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可千萬別糊塗啊,王爺的腿我有信心能治好,不必您來試藥。再不濟,我就去整些阿貓阿狗將它們腿給打斷了來試藥便行。娘娘,您是千金之軀,隻要安安心心保重身體替王爺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就行,若您有個好歹,我如何跟王爺交代啊?”


    說到生孩子這事啊,夏嫣瓜子般的小臉上又多了一絲為難之色,魚公公是不知道啊,昨晚王爺說酒喝上頭了,一倒床上便睡過去了,連衣物都沒脫,更何況是碰她呢?王爺隻是斷了一條腿,那玩意總是好的吧,她自認為自己算不上傾國傾城也是容貌上等,王爺卻偏生不碰她,莫不是王爺腿和眼都有殘缺,心生卑微,才不願碰她?


    所以,她一定要治好王爺,這也是為了自己與王爺的幸福,哪怕賠了自己一條胳膊也值。她亦做好最壞打算,若她也成了有殘缺之人,想必王爺也不會那般自卑了。


    “莫要說了,我心意已決。待後天我與王爺回門之後,晚膳時分我會傳你到我房間來。”


    看得二姐一臉橫了心的模樣,想到向來溫順的二姐還有這般鐵定的時候?似乎,她又再相信愛了。


    “可是,娘娘你這胳膊一斷,悅仙宮上下肯定會知道啊,到時候必定滿不了王爺。這事也是因奴才而起,若是王爺降罪於奴才,這可如何是好?”


    “這個我也已經想好了,你放心便是,出了任何岔子,我也不會教你一個太監來承擔。”


    二姐為人本就親和,燕王爺對任何人向來都是以“我”自稱,二姐亦是隨了王爺個性,對待下人絲毫不擺架子。雖然二姐不擺架子,她也不能失了對主子該有的尊敬,“那奴才全聽娘娘差遣。”


    *


    是夜。


    秦小魚單手拎了五貼藥包從太醫院往乾清殿走去,這是答應了王公公的藥貼,都是由他親手抓的藥,也親自給王公公送去,她不敢讓他人幫忙,這深宮詭暗,王公公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若是中間出了什麽差錯,那她可擔待不起啊。


    往常守在乾清宮的門口的王中仁都是十分悠閑的,而現在他表情凝重,時不時往門裏頭探上幾眼,似乎裏麵出了大事一樣,可既然出了事,王公公怎會不進去呢?


    她慢慢靠近,裏麵隱約傳來女子聲,還伴隨著爭吵聲?哪個女子膽敢與皇上爭吵鰥?


    心中想著,她大步上前,剛要開口,便被王中仁捂住了嘴巴,揪著眉梢,壓低了聲音,“魚公公,你今日可來的不是時候。”他說著,眼神瞟了瞟裏麵,“秦貴妃與皇上起了爭執呢。”


    原來裏麵是秦貴妃啊!想想也是,嶽惠妃那樣八麵玲瓏的角是不會惹皇上生氣的。


    “哦,王總管,小的將減肥藥給你配好了,這不給您送來了嘛。”秦小魚晃了晃手中藥包,又小聲說道,“裏麵一共五貼,每日煎一貼,一貼藥分早晚各服一碗,服藥期間莫要吃油腥食物,也可能比平時多跑幾趟茅廁,但都是正常的反應。這五日一過啊,保證你這肚子就會平坦下來的。”


    這藥有清腸的療效,又放了一點點巴豆,再加上飲食清淡,王中仁不瘦才怪呢。


    “魚公公啊,這才中午的事,你晚上就給雜家辦好了。你的辦事效力可真高啊。”


    從王中仁眼裏瞧到了滿意之色,秦小魚也笑嗬嗬道,“哪裏話啊,王總管您的事就是奴才的事,奴才怎會不放在心上呢?況且,王總管您去尚衣局一交代,她們立馬就來悅仙宮給奴才量了尺寸,下午便將這體麵的衣褲鞋襪給奴才送來了,奴才從未穿過這般好的衣裳。”


    說罷,便將手中藥包遞給王中仁,豈料殿裏傳來一聲怒吼,“秦南心,朕是皇上,愛去哪個女人用膳便去哪個女人那裏,莫將你那個丞相爹來壓朕!”


