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近日爆發出了一個醜事,壓都壓不住,以極快的速度一傳十,十傳百,如同瘟疫一般傳的周遭的村子都知道了!


    今早,程兆兒出來洗衣服的時候總感覺不怎麽對勁兒,村裏的一些大娘嫂子總是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光看著她,或者明明說話說的好好的,但是,程兆兒一旦走近,她們要麽你捅我一下,我擠你一下的散了,要麽就生硬的轉向了其他話題!


    程兆兒很不自在,剛開始還以為自己今天出來沒洗臉還是衣服穿反了?可是她檢查了估計有十遍,沒發現任何的異樣,程兆兒就猜出大概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而且是和她自己有關或是程家有關的?


    於是,她衣服也不洗了,把盆一拿,轉了頭去了韓老八家,韓老八和陸氏的丈夫韓十一郎剛吃完早飯,正扛著鋤頭準備去田裏,這幾天農忙在即,家家男人都很繁忙!


    程兆兒和韓老八以及韓十一郎打了招呼,又和正在洗鍋的花氏打了招呼,也沒等他們說什麽就去屋裏找陸氏了!


    最後,還是從陸氏嘴裏聽說的!


    聽說黃鐵三前兩天晚上去和他一直勾搭在一處的寡婦屋裏過夜,沒了程雪兒的,他絲毫沒有任何影響,相反更加的如魚得水起來!


    隻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也不知道怎麽走漏了風聲,被早已得到消息的寡婦的亡夫家人逮了個正著!


    逮著的時候,聽說兩人脫得精光,醜態畢露!那寡婦的亡夫家人非常憤怒,那亡夫屍骨未寒,依照村裏人的說法,是魂魄還沒走遠呢!這寡婦就這麽不甘寂寞,簡直罪不可恕!


    因此,也不管他們衣不蔽體,直接拖出來在下河村遊村,恰好那幾日。村裏有好幾戶人家來了幾個外來的親戚,唐老拐也在招待其他村的村長談一些村務,這下子丟人就丟到外村去了!


    然後,兩人就被抓起來了。那個寡婦娘家人也沒什麽可說的,隻有一個要求,就是將黃鐵三和這寡婦一起沉塘,他們才肯罷休!唐老拐當然不會同意,於是事情就一直膠著!


    程兆兒心說。這歐陽璟真會趕時間,他一定是故意趕這麽個機會的。


    和平村的人自然知道黃鐵三是程雪兒原來的丈夫,大約怕勾起程家的傷心事,所以在程家人麵前不敢露口風,孰不知,程兆兒覺得真解氣!


    她回去後就跟程長慶和李氏說了,李氏狠狠的叫了聲:“好!”隻是避開了程雪兒,畢竟程雪兒還在臥床靜養,還是不要知道這些糟心事了!


    程兆兒以為這事情就這麽結束了,豈料事情壓根沒完!


    先是傳唐老拐力保黃鐵三。最後,到底是唐老拐比較勢大,讓他保下了黃鐵三!隻是,沒過多久,就聽說許氏被唐老拐打死,黃鐵三重傷,唐老拐被打入死牢的消息!


    程兆兒覺得詫異,不過也沒當回事兒,畢竟黃鐵三一家教訓也教訓過了,他們一家和程家再無什麽瓜葛了!


    可是。等她去了鎮上,才知道這事還有歐陽璟在裏麵運作的功勞!原來,歐陽璟不知道怎麽查到許氏經常背地裏接濟一個男人錢財,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戲。這許氏和唐老拐有一腿是全下河村公認的秘密,連唐老拐的妻妾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不知道,但是,這許氏如果跟其他男人有什麽瓜葛,不知道唐老拐聽到了會是什麽表情!畢竟即使是一個奸夫,他大概也不希望自己帶上綠帽子吧!


    於是。歐陽璟就把這事兒巧妙的透露給了唐老拐。這事情他後來也沒怎麽過問了!


    豈料,這唐老拐心胸狹隘也就罷了,而且陰狠大膽,他先是不問青紅皂白把許氏打了一頓,然後就把那個男人抓了起來,對他動用了私刑!更在動用私刑的過程中問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原來那個男人是個畫師,會一種用特殊染劑嵌入人身體的畫技,說白了就如同現代的紋身技藝,隻是那時候還沒這麽高超,紋在人皮上的圖案顏色會變淺,需要定期補充!


