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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兆兒慢慢的回過身來,果然看到耿以元站在門口,程兆兒小心的瞥了一眼他的臉,發現他……表情微妙,恩,還算平靜,臉不算黑,但是,也絕對談不上高興。


    隻是這樣,程兆兒更覺得探不到底了!


    耿以元真不知道自己是啥運氣?他回去以後,把定親之後的後續事兒都和金媒婆商量著安排好了,閑在家裏也沒事兒,他如今一個人住在新屋裏,孤零零的,他也不愛住。在他心裏,程家比之自己的新家,他寧願待在程家!


    因此,告知了一聲耿大爺爺,讓他們晚上不要給他留飯,他便準備到程家去了。


    如今已經定親了,他沒定親的時候還經常往程家跑呢,野鶴村和和平村的人也知道這兩人的關係,早就見怪不怪了,也不會用新女婿的標準去約束他,畢竟他其實也不算是新女婿了。因此,他往程家跑的毫無壓力。


    如今媳婦兒還沒娶進門,幫嶽父和嶽母做點兒事情,不是給他們留好印象嗎?何況,他對程家二老是真心的,他自己的親爹娘都已經亡故了,把嶽父和嶽母逐漸的就當成了自己的親爹親娘。


    而且,程家二老也真的對他好,真心換真心,他縱使剛開始有些不習慣,隨著幾個月的相處,也是完全真心實意了!


    避開了又準備找他獻殷勤的張氏,這個女人太差勁了,他倒是不知道為了銀錢,人可以這麽沒臉沒皮的,跟蒼蠅似的,今天讓耿以寶送點兒吃食。明天讓耿以寶來送點兒布料啥的,無論他是什麽態度,他們就是不消停,他真是開了眼界了。


    他是可以對張氏不假辭色,但是,耿以寶說穿了還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他無論怎麽著也不能太讓他難看了。


    這就是張氏的高明之處。也算準了耿以元不能完全拒絕耿以寶。倘若他這麽做,到時候,被村裏說嘴的可就是耿以元了。


    張氏和耿以寶孑然一身。無需怕什麽,可是,耿以元或大或小都是一個官身,可是需得愛惜羽毛的。


    其實。耿以元能趁機跟她脫離了關係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那時候他剛回來。舀著張氏逼迫程兆兒和離和張氏自己作死跟“已死”的他斷絕關係的事情,順水推舟的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要是他沒有及時把這事兒辦了,讓張氏緩過勁兒來。沒準兒連這事兒都辦不成了。


    隻是耿以寶,他除了避著,還真沒什麽好辦法了。


    因此。他從後門出來,直接上了路。一路到了程家。


    到了程家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李氏有些坐立不安的,尤其看到他的時候,明顯一愣!


    李氏是個老實的,但不代表她萬事不懂!歐陽璟對程兆兒的心思她也看在眼裏,隻是程兆兒不挑明了說,李氏也不可能上趕著問就是了。總覺得這事兒要是說出來,不是自己給自己閨女兒抹黑嗎?!


    看到耿以元,她就有些緊張了!她自詡鎮定,卻沒想到早就被耿以元看在眼裏。


    耿以元是經曆過戰場的人,早就練就了一雙精明的眸子,李氏這點兒忐忑不安,在他眼裏跟現了形似的!


    耿以元本來想裝著不動聲色的,先查探一下到底啥情況?便跟李氏打了聲招呼,接著道:“兆兒在哪兒,我去看看她!”


    沒成想,此話一出,李氏更緊張了,耿以元隻不過又追問了句:“怎麽了?是不是兆兒出什麽事情了?”李氏便經受不住壓力,竹筒倒豆子一般,開始說起來,說什麽歐陽璟和程兆兒沒什麽關係,歐陽璟對程兆兒有愛慕之心,但是程兆兒從未答應過……


    當下,耿以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先是一愣,接著便覺得腦袋“嗡”一聲炸了,然後,衝天的憤怒和難堪席卷了他!


    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氣不打一處來了,這外麵有個秦靜石還不夠,結果又多了個什麽歐陽璟,都是什麽玩意兒?


