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兩個孫媳婦頓時對桑紅另眼相看,雖然她們對桑紅的基本情況有所了解,但是特種兵這個剛剛取得的資格,她們還沒有時間預先知道。


    竟然會有一個特種兵的小妯娌?


    兩人隻覺得想想就是一件讓人頭疼不已的事情。


    宋家瑾一聽太爺爺說桑紅不可能投降,他當即就揮動小手:“開局了,開局了,東為上,這把我坐莊!大家就等著看小嬸嬸唱歌跳舞好了!”


    說著小手指就按著色子的按鈕開牌了。


    於是,在熱鬧歡快的笑聲裏,圍觀第一局開始。


    有了軍師助陣效果就是不一樣,張雲萍讓宋家駒打什麽牌,他就打什麽;王靜看著兒子丟出牌時那一臉迷茫的表情,不由歎氣道:“乖,雖然媽知道你在打麻將上很笨,可是和哥哥們一樣在媽媽肚子裏坐在麻將桌邊了八個多月的胎教,沒想到你一成天分都沒有繼承。”


    “媽咪——這一點我像小叔,奶奶說他小時候,對打麻將就沒有天分的,老是被爸爸和伯伯贏得剩下條小褲衩。”


    宋家駒不服氣了,順嘴就拿出身後的宋書煜來給自己墊底。


    宋書煜聞言登時黑著臉,他這是不是躺著都中槍?躲在後邊一句話都不多說,還別拉來墊背,當即磨磨牙插嘴:“你小子怎麽和我一樣?我當年再輸液還剩條小褲衩,你今天可是連小褲衩都輸了,直接洛奔了,哪裏能和我比?”


    他這一句不打自招的話讓眾人直接都笑噴了。


    尤其是宋書昊笑著瞥了他那興奮不已的一眼,幼年時候打麻將受到的恥辱頓時湧上宋書煜心頭,頓時切齒道:“桑紅啊,到現在他們還不忘當年我的恥辱史啊,竟然鬧得連這麽小的小屁孩都敢拿我墊背,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這對小兔崽子和他們老爸是一副德行,都是喜歡欺負比自己年齡小的,更一脈相承、讓人可氣的是,他們都惡趣味地喜歡用脫衣服當輸贏的籌碼啊啊啊!”


    他這一番近乎聲淚俱下的控訴,讓大家笑得更歡騰了。


    宋大有哈哈哈地捂著胸口道:“看來,小煜到現在都沒有忘記當年的屈辱啊,瞧瞧,長出息了,都讓老婆出來給他報仇了。”


    張雲萍笑得開懷,覺得眼睛有些濕濕的,她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小兒子這樣活潑有生機的模樣了?


    宋書昊抬手推了推金絲眼鏡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難怪你不去給你媳婦助陣,原來你到現在都對麻將發怵。”


    桑紅笑眯眯地看著宋書煜道:“小事一樁,你想看他們小兄弟倆誰先洛奔,或者幹脆,讓他們倆一起好了,聽說五歲後,連他們的媽媽都不讓看那小屁屁的,我就贏他們一把算替天行道好了。”


    桑紅的話一落地,回應她的是一片更響亮的哄堂大笑。


    “額——”宋書煜覺得有些臉紅,他從來不知道這丫頭吹牛皮都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不由覺得是自己一不小心的軟弱露怯,誤導了桑紅的英雄主義豪情:“紅紅啊,有這樣的革命理想就行了,你還是保住自己不給這幾個小輩跳兔子舞好了;至於反敗為勝的事情,估計,得等到咱們家的小紅紅出生後,繼承這個任重而道遠的艱巨任務了。”


    他這番話如同喜劇的插科打諢一樣,簡直算是臨場發揮極好,逗得那幫子大人都幾乎要笑抽了。


    桑紅聽了宋書煜這番話,簡直無地自容了,這是那個冷酷全能的宋團長嗎?怎麽在麻將桌邊這麽——這麽的熊包呢?


    她很想捂臉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當然了,她能想象更想親眼見證一下宋書煜幼年在麻將桌邊的辛酸史,很想掬起一把同情淚的,不過,她也是一個護短的貨,她更很想摸摸他的頭,安慰道——從今天開始,他宋書煜的打麻將的屈辱史將由她桑紅進行濃墨重彩的一筆改寫!


