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到底是況玄明,還是況離?安姑娘,等你有答案了,請你告訴我。”


    安歌備感詫異,終於道:“你,你不知道自己是誰?”


    那人似乎不知道怎麽說,隻是又歎了聲,滿目茫然。


    安歌忽然走到他的麵前,握起他的左手腕,將他的衣袖驀然擼上去,往手臂上看去,她記得當年,況離在山上練功,她拿了飯菜去送給他,大概是因為那天山上的霧太大,也有可能況離的衣袂被風吹起,總之安歌忽然就看得有些癡了,沒注意到腳下,結果一個踩空,整個人就往山下滾去峻。


    幸好況離聽到她的驚叫聲,一個飛身過來擋住她,但是因為她滾到了一片荊棘前,況離為了擋住她而自己站在了荊棘中,結果左臂上被荊棘刺出一個很長的血口子,此後多年,都傷痕都在。


    而這時,這人的手臂之上,赫然有個與況離當初胳膊上一樣的傷痕,安歌退了一步,很肯定地說:“你是況離。”


    況離哦了聲,茫然道:“你怎麽能如此肯定?”


    “我就是能肯定,你是況離沒錯。”安歌道鯽。


    況離看看自己的胳膊,再看看安歌,忽然想到了什麽,顫聲道:“你——你——”


    然而他最終也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麵前還有兩個男人,這句話若說出來,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風波。是以他最終把剩餘的話都咽了下去,轉在麵對著金子堆,好一會兒才使自己平靜下來。


    再轉過身時,又是那種青衣寂寂,目光如水的模樣了。


    “安姑娘,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況離。”此時他臉上已經沒有那種迷茫之色,也不解釋為何又認定自己是況離,隻是向他們繼續說:“其實火公主身體雖然已經*,然而靈魂並未滅去,因滿腔怨不能得到發泄,因此凡是進入墓中的人類,都基本隻有死路一條。


    而我們到了這墓穴深處,更是觸怒了她。可是讓她怨憤的也隻是,她愛的男人,不愛她而已。而當初獻祭之時,也因為火公主過於怨憤,而至她靈魂出竅,激發出一種力量,往墓外逃去。


    況玄明為了封住她,繼續完成儀式,於是將她的魂迫封印在金器上,但是火公主本身亦有術力,在封印的刹那間,有一魂一魄逃走,卻都是掌管人情緒中的愛與恨的,是以現在的她很瘋狂,我們隻有替她找到被金器封印的她其他的魂魄,才能夠喚醒她原本的善良及一切。”


    安歌沒有問況離是如何知道此事的,這墓中很多事不能以常理解釋,甚至也不能按照一般的邏輯分析,就好像她親曆了火公主嫁人及被關起來的過程是一樣的性質。


    安歌隻問:“那封印法器有什麽特點?”


    況離道:“它是一件金器,因為按照火公主的八字,隻能以金器來封印她。第二,法印是一尊龍神,刻在金器上。這就它們的特點了。”


    然而,曹煜再也笑不出來了,此時這一堆堆的金子,似乎都開始嘲笑他們。


    曹炟掛心著沙漠外和烏弋山的戰事,這時也不由微微心焦,就算能解釋吃喝的問題,那麽看這樣子一天兩天,一個月甚至是一年,都不一定能找到那隻封印著火公主的法器,難道真的要在這裏無限製的等下去嗎?


    曹煜很快也想到了這一點,冷嘲地說:“五弟,軍中無帥將亂,烏弋山必勝,你英雄救美雖是好意,想必安大人卻肯定因為烏弋山殺戮我軍而感到負疚。”


    “若負疚,亦是我負疚,與安歌無關。”曹炟說完,不再理會他,徑直隨便找了個地方,開始一件件的看金器。因為不會有人會把那怪異的人身蛇首的龍神刻在金器上,實際上他們把金器拿起來看一眼,就會知道是不是法器了。


    找了幾件,他扔下法器,往別處看去。


    況離也不理會他,繼續翻找法器。


    安歌亦有不同的意見,問道:“況先生,我們不能用別的方式嗎?比如,用什麽方法招喚她的魂魄過來……”


    “安姑娘,她現在自由的魂魄是瘋子,你不會願意她出現在你的麵前的。”


    是啦,若是招喚魂魄,必將把她現在自由的魂魄先招來。


    安歌也有一下沒一下的翻找法器,肚子咕咕地叫了下。


    安歌的臉驀然紅了,曹煜想到他堂堂一個皇帝,居然帶著的人跟著他一起餓肚子,不由越想越生氣,怒道:“可惡!”


