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不會是著了誰的道吧


    劉淩兒對這二人此刻可沒一點好感。


    冷冷地道:“原來二位也在此處,當晚我劉淩兒贈飯與二位,卻不想二位恩將仇報,將我等打下橋來。”


    聶玉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二人就是使橋斷裂的罪魁禍首。


    他全身的肌肉立刻崩緊,揚起了手中的大刀,“原來是你們要害淩兒!我與你們拚了!”


    卻見那白胡子老頭笑道:“姑娘莫要誤會,那日隻是無意間罷了,並不是真的要害姑娘。而且二位從那麽高的地方跌下來,若不是我們,你們又怎麽可能活得好好的?不過之前兩天一直和這老怪物打鬥,沒空理你們,今日我們打累了,隨便走走就遇見了你們,你們不過是想出去嗎?簡單得很。”


    聶玉郎冷哧道:“說的倒好聽!”


    白胡子老頭卻道:“你這娃兒我喜歡,若不是見你護她護得緊,我老兒百忙之中才不救你們呢!”


    原來那日,楊筠鬆與霓兮打鬥,使橋斷裂,諸人落穀,而他們二人自是沒有受其影響,繼續打鬥。楊筠鬆卻看到了聶玉郎為使劉淩兒獲得生機,而自願做肉墊被撞得半死,之後劉淩兒又隨著聶玉郎一起往穀中跌去的情景,心中微動側隱之心,便也及時衝到穀下去,利用內功氣勁托住二人的身體,才沒有使二人受傷。


    楊筠鬆道:“我不但說得,還做得。”


    說著便向身旁的霓兮道:“一起送他們一程?”


    霓兮一幅無所謂的模樣,“可以,不過我要送這位姑娘。”


    楊筠鬆罵了句,“老色|鬼!”


    聶玉郎見狀忙道:“不必!淩兒——”


    他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淩空而起,原來是白胡子老頭兒提了他的腰帶,往涯上而去,楊筠鬆是不是神仙,聶玉郎並不知道,但是他的輕功當真非常好,腳尖輕輕在涯壁上點一下,就能往上竄起好高,另一邊的那位公子霓兮也不示弱,他輕摟著劉淩兒的腰肢,也如楊筠鬆這般往上而去。


    聶玉郎行走江湖多年,絕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輕功,因此當時便覺得這二人一定是神仙。


    而楊筠鬆和霓兮似乎也在較勁兒,速度越來越快,搞得聶玉郎和劉淩兒差點滿腦暈眩,剛落到實地,二人皆忍不住幹嘔起來。


    但是楊筠鬆與霓兮似乎是同時到達目的地的,二人皆不服氣,喊了一聲,“再比過!”


    就“嗖——”地不見了。


    說到這裏,聶玉郎幾乎就說完了,又道:“山外有人,人外有人,直到那天,我才真正了解了這話的意思。特別是那位公子,年齡看起來與我差不多,然而卻——”


    “那,劉淩兒的那些信徒呢?”尉遲靖問。


    “按照楊筠鬆的說法,當時隻來得及救我們二人,恐怕那些信徒,已然早就死去了。”


    尉遲靖這時候,大約猜到這二人是誰了。


    道:“他們不是神仙,是兩個怪物而已。”


    聶玉郎眼睛一亮,“你知道他們是誰?”


    “我猜的,也不確定。”尉遲靖搖搖頭,顯然不想細說。


    又問,“後來呢?”


    “我和劉淩兒在穀中耽誤了幾天,之後當然是風雨兼塵,趕往邾國,在邾國附近的時候評——”


    他說到這裏,麵色微微一暗,“那日在客棧打尖,等我吃飽喝足,發現淩兒留了張紙條,上麵寫著四個字,‘有緣再會’,之後她就不見了。不過你要相信我,我們一路行來,我確定她對我是有感情的,而且很深,隻要再見了麵,我們還是能夠愛的像蜜一樣甜。”


    尉遲靖道:“她既然來了邾國,你們總有機會再見麵的。”


    尉遲靖也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向聶玉郎說了一番,特別是有關刺客的,聶玉郎一聽,乍起,“居然有人還敢殺你!”


