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兩種**是大家最為熟悉的,一種叫利誘,一種叫色誘。


    那麽,對這兩小娃娃而言,這兩種**,就足夠將兩人給勾走魂了。


    利字當頭,軒轅慕悅絕不會放棄此行!


    色字當先,軒轅慕勳也不能落妹之後!


    所以,當這兩孩子,和這兩種**交織在一起時——一拍即合。


    這不,兩人打點行裝,收拾包袱,乘著眾人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就那麽熟門熟路的,避開眾多侍衛仆人,躲開幾班輪流巡查的守衛……等出了府門後,悄悄地多到深深地巷子裏,換了衣裳,喬裝改扮一番,再把小包包一背——開溜!


    兩人乘著天黑之前,流出了晉中城門,而晉中府則在華燈初上時,開始了慶生宴。隻是,這宴會的兩位主角,是怎麽請,都請不來了。


    “王爺,王妃,不好了,世子郡主不見了!”


    “王王王……王妃!奴,奴,奴才在,在世子房裏,發現了這個!”


    一直照顧軒轅慕勳的小廝,顫抖的和篩子似的,將手中的那封信,交到了流雲手上,並有流雲呈遞給上座的軒轅煌和淩姿涵。整個過程看似短暫,但對他來說,卻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摧殘與煎熬。


    等了不知多久,安靜的,猶如冥殿的屋中,隻有紙張細碎翻動的聲音,與傳遞是衣袖摩挲的聲響。而這時,卻示意道低沉威嚴的聲音,忽然傳出,好似如同從天邊劈過的一記驚雷,震撼不已。


    “來人,這奴才照顧主子不周,拉下去,杖責四十。牧添,你拿了朕的手諭,令太原府、汾州府……隻要是恪王封地內所有轄區的州府郡縣,一律**城門,竭力盤查,無比要將勳兒悅兒找出來!”


    老成持重年紀卻輕的太監,在軒轅謙身邊,深深一揖,轉身就令旨辦事去了。


    前來參加孩子四歲生辰宴的諸位貴客,各個也都是急吼吼的,命令自家隨行的親信,或是暗衛,前去幫忙尋找,有的甚至自己動手,去找這兩孩子。淩姿涵和軒轅煌這兩個平時不怎麽管孩子的父母,自然也著急,但卻比這些人,躲著一份理智。


    她們不疾不徐的調動手中能人,按著孩子經常可能會去的地方,一一排查的尋找著……


    這一夜,晉中城裏熱鬧極了,家家戶戶都在忙著尋找哪兩個混世魔王的小祖宗。而這兩個,將晉中攪得一團亂,將宴會徹底毀了,將一幹關心他們的人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爺,此刻正在一個鄉下的農舍,逍遙快活。


    軒轅慕悅是因為,在這家農舍裏找到一個價值連城的龜殼,她寶貝的不得了,一直抱在懷裏賞玩,怎麽都不肯撒手。直到不識貨的主人家開口,說將龜殼送給她,她才笑眯眯的道謝,抱著龜殼爬上了硬邦邦的,自己從來沒有睡過的,一種叫“炕”的東西上,盤腿坐下,繼續賞玩龜殼。


    軒轅慕勳是因為,這家農戶有個小女兒,剛滿七歲,比自己大了三歲,不過麵目清秀可人,卷睫毛,大眼睛,雪粉臉兒香粉腮,小鼻兒挺挺直,一張小嘴兒微微撅,光瞧著就像一親芳澤。更何況,這姑娘因為年歲也大了,懂了男女之別,意見者軒轅慕勳這種小帥哥,就臉紅。扭扭捏捏的給他上了茶點後,就退到炕邊站著,似乎非常的不好意思,垂首垂眸,默默不語。


    而軒轅慕勳那裏是個閑得住的主,見著又沒人,他要在能閑著,估計那是隻有等他病的差不多氣若遊絲的時候,才有可能了。


    他上前招惹那小女兒家,一口一個姐姐叫的別提多清脆動人了,惹得那女孩,就沒調整過來臉色,反倒越羞越紅了,和顆蘋果似的,粉嫩中透著股子清甜。


    “姐姐好漂亮。”


    “姐姐家中可有姐妹?”


    “姐姐嫁給我做老婆可好?”


    “姐姐聽說女大三抱金磚誒,你剛好大我三歲!”


    “姐姐若非是一人住著,恐怕都要被當做山野中勾人的妖精了!”


    “姐姐……”


    “姐姐,不如與我回家可好?我養你一輩子,你就不必在這山野之中喝寒受窮了!”好話說盡,最終這句,怕才是他想要說的重點。


    這女孩所在的農舍,除了一個老爹外,沒有外人。而那老爹也是個憨厚的人,見這兩個小娃兒可愛,又單獨上路,擔心的很,就好心讓兩孩子去家裏住一晚。誰知,這兩孩子還是個小財主,隻是不知道,是誰家的父母,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讓孩子自己在外頭,這預見的是他還好,若是換了個壞人,或是野獸什麽的,這兩孩子還能活嗎!


