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尉遲靖和上官夜也緊隨其後,就在他們快要趕到尹彩玉身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忽然冒出一群女子,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手中還拿著搖鼓,一邊笑,一邊跳,一邊瘋狂地唱著什麽,看起來歡樂極了,她們的頭上都插滿桃花,無疑亦是衝著桃花和踏青而來,不過應該是少數民族,顯得更加熱情,他們一過來便將上官夜和尉遲靖衝開,混亂之中,忽然有人道:“是夏君要找姑娘,請姑娘跟我來!蠹”


    尉遲靖本來不想去,但覺得那人手雖然纖細卻非常有力,硬扯著她進入了桃林,上官夜則被一群女子圍住,人家又是敲鼓又是灑花的,弄得他視線不清,等從那群女子中出來,發現尉遲靖已經不見了。


    而曹炟顯然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隻是這時已經走到了尹彩玉的身邊,尹彩玉狼狽地爬起來,頭上還沾著幾根水草,滿臉淚痕,猛地撲在他的懷中,“皇上,彩玉好冷!”


    曹炟感覺她的確是瑟瑟發抖,一邊道:“怎地如此不小心。”


    一邊卻抬頭看著四周,尉遲靖,似乎不見了。


    ……


    尉遲靖被扯到桃林一處僻靜處,隻見四處桃花如雲,一白衣人由桃花中走出來,麵容英俊,目光深沉,卻是許久未見的夏炚。


    尉遲靖有些不自然地道:“原來是你來了。”


    夏炚嗯了聲,走到他的麵前停下,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微笑道:“許久未見,你似乎變了些。”


    尉遲靖眯眼一笑。


    這次她沒有否認自己的變化髹。


    夏炚又道:“朕早聽說,這桃花堰極美,當初我還是郡王的時候,便想著如果有機會,定要來這裏看看。結果到現在才有機會和時間過來,當時便想著,若是能在這裏遇到你也是好的。”


    “這桃花,也就那樣吧,也沒多美。”尉遲靖說著,百無聊賴地甩著手,走到一棵桃樹下,隨便折了枝桃花在手中把玩著。


    “夏君,這次你過來,是有何事?”


    “其實我來到這裏已然多日,之前想讓人將你約出來,誰知道你在院子裏設下迷失陣,我的人進去好幾撥,差點都出不來了,更別說給你傳信兒。靖兒,你的風水數術方麵,似乎精進不少,這麽短的日子能學成這樣,真是令人詫異,莫非是有什麽奇遇?”


    “嗯——若說,代師兄教我學術,這算不算是奇遇?”


    尉遲靖想著,有些事還是說出來的好。


    夏炚聽聞,一笑,“自然算是的,代宏文此人頗有才,靖兒能師從於他,的確是一個奇遇。”


    尉遲靖點點頭,“可惜他已經——”


    夏炚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人生在世,生死離別乃是常態,代宏文的事情,朕都已經知道了。”


    尉遲靖想起代宏文的好,終究還是有些黯然,眼眸裏甚至有些許淚花,惹得夏炚有點自責,不該問這些話的,畢竟是他將她放在這裏,就該信她才對。當下又轉移了話題,“靖兒,還記得當時你來到邾國的初衷嗎?”


    “記得,尋找真相,為父報仇!”


    “靖兒記得就好,剛才遠遠看見你與和帝神態親密,二人儼然好朋友般,朕是真的擔心靖兒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這次來找你,其實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害怕耽誤的久了,反而使你誤入歧途,和帝此人最會收攬人心,很多事都是表麵上的,但其人城府很深,靖兒切莫要上他的當。”


    尉遲靖對曹炟的認識與解讀,其實也蠻複雜的,在親眼看到沈婥從下山至死亡的前程往事中,她認為曹炟並不是個壞人,他的殺戮之名也是有人刻意造就,很多時候他隻是自保而已。


    不過她當然不會傻到說出自己的感受來,隻道:“放心吧,我不會輕易上當受騙的,但是夏君,你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那是什麽事?”