    尉遲靖噓了聲,笑道:“我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又是個禍水,有人想殺我很正常。不過你既然回來了,得先去和帝那裏報一聲。昨兒我還聽到他派人四處尋你。”


    聶玉郎道:“我這就去。”


    說著與尉遲靖告辭,走出了院子。


    尉遲靖回到屋子裏,忽然感到很疲憊,想到明早還要去試驗那個以鹽治蝓蛞的事兒,幹脆便和衣倒在榻上想了起來。剛睡著,就遭到噩夢侵擾,似乎夢到了老早以前的事情,又似乎覺得自己身處水生火熱之中,沒有具體的形象,隻覺得很是辛苦,一直在掙紮,卻是醒不來。


    整整一晚,就這樣在掙紮中度過,到了清晨好不容易一驚而醒時,才發覺疲累異常。


    照了照鏡子,麵色非常難看,這一晚的休息,仿佛比不休息還要令人難受,尉遲靖撫了下自己的臉,想著莫非是因為路途上過於辛苦,到現在才發作?雖然有些說不通,但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她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曹炟已經在院內等著,見尉遲靖麵色如此難看,不由地愣了下,“靖兒,你沒休息好?”


    尉遲靖老實地點點頭,“嗯。”


    曹炟的心抽痛了下,牽著她的手進入廳中,一起用早膳。


    “昨晚,她病得很重——她是為救我才受的傷,所以我陪著她,沒有過來探你,靖兒,你是否因此而——”


    尉遲靖連忙道:“和帝,你想多了。”


    她頭疼疲累的有些厲害,當下也不多做解釋,隻道:“我們趕緊吃東西吧,還有正事要辦。”


    見她狀態真的很不好,曹炟也不再糾纏此事,隻默默地為她夾菜,讓她盡量多吃些。


    二人用過膳,便一起出宮而去。


    這次卻沒有通知蕭齊君和巫雅。


    出了城,二人一起抬頭看天空,隻見黑雲離安陽城又近了些,照這樣發展,不出三天,恐怕整個雲頭會壓在安陽城上方。到時候受害的就會是城內百姓。現在雖然還沒有壓上來,但一路走過來,城內已經很冷清了,無人上街擺攤,也無人在路上胡亂走動,隻偶爾能聽到院子裏傳來的孩童玩鬧聲和婦人的打罵聲。


    整個城死氣沉沉,沒想到當年被人爭奪的安陽,會變成如此這般的模樣。曹炟內心更是鬱悶,安陽沒敗在曹煜手中,沒有敗在夏炚手中,最終卻要敗在這雲頭之下,他曹炟的手中。


    馬車繼續前行,路上行人更少,隻有巡邏兵。


    要想知道鹽能不能對付這些蟲子,隻能親自去試驗。


    馬車並沒有去營地,而是隨便找了個樹林停了下來,之後二人在外麵套上了浸過了濃鹽水的大袍子,將頭臉什麽的都包在其中,連眼睛上也蒙著浸過鹽水的輕紗,視線雖然有阻隔,但是勉強能看清前麵的事物。


    二人手中各提著一袋鹽,便往碧落行宮而去,離碧落行宮越近,越感覺到灼熱,視線裏分不清自己到底深入到什麽程度,直到感覺到眼前的空氣明顯黑暗,二人才明白隻怕已經走得很深處了,然而除了灼熱,還當真沒有什麽別的太不舒服的感覺。


    二人相互點點頭,將一大把磨細了的鹽灑出去,片刻功夫,果然見到眼前黑色淡了些。


    有用!尉遲靖驚喜地道。


    若不是這種特殊的環境,曹炟真想抱著尉遲靖。


    二人繼續把鹽灑將出去,一會兒功夫但見眼前清明不少。


    若是有人其他人看到的話,可能會更明晰。其實他們現在已經接近到碧落行宮倒陰陽八卦陣的邊緣,自從黑雲溢出邊界,還從來沒有人走到過這個位置,而且他們真的像是在黑海中拿著避海神器的樣子,他們的周圍鹽能夠涉及到的地方是白的,之外的地方卻是黑的,他們二人如同立在黑暗處的白光中。


    之後,手中的鹽快要灑完了,二人才退出來。


    聶玉郎做為參領,早已經等到焦急不已,見他們出來才鬆了口氣,隻是他們原本浸過鹽水的大袍子,如今徹底變成了黑色,上麵如同長了一層厚厚的黑痂。


    二人脫下大袍子,鬆了口氣,又檢查手上,胳膊上,確定沒有紅疹子,沒有被吹傷的痕跡,這才籲了口氣。


    尉遲靖拿一把刀,將衣裳上的黑色刮下來,是一層粘粘的東西。


    之後,讓人打來水,將這東西泡在水中,一會兒這些東西便散開,整碗水變成了黑色的,然後再將這碗水往清水裏倒了一滴,就見第二碗水照樣被染黑,隻是顏色淡了些,尉遲靖連續換了大約十碗水,終於將這東西稀釋,眾人這才發現水中的東西細小如灰塵,呈黑色。


    可惜肉眼看起來,它們真的就是灰塵。


    尉遲靖道:“這就是蝓蛞沒錯了,是一種祭司養的蝓蛞,非常古老而可怕,但是現在知道用鹽可以對付它們,事情好辦多了。”