    宋書煜期待桑紅能趁著自己鋪的台階下坡,說幾句軟話讓她自己下來台麵,卻看到她拿眼皮撩了他一下,登時覺得渾身上下都有雞皮疙瘩出來。


    尋思道,她那是媚眼還是冷眼啊,怎麽讓他這感覺這麽不上不下的懸著?


    他是關心她好不好……


    桑紅垂了眼皮,自動屏蔽周圍這些幹擾信息,想讓她扭著小腰跳兔子舞,看她怎麽修理這倆兔崽子。


    有了這些軍師級的麻將老手相助,場麵火爆,一個個都先後停了牌,每摸到一張都屏聲凝氣地期待著是心中所想。


    這一局在萬分的惋惜聲裏打和了。


    賊家寶抬手就要去放倒桑紅的牌,揭發她不讓吃牌不讓碰牌的卑鄙行徑。


    桑紅早就防著他這一手,滿把牌都插得亂七八糟,一瞧之下,連停牌都不曾。


    雙胞胎兄弟倆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他們就說嘛,小嬸嬸怎麽可能神奇到老是捏著他們的牌。


    宋家駒見他這樣,也把手中的牌亮開,讓大家開開眼,看他捏著怎麽好的一把牌,順便也把宋家瑾的牌都亮開了。


    桑紅不動聲色地從那三把亮開的牌中尋找著那背後高手的打牌習慣,然後一張牌一張牌地緩慢地往牌桌中間的洞裏推,有可能的話,她還是盡早讓那倆小子洛奔好了,室內的空調太熱了,她有些不想坐了。


    宋書煜和所有的幕後策劃者對桑紅另眼相看了,能在這樣的圍攻中氣定神閑地把牌打和了,算有點本事,他們都很清楚她維持和牌付出的辛苦。


    宋家駒咬唇耳語:“奶奶,小嬸嬸和我一班的,報仇要對著那兩個卑鄙小人啊!”


    張雲萍摸摸孫子的頭對他微笑,被感動了,這小子倒是有同情心,恩怨分明的很。


    第二局,坐在桑紅對麵的宋家駒當了炮手,主動把牌喂給了桑紅,宋大有一看老太婆的意思,就順著轉了向,指點著宋家瑾出牌,所以,桑紅這把贏得順溜得讓她無語。


    她本身是打算做大牌的,可是,又明白牌場上贏家是不能放水的,麵對這樣強的對手,一旦放水牌局輕易就可能變成被動了。


    桑紅有些鬱悶地摸摸鼻子,有些不太情願地放倒了牌。


    還有一個人也很不情願——宋家瑾看看手裏的牌,有些疑惑地尋思片刻,得出了太爺爺這個指揮有點不靠譜了,他果斷地打定了主意,下一把一定讓小嬸嬸輸了。


    第三局,有了一次贏牌墊底,桑紅精神放鬆了很多,她從容地開始設局算牌,然後一切都在她掌控中展開了。


    宋大有搶先發覺桑紅的異狀,她這次的牌好像出得太離譜了,他意識到不對勁,就趕緊指揮宋家瑾應對,哪知道宋家瑾決定單幹,不聽他的指揮。


    桑紅滿意地看到手中那牌終於熬到了火候,輪到她起牌的時候,就一個暗杠接一個暗杠地開,最後,手中隻剩下了一張牌,也海底撈月一般,自mo雙了。


    她笑眯眯地把麵前的牌放好,做成了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點炮”類打法中贏牌的絕版經典:四個暗杠加上自mo雙。


    傳說中的十張滿貫贏啊!


    宋書煜最先反應過來,他抬手擰了一把自己的臉,疼得哎呦出聲,明白這不是做夢,當即屁顛屁顛地跑到桑紅身邊,雙手抱住她的肩,用力地對著她的臉吧唧親了一口,幾乎要感激涕零了:“老天開眼啊,老天終於開眼了,紅紅,我現在明白了,我天分中缺乏的東西,原來都等著這一天讓你來幫我填滿哪!哈哈哈,你們這些老手服不服?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張張值錢的牌了?”


    宋家的雙胞胎鄙視地瞅了某狗腿男,你高興個屁啊,從頭到尾你除了給她說喪氣話之外,什麽力都沒有出,憑什麽高興得好像自己贏了一樣。


    “爸爸媽媽,小嬸嬸贏了,小叔不是應該羞愧嗎?他開心什麽啊!”宋家寶很不爽,難道他們兄弟倆都看走眼了嗎?小嬸嬸真的是高手?