    這皇上發怒還真是可怕,殿外守衛與兩個太監都被嚇得微顫,秦小魚亦是手上一抖,差點將手裏的藥包給掉落,幸虧離得王公公近,王中仁眼疾手快,“啊呀”一聲,都抱在了懷裏,這可是他的寶貝瘦身藥啊,他腰間若是沒了贅肉,看李紅寇還敢說他像懷了三個月身孕不?


    隻是,這會兒皇上正龍顏大怒呢,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呢,他衝門外又喝了一聲,“王中仁,你在那裏做什麽?大呼小叫的?”


    嘖嘖,明明是皇帝在大呼小叫,好不好?


    “皇上……皇上……”王中仁心中微悸,結結巴巴的竟說不出話來。


    秦小魚心想反正這事跟她沒半毛錢關係,留在這裏未免遭殃,欲告辭悄悄溜走,哪知王中仁將懷裏的藥包給扔了,雙手一把抓住了秦小魚,因為秦小魚一手負傷無法反抗,又是始料未及,便被王公公拽著,推進了殿裏。


    “回皇上,剛才是魚公公在嚷嚷,並非老奴啊。”


    秦小魚木訥地看向王中仁,王公公我對你如此好,你為何這般害我,王中仁亦朝她擠了擠眉眼,雜家也不想啊,誰讓皇上更喜歡你一點,皇上應該不會治你的罪。


    誰敢保證皇上不會治罪於她啊,慕容肆這人喜怒無常,更何況她從


    他的眼裏看到了一團火,那是憤怒之火,而且愈燒愈旺。


    “皇上,奴才……奴才不是故意滴……奴才剛才肚子抽筋……哎喲……痛死奴才了,興許晚上又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於是,她佯裝肚子痛,彎腰抱肚,一臉蹲坑難產下不來的表情。


    慕容肆半眯著眸瞧著她,她比起中午來時精神了許多,至少穿了合身的衣服,她如今身材微微豐腴,但還算勻稱,與這宮中身量苗條的女子相比,倒是有些與眾不同的。


    慕容肆隨即一笑,也不問罪她,便大步流星來至她身邊,卻是長臂一探,將她攬入臂彎中,秦小魚驚的叫了一聲“娘啊”,便被慕容肆投來的犀利中帶著寵溺的眼神給封住了嘴巴。


    “朕長得像你娘?”


    秦小魚慌張地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中午與這人相處場景還曆曆在目,她更是驚慌失措,嚇得雙腿又像麻花一樣絞到了一起。


    王中仁一雙眼瞪得跟銅鈴那麽大,嘴巴張得可以塞個雞蛋,他不敢相信皇上抱了這個小太監,還是當著秦妃娘娘的麵,他偷瞄了一眼秦南心,一張粉臉已是青黑一片,微微咬著唇看著皇上懷裏的秦小魚。


    秦小魚也是看見秦妃的臉色十分難看,昏君啊,不帶這麽玩我的,如此不分場合,單獨兩人就算了,如今你家娘子還在場呢,她在慕容肆懷中微微動了下,這人的手就在她腰間用力幾分,疼得她是不敢再動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笑看向秦南心,秦妃咬了咬紅唇,鎮定若斯,媚眼一挑,“皇上,你何必拿一個太監來氣臣妾?”


    “朕這是告訴你,朕可以寵愛任何一個人,但不包括你!”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秦南心萬萬想不到如此狠辣的話會從這個男子嘴裏說出?


    這便是當年她選擇的男子麽?


    當年他那雙含情脈脈的黑眸,如今卻變得冷情如斯,還是他當初便是這般模樣?