    曹炟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還是她眼睛尖,發現他的衣袖一片深紅,顯然是傷口崩裂,急急道:“你的傷口裂開了,就說讓聶玉郎陪我去好了,你偏要親自——”尉遲靖一邊嗔怪於他,一邊叫人拿了藥箱來,將他拉坐在矮榻上,親自給他包紮傷口。


    傷口的確很痛,但曹炟卻不由自主地微笑,看著她為自己忙,他笑道:“我怎麽放心別人陪你,由我陪著你,萬一出了什麽事,就算救不出你,我還能陪你一起死。”


    尉遲靖忽然想起聶玉郎和劉淩兒的故事——她輕歎了聲,“你這個傻瓜。”


    換上藥之後,便又上了馬車,往宮裏趕。


    曹炟因為受傷的原因,再加上跟著尉遲靖跑了那麽一遭,便有些支撐不住,馬車還在路上便發起高熱來,嚇得尉遲靖以為他是不是被那蝓蛞咬了,但是仔細地檢查了容易被咬到的胳膊臉頰等部位,並沒有發現異常,那便是手臂上的傷導致的,他的額上有細細的汗珠。


    尉遲靖心為之痛,拿了帕子替他拭汗,卻見他迷迷糊糊地醒來,道:“還沒到嗎?”


    尉遲靖掀開車簾看了眼,“快到了。”


    曹炟哦了聲,“我在想,這鹽的確是可以治得了蝓蛞,但是要如何把這鹽送到半空的黑雲裏去,還有倒陰陽八卦陣中,似乎不斷湧出這個東西。是不是要叫每個人都穿著浸了濃鹽水的衣裳,就可以避免受傷?”


    尉遲靖見他麵色蒼白,精神非常不好。


    安慰道:“等回去告訴那些臣子,說鹽可以治蝓蛞,他們自然能想出好辦法的,你好好休息吧。”


    自從曹炟將以前的固疾治好後,後來又受了幾次傷,就算是胸口受傷的那一次,似乎人也是很堅強的,並沒有怎麽樣。但是這次受傷,尉遲靖覺得他的身體似乎一下子有些垮了,異常虛弱,竟比之前那幾次受傷還要嚴重。


    “和帝,這次回宮裏,你便好好休息,莫要出來了,剩餘的事情交給臣子們解決吧。”


    “不行,我得時刻在你的身邊,我害怕尹鉉那廝——”他說著說著便又睡了過去。


    尉遲靖心裏難過,她知道,他是害怕尹鉉殺她之心不死,可是現在她身邊已經有聶玉郎和翟白保護,尹鉉想殺她倒也不容易。


    回到宮裏後,尉遲靖趕緊讓人把謝流雲叫來,說了試驗的結果。


    謝流雲狂喜,“公主,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有這等好辦法!”


    尉遲靖又看了看內間,“皇上受傷了,你們沒事別打擾他,現在既然知道食鹽可以解決這件事,就放手去解決好了。”


    謝流雲說了聲事,立刻召集了幾個相關的臣子,商議此事。


    尉遲靖也很是疲累,皆是因為昨晚沒睡好,此刻也是累得頭暈眼花,待太醫熬好了藥,她給曹炟喂了藥後,便撐不住了,曹炟昏睡著,她也不小心握著他的手,便爬在他的榻邊睡著了。


    尹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尉遲靖握著曹炟的手睡著。


    這一幕讓她幾乎咬牙切齒,卻是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將曹炟的手輕輕地從尉遲靖的手中抽出來。


    曹炟被打擾了,睡得迷迷糊糊間喚了聲,“靖兒——”


    就見尉遲靖忽然醒來,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呼喚。


    然而一睜眼,卻與尹鳳冷冷的目光對上。


    “原來是皇後娘娘來了。”尉遲靖連忙起身,給尹鳳施了一禮。


    “本宮能不來嗎?再不來,隻怕你都要爬到皇上的龍床上去了。”尹鳳說話相當的不客氣。


    她滿心以為尉遲靖會惱,卻沒想到她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皇上是真龍天子,有女子願意爬到他的龍榻上有何奇怪?反而是你身為堂堂皇後,爬不上皇帝的龍榻才是笑話。不過尹鳳,如今皇上重傷,黑雲逼迫,我不想跟你爭這些有的沒的,你也不必對我冷嘲熱諷,沒錯,你是皇後,可是你這個皇後如何得來,你心裏最為清楚,而我與他,卻已經相愛了好幾世了呢。”


    尹鳳的眼眸裏似乎滴出毒來,然而目光落在她腕上的引魂鈴時,神色忽然緩和了些。


    “你說的對,其實在這場感情裏,我才是第三者。不過既然你還知道我是皇後娘娘,那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尹鳳,照顧好他。他若出了什麽事,我饒不了你。”尉遲靖如是說。


    一抹怒意從尹鳳的眉間閃過,她就不明白了,一個分明連自保都成問題的女子,如何能說出這樣的大話來?