    “嘿嘿,小子,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小嬸嬸連人都是小叔我的,她贏牌自然就算我贏了,脫脫脫——你們哥兒仨站一排,都脫了洛奔去!”


    宋書煜在打麻將這件事上早就被踐踏得皮厚無比,哪裏會讓一個小屁孩的話刺激到,怎麽可能羞愧給他們看?


    他再笨也知道桑紅贏得這把牌,靠得絕對不僅僅是運氣。


    揚眉吐氣的感覺真爽啊!他覺得在牌桌邊從來沒有這麽氣勢過:“紅紅,你真是我撿到的一塊寶啊,今天把這些人都打得片甲不留,幫老公出了胸中這淤積十幾年的惡氣,以後,我就是你的鐵杆粉絲了。”


    兩個小家夥對他的話做出嘔吐的模樣,也爽快地一致開始動手脫衣服了,洛奔之後還要繼續哪——怎麽說?趕緊洛奔——趕緊開局——趕緊報仇。


    宋家駒脫過一次,有了經驗,一看這兩個對手和自己一樣脫光光,開心地說:“小嬸嬸,你果然說話算話,幫我報仇雪恨了!小叔,我挺你,咱們倆果然連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樣啊,趕緊把那些肉麻兮兮的話也替我給小嬸嬸說上兩句!”


    這一席話,讓那些注目桑紅牌的大人都忍俊不禁。


    他一看眾人的眼光都被吸引過來了,那洛奔過一圈的小身板果然有了免疫力,竟然笑著道:“我果然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哦,嘿嘿。”


    說著抬手勾起宋家瑾肚子上邊小內褲的鬆緊褲腰,探頭看看,樂了:“嘿嘿,哥哥的也小,還要笑我,快點脫了咱們比比。”


    宋大有被這活寶給逗得笑得抬手喊:“小煜,快來給爺爺揉肚子,這笑得都要岔氣了,這群孩子怎麽都這麽會耍寶啊!”


    章惠和王靜笑得摟做一團。


    宋家瑾慢條斯理地不情不願地脫了小內褲,轉過身,森森地瞪了他一眼,宋家駒嚇得一頭躲進了身後***懷裏,他扭頭洛奔而去。


    “哥哥,等等我。”宋家寶也脫去最後的防線,跟了上去。


    宋書煜詫異地問桑紅:“紅紅,你拍他們做什麽?小破孩一個,有什麽看頭!”


    他這話引來一片鄙視。


    桑紅的笑容有著幾分狡詐:“十幾年後,他們的女朋友在這裏打麻將,那時候,肯定值錢。”


    宋書煜收起心裏那股怪異的酸感,欣慰地揉揉桑紅的短發:“老婆,你越來越讓我敬佩了,跟著你幹,果然有前途。”


    宋書煜話音一落,那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們倆身上,這肉麻的話說得似乎太肉麻了,而且也太沒有原則了。


    不僅女人集體呆掉,連宋書昊都有些驚訝,這家夥被刺激瘋了吧,這話哪裏像是大男子主義慣了的家夥說出來的。


    果然,張雲萍笑嗬嗬地接口了:“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信口胡說!”


    桑紅嘴角抽抽,靜靜地保持著唇角那含羞帶怯的小模樣,不接口,等著身邊這個轉給她撂炸彈的家夥自圓其說。


    這表情對桑紅來說可是個高難度的動作,她跟著秦洛水練習得還不夠熟練。


    她在心底暗叫,不要再賣萌了,不要再把大家的注意力往她身上引了,有些承受不了,她這可是在接受著他們全家人的集體檢閱,說不能高聲,笑不能開懷,苦啊啊啊——


    果然,宋書煜今兒有些抽風了,他很淡定地對鄙視地看著自己的家人一一微笑,拿出他麵對媒體那般的微笑和風采來,侃侃而談:“我以前大男子主義是因為我沒有意識到女人的魅力,現在不一樣了,我身邊有了喜歡的人;其實我一直相信這個社會會再一次進入到母係社會,因為生活在現代,維持生存的勞動強度和來自野外的風險都越來越低,低到男人無用武之地;大哥,爺爺,你們都不要鄙視我哦,我說的是實話,我們每時每刻麵對的壓力,產生的負麵的情緒垃圾都需要愛人來幫助清掃,桑紅,我這樣說,你明白你對我的重要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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