    秦小魚被這兩人夾在中間,真是可憐啊,冷汗一個勁的流,而昏君的手這時正從她腰間慢慢往上移,如若被摸到胸脯上,她女兒之身不就穿幫了嗎?但是她又不敢阻止他動作,念頭一閃,右手飛快抬起,伸進自己衣衫中,而昏君的手正巧壓在了她手背之上。


    慕容肆側目看著她,她扯唇笑笑,“奴才熱的厲害,請容您讓我擦一擦汗。”


    他淡笑,摸在她手背上的手微微鬆動一下,又搭在她肩頭,隻見她從懷中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來,捏著輕輕拭著額上冷汗。


    然而,秦南心卻一眨不眨盯在秦小魚手中那方帕子上,帕上那朵極豔的紅梅染紅了她一雙美眸,這帕子上圖案是皇上最喜愛的,乃至乾清殿後院被整片梅林覆蓋,不為別的,隻因一個叫做楚長歌的女子心頭之好便是梅。


    宮中除了皇上,沒有哪人可用梅做飾品,而他卻將這帕子贈與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太監。


    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個叫做秦小魚的太監,就是這個太監教她弟弟受了杖刑,如今趴在床上那是一動都不能動啊,不過這太監似比前幾日瘦了許多,出落得標致了些,也許是皇上的新晉心腹吧。


    受秦妃火辣目光煎熬,秦小魚心中又多了幾分驚慫,她在宮中那是樹了好多大敵,昏君卻有意無意怕怕她肩,就像在說有朕在,你可以在宮中橫著走。


    秦南心又轉眼覷向慕容肆,她知道,他一直心有計較的吧,當年是她向前太子慕容擎獻計要了楚長歌。如今,他自以為帝位越坐越穩,便將他心中對她的怨恨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了,從他動她的弟弟秦金寶開始。


    “慕容肆,如若我早料到有朝一日你會如此待我,我當初又何必選你?如若你心中一直對我有怨,當初又何必娶我?”


    秦南心確實了得,竟敢直呼皇上其名。


    嚇得一旁的王中仁那是連頭都不敢抬啊,生怕皇上再一個動怒非辦了秦妃不可,可這樣一來,隻怕秦丞相不會罷休了吧。


    秦小魚擦汗的動作亦是滯了一滯,秦南心語氣淡淡,但她分明從這個才貌絕頂的女子微紅眼中看到了如煙似霧般的水汽,她是失望痛心到了極點了吧,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有當初,何必當初,這世上又哪來的後悔藥?這女人啊什麽都不怕,一輩子最怕的是嫁錯了男人。


    但慕容肆不怒反笑,麵上看似雲淡風輕,卻將秦小魚的肩捏得發顫發痛,秦小魚疼得眉頭緊鎖,她不禁想,秦妃畢竟是皇上發妻啊,在皇上心中又豈會沒有一絲地位呢?


    女子得不到男子的回應,隻得自嘲苦笑,忽的又明白了什麽,不回應便是默認罷,她悠悠揚了粉唇,斂了眸中濕意,高調華麗轉身,蓮步輕移,出了門去。


    不愧是秦丞相的女兒,這等高貴風範是生於骨子裏的。


    待得女子蹤影徹底消失,男子輕輕抽回了落在秦小魚肩上的手,收於身側,不知是憤怒還是痛恨五指微微蜷曲,秦小魚心中不知為何生了一絲落寞,就是自己是被利用完又棄之不可惜的工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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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昏君手到擒來用起來可謂順手啊。


    秦小魚動了下被他捏痛的左臂,這人是忘了她臂上還受著傷麽?心中雖有些惱火,但身份卑微,便很自覺地退到一旁去了,若是她有秦南心這般身份,她也是敢指著慕容肆的鼻子大罵他一頓,怎偏生欺負她這個苦命的太監啊?老子上輩子欠了你不成?


    王中仁也是見秦南心走遠了,心有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秦妃娘娘當年是做了些對不住皇上的事,可自從嫁給您後,對您也是一心一意啊,皇上您又何必如此羞辱她呢?”


