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該不是又動什麽歪心思,想害她吧?”


    “臣妾不敢!隻是臣妾覺得,安大人確實有些真本事。”


    “你的意思是,慧圓大師沒有真本事了?可是那天,就是你請來的這位慧圓大師,害朕差點冤枉了安大人呢!”


    姬靜姝驀然跪下去,向曹煜嗑了兩個頭,“皇上,之前都是臣妾錯了!皇上既然喜歡安大人,不如由臣妾來勸說她,嫁給皇上。畢竟我與她是姐妹,有些話好說些。”


    “你是說真的嗎?你這個善妒的女人,會容忍她嫁給我?”


    “皇上,從來女兒的終身大事,皆由父母做主,她即是我的七妹,我的父母自當能夠為她做主,這一切,臣妾會好好安排的。鯴”


    曹煜沒再說什麽,走了出去。


    然而當天夜晚,便安排安歌來抓鬼,同時一道聖旨下來,靜妃不再是靜妃,而降為了貴嬪。


    這樣一來,靜妃反而比安歌的品級還低了,不能對安歌指手畫腳。


    安歌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四處逛了一圈,便說此間無鬼。


    靜妃抬手讓眾人出去,房間裏隻留下她們兩個人,她這才道:“七妹,我也知隻要你來了,此間定無鬼。”


    安歌哦了聲,並不以為然。


    靜妃又道:“我知道,是你搗得鬼。”


    安歌又哦了聲,道:“那到貴嬪娘娘,既然你這麽認為了,你是否想要對付我?”


    靜妃搖搖頭,“不,皇上喜歡你,護著你,而你又有些邪門手段,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我知道你這樣對我,是因為上次太子宮的事情而怪我,不錯,當時我早已經知道太子宮出了事,我害了那木拉的女兒,便知道那木拉想要報仇,不害死我不會罷休。


    皇子宮是何等的重要?我為何指定那木位過來?不過是想讓他自投羅網罷了,之後我利用你殺了他全家,斬草除根,以求自保,原本沒有什麽錯,若說有錯,也是錯在不該借你的手去害人,現在你報複回來,我原本也覺得是應該。”


    安歌淡淡地道:“是,你為救自保,原本是沒錯。可是因為那木拉之事,邾國最懂建築的家族就這麽完了。是以去沙漠中盜墓,便得不到中肯的意見,是以皇上才會不顧一切的闖墓!”


    靜妃隻靜靜地聽著,不說話,又聽得安歌道:“而且,在皇子宮之時,皇上已經決定去沙漠中盜天燼墓,那木拉聽聞後上書勸戒皇上不要去,並且用建築學方麵的很多問題闡明了自己的觀點,可是這份重要的東西,當初卻被你授意,姬剛將它扣了下來,並沒有逞上。”


    “我聽出來了,七妹,你還是放不下有關齊王的事情吧?你總覺得,若是皇上看到了那木拉的折子,或者是那木拉不死,以他在建築學方麵的地位,定是會被皇上帶去沙漠中盜墓的,或者那木拉家族裏有人活著,也有可能阻止皇上盜墓對不對?”


    “正是。”


    “七妹,你太天真了,那墓皇上是一定會盜的,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當初你不也阻止他了嗎?連你都沒有阻住他,別人的話他又能聽進去嗎?害了齊王的是皇上,不是我,七妹要報複,也該報複皇上,而不是我。”


    “可是由此可見,那木拉是忠臣,是你為了一已之私,害了他們,再說,你又安知,那木拉無法阻止皇上?”


    “七妹,你要與我算舊帳,我本該認帳,可是難道我們姐妹二人就不能好好的嗎?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嗎?”


