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做法固然引起了一場慘案,然而卻也真的扼製住了此陣,此後數百年間,此陣絕跡,直到這個名叫葛洪的青年男子無間間得到殘本,並且根據殘本修出完整的七殺神鬼陣而名聲大躁,七殺神鬼陣再現人世峻。


    這時候的皇帝不但不阻止此陣出現,反而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位傑出的術界年青人。


    聽完這些,安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陵墓的方向,雖然它現在被黃沙掩蓋,表麵看起來與其他沙漠地方差不多,然而她卻仿佛已經看到了它內裏的邪惡。


    安歌隻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


    忽然向曹煜跪下,“皇上,微臣請求皇上放棄此陵墓。”


    曹煜先是一驚,繼而卻有些沉鬱,將安歌扶起來,“安大人,你應該知道朕來這裏為的是什麽,臣中大朝們也都知道。若是朕一無所獲的回去,不知道大臣們如何看待朕,朕是不會就此打道回府的,況且,一具屍體而已,朕不信沒有辦法解決它,一會兒朕就把那具屍體讓人抬上來,就地燒毀!”


    “皇上,千萬不能如此做,屍體的怨氣之大,恐怕非你我能夠想象,微臣懷疑,這護墓之陣,恐怕就是七殺陣。當初乃是駙馬親手布了此陣,而火公主不止是死於父親之手,更是死於自己所愛的男人之手,況且這七殺陣能鎖魂,如今不知道多少冤魂在裏頭,恐怕已經有人成魔,我們冒然闖進去,隻怕隻有死路一條!”


    “人能成魔?安大人,你在故意誇大其辭,為的就是讓朕放棄這裏?”雖然從古到今,都流傳著很多由人轉魔或者是單純惡魔的故事,但是相信的人沒幾個,多數時候是當有趣的故事聽聽罷了。


    “世間之在,無奇不有。皇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安歌依舊勸道。


    曹煜輕笑了起來,“安大人,若是你與墓中的惡魔相遇,誰勝誰敗?”


    安歌凝重道:“微臣勝不得。鯽”


    “可你不也是,借屍還魂不死魂嗎?”


    “皇上且勿聽信讒言,根本沒有這回事。安歌乃是*凡胎,無法與惡魔對抗,甚至,也不是很多人的對手。安歌隻可惜自己不是沈婥,若是沈婥如今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麵,不會將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皇上若是不信安歌,不如就此殺了安歌,免得兩相煩惱。”


    見安歌說的如此嚴重,曹煜神情微動,忽然將她扯入到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住她,“不管你是誰,請幫朕這一次。隻這一次,朕將銘心刻骨,這輩子都會對你好。”


    從前,他能輕易地讓沈婥替他上刀山,下火海。又何曾在沈婥的麵前如此低過頭?


    如今,為了這個陵墓,真是舍了自己的麵子。


    安歌猛地推開他,“皇上請自重!”


    卻見曹煜忽然哈哈長笑兩聲,“自重?若是別的女子,生怕朕太自重,安大人,你果然與眾不同。不過,你可知道,若是朕這次失敗,將會是什麽樣的局麵?曹炟打敗烏弋山,凱旋歸來,而朕這個皇帝卻鬧到國庫空虛,連個墓都盜不了!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要勝,則一起勝,要敗,則一起敗。”


    “皇上,您這是,什麽意思?”安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若朕不能成功拿走這墓裏的財寶,那麽,曹炟也沒有勝利的必要,沒錯,朕錯了,不該與烏弋山開戰,但那又怎樣,就算這江山滿目蒼夷,那也是朕的江山!”


    安歌倒吸了口氣,“皇上,你瘋了!”


    “你就當朕瘋了吧。安歌,朕就算瘋了,亦要你做瘋皇帝的妻子!”在曹煜的心目中,安歌之所以屢屢打退堂鼓,不願幫他,乃是她心中始終想著曹炟,乃是因為她不是他的女人,他忽然冷冰冰地走過來,一把抱起了安歌,將她扔在榻上,“朕今日就要與你做夫妻,人家都說夫妻才能同心,朕要與你今日便與朕同心!”


    撕啦——安歌的上衣被扯掉,好在她因為怕冷,穿得很厚,倒還不至過於狼狽,隻是心裏卻又是絕望又是驚恐,這生,便是死也不能做曹煜的女人,就算她做為沈婥的時候,曾經多麽的渴望能成為他的妻子,但那是曾經,不是現在!