    夏炚神情凝重,“隻怕這件事卻是——”


    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她猜測道:“難道是與尹軍有關吧?夏君還是想找那君軍的軍事布防圖和內部結構名單?”見夏炚依舊沉吟,她道:“其實這兩樣東西,我覺得要不要都無所謂,尹鉉與曹炟之間並非眾人看到的那樣和睦,兩人隻是因為利益關係才合作,而且尹鉉的野心很大,隻要夏君能給他他想要的,他自然就會傾向於夏君,無非夏君親自動手,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夏炚錯愕,“原來靖兒並非對政治一無所通,有些事還是注意到了。靖兒分析的對,這兩樣東西目前並不重要了,原本他們內部如鐵桶一樣,但是自尹白山死後,這鐵桶也有了縫隙,我們現在並不需要這東西了。”


    “那還有什麽事,令夏君煩惱呢?”尉遲靖聽說他不再逼自己去尋找那兩樣東西,內心裏其實是鬆了口氣。


    “是有關於你的。”夏炚終於說了這麽一句。


    尉遲靖哦了聲,怔怔地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夏炚繼續道:“這段時間,朕派人多方查證,對於當年陳留王之案,終於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而這竟關係到陳留舊部的歸屬問題和陳留王冤案的最終真相。”夏炚說到這裏,便停住了,輕輕地握住了尉遲靖的手,發覺她的手微涼,顯然心頭亦是緊張的。


    “夏君,我需要的是證據,如果沒有證據,過去這麽多年的事情,實難定論。”尉遲靖問道。


    “就是證據。而且這兩份證據,現在有可能都在和帝的手中。一份是有關當年的調令。當年陳留王之所以遭遇滿門抄斬,是因為與戎盧的大戰,長勝王尉遲風率領十五萬大軍,在戎盧與邾國的邊境銘河之端進行大戰,但是因為有人出賣了邾國大軍布署的秘密,而導致十三萬將軍死於銘江之端。”


    尉遲靖對於這個故事已經很熟悉了,接著道:“後陳留王率殘兵回國,被人揭發乃是堅守自盜,將軍事秘密出賣給戎盧的人,正是陳留王尉遲風。”


    夏炚點點頭,“當時是有理有據的,但是在陳留王一家被殺後,有人對證據提出質疑,也就是那時候,官文庫忽然遭遇火災,有關陳留王一案的所有資料都被燒毀。”


    “這應該更證明,陳留王一案有疑點。”尉遲靖有些激動地道。


    “沒錯,陳留王之案後來之所以被默認為是冤案,而曹項在臨死之前,也以此事為悔,然而其實真正的罪魁禍首,便是那個製造偽證,陷害陳留王之人。天下之案件,沒有完美到完全沒有漏洞,還是有人尋著蛛絲馬跡找到了此案的真相,隻是那時候,揭露之人已經勢力雄厚,真相說出來,隻怕引來的隻是殺戮,是以知道真相之人,將此事編注成為一本傳記,書名為《王傳》。”


    尉遲靖的神情微變,“居然有故事版本留下來?那麽,現在此書還有留存否?”


    “此書初印之初,是安陽城內一家很小的書局內,但是剛剛印好尚未投入市場,此書局就被查抄,書局內的所有書籍均被集中燒毀,書局的所有工作人員及相關人員,都被秘密處死,所以世人隻知有這本書,卻從未讀到過這本書,甚至時間過去久了,便幹脆忘卻了這件事。”


    “可是,你記得此事,並且還提起此事,想必你一定知道,此書哪裏還有留存。”


    “靖兒你果然聰明,你可知,當年毀去書局的人是誰?”


    尉遲靖稍微沉吟了下,驀然抬起眸子,“莫非是和帝?他向來有殺戮之名,查抄書局將書局相關人員全部秘密處死,怎麽看怎麽像是曹炟的風格。”


    “靖兒,你又猜對了。但是,有人說,那本書並沒有完全被毀去,曹炟有私留一本。”


    “這麽說,隻要我找到這本書,必然就真相大白。”


    “對極了,而且書中還暗中指引了陳留舊部的歸屬問題。隻要找到這本書,相信不但真相大白,靖兒你將率陳留舊部何去何從,也該明了。”


    此書局既然是曹炟所毀,難道陳留王之案真的與曹炟有關?


    尉遲靖心頭已然有說不出的震動,當下隻道:“謝謝夏君提供了這麽重要的消息,我會想辦法找到這本書的。”


    “靖兒,但是此書被曹炟保存多年,也未曾泄露,想必其中牽涉的事情極複雜也極大,一般人等是很難得到這本書的。我真是害怕——”夏炚第一次露出一抹怯懦的情緒,“其實,我們可以把這件事交給別人去辦,靖兒可隨我回夏宮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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