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嘉心中一絞,一雙美眸瞬間通紅一片,梨花帶雨抽泣道,“是啊,臣妾來做什麽?擾了你們好事了?皇上,兩年前你娶我之時,你說先皇薨逝不久,你要守孝三年,不近女色,我信了。不論是成親之日,還是上次你醉酒,你都不碰我,我亦不曾怨過你。私下裏宮人們議論皇上你有龍陽之好這些閑言穢語,我從來不信,我亦是隻信你。可現在,你叫我如何信?皇上,你娶了嘉兒,難不成要讓嘉兒當一生一世的處.子不成?”


    額……這等荒唐事竟然給秦小魚給聽去了。她真是不敢相信嶽惠妃至今為止還是處子之身啊,難怪皇帝的嬪妃們皆無所出呢。


    原來關於皇上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這個懷帝太他媽變.態了。


    趁著帝妃吵架,趕緊溜吧。


    她迅速穿上鞋襪,想趁他們不注意時逃走,但剛起身,就給皇上大手用力抓住了右肩,又給摁了下去坐回原處,她顫巍巍抬起眼,他那一雙眸中陰惻的很,“秦小魚,衣服沒脫完,你想去哪?”


    這個“脫”字傳到嶽嘉耳裏,震痛了她的耳膜,嶽嘉眼淚直流,簡直讓她無地自容啊,她堂堂一個皇妃,皇上都未曾讓她在他麵前寬衣解帶過,卻偏偏對一個小太監……


    以前,隻當皇上對秦小魚好,隻是認為這個小太監討喜,哪知暗地裏還有這份不.倫情愫?


    秦小魚對著哭成淚人的嶽惠妃連連搖頭,她實在不願再在宮中多樹一個敵人啊,她已得罪了皇上的一個貴妃,若是再把惠妃也得罪了,她在宮裏哪能有安生日子過?


    她對嶽嘉解釋道,“娘娘,你莫要誤會,奴才與皇上不是你想得那樣啊。”她又轉臉對皇上懇求,“皇上,你還是先安慰安慰娘娘吧,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嘉兒,你先回去。朕辦完這裏的事,便去柔福宮找你。”


    聽得皇上這話,嶽嘉捏著帕子的手微微一抖,這男子卻是要先和這個小太監歡.好後再去找自己,豈不可笑鰥?


    她輕輕擦拭過眼下淚珠,依舊保持著溫婉嬌美姿態,語氣溫軟,“皇上,你總說嘉兒賢惠淑良,是難得賢妻。豈不知嘉兒隻是以夫為先,事事順從討你歡心罷了。既已被我撞破,我是如何也不情願你與這小太監胡來的。今兒,便恕嘉兒不能從命了。”


    都說帝王心最難測,她一向乖順,如今也要強硬一次,不為別的,便是想測一測她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何地位?


    這個溫柔嫵媚的女子捏緊了手中絹帕,不依不撓地步步向前。


    秦小魚十分為難,攢緊了眉目,她倒是想走啊,可皇上抓在她肩頭的手不鬆,她如何走呢?


    “皇上,奴才臂上受傷,身子實在不適,請讓奴才退下吧。”


    她再次懇求道,但慕容肆臉色鐵青,目光陰森,死死望住了那個明眸紅透的女子,在秦小魚肩上的手微微一鬆動,秦小魚以為他是要放過自己,但卻見他眸子募得一眯,在她肩頭的那隻手更加使力,一字一句道,“這也好,小魚兒,你便當著朕與嶽妃麵前寬衣吧。”


    看來,懷帝從無放過她之意。


    她的臉色與嶽嘉的臉色一齊變得更白了,她們都沒想到,皇上會執意到如此。


    說罷,懷帝的手輕輕一推,秦小魚身子虛弱,身形有些不穩,微微往後一蹌差點跌倒,她幹幹地笑了笑,看來這場劫難是如何也躲不過了,她的手顫抖地摸向腰前係著的衣帶,咬牙用力一扯,衣衫垂落半開,隱約見到裏麵白色單衣,她捏著外衣的手全都是冷汗,這若是一脫,隻怕便是現了原形,她闔眼閉眸,抿過眼底那份駭怕惆悵,就要動作之時,外麵又傳來男子聲音,“皇兄,我聽聞你與小魚兒一道回宮了?”


