子像他的寶貝似得。


    她蹙了下眉,女子生來多疑,又想那會不會是一把女子用過的木梳,他才如此小心翼翼,任何人都碰不得。


    是楚長歌的梳子嗎?她想得更深了一分,他不說,出於信任,她亦不會問,她已是他的未來了,亦該知足了。


    二人靜默了下,他輕柔攏起她的衣衫,修長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柔嫩的唇瓣,萬般柔情如細水一般從他指尖流過,燙了她的唇,傳入到她的心窩,他說,“我要給你最美好圓滿的新婚之夜,掀開你的紅蓋頭,用合巹酒灌醉你,再將你吃掉。”


    ---題外話---真心對不起大家,現在才隻更了六千。評論區被刷的,心情有點差,望大家理解。盡量在12點前再傳一更上來,大家別熬夜,明早起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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