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安見得小魚進來,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是是得罪了那人被趕過來的,她佯裝不知,問道,“魚總管,你怎麽到我們馬車上來了?”


    和這兩人共處一車,真是教人尷尬無比,她在口頭坐下,花枝招展地給白韶掬拋了個媚眼,“你能與菊花公子坐一起,我便不行麽?”


    白韶掬一楞,沒料到她會這麽說,不過她為他而來,他心中不討厭,反而還有一點喜悅。


    夏婉安嫣然一笑,像是在表揚她做的不錯,又道,“小魚,你過來了,燕王豈不是缺人照顧?”又撩.撥曖昧地捋了捋白韶掬雪白衣襟,“我去那兒照顧我妹夫,你不會介意吧?”


    也沒等那男子回應,便扭著腰肢下了去魍。


    也許那男子本就不想作答,看起來他臉上平靜無瀾,絲毫不介意他的女人去陪別的男人,可在夏婉安跳下馬車的一瞬,她還是注意到白韶掬唇角微繃了下,這人與夏婉安是同一種人,都愛裝。


    起初,小魚還不明白夏婉安的用意,這下她是完全明白了,她若是惹了燕王不快,她就能趁虛而入,她想讓白韶掬為她吃醋,想必她昨夜聽到他們談話,知道了那人並非燕王而是皇上。


    她又猛地一個激靈,想到了夏婉安更深一層的用意,這各女人是要她一無所有啊,果真惡毒檎。


    小魚刻意掀開窗簾一角,看見夏婉安窈窕身影很快消失在對麵馬車之中,傳來銀鈴般女子笑聲,想必與那人相處十分愉快,捏著窗簾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緊,那人也是她能肖想的,在心中輕歎了口氣,終放下窗簾,收回了手。


    “魚總管,這似乎不太符合你的個性,前幾天也沒見你對我這般熱絡,怎麽夏小姐一來,你就對我上心了?”


    坐在對麵的白韶掬淺淺笑著,分不出是喜是怒。


    若換做以前,她能跟這人如此貼近,還能同乘一輛馬車,她必定歡喜的不能自已,可現在卻不知怎的,再也沒了曾經的激動和興奮,隻剩下淡淡的疏離,她淡漠一笑,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前幾日不是沒人照料燕王麽,現在多了個夏婉安,我便能脫身來你身邊了不是?”


    “你倒也是能演,莫不是你惹了那人不快,被趕到這裏來的?”


    他是何等精明的人,當真是一語中的,她隻憨憨笑了下,也算是默認了。


    “我就說麽,你雖也是古靈精怪,但既不溫柔,也不懂得怎麽討男人歡心,那人總有一天會嫌棄你,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如我這般大度與好脾氣能夠包容你。”


    他說著唇角又上揚幾分,也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意,可這就讓小魚不能苟同了,這人哪裏大度,哪裏好脾氣,天生自傲,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她總是這麽冷嘲熱諷,就如現在一般。她本想伶俐地回過去,但一想到夏婉安的交待和娘親的安危,她就趨炎附勢地笑著點頭,仍是說著違心的話,“都怪我以前被他寵昏了頭,現在我發現,還是菊花你最好。”


    說罷,她在心底狠狠呸了一下。


    “過來我這裏。”他清高的眉眼瞟了下身邊空位,她吃驚地張大了嘴,隻見他眉色微厲,她其實非常不情願,但還是挪了挪屁股,去了他那。


    她拘謹地坐著,手擱在腿上,緊緊拽著衣擺,這時他竟探過手來,將她手給握住,“你一緊張就愛拽衣服,這習慣倒一點未改。”這女子喜歡了他這麽多年,就如同一些小習慣,哪是輕易就會變的,她故意與皇上親近,不過是為了激他而已,而她這戰術用得還不錯,他卻是在她一次次拒絕中,被她挑起了一點興趣。


    他音色不比方才高冷,倒是融進去一絲柔軟。


    “等這案子過去,你就離開那人身邊,我會重新替你安排個身份。我說過會娶你,亦不會有變。屆時,你與你大姐不分大小,都是我的將軍夫人。”


    他侃侃而談,而小魚的手在他手裏卻是一點點的捏緊,白韶掬見得她眉陡得蹙起,他微的一緊張,再退一步道,“你若不願和你姐待在同一府邸,我會替你再安排一座別苑,做你想做的事,研醫也好,彈琴也罷。不過你那點琴藝可真不能讓人恭維,以後我會授琴與你,我們再一起切磋棋藝。”


    這人說的,都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可是多了一個大姐,三人總歸是擠了。古語說的好,成雙成對,哪有成三成對的?