    是燕王爺的聲音,這下她有救了,來人之中還有她的二姐,二姐扶著王爺匆忙趕來,她飛快擁回衣袍,疾步走到慕容燕身後,對自家主子說道,“爺,您總算來了,皇上不信我是太監,非讓我脫衣給他檢查,可您也知道,我自打入宮之後,被切了命根子,便害了怪病,當著外人的麵寬衣便會大.小.便失.禁。若皇上一再逼我,讓我這殘處暴露在外人麵前,我也不想活了。”


    這小太監說著說著,便掉了金豆子,十分可憐。


    嶽嘉心中大喜,原來真是誤會一場,皇上讓秦小魚寬衣解帶,隻不過是懷疑她身份罷了。


    慕容燕也是身有殘疾,若是將他的那條斷腿被暴露於人前,有辱尊嚴,真是比死還難受。


    “好了,莫哭了。”


    慕容燕循著她的聲音,伸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瓜子,秦小魚淚眼朦朧隻見王爺一張柔和溫慈的臉,就像是在告訴她,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她的一顆心頓時有了著落,往王爺身邊又依偎過去,這一幕落入慕容肆眼裏,讓他長眉斂得更深。


    嶽嘉善於察言觀色,她注意到了這一點,皇上似不喜這個小太監與別的男子靠得太近。


    燕王爺看向皇上,“小魚兒在臣弟身邊也有一段時日了,她


    的為人臣弟信得過,更何況她的寶貝還在敬事房供著呢,她不是太監還能是什麽?皇兄,就算你信不過她,也總該信得過臣弟吧?”


    這個五弟啊,平時都是以“我”自稱,如今卻稱呼自己為“臣弟”,刻意生疏,是拿他自己來壓我啊。


    慕容肆一擺手,“罷了,罷了。秦小魚有阿燕你這番疼愛,朕哪敢再為難她?朕向來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在前頭,若秦小魚有半點異心,或身份確有可疑,朕絕不留情麵。”


    他最後幾個字語氣加重,讓秦小魚的汗毛根根豎起,秦小魚相信,以懷帝狠辣,說殺便殺,是不會留情麵的。


    不過,這男子今夜護她之時篤定柔情,腦海中依舊清晰如初,才片刻功夫,便翻了臉,伴君如伴虎,大抵這個道理。


    慕容燕抱拳一謝,堅定道,“若秦小魚真是個細作,不用皇兄你來動手,我會親自除了她。皇兄,時候不早了,我們便先行告退了,你也早些休息,保重龍體。”


    這兩人不愧是兄弟,說起狠話來都不留情麵。


    秦小魚撅了撅嘴,跟隨慕容燕一齊告退,出了乾清殿。


    一路寂靜,秦小魚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一直低著頭,走回了悅仙宮。


    夏妃見氣氛不對,便笑著說,“爺,你看在小魚兒又受了傷的份上,便莫生她的氣吧。”


    “我不是生她的氣,我隻是怪自己考慮不周,我明知她為了我,在宮中樹了敵,若是今日她出門之時,我讓吳侍長跟著她,想必她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更不會連累了皇兄,讓皇兄有了不快,懷疑她的身份。”


    原來王爺這一路沉靜,是在怪自己。


    夏妃想自家這夫君還真是仁慈,對待手下都這般好,可她不禁又想,若是今日換成自己受了傷,他會對我這般嗎?


    秦小魚感動十分抱歉,“奴才讓主子擔心了,今日多謝主子替奴才解圍。”


    他卻笑了笑,一如春風般和煦,“要謝便謝娘娘吧,她見你這麽晚還沒回,便到外頭去等,遇上了張老太醫,提起你在乾清殿,我們這才過去的。”


    原來如此,難怪來的這麽及時呢,是二姐碰上了張太醫啊。想來也是太醫院和悅仙宮挨著的好處。


    秦小魚拜謝夏妃時,猛地想起,今晚與二姐還有約定,就這麽被耽誤了,想必二姐心裏著急,才在外麵等她的吧。


    她對夏妃說了一聲,“對不起,娘娘,讓您著急了。”


    夏妃輕笑搖頭,扶她起來。


    “今日是沈妃忌日,每逢今日,皇兄都會去法華寺靜坐沉思,為沈妃在天之靈祈福,你怎會遇上皇兄,還遇到了刺客?我聽說,那些刺客是衝著你去的。知道是誰做的嗎?”


    看得是燕王爺是真的關心她的,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教她先回哪個好?