    “你從未放過我,我又怎麽可能放過你。”


    “七妹,你到底想怎麽樣?”姬靜妃露出一點受傷的表情。


    “我要見小郡王夏炚。”安歌冷冷地道。


    姬靜姝眼睛微微一睜,好一會兒才道:“七妹,你在玩火。”


    “你若不答應,便等著夜夜噩夢纏身吧。”


    “好,我答應你,這並不是什麽難事。”姬靜姝笑道。


    自從姬靜姝當上皇妃之後,便與姬剛走的非常近,甚至比她的親父姬成還要近,主要原因是姬靜姝需要一個靠山,而姬剛需要在宮裏有一個內線。總之二人各取所需,關係還算是牢固,而姬剛恰又是曹煜的信臣,因此安歌斷定姬靜姝其實是知道夏炚被關在哪裏,或者是,她能想辦法打聽到地點。


    結果被安歌賭對了,隻是姬靜姝並不是省油的燈,這時候又問安歌,“七妹,那肖婥,到底是——”


    “隻要我見到了夏炚,無論那肖婥是人是鬼,不會再出現在未央宮了。”


    姬靜姝眼珠微微一轉,似乎確定了什麽事,這時道:“希望七妹說話算數。”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夏炚?”


    “明晚的這個時候。”


    安歌從未央宮出來後不久,未央宮內就一陣混亂,原來是說宮內出了刺客,居然有人想殺明公主,幸好被發現,饒是如此,姬靜姝的胳膊上也被劃了一劍,鮮血淋淋。事情鬧得比較大,等到皇上趕來,姬靜姝已經


    麵色蒼白,淚水漣漣地跪下,“皇上,臣妾這次沒有讓他們傷到公主,臣妾護住她了。”


    曹煜看了看她手臂上的傷,不似作假,將她扶起來道:“你沒事就好。”


    姬靜姝道:“求皇上開恩,不要把小公主從臣妾的身邊帶走,無論如何,我就地拚了命,也會護住她的,她是我生出來的,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愛她疼她。”


    曹煜終是歎了聲,“朕那日隻是在說氣話罷了。”


    “皇上,臣妾相信那刺客仍在宮中,請皇上派人搜查每個宮苑。”姬靜姝道。


    “好,就按你說的來。”


    曹煜於是頒下令去,讓人挨個搜查每個宮苑,發現可疑人物便帶出來。安歌得到桃子帶來的消息時,搜宮的人馬上就到長信宮了,接下來就是清幽閣,連沒有住人的長信宮都要搜,那麽永閣應該也是要搜的,安歌反而笑了起來,果然姬靜姝是絕不會吃虧的,好在她早有準備。


    大約兩個時辰後,所有的宮苑都搜過了,並沒有搜到什麽刺客,當然也沒有搜出肖婥,姬靜姝很不甘心,卻又沒有辦法,之後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隻是將未央宮加牆了防衛。


    而肖婥此時卻在安歌的清幽閣內。


    在事情發生之前,安歌從盒子裏拿出一小條蟲子,向肖婥道:“你想再得盛寵嗎?如果你想的話,隻要改變了你的麵容,自然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了。”


    肖婥看著那條蟲子,有些害怕,“這,這是什麽?”


    安歌笑道:“這是人麵蟲,我曾經因為好奇,捉了一條來研究,自它很小的時候就精心的飼喂它,你知道嗎?它可是要吸食人的靈魂才能夠活下去,好在阿火的靈力夠強大,才養得住它。不過從現在開始,它屬於你了,它會把你變成另外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一定能夠讓皇上喜歡的人。”


    “這太不可思議了——”肖婥顯然有些害怕。


    安歌道:“你若是不肯,恐怕就隻能等著姬靜姝來殺你。”


    肖婥知道自己已經是別無選擇,這時怔怔地看著安歌,道:“安大人,我不會死吧?”


