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楚希聲神色淡定的夾住了一塊紅燒肉塞入嘴裏,他一口咬下,滿嘴流油。


    “無論他們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這真傳弟子的名額我都拿定了。他們一時接受不了,過上一些時日就會適應的。”


    楚芸芸已經開始吃飯。


    她聞言眉眼微揚,略覺吃驚的斜視了楚希聲一眼。


    這個家夥的言辭間,有著往日沒有的霸氣。


    就在此時,楚希聲心神微動,感應到身後一位女孩走路太急,被地麵凸起的一塊石磚絆倒。


    他當即轉身將女孩扶起,又探手一撈,將她跌落的三隻木碗全數撈起。


    楚希聲的動作又利落又漂亮,手中一隻木碗裏的湯水都未灑出一滴。


    這一幕被許多人看見,頓時引發食堂裏一陣嘩然,周圍的女弟子,都含著好奇與興奮的往他張望過來。


    楚希聲則驚奇的揚了揚眉角。


    此時他的視野中炸開兩朵煙花,武道點回升到了58。


    這想必是由此間眾多師姐師妹們貢獻的。


    楚希聲覺得自己以後,真該在女性這邊多下功夫。


    她們似乎更好哄騙——不!是更純良,更真誠。


    不過於此相對的是他的‘睚眥’刀意又增幅了。


    ——對你抱有惡意的九品武修超過三百人,你的睚眥刀意增強至弱等強度!


    楚希聲按著腰間的血煉輕鋼刀,環視著整個食堂,隨後就將那一道道或幽怨,或嫉恨,或欽佩的目光都視如無睹了。


    修持‘睚眥’刀意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對他懷有惡意的人越多,他就越強。


    你們盡管瞪我!


    “多謝師兄。”


    落在楚希聲懷裏的女孩十五歲左右,容顏清秀,她的臉上一片潮紅,羞澀無比。


    她從楚希聲懷抱中站起身之後,匆匆朝他道過謝,又接過三個木碗,然後逃也似的匆匆離去了。


    楚芸芸對這一幕視如未見,不言不語的吃著飯。


    陸亂離則是撇了撇唇,用筷子狠狠戳自己的碗。


    ——這個混蛋,慣會招蜂引蝶!


    而此時在食堂的另一個角落,劉星若神色陰冷的將目光從楚希聲那邊收回。


    在他那邊,正有一位五官硬朗,身形矮壯的短發少年在大口大口的扒拉著飯。


    “考慮的怎麽樣?”短發少年一邊吃,一邊抬頭看了他一眼:“如今這位楚師弟風頭正盛,如不能讓他知道規矩,那麽下次的真傳考,我們這些人怕是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劉星若則是哂然一笑:“什麽怎麽樣?這還需要考慮?他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內門首席,生死擂上斬殺過莊鴻飛,逼退了周良臣,想必年底的真傳名額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樣的天才,我何苦再得罪他?這次考核,老子頂多名次降落一位,他的事還輪不到我擔心。”


    這些人當他劉星若是蠢的,讓他去出這個頭?


    以前他確有教訓那家夥的想法,可幾天前他親眼見楚希聲殺死莊鴻飛,就絕了這念頭。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楚希聲的實力,早非是一個月前可比,其進境之神速,讓他心驚膽戰。


    “劉兄此言差矣。”


    短發少年搖著頭,不以為然:“我聽說真傳弟子的名次差一線,年紀差一歲,未來在武館中的待遇都不一樣。


    未來還有神宗的記名,外門,內門與真傳四階,現在這一個名次的高低,未來就可能是千裏之謬。所以我等武修爭機緣,毫厘一線都得爭。”


    他見劉星若仍舊不為所動,就知這些言辭起不到效果,於是語聲一轉:“其實也不需要劉師兄親自出麵與他生釁,師兄應該知道聚元陣,還有凝聚神識的效果吧?”


    劉星若不由‘唔’了一聲,有了些許興致。


    “我知劉師兄在神魄上頗有天賦,想請師兄一起參與,合眾師兄弟之力,在聚元陣內與他鬥一鬥。隻要此人神魄受損,他的養元功兩三個月內都難以寸進。”


    那短發少年已經吃完飯,眼神期待的笑著看他:“真傳考核的條件之一,是養元功第三重圓滿,他現在還差不少火候。楚師兄他還年輕,耽誤個一兩年無甚大礙,劉師兄你覺得呢?”