    況且她已有了一位授她琴藝的老師,那人不止授她琴,還親力親為教她如何吻技,又想到昨夜他薄唇熨帖又火熱,不覺咬了咬唇,臉上更是發紅發脹。


    見她小臉通紅,微垂眼睫,豐潤嬌嫩的唇輕輕咬著,怎不嬌羞動人,想她這是默許了,也是,不管婉安是否會氣惱,他都為她退讓到這一步,她還有什麽可不滿意的?


    他臍下猛地一燥,便急不可待地將她摟住,不由分說地朝她那張小嘴吻去,待得男子那片火熱唇瓣欺上她唇之時,她募得一震,就抬手推開,見得這人眸光微沉,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她的反應過激了些,亦是激怒了他,這人與慕容肆一樣,想是在這情事上麵沒被拒絕過。


    她唇瓣輕輕磕碰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聲色微冷,“你兒時趁我午睡,偷溜進書房親了我,現在我主動了,你卻不願了?”


    小魚一楞,那時他竟都知道,既然知道又為何不阻止她呢,這人就是這樣,即便不喜,他也吊著你,讓你為他著迷,為他深陷,為他最後失去自我。


    看她表情錯愕,遲遲不回答,他隻覺好笑,他為了她,甘願教婉安失望,她卻仍拒他於千裏之外,他冷笑道,“還是說,那人是皇上,權握天下,比我地位更高,你才願與他做這等男女之事?如今,倒是我高攀了你?”


    小魚內心在抓狂,即便他們做不成夫妻,也不用一次次出口傷人,他們之間一直是誰攀著誰,他還不清楚麽?


    “我不是我大姐,你就能這麽輕易地一次次詆毀我麽?”


    這女子眼中紅潤,眉間有隱忍之色,白韶掬隻覺喉頭一哽,確實,他不該這麽詆毀她,他與她相識了這麽多年,也是了解她脾性,她雖整天嘻嘻哈哈,卻是個剛強的女子,她用性命捍衛清白,難道不是為了要將幹淨的身子留給自己麽?她與皇上親熱,也隻是被強迫而已,其實他都明白,卻還要言出惡語傷她的心?這樣隻會將她推得更遠罷了。


    “我知你仍是清白之身,我亦知你都是為了我,我剛才隻是急罷。”如若她已失清白,那麽皇上必定發現她是女兒身,以皇上心性多疑,怎會將一個居心叵測的假太監留在身邊?


    一瞬,他將她擁得更緊,而小魚也察覺到他眼中那抹悔意。


    小魚內心抓狂,實在不願與他這麽親密,他都與她大姐歡好過,再來抱她,她隻會覺得他髒,她強壓住心頭怒火與嫌惡,故作委屈,在他懷中抽泣,“皇上總是強我,你也要這麽強我麽?你是不知,我大姐已找到我娘,她拿我娘性命要挾我,讓我離你遠一點。方才我又想起我娘,我哪有心思與你親嘴?”


    說著,便從腰囊中掏出那枚珍珠耳釘,“看,這是我娘的耳釘,是夏婉安給我的。菊花公子,你若真為我好,那請你去跟夏婉安求求情,求她放過我娘。”


    果見他眼中有所動容,拿過她手中那枚耳釘,緊緊握在手裏,咬牙恨說,“那女人總改不了這歹毒本性。錦兒,你且寬心,我自不會教你與你娘再受一點傷害。”


    若非他剛才又說要娶她,她也不知自己在這人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皇上那裏說不得,但未必白韶掬這裏就說不得。大姐那人陰毒,即便她按著她的要求去做,也難保她不出爾反爾,唯有依靠白韶掬給夏婉安施威,才能救出娘親來。


    夏婉安她能用身體來換解藥,她就不能效仿麽?


    一來能救出娘親,二來還能挑撥他們關係,這又何樂不為,夏婉安她喜歡與她鬥,那麽她就奉陪到底。


    小魚欣喜,對他道謝,“我就知你會念在往日情分上幫我。不虧我以前全心全意待你。”


    白韶掬看著她梨花帶雨的笑顏,一時心情疏朗,掏出懷中帕子,溫柔替她拭淚,心中隻想,她永遠能像這般在他懷中撒嬌就好。


    ---題外話---下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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