    原來,黃鐵三身上的那個和唐老拐一樣的胎記是“畫”上去的,而許氏經常接濟這個畫師自然是一來這畫師需要定期的給黃鐵三“畫”胎記,二來也是為了封畫師的口,讓他不要說出這個秘密!


    這一聽,唐老拐驚呆了,他沒想到他以為了二十幾年是自己兒子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兒子,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當下把那畫師打的半死,就去找許氏和黃鐵三算賬去了,許氏年老體衰,被他打死了,黃鐵三畢竟年輕,居然從他手上撿回一條命,於是他也顧不得其他,就找人去報官了。


    許氏死了,唐老拐要償命,黃鐵三也沒撈著好,聽說他腿跛了,又有前麵的事情在,名聲也臭了!


    程兆兒聽了歎了口氣,這該算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惡人自有惡人磨了!回頭把這些事情和程長慶和李氏說了,兩人也如同程兆兒一般歎了口氣,從此以後,再也沒提起這個人!


    日子就在寧靜與忙碌中緩緩的度過,程雪兒經過一個多月,身上的傷勢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雖然身體底子差了,但是這調養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就行的,就是李氏和程長慶,程兆兒都給他們調養了半年了,雖說外表看起來好了很多,但是大夫說實際上他們的身體雖然有好轉,但是想完全好還需要時間!所以,也急不來!


    倒是程雪兒逐漸開懷了些,剛回來的時候,聽說程榮瑞不在了的消息哭了好幾場,此後就一直發呆,有時候把她扶著坐在床上,她常常眼睛望著窗戶的方向,但是又總感覺她並沒有在看什麽東西,好像有什麽心事!


    這些日子好了些,隻是常常抱著圓圓和栓子,而且特別細心,換尿布,喂羊奶,喂輔食。做小衣服,哄睡覺,從來不假手他人,現在圓圓和栓子看到程雪兒比看到程兆兒都高興!


    程長慶已經和韓村長說好了在村裏辦個家具加工作坊的事情。如今,農忙已經結束了,現在快要到貓冬的時節了,家具作坊的事情要準備好好的做起來了!


    這一日,程兆兒就和程長慶兩人準備請韓村長出麵宣布這件事情!


    李氏有些擔憂的拉著程兆兒:“兆兒。找人做家具真的行嗎,要是被人學去了,咱家以後的生意就不好了,咱家才把店麵盤下來,外麵還拉了那麽多的饑荒,可怎麽辦吆!”雖然程兆兒一直讓李氏放心,但是,李氏怎麽放心的下,雖說程兆兒說了賠了也不要緊,不是還有棉布的生意嗎。可是一來這棉布的事情如今沒消沒息的,二來,遠水救不了近渴,她實在心慌!


    坐在院子裏看著豐年小兄弟寫字的程雪兒勸道:“娘,兆兒做事情你還不放心?她肯定有辦法的!你快讓她和爹去辦正事兒!”


    李氏滿麵愁容的鬆開手,還是一臉的擔憂,程兆兒本想解釋的,奈何和韓村長約了時間,所以就咽下到嘴邊的話,匆匆的和程長慶去了!路上。程長慶倒是沒有露出擔心的意思,他如今很信服這個女兒,他相信程兆兒有解決辦法!


    到了韓村長那邊,韓村長聽說他們終於要招工了。也很高興,心裏對程家父女的舉止很是滿意!會掙錢的人多了,但是會掙錢又能帶著大家一起發財的就很少了,如今程長慶有這樣的胸襟,韓村長怎麽能不開懷呢?


    之前,他雖然聽程長慶提過一次。但是,這麽久了,他這心裏也打鼓,沒想到他正愁著這事情呢,人家上門來了!因此,聽了程長慶父女的要求,韓村長很爽快的答應了!


    說話間,讓他的大兒子韓大郎立即召集了村民說了這事情!


