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女人一樣,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亦可做利器。


    這時,士兵已經從旁邊的棺材和相子裏搜出了不少的陶瓶,陶瓶很沉重,將裏頭的東西倒出來,可見一些腐爛了的食物,也有些裏頭藏著些銅錢和皮錢之類的,更多的卻是碎骨片,似乎是有人故意把骨頭砸成碎片放在陶瓶裏。


    安歌在倒出來的東西觀察半晌,用一根棍子把其中一些骨片擺在一塊兒,漸漸地出現了一個頭顱的樣子。


    想到這霓兮是生吃人腦的,便想,莫不是他進入墓中後還在生吃人腦,這些都是他吃完後的殘渣?


    再看那些陶瓶,便越發覺得詭異峻。


    雖然在現在這種情況,曹煜決定力拚,似乎她要不要卜卦都不重要了,但她還是主動卜了一卦,然後知道自己正是在一個極凶之位上,而往前更是極凶極險之處,偏偏在這時,居然有士兵一不小心觸動了什麽機關,正對著安歌的一麵牆壁,轟隆隆打開一個極大的門。


    門內幽深,一股陰風撲出來,風中卻含著一種冷幽幽的異香,居然讓人有些心曠神怡,似乎那裏麵,應該是一個寒冷的冬天,而一大片梅花正在盛放鯽。


    安歌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遲疑不肯向前。


    可是士兵們已經進去了,他們進入後,並沒有似乎被裏麵的東西振撼住了,集體沉默,曹煜向身邊的近衛道:“進去看看,什麽情況。”


    近衛說了聲是,就進入了裏頭,不一會兒走了出來,“皇上,裏頭有很多精美的器具,銀碗,銀碗還有桌子,美食,似乎正有人在宴客,裏麵的地毯很軟,有很多梅樹都開著花,靠牆還有一條小溪,清水孱孱,士兵們都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麽清涼的水,這麽漂亮的地方,此時都驚呆了。”


    別說士兵們驚呆了,就算是安歌和曹煜,也不由自主想立刻衝進去洗把點,吃點美食,或者是赤腳走在厚厚的地毯上。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沙漠中遇到這樣的情景,絕對不是好事,可能隱藏著極大的凶險。


    曹煜道:“安大人,無論如何,朕是一定要進去的。繼續往前走。”


    曹煜進入了,那麽等於所有人都要進去,安歌獨自留在這裏反而更危險,隻能說:“那一起進去吧。”


    在門外看還覺得黑洞洞的,一腳踏入門裏,眼前豁然開朗,雖然並沒有長明燈,但無端端覺得墓室內有種仿佛點了很多鬆枝所照出來的泛黃的明亮,這樣的光亮使那些器皿更加被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


    果然桌子上擺著各種糕點和精美的菜肴,竟然有些菜肴還在冒著熱器,酒也已經倒在了杯子裏,所謂葡萄美酒夜光杯,就算是身為皇帝的曹煜也無法想象這樣的侈奢,好像他這幾年的皇帝白當了似的,若說比起天燼人那麽會享受,他當然是比不上。


    很多士兵已經忍不住徒手抓桌上的菜肴吃了,安歌把銀針拿出來,在菜和酒裏都探了下,居然沒毒。


    實在是太令人疑惑了,這沙漠中如何弄到這麽多材料做出這些美食?這古墓中難道還居住著天燼人?可是這麽多年過去,就算這墓中曾經有多少儲藏的東西也早該變質過期了,而且一個到處都布滿死人骨頭和幹屍的墓穴裏,居然弄出這麽一場華麗的盛宴,真的沒有問題嗎?可是問題到底在哪兒?安歌實在又看不出來。


    雖然曹煜的隊伍夥食儲備也算豐富,但畢竟是在沙漠中,相對還是要艱苦很多,士兵們嚐了嚐發現沒有人有異樣,居然都大膽地坐下來,開始吃這些食物,大概是因為這宴實在太大,吃些也無所謂吧。


    曹煜沒去理會他們,隻問安歌:“安大人,是沒有毒的吧?”