    “一心一意?這些年來,朕究竟是她的夫君,還是戰利品?”


    “這……”王中仁也是回答不出啊,他又不是秦南心肚子裏的蛔蟲,哪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呢。這隻怕隻有秦南心自己心裏才清楚啊。


    究竟秦妃做了什麽,讓皇上如此憎惡呢?


    可是即便犯了錯也過去那麽多年了啊,男人不該是寬宏大量的麽?似乎,秦小魚又多發現了昏君多了兩個特有屬性——小肚雞腸和寡情薄意。


    王中仁長歎了一口氣,看來皇上真是為那件事與秦妃娘娘置氣呢。


    這秦妃娘娘親自來請皇上過去用晚膳,都沒請到,隻怕這兩人關係是日況愈下了啊,以後秦妃那裏得躲著些,可別招致了不必要的麻煩。


    “皇上,您這晚膳還沒用,可要老奴去傳禦膳?”


    皇上頷首,“多備兩壺十裏香。”


    “是,皇上。”


    王中仁小步退下時給了秦小魚一個眼色,是讓她隨他一起退下的意思,秦小魚明白了,微微躬腰小心離開。


    “秦小魚,你給朕留下。”


    秦小魚剛踏要踏出門檻的腳踉蹌一收,無助地看向前麵的王中仁,王中仁又遞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去禦膳房傳菜去了,她望了望這月明氣清的夜空,深吸一口氣,便緊緊捏著手中帕子,僵硬地緩緩回過身去,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攤上這昏君?


    看著秦小魚臉上憋屈的表情,慕容肆音量微微壓低,“朕讓你留下陪朕用膳,你倒還挺不願意?”


    書案右側是棋案,左側是餐桌,由紫檀邊座嵌玉石仕女賞花圍屏隔斷,秦小魚來不及說上一句“奴才不敢”,便見慕容肆冷冷轉過身去,繞過了圍屏。


    她疾步跟了過去,越過屏風,一陣清幽香氣迎麵而來,連呼吸都充滿芬芳,她向窗下長案上看去,六盆青瓷圓壇中春蘭纖立,蘭葉細長幽綠,嬌脆欲滴。


    大紅酸枝菩提製成的餐桌十分小巧,卻古樸清雅,緊挨著窗前長案,二者間隻留了一人可過的距離,春蘭蘭葉垂下,長的可夠至餐桌上,但是餐椅卻隻設置了兩把,想來也隻有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才有此榮幸能坐下陪皇上用膳。


    這人拂袖而坐,如竹節般瘦長手指隨意擱在桌沿,今早他一襲白衣,因她弄汙了他衣襟,換了皂黑廣袖蠶絲羅衫,衣襟袖口均繡了銀絲春蘭提花,倒與這窗下春蘭應了景,身掛玉釧,下著白綾襪黑皮履,頗有一番儒雅文人氣質,這人頂著一張俊臉,真是穿啥啥好看。


    “乾清殿中放的最多的便是春蘭,你知為何?”


    他說話時看向窗棱下的春蘭,窗戶敞著,皎淡月色傾瀉而下,隱隱柔白光澤在春蘭與他身上流動,引人著迷。


    她微微蹙眉,還能有為什麽,自然是喜歡唄。不喜歡的植物種在寢宮中不是見了都煩麽?隻是為何喜歡呢?


    她踱步到窗下,站到春蘭一旁,冥思苦想一般,她這般模樣看來也十分有趣,慕容肆擱在桌上的手輕抬起,優雅撐住下顎,望著她。


    她究竟會說出怎樣的一番話來?