    她在心中整理了下,回答道,“奴才老家就在法華寺山腳下,回程途中遇上‘天一幫’的殺手,幸得皇上相救,否則早就命喪黃泉了。”


    聽到天一幫,慕容燕沉思半晌,才說道,“天一幫我也早有耳聞,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幫派,想你年紀小,初入宮闈,怎會惹上江湖中人?隻怕是你得罪了哪個權貴,請了天一幫的殺手來殺你。”


    “奴才也是這麽想的。好在,我們逮住了一個活口,現已被關押起來了,皇上說,會將這個刺客嚴刑拷打,還奴才一個公道。”


    夏妃見此事已經弄清楚,便對王爺說道,“爺,小魚兒傷得不輕,還是讓她早些回屋休息吧。”


    慕容燕點了點頭,又囑咐她好生照顧自己,可將為他研藥治腿一事暫緩一緩。


    *


    今夜是多事之秋,悅仙宮的燈火已歇,秦小魚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日種種遭遇,輾轉難眠。


    乾清殿被打翻的湯碗已被清理幹淨,宮娥見帝妃表情微妙,快步出去,將殿門關上,守在了門口。


    雕花棱窗敞開著,慕容肆背對著嶽嘉,憑風而立,專注望著夜色中那片清寡梅園,上身卻仍未著一縷,嶽嘉擔心地看了他一眼,便從衣櫃中取出一件幹淨長衫,輕步走到他身後,披到他肩頭,“雖是盛夏,但終歸是夜裏,風涼得很。”


    嶽嘉不知道為何每當他有煩惱時便愛看這乾清殿後院的梅花,他不說,她也不問,但她能感覺得出來,他是在思念著某個人吧。


    而且,那個人必定是個女子。


    她嫁給他前,便知他已娶秦家的南心姐姐,她嫁給他後,她更知,這後宮中的女子隻會越來越多,因此他不是別人,他是這天下的掌舵者,她從不奢求她是他的唯一,隻是期盼能走進這男子的心,有一席之地。


    但,似乎,這個人人口中的昏君,感情素來寡淡,甚至淡到都沒有男人的欲.望,她常想啊,她的夫君不去當和尚真是可惜了。


    衣衫輕薄,但盈落肩頭,柔軟又溫暖,一如眼前這個粉黛蛾翠的溫婉女子,他長臂一伸,便將女子用力攬入胸膛,目光集匯在女


    子飽滿紅唇上,一傾唇,便用力吻下去。


    這男子時常吻自己,往往隻是蜻蜓點水而已,難得今夜這般瘋狂。


    男子有力結實的臂將女子抱到窗台,將她抵在窗上,用力索吻。


    激.情一觸即發,讓盛夏的夜燥熱粘濕起來。


    他太過凶猛,就像一頭張狂猛.獸,她回抱住他精壯腰身,被他吻得輕吟出聲,但至始至終都未見他睜開眼來。


    他腦中閃過一張不美也不醜的臉,猛地,他睜開一雙瞿瞿清眸,方才眼中滾燙欲.念一消而散。


    激烈驟然停止,嶽嘉不解地凝望著這個鼻尖沁汗的男子,她沒吱一聲,生怕任何聲音都會毀了這個美好的夜晚,她將男子擁得更緊,俯身舔去他鼻上鹹澀汗珠,但男子臉上猛地一僵,微微皺了眉去,眼中厭惡一閃而過。


    嶽嘉不敢再妄為,知他心性難以捉摸。


    他將她從窗台上又抱了下來,嶽嘉知他不想再繼續,蹙著眉看向對麵。


    對麵豎了燈台,燈罩中,不明地多了兩隻蛾子,在裏麵不停撲飛。


    在男子開口趕她之前,她潸然道,“皇上,你看那蛾子,見到火光,以愛火故而競入,卻不知焰炷燒然力,委命火中甘*。皇上,你便是那團烈火,而臣妾不過是隻蛾子而已。我一直都知。”


    一個女子對男子的愛,如此低微,低微到了塵埃裏,隻希望這個男子能寵.幸她一夜。


    她聲音綿軟,那般黯然惆悵,還帶著一絲哀求希冀,她微微發涼的手握住他的,冷顫地向她拉過去,覆在她胸前。


    嶽嘉所要的,他知道。


    對於這樣一個溫柔順從的美麗女子,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豈有不動心的道理?