    安歌笑道:“你會活得很好。”


    肖婥於是閉上了眼睛,安歌將自己的纖手伸到肖婥的麵頰前,隻見那條蟲子便往肖婥的耳朵裏鑽去,肖婥皺了兩下眉頭,身子微微萎頓,好在桃子立刻扶住了她,於是她便軟軟地躺在榻上休息。


    等到官兵進入清幽閣搜索刺客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鏡子裏的她完全變了幅麵孔,看到這幅麵孔,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她及時換上了安歌為她準備好的衣裳,官兵進來後,發現安歌正在與靜妃娘娘談話,二人神情都很平靜。


    靜妃說:“這裏沒事,你們可以去別處搜了。”


    待官兵走了,靜妃忽然跪了下來,“安大人,這,這——我的臉——”


    安歌笑道:“肖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靜妃娘娘。你放心,不會有人揭穿你的,我這蟲兒觀察靜妃良久,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它學來了,所以沒有人能看出你真實的身份,你不是一直想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嗎?靜妃現在雖然被降為貴嬪,但是因為明公主,她依舊還是後宮裏地位最高的女人呢。你做她,是你賺了。”


    肖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最後,她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又道:“安大人,您,您真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女人,以後您說什麽,我便做什麽,絕對不會和您作對的,隻求您莫要再用別的什麽手段來對付我。”


    安歌輕輕地撫了下她的臉蛋兒,“我用你處良多,不會傷害你的。”


    第二日傍晚,安歌來到了未央宮,姬靜姝此時已經準備好了,對於昨晚發生的刺客事件,姬靜姝沒有說,安歌也沒有問。看起來似乎二人沒輸沒贏,但事實上姬靜姝又輸了一局,畢竟安歌毫發無傷,本來如果她能找到肖婥,那麽安歌便難逃幹係,以曹煜多疑的性格,為絕後患殺了安歌也有可能。


    但是如今,姬靜姝也隻能暗暗地可惜了,隻不知這安歌到底把肖婥藏到了哪裏。


    因為要去探夏炚,姬靜姝和安歌二人天一黑,便一起出了未央宮。在離開的時候,姬靜姝忽然覺得心頭忐忑,不由回頭看了眼明公主,隻見明公主正咂巴著小嘴巴睡得很香。


    一路之上,二人都不說話,隻在園子裏閑庭看花般地逛著。


    而姬靜姝卻不知道,在她走到幽靜處時,未央宮內已經出現了另外一個靜妃娘娘,此時她正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慢幽幽地喝著茶,目光亦是好奇地盯在小公主的身上,時不時地逗一下她。


    “貴嬪娘娘,這不是去探郡王爺的路。”安歌頓住了腳步。


    “噢——你即不信我,又何必要我帶路?”姬靜姝道。


    “我其實知道郡王爺大概是在哪個位置,隻是一時看不穿而已。看來貴嬪娘娘根本就是有心想要騙我,沒想著讓我和郡王爺見麵。”


    話音剛落


    ,忽然從周圍跳出幾個黑衣人,姬靜姝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七妹,你即知道我是絕不會甘心合作的,又為何對我如此信任呢?我早已經受夠了被你壓製,被你擺弄,你隻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外室之女,憑什麽到了安陽後,處處壓我一頭?今日,我便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從此以後,這世上再沒有安歌此人!”


    “你果真如此恨我?其實之前,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奇怪。我的確是個外室之女,對於寶祿從來不敢輕易招惹,為何寶祿那時見了我,居然將我往死裏打?那時候寶祿最聽你的話,想必便是你挑索的吧?”


    “七妹,你現在跟我算這筆舊帳,不嫌太晚了嗎?不錯,是我告訴寶祿,你丟盡了姬府的臉,連累我和他都被人小看,所以他才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我唯一遺撼的便是,為何當年那個臭小子,居然沒把你打死!?”


    “貴嬪娘娘,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當年,寶祿真的把安歌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安歌,並不是當初你認識的那個外室之女安歌。你在那時候,就已經成為了殺人凶手,你現在還想要殺我,我知道你我不能共存,沒想到你狠絕到如此地步,這也是你自絕生路,不要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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