    安歌沒想到自己肚子響了下,就引得他罵,不由尷尬的臉更紅。


    曹炟冷冷盯了曹煜一眼,走到安歌的麵前,笑道:“歌兒,你餓了?”


    安歌紅著臉點點頭,曹炟在自己的袖子裏掏了半晌,像變魔術似的,掏出一隻煮熟的雞蛋,要知道雞蛋易碎,熟了後也至少能保持兩天,所以自從進入沙漠後就是風幹肉或者是奶餅,青茶,多日沒有吃過雞蛋了,曹炟這隻雞蛋也是當日從軍營裏出發的時候,突發奇想,想著安歌說不定想吃,就在袖子裏裝了一隻,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


    p>安歌不由咽了下口水,眼睛也發起亮來。


    曹煜冷冷地哂笑:“五弟,你對女人還是像以前那麽周到,也是難得。”


    曹炟回道:“謝謝皇上誇獎。”


    當下拿了一隻金器在雞蛋上嗑了下,然後細心地剝了皮兒,放在安歌的手中,“吃吧。”


    “可是你們——”


    “我們是男人,扛得住。再說皇上是真龍下凡,不管怎麽樣,上天一定不會讓皇上餓死。”這樣就杜絕了安歌因君臣之禮把雞蛋給曹煜。


    安歌知道再客氣下去,說不定會起口角出了什麽事,幹脆也不再客氣,一口把雞蛋整個的吞了,反而因為吞得太急,噎得喘不上氣來,曹炟趕緊替她捶了捶背,溫柔而適度的力度,使安歌終於把蛋給咽了下去,越發地不好意思了,曹炟卻隻有心疼,用袖子輕輕拭去她唇角的蛋渣。


    這動作自然而然,卻令安歌的心怦怦怦狂跳,然而曹炟並沒有感覺到她的情緒,隻道:“找封印的事交給我們吧,你在石室裏就已經昏過一次,不能再給累昏了。”說著脫了自己的大氅,在地上一鋪。


    其實安歌也是真的累了,就算是壯漢到這墓中呆上兩天,也會受不了,況且安歌是女子。


    她也不客氣,真個就躺了下去。


    曹炟在她身邊坐著,直到她睡著,才開始在室內轉來轉去尋找封印。就他個人對況離的理解,他知道況離是個聰明人,而且術法又高,恐怕他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最後隻能選擇在金器中尋找封印。


    可是他還是不死心,封印既然這樣的重要,絕不會混雜於成堆的金器中,可能還是放在比較特殊的地方。


    隻是這墓室四壁幾乎是一目了解,除了牆就是牆,真的會沒有出口嗎?


    這時候,聽得哪裏轟隆聲響,轉頭一看,原來是曹煜打開了一扇石門,這時高傲地向況離說:“況離,你不是說除非找到封印我們才能出去嗎?可是朕現在已經找到了出口,根本不必勞什子封印,朕現在就可以從這扇門裏走出去!”


    況離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尋找封印,似乎對那扇門一點興趣都沒有。


    曹煜就踏進了那道門,然後他發現,他進入的這個墓室,是個圓形墓室,而且周圍都是門,隨便一數,大概有九道門之多。而且每道門的機關按紐都很明顯,意思是他隻要動動自己的手就能進入到這些門裏的任何一道門。


    就在他打開其實一道門,裏頭的光線雖然有點暗,但他還是義無反顧想要踏進去的時候,曹炟來了。


    “皇上!”


    曹煜頓住腳步,淡然問道:“你不去陪安姑娘,卻跑來這裏做什麽?”


    “皇上,按照微臣對機關方麵的了解,出現這樣的九道門絕非好事,皇上還是莫要進入得好。”


    “為何在她的心裏,你做什麽事都對,朕做什麽事都錯?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皇上請看。”隨著曹煜手中的火折子亮了,隻見曹煜踏進來的這道門,居然又是一個圓形的房間,而且裏頭不偏不倚又是九道門。這下曹煜也立刻明白怎麽回事了,這分明是個九格迷宮,一旦踏錯一道門,有可能永遠在裏頭饒圈子,這一輩子都無法出來了,而外頭的人進入也依舊會迷失方向,就算一百個人在這迷宮裏頭,也有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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