    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點?!還有這些個男人,難道沒看出程兆兒已經成過親了?


    他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中間那麽一長串時間,他耿以元不僅“死了”,而且也被“和離”了!


    人家程兆兒是自由之身,憑什麽不能接受新的感情呢?


    他也沒顧上和李氏嘮叨了,李氏最後說了什麽,他一句也沒聽進耳朵裏,隻是點點頭,腳下沒停,自己便循聲往蜂房的方向走去!


    李氏說了一串話以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頓時自己一陣後悔,自己好心想要幫著程兆兒解釋,可是,耿以元會不會因此反而想歪了,而誤會什麽!


    她心裏暗叫不妙,可是,她再說什麽,眼見耿以元卻是不再聽她的了,她伸手想攔著他,最後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攔又有什麽用,攔著他不是更讓他覺得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到時候,更是有理說不清了。


    這一想,她就頓住了,也錯失了攔住耿以元的良機!李氏心裏火急火燎的,但是,也不敢貿然行動了。


    不提李氏這心裏如何煎熬了。


    耿以元本來是疾步而行,臉上麵無表情,但是,隻有最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他臉上越是沒有表情,越是代表他心裏在意這件事兒。越是代表他怒火中燒!


    的確如此,耿以元除了憤怒,已經無法思考了。


    隻是越到靠近蜂房的地方,他聽到裏麵傳來的說話聲,細細的辨聽,越聽他卻越平靜。尤其聽到程兆兒對歐陽璟說,她喜歡他的時候,他竟然感到了一絲竊喜和愉悅!


    之前的急迫、焦慮、怒火、不堪、醋意忽然平息了下來,仿佛洶湧湍急的水流一下子湧進了開闊的大湖中,一下子擁擠不再,平坦開闊起來。


    他的腳步聲越放越輕,到了門邊。他往門邊兒一掩,就靜靜的站在門口,聽起裏麵的對話來。


    他能夠感覺到歐陽璟的情意和程兆兒的堅決。


    這一刻,縱使還有醋意,但是他對程兆兒那一瞬間起的懷疑和責備卻是蕩然無存了,看她的舉止形態,聽她說出的字字句句。耿以元忽然覺得有些羞愧。程兆兒明明已經確認了對他的感情,如此的堅決。


    自己還在懷疑她隻是被他感動,並不一定是真的喜歡他。一直以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感情放的比較多,如今看來,程兆兒的感情放的不見得比他少。


    而且。對於感情,她比之他豁達的太多太多了!


    然後歐陽璟一言不發的離開。站在門口,背對著程兆兒,兩個男人第一次正麵相對。


    李氏站在不遠處,看到這情景。急的都有些腿軟了,唯恐這兩人打起來。


    隻是,怎麽可能呢。耿以元隻是靜靜的看著歐陽璟,歐陽璟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兩個男人一個也沒作聲。但是,在靜默中不知道已經交鋒了多少回了!


    他們不需要出聲,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耿以元無言,但是,他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前所未有的強大,好像他此時麵對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麵對的千軍萬馬的敵人!又好像一個雄性動物宣示自己的領地一般,帶著高傲和得意,在這場無聲甚至不知對方的戰役中,他是最終的勝利者不是嗎?


    歐陽璟靜默了一會兒,臉黑了大半,收於兩側的兩隻手雙拳緊握,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似乎下一瞬間,他就要衝過去對麵前的男人狠狠的揮上一拳!


    隻不過,不知道是他貴公子的修養阻止了他,還是他已經氣的不願意再多做無謂的掙紮,最終,他依舊不言不語的走了,隻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耿以元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徑自踏進了蜂房之內。


    外麵的李氏心又提了起來,她也不知道如今具體是什麽情況,也不敢上前打擾,今天也是巧了,程長慶和程榮瑞下午就去別的村收竹子去了,如今還沒回來!


    程榮豐和程榮年還在學堂裏。今天程定旺心情好,孫女定親了,還是個當官的,他心情能不好嗎?