    和平村的村民很是詫異,他們是知道程家倒騰家具的事情的,而且逐漸名氣漸盛,還有人上門來求,自然有那眼紅嫉妒的人,但是,村裏人還是很樸實的,大部分人是羨慕多過嫉妒的。最多歎一聲人家有這財運,回頭還是自己過自己的!


    如今,沒想到有這好事情!當下,不少人心動了,這眼見著要貓冬了,鎮上即使有活兒也不多,更不可能天天有的做,如今,就在家門口,簡直太方便了!


    當下,人群裏有人問:“長慶,這工錢怎麽算啊!”這也很重要,要是工錢少,他們寧願去鎮上!眾鄉親也看向程長慶,他們也想知道答案!


    程兆兒笑著接話:“富貴伯,這事兒你可得問我呢,我爹那個大老粗,讓他管錢準掉了,這錢的事情目前都是我管呢!”程兆兒說這話,鄉親們倒是沒有反感的,經常看到程兆兒和程長慶一起去鎮上做生意,而且程長慶在外麵字裏行間的都說這生意是程兆兒幫忙才弄起來的,因此,鄉親們除了羨慕,就是埋怨自己咋就沒生個這樣的女兒尼?


    程兆兒想了想道:“這工錢是按照工種和數量算的,好比有人就做給竹子去竹葉,粗加工的工作,每三根竹子給一文錢,然後還有劈竹篾的活計,這個是五片竹篾一文錢,然後還有編製一些簡單的紋理,這個是一件小家具兩文,中型的三文,大型的五文,還有刷桐油,也是一件家具一文!”編製一些簡單的花紋這些漢子都會,畢竟和編籃子的意思差不多!


    以後,這麽分工之後,程長慶隻需要做那些最難最秘密的部分,其他的都有人做了!


    “會給大家看我爹做出來的示範品,大家按照那個做就行了,隻是兆兒醜話說在前頭,大家雖然大部分是兆兒的長輩,但是,畢竟這事情關係到掙錢,所以該立的規矩還是要立,每做出的一道工序我們都會讓人檢查,如果做得不好,就要返工,等到做好了才有錢拿,如果有人一直不守規矩,那麽兆兒就得給各位叔叔伯伯說聲對不住了,隻能請你們另謀高就!銀錢當天結!”程兆兒是先禮後兵,打一個巴掌再賞一個紅棗,有些話必須交代了,沒有規矩事情也做不下去!


    程長慶心裏是既高興又自豪,高興程兆兒這辦法讓他們家實質上隱秘的製家具的法子並沒有外傳,自豪自己這女兒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孰不知這是現代社會通用的生產線車間生產方式罷了!


    眾鄉親聽了程兆兒的警告自然有些不舒服,畢竟被一個小輩這樣說總覺得臉上掛不住,但是工錢很可觀,他們手腳快一點兒,一天能弄幾十根竹子呢,竹篾也是,至少劈出大幾十片吧,還有刷桐油,太簡單了,一天能刷不少呢!這樣算下來,一天少說能弄上個二十文向上,這可比鎮上高多了!鎮上最苦最累的碼頭工,成天不歇著的幹才得十五文錢,如今不用這麽受累就能得到更多,誰不幹啊?更何況,工錢當天就結呢!


    程兆兒見眾人的臉色先是有些不好,就連韓村長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了,後來八成是回過味來了,又逐漸趨於緩和,她才放下心來!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各位叔嬸伯嫂,如果沒什麽疑問,咱明天就招工,隻是還是要和大家提個醒兒,咱這邊隻要會做的熟手,不會做的過來也沒用,也拿不到工錢啊!


    眾人紛紛表示知道了,這也沒啥,那個男人不會做點兒編竹篾子的活計的?就是女人有好些也是會的!就是不會,回頭讓自家男人教一下,不是都會了?


    眾人散了以後,程長慶和程兆兒和韓村長打了招呼,把給韓村長帶的一條肉和一塊布料留下便走了,韓村長起先一直不要,但是,程長慶也是個認死理的,他覺得韓村長幫助他們很多,而且韓村長雖然和程長慶平輩,但是卻是和程定旺差不多大的,因此把韓村長當父輩一樣尊敬!因此兩人推拉了半天,最後韓村長無奈的收下了!


    程家這邊,做著明天招工的準備,而程家老宅又來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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