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撲倒嗯嗯啊啊地揉揉壓壓,他就當真喜歡上她了?


    這男人的愛怎麽也這麽——額,用淺薄來概括合適不?


    她有些說不出的憋悶又錯愕——


    那她攥得那麽多的勁兒,設想的追他要他的萬裏長征,還沒有走出偉大的第一步,就這樣夭折了?


    這不戰而得的勝利果實,像從天上墜下的塗得金燦燦的海綿蛋,砸得桑紅頭發懵,眼發花,充滿金蛋煎餡餅的不真實感——甚至更像是惡作劇。


    輕易得到就會輕易失去,很多官二代富二代的都是打著女朋友的幌子來玩弄女人的感情的,桑紅搖搖頭,努力把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趕出大腦。


    隻見她迷迷蒙蒙的眼睛倏地閃亮,水潤晶亮的眼睛瞪大瞪大,探照燈一樣,明晃晃地繞著他的臉骨碌了幾圈。


    他這樣子好真誠,好讓人動心哦!


    而且,她也好喜歡他。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她心底小小雀躍著無法壓製的歡喜——然後是隱憂。


    一輩子那麽長,僅僅見過兩次的人,就這樣毫無懸念地在一起成為男女朋友,會不會太快了?


    她甚至還沒有和他一起逛過街,一起吃過飯,一起看過電影,一起……


    總之,女孩子被男生追上之前的那些步驟,她統統都沒有經曆過,他就想這樣一步到位地把她給收了?


    宋書煜對上她那星子般的眼睛,看著那越來越閃亮的光彩,霎時失了神。


    隱隱約約的不對勁,她聽到他的話,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他警覺到自己說出口的話,太早把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了,讓她作女朋友,這句話顯然是那一瞬間他真實的想法;可求她做女朋友,顯然就含有取悅她打動她的意思了。


    這一不小心,一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


    他有種交出了什麽主動權一般的不踏實,那感覺就像他自己挖了一個坑,結果是把自個兒給埋了那樣不爽。


    他低估了對手嗎?


    果然,仿佛是印證他的不良預感一般,桑紅那極黑極亮的瞳孔,透著股看穿他靈魂般的靈氣,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她那眸子裏小火苗一樣的驚喜竟然——竟然一點點地化作了鎮定、驕傲、睥睨。


    對,那眼神似乎還有一點點地強勢,現在他就是那種被人俯視的感覺。


    這感覺讓他萬分陌生又奇異非常,她怎麽能一瞬間,就能完成從一個膽怯的小女仆到一個驕傲的惡女王之間的氣質轉變?


    這樣的她,明豔肆意得讓宋書煜倍感振奮,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掩飾了眼底的興奮,沉聲道:“怎麽不說話?答應嗎?”


    桑紅一眯眼對他嬌俏一笑,眸光中透出狡黠又犀利的光澤:“你應該先向那些追過女孩子的朋友請教一下,這句話該怎麽樣換著花樣說,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些出乎預料了,宋書煜卻絲毫沒有挫敗感,反而有些意外的小驚喜。


    即便她喜歡自己,打算半推半就的,畢竟是女孩子,知道矜持一下還是應該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他抬手擰滅了煙頭,瞧著她很坦誠很和緩地說:“真理換個地方就成了謬誤,向朋友求教,不如我直接請教你好了,你可以教我怎麽做才能滿足你扳回一局的虛榮心?鮮花?鑽戒?豪宅什麽的,你喜歡什麽盡管說好了。”


    ……桑紅眨巴眨巴眼睛,瞧著他那貌似誠懇,骨子裏充滿勢在必得意味的“真誠”。


    這……這是什麽意思?


    扳回一局的虛榮心?


    虛榮心是什麽玩意兒?


    尼瑪,她活了將近十八年了,率情恣性,什麽時候虛榮過了!


    就麵前這個麵癱臉一樣冷酷的家夥,敢把她這樣那樣往死裏欺負,她都卑微到什麽地步了,他還不滿意,難道賣給他一次,這輩子她都要標著價錢賣給他做奴做婢了?


    桑紅越想越氣,幾乎要炸毛!


    可他麵孔還是一副再真誠不過的模樣,殷殷地等著她示下。


    憋呀憋,簡直憋出了內傷,半晌,桑紅還是沒有找到敢撕破臉皮罵他的氣場,隻能在心底默哀——喜歡上這樣一個人,隻能忍著了,你還能怎麽著?


    撕破臉沒膽,可膈應膈應他,讓他明白她不是那種想怎麽擺弄就逆來受順的人,相當有必要。


    打定主意,她滿臉失望地搖搖頭:“你——你果然毫無誠意。”


    “沒有誠意,我壓根兒就不會說。”


    宋書煜唇角一哂,不幹了,他這絕對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隻要她開口,甚至連家底都打算交給她了。


    桑紅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勇氣,太傷人了,他這是怪她不識抬舉的意思吧。


    即便他說的是實話,但桑紅體會到的是,他對她的誠意顯然極其有限。


    那句求她作女朋友的話,她讓他換個花樣,費點心思,他竟然還能用這樣讓她不舒服的姿態——鮮花?鑽石?豪宅?


    靠,簡直是雞同鴨講嘛,她在他眼裏整個就一拜金女!


    此人非人類,難溝通。


    兩人對愛情的理解,壓根不在一個層麵上,可能那句話不過就是他興之所致,信口胡說而已。


    她萬分挫敗地把身子滑到床邊,探手抓起散落地上的衣服,縮到被子裏飛快地穿好,一撩被子跳下床:“男人在床上的話,是信不得的,算我自作多情了!”


    他聞聽此言,冷峭的五官莫名糾結,怎麽就得罪她了?


    看著她就那樣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他氣得一拳砸在床頭櫃上,“嘭”地一聲,嚇得桑紅小腿一抖,慌忙回頭。


    他抿抿唇,一臉不悅隱忍之色。


    那陰沉的麵孔讓她後背發涼,她戰戰兢兢地瞧著他,宋書煜揉揉僵硬的麵頰,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


    桑紅捂著嚇得砰砰跳的小心髒——靠,竟然開始武力威脅了!


    不能屈服不能屈服,咒語這樣小聲地念著,又目測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他撲過來揪住她之前,她絕對有把握能逃到外邊去!


    這才找到了點子抗衡的勇氣。


    “如果你還有話說,我可以在客廳等你,這裏顯然不是能平等交流的空間。”


    桑紅的話客氣疏離中帶著恰如其分的恭敬,說完轉身往外走,抖抖的腿撐到古玩架之後就開始發軟了。


    深呼吸深呼吸,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這兩人擱著屏風,都很積極地進行心理暗示,尋找著讓自己順利下台的借口。


    宋書煜強壓怒氣起身,拉開衣櫃,換上一套新的白襯衣和軍裝褲,跟到了客廳。


    “桑紅,我已經向你們學校提出申請,借調你到部隊參與老兵歡送會的組織工作。”


    他看著她拒絕他靠近的眼神,硬硬脖子,隻好幹巴巴地說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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