    這心情一好,也有心情和重孫子和重外孫女玩了!把栓子和圓圓帶去老宅了,李氏縱使心裏不太放心老宅的人,但是,王氏也在一邊幫襯著程定旺,他們這些做晚輩的還能說啥。


    在家熬了一個時辰,剛想去接兩個孩子回來,豈料歐陽璟來了,這邊歐陽璟還沒走呢,耿以元又來了。


    怎麽都趕上了?真是作孽哦!


    程兆兒看了看耿以元,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莫名的心虛再次湧上心頭,程兆兒自己在心裏罵自己:心虛什麽,你又沒偷人!


    可是,在這種場合中,感覺就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被抓包一樣。


    她仔細的瞅了瞅耿以元,耿以元也不做聲,任她看著。


    她想起了他剛才問的問題,狀似不介意的,含糊的應了一聲:“是啊,你怎麽來了!”


    耿以元靜靜的瞅著她,也不作聲,半晌,才扯開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家裏的事情忙完了,就過來了!”他也不提其他的,程兆兒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他雖然相信程兆兒,但是不代表他不吃醋,因此壞心的想著讓她忐忑一番,也算是懲罰她趁著他不在“拈花惹草”了。


    程兆兒心裏卻是忐忑,她點點頭,轉過身,裝作若無其事道:“哦,我這裏還有事兒忙,你先去忙吧。”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提這件事,這是下逐客令了。


    耿以元眼睛暗了暗,也沒說什麽,依舊沒什麽表情,也不笑了,不過也沒有為難程兆兒,點點頭,爽快的出去了。


    他這樣,倒是程兆兒不對勁兒起來。


    尋常男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不是氣急敗壞的連聲質問就是憤怒的甩袖而去,而他反常的一點不問,程兆兒反而忐忑起來,那表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他站在外麵聽了多久了,會不會誤會什麽?


    看他那樣子,又不像是不在意的樣子,要說在意,他也沒表現出來多麽在意。


    這樣焦慮和忐忑交雜,外加一絲覺得耿以元沒有想象中的重視她的生氣,程兆兒隻覺得自己啥事也做不了了!


    又折磨了自己半小時,程兆兒確定自己辦事效率為零,索性甩了手上在做的事情,出去找耿以元去了。


    剛出門就和李氏對了個正著,原來是李氏心裏焦急,看到耿以元出來了,她實在不放心,就過來看看究竟啥情況了。一看到程兆兒出來,就拉著程兆兒,又看了四周一下,確定耿以元不在,然後劈劈啪啪的把自己之前對耿以元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一臉愧疚外加擔憂的瞅著她。


    程兆兒歎了口氣,她倒是不知道原來耿以元全都知道了,那他究竟什麽意思嘛?!


    不過李氏這麽做,程兆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總歸她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沒想瞞著他,如今這事情被他知道了,總比他從別人嘴裏聽到的添油加醋版的要強。


    想到這,她便給了李氏一個放心的眼神,算是安了李氏的心,自己卻是轉了過去,尋耿以元去了。


    耿以元在竹林那塊的雞舍處清理打掃呢。


    程兆兒站在他背後好一陣子,耿以元也沒回頭,自個兒做自個兒的事情,也沒有理會程兆兒。


    程兆兒抿抿唇,心裏忽然湧起一陣委屈,什麽意思嘛?不理人也不說話,有話說出來不好嗎?


    想到這,她索性不管不顧的,很衝的開口了:“你沒有什麽要問我嗎?”語氣裏的不滿、委屈和不服氣,大概就是個失聰的人也聽得出來了。


    耿以元慢慢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這回他倒是說話了:“問你什麽?我不是問過了?”


    程兆兒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問什麽了,他就問了一句“他是歐陽璟?”就沒了。


    一種說不出的暴躁感幾欲宣泄而出,可是就是找不到出口。


    忽然,聽到站在一旁的耿以元以一種極為淡漠的口吻道:“我有句話要跟你說!”(未完待續)


    ps:鞠躬感謝兔子第七號親親的打賞,麽麽噠,非常感謝親每天的堅持不懈~~


    鞠躬感謝兔子第七號親、可愛莫親投的月票~~<!--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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