    莫名,他素來平靜到幹涸的心似多了一絲期待……


    她眺向窗外,看看那那整片梅林,再看看這一盆盆翠綠蘭花,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麽,眉梢便一點點舒展開來,“回皇上,奴才聽聞春蘭素有‘代梅’別名,與寒梅一般在料峭春寒中綻放,品行可謂堅韌,皇上您喜歡梅花,自然也就喜愛春蘭了。”


    他隻見那青衣小太監微微昂著臉,今日夜行至乾清殿並未戴烏帽,更易瞧清她麵上表情,她模樣較於之前的肥膩相比,真是清爽許多,眼睛雖小,眼波卻如淺波般盈柔清慧,立於春蘭旁竟攜了些蘭花清香。


    秦小魚見昏君如此仔細瞧著她,這一日之內,他要這麽認真瞧她瞧幾次呢,她微微垂首。


    “你區區小奴倒頗有見聞,連‘代梅’都知道?不過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聽得他笑意淡淡,似乎心情比之前好轉些許,她便道,“恕奴才愚鈍,這其二是什麽?”


    “這其二麽……便是朕種啥啥死,隻有這春蘭最好養活。”


    對了,春蘭是所有看花中最不嬌貴的,無論生長壞境有多惡劣,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性命。


    秦小魚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心中卻在想,這昏君又多了一個特點,便是自帶滅花屬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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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春蘭是不是有點像你,小魚兒?”


    被慕容肆再一次發問,秦小魚的小心肝又驚了一驚,平穩之後,撇嘴笑笑,“奴才哪能跟君子蘭作比,像奴才這樣的下等人那隻能叫做野草。”


    野草這一比方,又讓懷帝開懷大笑。


    “好一株野草啊。”忽的,他語鋒一轉,眸光愈發犀利,“隻是,朕從這株野草的眼中看到了野心。”


    這昏君還可真是脾氣心情如風雲般變幻莫測,讓人捉摸不透啊。


    難不成上次她幫了季顯知懲治了秦金寶一事,讓皇上看出了端倪,發現了她還別有用心?


    秦小魚嚇得一下便跪在了地上,突然又有一種腦袋保不住的感覺了。


    “奴才不敢。奴才對皇上和燕王爺忠心,青天可鑒啊。”


    “不敢?”他笑道,眸光卻是森然陰鷙,揮袖站起,取下掛在書案後方的青銅弓箭,又從餐桌上取了一枚鴨梨放於她頭頂,依舊是笑如春風,“小魚兒,你給朕好好站著,猜一猜朕敢不敢一箭射穿你……頭上的鴨梨?”


    秦小魚不敢有微詞,隻好顫巍巍站起身子。


    “這弓箭是先皇送的,每個皇子都有一把。先皇何等驍勇善戰,建立大寧王朝。可那些個老不死的都說除了阿燕之外,朕是所有皇子中騎射最差的。他們還說若朕有先皇半分英勇,那這朕這皇帝當何必如此窩囊,事事屈從於太後和丞相之下?小魚兒啊,朕雖多年未開過弓了,但朕偏不信朕會是所有皇子中最差的。你說,是不?”


    這該死的昏君啊,竟拿一條人命來試箭法?但是敢怒不敢言啊,秦小魚嚇得兩腿微顫,扶了扶頭頂鴨梨,真是壓力山大啊……


    見這昏君拉了拉弓,可看上去氣力不大,連弓都拉不動,想必這箭法這體力真真真是最差的啊。


    秦小魚簡直是欲哭無淚啊,腿哆嗦地更厲害了,隻得咬著唇艱辛地再三祈求。


    “皇上,奴才是相信您的箭法如神的,可是若是有個偏差……那皇上您就少了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啊。”


    可昏君哪裏會聽她的,張了弓,便眯著一隻眼,在瞄鴨梨了,左瞄又瞄……秦小魚看得那是心髒都揪在一塊了,她賭不起啊。


    她一下撲倒在地上,聲色顫抖道,“確實什麽都瞞不過皇上,若是說奴才有野心,那也隻是奴才想當王總管那樣的大太監而已啊。這宮中恃強淩弱,一步走錯便是死,奴才早在琳琅宮便有深深體會,所以當奴才被燕王爺救下後,奴才就發誓奴才這輩子一定要出人頭地。雖然奴才現在還隻是個小太監,可誰說星星之火不可燎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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