    嶽嘉見他不語,身子再次輕柔靠過去,濕.熱.柔.嫩的唇印上他的勁瘦頸項,小巧舌尖輕輕摩挲。


    他纖長濃密睫毛緩緩垂下,似享受,似思索,再次睜眼,眸子清明的可怕,他雙手輕握住她雙肩,聲線亦自清冷,“嘉兒,朕派人送你回柔福宮。你該明白,今夜不是時候,朕才從法華寺回來,亦當守戒。”他眸光有意掃過自己受傷的左腿。


    那一瞬,隱忍在眼底的淚水再次肆意落下,她的這個夫君啊,如斯殘忍,粉碎了身為貴族大家淑女的尊嚴。


    即便她隻是一個心甘委命於火中的飛蛾,這男子冷情至連*的機會都不給。


    “臣妾明白,今兒是沈妃娘娘忌日,是臣妾唐突了。皇上,您好生歇息吧,臣妾可以自己回去。”她輕聲道。


    他垂首,微涼的薄唇溫柔地吻去她眼睫上淚珠,低聲道,“嘉兒,莫哭。”但依舊冰冷地送她出殿外,折身回來,看了眼那條跌落在窗下的幹淨長衫,他眉頭輕擰了下,又淡淡瞟過床上那件帶血的髒袍,他走過去,卻是將那條髒了的白袍子撿起,看著上麵大片血跡良久,黑眸一斂,“不過是個醜太監罷。”抬手便將手中白袍子擲於地上,毫不憐惜。


    *


    翌日。


    晨光微亮,遠方的天還透著魚肚白。


    宮中聖旨便下來,傳旨太監說,讓燕王爺與秦小魚一同前去金鑾殿早朝。


    燕王爺雖身有殘疾,但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皇上多次提出讓燕王爺入朝議事,但秦遇之流極力反對,因此燕王爺連早朝議事的權力都是沒有的,所以隻是一個空架子王爺。


    這次聖旨頒下,令這主仆二人同去金鑾殿,亦可謂一樁大事。


    但,主仆二人都心知杜明,被傳召所謂何事。


    王中仁在殿外等候,一見這二人來了,便領了進去。


    此次議事,不像之前設於懷帝寢宮乾清殿,這就表明懷帝想把事情擴大,不僅於朝中官員還是於懷帝來說,這是個十分危險的舉動。


    秦小魚心裏如此暗暗想著,推著載著慕容燕的輪椅,緩緩進入大殿。


    大殿之中站滿當朝位高權重的文武大臣,正中是一個約兩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麵安放著金漆雕龍寶座,背後是雕龍屏。方台兩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每根大柱上盤繞著矯健的金龍。


    仰望殿頂,中央藻井有一條巨大的雕金蟠龍。從龍口裏垂下一顆銀白色大圓珠,周圍環繞著六顆小珠,龍頭、寶珠正對著下麵的寶座。


    那位天子驕子嵌坐於寶座之中,一襲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樣,玉帶皮靴,好不威儀尊貴,仿如天神一般,秦小魚是第一次見這人龍袍加身,隻一眼,便被他身上那股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給震住。


    她腳步微微一頓,朝他仔細瞧去,隻見他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鳳眼細長,墨玉般的瞳仁中精光爍撅,棱角分明的臉龐映在從金漆大門中折射進來的晨光,滿身似鍍了一層和煦金光,遠遠看去,仿若這人肩挑日月,背負星辰一般耀眼。


    隨著輪椅停下,慕容燕側過臉,她怪異的神色落入他的眸,他微微斂了斂眉,“小魚兒,怎麽了?


    ”


    她也無法形容自己內心感受,隻覺那位坐在髹金雕龍木椅的男子與往常形象完全顛覆,給人的感覺太過於震撼。


    她握著椅柄的手再次緊了緊,小聲說,“在金鑾殿麵見聖上和文武百官,奴才有些緊張。”便沉聲屏氣地跟著王公公一步步走進。


    她步步往前,走馬觀花般掠過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其中還有她爹。


    大臣們紛紛驚訝看向這主仆二人,皇上召這二人前來究竟是何深意?那個推著燕王進來的小太監,就是聞名宮中的秦小魚嗎?身形與之前相較,怎有如此大的差別?


    “臣弟拜見皇上,皇上聖安。”慕容燕本想從輪椅上下來,卻教懷帝止住,“阿燕,你腿有不便,那些個繁文禮數就免了吧。”


    慕容燕不必行禮,但不代表小太監不用遵禮,她走到燕王輪椅旁,立馬跪下,“奴才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懷帝漆黑眸光落於她頭頂,停留一下,隨即望向眾臣,“你們一定疑惑為何朕今日讓燕王主仆來此?”


    一眾大臣們,紛紛點頭,“臣等請皇上明示。”


    “昨日朕在法華寺回程途中遇到了行刺。那些刺客傷了朕與魚公公,相信你們對此事也有所耳聞。”


    有些消息不靈通的臣子們紛紛詫異,皇上昨晚遇刺,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


    ---題外話---謝謝大家的訂閱,支持正版。另月票莫投我了,投給其他需要的作品吧,如果可以下月望親們再投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昏君逼我玩宮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羊駝萌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羊駝萌萌並收藏昏君逼我玩宮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