    不過她難得的沒有與她繼續爭吵,隻道:“他是本宮的夫君,本宮自會好好照顧他,卻不必你操心了。”


    尉遲靖走了出去,又想起剛才尹鳳的模樣,嗬,昨晚還有生命危險,要死不活的,今兒倒是精神奕奕。


    她在屋門外默默地站了片刻,還是回到了寧祥宮。


    尹鳳的唇角浸著冷冷的笑意,等她的腳步聲遠了,這才坐在她剛才坐過的位置上。


    卻在這時,又聽到曹炟喚尉遲靖的聲音。


    她冷淡地應了聲,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握住了曹炟的手,“皇上,靖兒在呢,你好好睡啊。”


    聽到了她的聲音,曹炟點了點頭,又睡了過去。


    尹鳳見他再次安心睡熟,這才取出一張早就畫好的符。


    輕輕地在曹炟的麵門上繞了幾下,口中念念有詞。


    一會兒,見曹炟眉頭微舒,似乎睡得更深。


    她才輕輕地在他耳邊道:“皇上,靖兒問你,那江山圖在何處?”


    “江山圖——”曹炟如同夢臆,眉宇間閃過一抹幽傷,終是答道:“在,在墓中。”


    “墓中?在誰的墓中?”


    “先皇——”


    尹鳳的眸子裏閃過興奮的光芒,這曹炟還真是會藏東西啊,居然把那東西藏到曹項的墓中,一般人可不就是想不到嗎?


    尹鳳笑了笑,又在曹炟的耳邊道:“靖兒謝謝皇上告之。”


    之後那張符便忽然燒著,隻餘一點灰燼了。


    尹鳳從房間裏走出來,向左右侍人叮囑道:“聽著,若皇上醒來,便說一直看護他的人乃是陳留公主,本宮沒有來過。”


    聽她如此說,宮人們雖然覺得奇怪,還是一起應是。


    尹鳳回到房間,立刻招來幾個侍衛打扮之人,在他們耳邊說了些什麽。


    那幾人點頭,之後便離開。


    尹鳳回到榻上等消息,唇角浸著冷笑,喃喃地道:“皇上,等這東西到了鳳兒的手中,您這輩子還能逃出鳳兒的手掌心嗎?你便是愛我,也得愛,不愛,也得愛,我尹鳳即做了你的妻子,你的皇後,便會一直是你的妻子,你的皇後。”


    她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來。


    再說尉遲靖,回到寧祥宮後,便覺得又是異常疲累,似乎白天裏積聚的累到這時候全部都發作了,甚至連巫雅來探她,她都沒有精神招呼,才剛剛說了幾句話,便一幅要暈倒的樣子。


    巫雅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扶到榻上,叫太醫來。


    太醫來後把了脈,卻說公主並無大礙,可能隻是累著了。


    巫雅歎了聲,道:“這麽累,何來來哉?”


    便替她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吧。”出門而去了。


    尉遲靖睡得極不安穩,整個夜裏噩夢不斷,如同身處烈火地獄,感覺到身體被燒灼得很厲害,皮膚被火燒得滋滋響,那感覺真實的根本不像做夢。


    最讓她難受的是醒不來。


    直到清晨的時候,才掙紮著起來。


    這一次,卻是撐著起來後,幾乎又要倒在榻上。


    休息了很久,才推開門,隻見外麵陽光明媚,竟是個好天氣。


    聶玉郎和翟白都在院中,他們奉命保護尉遲靖,因此一直在附近,天亮了,便來到院子裏溜達溜達。


    見到尉遲靖,他們齊聲問道:“你怎麽了?”


    尉遲靖尚沒有回答,聶玉郎道:“這臉兒白的,跟個鬼似的。”


    尉遲靖怔了下,又返回屋中,坐在銅鏡前,觀察自己的麵色。


    正在這時,巫雅也來了。


    一進門就道:“算著你也是該起來了,尉遲靖,你昨晚可太失禮了,我還跟你說話呢,你就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


    尉遲靖扭過頭道;“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到晚上特別累。”


    巫雅坐在她身邊看著她,“你這睡了跟沒睡似的,你看眼下這青影,還有這沒有血色的小臉,嘖嘖嘖,你不會昨天去碧落行宮那兒,真的著了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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