    可現在聽著,這孩子調戲女兒,頭頭是道的言辭,他不免皺眉,又覺得這小娃娃好生可愛,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而女兒似乎被他給逗得發窘,從榻邊都縮到了門檻裏。


    老爹磕了磕煙袋子,真打算開口說道這孩子兩句,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陣嘈雜。一開門,原來是隔壁的王嬸子,帶了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來。


    “哎呦,俺說,何老爹,你家那賠錢丫頭呢?俺這都把人給帶來看丫頭了,你怎麽還不把丫頭給帶出來,讓人家瞧瞧,合適咱就帶過去了,到了那邊大戶人家,去當丫鬟,就衝她那張小臉兒,日後指不定就飛上枝頭做了鳳凰,當個通房丫頭,或是侍妾什麽的,也總比放在這偏鄉僻壤的,埋沒了好!您瞅瞅,這銀子人家都付好了!”


    這王嬸子可不是什麽熱心人,但也不能說是個人販子,最多算個二手商,給真正的人販子牽線搭橋的,事兒不累,有點藏良心,但來錢卻很快。這前幾天才將後村的二丫頭給賣了出去,聽說現在在京城一家大戶人家做小,穿金戴銀的。眼下,她有相中了隔壁老爹家的丫頭,雖然不及二丫頭明豔動人,但年紀小,還有很多的發展空間,再者,這家的老板,點名要的就是小丫頭。


    她也不管那人要小丫頭,是去做什麽,隻要給的錢多,她就敢賣嘴皮子的說道。可這何老爹偏偏不領情,三番五次的推卻她,說是隻有這一個丫頭,不能買。但對方老板再三催促,沒辦法,她才隻得直接帶人來,抓了孩子到時候再給他些銀錢,了事算了!


    有了錢,他還能怕娶不到婆娘生小子嗎!


    “她王嬸,俺說什麽都不會賣孩子!”


    何老爹操著正宗的地方方言,說著,回頭又朝屋裏瞧了眼,確定一陣歡笑聲傳出,憨厚的飽經風霜的臉上,不自覺的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而那王嬸子也不是個粗笨的人,聽著這裏頭的聲音,就知道,這裏頭還藏了別的孩子。那聲音幾位好聽,和百靈鳥似的,隻是不知,這孩子長得如何,若是好,也不必要何老爹家的孩子了。


    “哎呦,俺說你何貴怎麽不舍得自家丫頭了呢!敢情,你也幹上俺這勾當了?這屋裏還藏了兩孩子吧,讓俺進去瞧瞧,也開開眼,漸漸是個什麽樣水靈的和神仙似的掙錢貨!”


    腰肉一抖,胸脯一挺,王嬸子扭著水桶腰,擺著大屁股,推開擋在門口悶頭抽煙的和老爹,就往屋裏去。


    見著在炕上的小姑娘,那眼睛頓時亮了。


    她又不是瞎子,這小姑娘衣著雖然樸素,但這衣服的布料,那叫一個好啊!看著她就直眼饞,真不知道那窮哈哈苦兮兮的何老爹,是從哪兒弄到這樣一個水靈靈的精致娃娃,比那郡裏的大戶小姐,穿戴的還要周正!


    “你什麽人!”


    一聲響亮的奶娃娃聲傳來,差點流口水的王嬸子低頭一看,這才瞅見,炕邊兒還有個小少爺,瞧著著精神氣,再瞧瞧著臉龐……哎呦,和那水靈靈的小女娃娃居然一模一樣,還是對龍鳳胎啊!


    這,這若是賣出去,得值老錢了,至少——五錢銀子!


    “她,公子,她是我們隔壁的王嬸子,不是壞人。”老爹的女兒,怯生生的站出來,給軒轅慕勳介紹。並禮貌的拿出家裏的破土陶碗,給王嬸子舀了碗水,請她坐下。


    何老爹這時候心裏叫一個著急啊,他一邊得在外頭堵哪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遍又怕那王嬸子對屋裏的幾個孩子,做出什麽不好的事兒。那心裏,就和放在火上煎烤一樣,七上八下的。


    炕上的軒轅慕悅瞧著那王嬸子賊兮兮的眉目,就覺得不爽快,下意識的將龜殼抱在手中抱的更緊了。而這時,那王嬸子笑眯眯的忽然開口,那眼神,慕悅太熟悉了,和自己老哥瞧見美女時一個樣子,賊的很!


    “穀雨啊,這小少爺和小姑娘是你朋友?姐兒,叫什麽,怎麽到咱們莊子裏來的?”


    王嬸子拿出盡量溫和的語調,問慕悅。至於她口中的穀雨,則是何老爹那個七歲的女兒,聽說她是二十四節氣的穀雨季出生的,所以就取名叫了穀雨,何穀雨。


    這兩孩子,可不是笨蛋,精明的恐怕一般的大人都防不住他們。


    這不,兩人聽著外頭的動靜時,就早已心有防備。現下,再看見王嬸子這幅表情,更是做足了準備。


    軒轅慕悅與哥哥對了一眼,轉眸撲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忽然一笑,露出八顆細密的小白牙,脆生生的道:“本……小姐叫慕悅,那邊的是我哥哥,慕勳。我們是從太原去晉中找親戚的。王嬸子,你要不要——吃糖。”


    說著,她的手忽然從小包裏拿了出來,伸向王嬸子,張開手心——


    同一時間,院外的何老爹,聽見一聲無比慘烈的,仿佛殺豬般的慘叫,令人心慌不已,但不是孩子的,而是王嬸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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