    安歌點點頭,“倒是沒毒,隻是——”


    “隻要毒不死人就行,讓他們吃吧。”


    不吃掉這場盛宴,恐怕士兵們都沒有心情去找金銀材寶了。曹煜扯著安歌也坐在一桌幾前,對上麵的菜肴倒沒有興趣,隻是拿了一隻盛著淡紫色葡萄酒的酒杯觀察,之後把葡萄酒倒在了另外一隻杯子裏,向安歌道:“這酒杯的坐托是金子製成的。”


    又看了看盤子,“這盤子也多數都是金子和銀子做成,來人呀,告訴士兵們,吃完東西後把這些盤子拿去溪水裏洗幹淨,全部都收集整理好,帶出墓去。”


    果然是打算把墓中所有一切值錢的東西都洗劫一空。


    因為涼爽宜人,又有那麽多的梅花,梅香陣陣催人懶,眾人吃飽喝足之後,竟然都昏昏欲睡。安歌和曹煜是唯一兩個還能保持清醒的人,曹煜老早就注意到,這間墓室的盡頭有一個神台一般的東西,按照一般來說,神台處不會有門的,所以他在周圍找,看到牆下那道躺著溪水的細渠內,渠水清澈的令人心喜,不由自主地蹲下去,汲把水洗臉。


    安歌則直接走到神台之前,這是個什麽神呢?她不是安歌認知裏和記憶裏的任何一個神,它有著人的身體,蛇的腦袋,偏偏腦袋上卻又長了一雙鋒利的角,就長離得比較遠,安歌仍然能夠感覺到那對角的殺害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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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有點像傳說中的龍,但又絕不是龍,龍的角不是這種如彎刀般的尖銳和鋒利。


    她覺得這尊神過於詭異,實在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又在神台周圍轉過來轉過去,發現神台下麵有一層非常深紫色的痕跡,安歌拿出短刀,將那深紫色宛起來一點,拿到眼前看,看不出是什麽,又放在鼻端聞了聞,然後聞到一股惡臭的血腥味兒,就算梅香也無法掩蓋。


    她忽然明白這是什麽了,這應該是血液,而她的腳下,所踩的也便是當年殘留在這裏的血液,那麽很明顯,這是一個獻祭台,而這尊神,不管它是什麽,這獻祭便是要獻給它的。


    安歌不由後退了好幾步,就在這時,墓室裏的光線似乎忽然暗了幾分,同時聽到曹煜驚呼了聲,“這是怎麽回事?”


    安歌轉過身去,隻見曹煜臉上都是暗紅色的鮮血,非常嚇人,梅樹在這片刻間,全部調殘,枯枝上似乎從來沒有過花朵。而之前那些精美的器皿上,此刻都落了一層灰色的灰塵,關鍵是那些吃剩的菜肴,分明早已經*發黑,甚至連曾經導致食物*的蟲子都變成了屍體,還有些不明物體在食物中隱隱動彈。


    這些食物在此刻看起來比任何東西都惡心,士兵大概被空氣裏的臭味熏醒,睜眼看到眼前的一切都忍不住嘔了起來。


    而之前華美厚重的地毯,此時再看,不但發黑,而且千瘡百孔,舊到一定的地步了。


    靠牆的小渠裏,流的根本不是什麽清溪水,而分明是深黑色*的鮮血,以很快的速度汩汩流動,實在嚇人。


    有些士兵當即被嚇得瘋掉了,狂叫著要跑出去,曹煜拔出長劍,親自攔阻在門口,一劍一個,連續殺了四五個想要跑出去的士兵,終於把那些即將要瘋了的士兵又震得不瘋了,一個個站在那裏進退不得。


    聽得曹煜道:“我們不能退回去,誰退,誰死!列隊!”


    士兵們是聽從軍令的,立刻在這墓室裏列隊,排列整齊,大概是人多的緣故,雖然此間如此令人恐怖,但當列好隊後,似乎又恢複了士氣。曹炟黑著臉走到安歌的麵前,安歌也有點怕他,因為他的臉上還有血,是之前他在那個小渠裏洗臉,結果洗了一臉血。


    這時安歌拿了個水壺和帕子,沾濕了讓他擦臉,他擦了一把,看到帕子上黑紅的血跡,也是將自己嚇得抖了一下。


    曹煜下命令:“現在,找路!”


    士兵們盡量不去看桌上的食物,也不去想自己之前都吃了什麽,而是開始認真尋找新的墓門。


    此時安歌早已經在墓室中逛了一圈,她基本可以確定,周圍是沒有門的。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尊神上。


    好一會兒,士兵皆回報一無所獲。


    也就是此時,有些士兵產生了變化,他們的眼睛變得布滿紅血絲,神情漸漸凶惡,甚至他們停止了尋找,隻是虎視眈眈地看向安歌和曹煜。這樣的變化曹煜當然也感覺到了,剛想以皇帝的身份再行震懾,安歌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皇上,他們人多,我們還是先逃為好。”


    “安大人,你什麽意思?”


    “那些食物,就算沒毒,卻一定有些別的作用,恐怕這些士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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