    “住手!我同意了,同意繼續探墓!”


    “晚了,歌兒,朕今夜就要你。”曹煜聞著安歌身上的體香,心裏的悸動已然忍耐不住。


    說著又動手撕扯安歌的衣裳,安歌身上有短刀,這時忽然拔了出來,本來想自傷以阻止曹煜動手,猶豫了下,咬咬牙,手中的匕首悄無聲息往曹煜的背心刺去,就在這時,忽然一柄長劍飛來,將安歌的手上割出一道血口子,安歌慘呼了聲,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


    曹煜轉身看,隻見龐鷹站在那裏,大概沒想到會看到這種情景,一時之間進了不是,退也不是,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話,便是:“皇上,我看到安大人要殺你!”


    曹煜其實也看到了地上的匕首,他倒是沒有想到,安歌敢在這時候真的想要殺他,若不是龐鷹,現在的後果簡直不敢想象。曹煜越想越生氣,驀然轉身抽了安歌兩個


    耳光,直打得她口角流血,然後將她從榻上拖下來,又拖到帳外,扔在外麵,向龐鷹說:“把她送回帳中,找人看住她!”


    “是!”龐鷹拖著安歌回到安歌的帳中,狠狠地將她摔進去。


    好一會兒,安歌才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坐在榻前的鏡子前,看到自己白晰的臉上很明顯的手指印,還有嘴裏也是腥甜。安歌喝了口茶漱口,接著淨了麵,又在臉上抹了胭脂,將手指印遮去,頭發也重新梳過。


    她知道,這一次曹煜撕破了臉,那陵墓,她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與其如此,不如早點進去,萬一有幸出來,也可以早點與曹炟見麵。


    安歌又想到曹煜數次向她求婚,似乎很是珍愛她,但是也隻愛到這個地步,隨手就可以打她,逼她,殺她。果然這才是他的本性,做為沈婥的她,當時真是是瞎了眼呢!


    又暗忖,本不該挑戰他的底線,他曾經那麽狠的殺了她,她又怎敢奢望他對安歌會有所妥協呢?


    不管怎麽樣,她知道自己隻能往前走,不能回頭。


    她把羅盤、卦缽,甚至還畫了符咒,拿了朱砂、墨線等,其實她並不擅長用墨線還有符咒什麽的,隻是目前知道自己很可能陷入七殺陣,便將這些民間常用的東西也都備上,也不管它們起不起作用,反正能想到的,她都備上,又在褲子裏別了兩把鋒利的匕首,背上還背著一把短劍,總之,她做了所有她能做的準備,然後走出帳子,向守衛道:“去跟皇上說,我要進入墓道!”


    然後自己去拿了些水及幹糧,真個就往墓道而去。


    曹煜匆匆地追了過來,冷冷地道:“你要進去送死嗎?”


    安歌抬起了頭,一派的淡然。臉上甚至還化了妝,顯得她極其明豔,根本沒有當時被他拖出去的那種狼狽樣。他不由自主地愣了下,其他的女子若是受了這樣的委屈,定要哭上一陣子,要死要活鬧上一陣子,鬧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爾後歎了聲,暗忖,是了,她不是別的女子,她是安歌。


    此時,安歌道:“如今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硬闖。可是墓盜中有怨氣,所以進去的人不宜多,而且最好是能夠控製自己的,武功高強有內功底子的精兵強將。”


    其實曹煜也明白,此時士兵們進入進去,不過是白白送死罷了。他們無法應付墓中的機關及數術。


    最後,隻好讓龐鷹挑了二百近衛,隨著他們一起進入墓中。


    進墓之前,安歌將荷包裏的薄荷葉一人發了一片,叮囑他們進入墓中,隔會便聞一下,可以醒腦。


    進入墓中後,隻見屍體仍然是在高台之上,但是走到近前時,安歌不由愣了下,她記得這屍體原本是仰麵朝天的,此時居然是背麵朝天。


    曹煜也發現了這一點,這時道:“可能當時士兵發狂後,動了屍體。”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安歌仍然不放心,讓人把這具屍體依舊放回棺材裏,然後把棺材釘重新打進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棺材釘時間太久,有些*,居然連打幾個都斷了,安歌心生不好的感覺,終於道:“我們走吧,別在這裏停留太久。”


    曹煜漸漸地心生煩惡,看龐鷹麵色也很不好,當下同意安歌所說的,後退是不可能,那麽隻有前進,或許再走遠一點,便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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