    劉星若不置可否,他再次斜目看向了楚希聲,想起了之前的實戰考核,自己被撞出擂台的那一幕。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變得淩厲起來。“那麽我有什麽好處?”


    他知道對麵這家夥的背後有人,可能是內城隆氏,也可能是武館中某位世家子弟,不樂意見楚希聲嶄露頭角,試圖打壓。


    他無意深究,隻需有足夠的好處,那麽這次賣點力氣也無妨。


    午飯之後,楚希聲與楚芸芸一起返回了雜物院。


    他原本有許多問題想要向楚芸芸請教,結果陸亂離也跟了過來。


    她倒不是想纏著楚希聲,而是與楚芸芸討論術法。


    自從隆家那三場生死擂過後,她在楚芸芸麵前就不再遮著藏著了,自告奮勇的要指點她修行術法。


    她確實家學淵源,拿出的術法秘典,都是術師院中見不到的珍品。


    偶爾說出的幾句話,比之術師院教習的教導,更精辟管用。


    楚芸芸甚至為此多花了四百兩紋銀,更換了兩門法術根基。


    隻因陸亂離提供的法術威力更強,施展的速度更快。


    楚希聲無奈,隻能以午睡為借口進入虛擬幻境中獨自練刀。


    直到下午,陸亂離親自做了一餐飯給三人吃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楚希聲終於有機會與楚芸芸說話。


    “芸芸你突破九品上了?”楚希聲好奇的看著他:“你凝練的真符是什麽?”


    楚芸芸稍稍思索,就抬起了右手。


    一股赤紅色的火焰在她手心生成,不久之後又凝聚成一隻形似獅子的小獸,調皮的在她手心跳躍,奔跑。


    它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幼獅,對這世界充滿了好奇,走左邊看看,走右邊瞧瞧。


    “是龍之九子,狻猊中的猊。”


    楚芸芸看著她的手心,唇角現出了幾分笑意:“我未來的術法根基,會以‘狻猊’為核心,走擬物化形的路子。”


    這門法術與神降術有些相似,卻又有些許不同。


    神降術是請來真正‘狻猊’的神魄,加持己身。


    擬物化形則是將自身的法力,擬化成龍之九子之一的‘狻猊’。


    一開始威力會比降神術弱,可這都是屬於她自己的力量,非是外借得來。


    楚希聲看著這幼獅,卻覺一陣心驚。


    這幼獅給他的感覺,像是藏書樓七層那幅‘陽炎修羅劍’的真意圖,卻更強大無數。


    內中蘊藏著極強的陽炎真意,且極度的內斂。


    楚希聲不由‘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唾沫:“九品上階位的擬化術,有這麽強?”


    楚芸芸笑了笑,雙手合攏,使得手心中的狻猊散成了絲絲流焰,消失無蹤。


    “我有著一品金身之血,一品的陽炎真意,修煉成的根基之法,自然與眾不同。所以現在還不能在人前用,我在想辦法收斂真意,讓它返璞歸真,那時別人就看不出究竟了。”


    楚希聲眼皮子頓時跳了跳。


    他聽說‘返璞歸真’,是那些地榜與天榜武修們追求的境界。


    一隻法力擬化成的狻猊返璞歸真,那該有多強?


    他隨後收斂思緒,好奇的問道:“可為何是狻猊,不是朱雀與三足金烏?要說陽炎之法,怎麽都是這兩種神禽更強。”


    “自然是有緣故的。”楚芸芸看了他一眼:“狻猊乃盤古之子,與我人族同出一脈,朱雀與三足金烏雖也是古代先天神靈的後裔,卻與我們隔了一層。”


    楚希聲眨了眨眼,神色疑惑不解:“狻猊是盤古之子?還有這樣的說法?不是說龍生九子,狻猊是為其一?”


    楚芸芸啞然失笑:“盤古就是龍,昔日巨神盤古出生於一枚龍蛋,由應龍之祖撫育出生。我等人族自認是龍之後裔,就是源由於此。


    要說陽炎之法,朱雀與三足金烏無疑更強,可要說溯祖追源與未來前景,龍之九子才是正途,這是我們的先祖盤古,遺留在這個世界的九種力量。”


    她隨後又看了正陽武館的後院一眼。


    在那邊還有他們的機緣。


    他們距離那兩隻化形狻猊與睚眥的靈煞已越來越近。


    隻需楚希聲升入真傳,他的睚眥刀意定有大成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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