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再次得到曹炟的消息,是已經又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也是一個大快人心的消息,曹炟軍隊剛剛到達駐紮地,烏弋山剛剛準備好要好好的對付曹炟,甚至列了方陣出來準備在曹炟的隊伍沒有完全駐紮穩定的時候,來一輪強攻峻。


    沒想到的是,就在烏弋山指揮著隊伍往前的時候,東且彌軍隊的糧草庫忽然著了火,火勢之大令人絕望,甚至隻能放棄救火。


    可是烏弋山連放火之人的一根頭發都沒抓到。


    皇宮裏頭的人,並不知道曹炟有江湖高手幫忙,隻覺得齊王果然是齊王,不負戰神之名,才剛剛出手,就已經取得了幾年來,最重大的戰事成就。而烏弋山這次采取的辦法依舊是,讓邾國送軍糧,信發到曹炟的帳裏,曹炟看完後直接放在爐上燒毀。


    而烏弋山派出籌備糧草的隊伍,皆在還沒有接近荊洲的時候,半路就已經被放倒。


    其實,曹炟交給翟白和聶玉郎的前兩個任務就是,燒毀糧草和保護荊洲。隻有這兩點做到了,剩餘的其實大部分就是軍隊的事情了。


    荊洲被江湖人士護住,無法進入,各種糧草的路被斷了,後備糧草燒光,征戰多年,烏弋山從未受過這樣的挫折,他在帳內狠切羊肉,吃進嘴裏,吃飽後走了出來,見士兵人已經列成方隊站在帳前,烏弋山冷冷地道:“我們東且彌是要必勝的!就算死,也要勝利!”


    士兵們齊聲喊道:“必勝!必勝!”


    雖然糧草被燒了,奇怪的是,東且彌的戰士依舊勇猛,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雙方軍隊對戰三次,然而雙方的損失都很大,烏弋山這些年生活在戰場,對於生死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是曹炟,雖然曾經也因為各種原因而殺人如麻,但是戰鬥完畢的大片曠地上,全部被屍體占滿,還是令他有些難以接受。


    夜深人靜時,提筆寫下歌兒兩字,似有千言萬語,最後隻餘一聲歎息,扔了筆,至帳外看那月朗星稀。


    再過半個月,烏弋山果然因為糧草斷絕的關係,不得不後退。因為荊洲被護住,不能再以荊洲威脅邾國為他們送糧草,他們最終把矛頭對準了大月氏,一時間大月氏與東且彌之間再染狼煙,反而邾國這邊的戰事稍微緩解了下鯽。


    雖然曹煜對曹炟一直存著一種,即生瑜,何生亮之感,然而幾年來緊張的戰事終於迎來好消息,曹煜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幹脆把朝內事務托付給眾大臣,而他則選定了龐鷹及一隊“禦嶺軍”,攜女風水師安歌秘密出宮而去。在離宮的那天,顧媚像是生死離別一樣,扯著曹煜的袖子不放,曹煜直斥於她,將她甩下。


    她忽然走到安歌的麵前,一雙原本嬌媚的眼睛變得很是冰冷,一字一字地道:“為何你可以陪在皇上的身邊而我不能?為何?”


    “因為她是風水師!”曹煜冷冷地替安歌回答。


    安歌向顧媚微施一禮,“貴嬪娘娘,我先告辭了,您保重。”


    反而姬靜姝,留在未央宮,未曾來相送。


    一隊人馬出了皇宮,在安歌的要求下,又往靜園一行。靜園眾人得知安歌又要出去,都很是吃驚。安歌則向史英傑和方濟及姬寶祿,細細地安排了幾件事,幾人點頭,之後,安歌便告辭他們出門,回到了馬車內,發現不知道何時,曹煜居然移駕到她的馬車內。


    隊伍重新上路,安歌被曹煜看得極不自在,扭過頭往車簾外看,卻聽得曹煜道:“歌兒,知道為何朕不答應你與齊王的親事嗎?”


    安歌搖搖頭,但其實她心裏知道些的,但不予與他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因此道:“皇上,您還是喚微臣安歌比較好。”


    “不管朕為你付出多少,也不能再向你的身邊一步。安歌,你真的記恨於朕?因為你是朕的婥兒?”


    安歌冷笑,“沈婥早已經死了,皇上莫要聽信傳聞。”


    雖然這次的談話很簡短,但是安歌覺得這一路應該不怎麽好過,在隊伍休息的間隙,她再次檢查了自己的隨身物品,除了引魂鈴當初給了曹炟之後,曹炟再想還回來,安歌卻沒有要,直接送給了他當成是定情信物。其他的卦缽、羅盤和烏弋山曾經送給他的鷹型戒子及皇後娘娘姬燁妤給她的虎符,因為潛意識裏覺得這兩樣東西比較重要,因此都貼身帶著。


    時值六月中旬,經過十一天的長途跋涉,隊伍到達了一處看起來很是荒蕪的地方,這是一片沙漠,四處有些殘垣斷壁,風很大,刮起沙子迷住人的眼睛,往遠處看,隻覺得空氣被曬到肉眼可見,形成一道道的波紋,很是虛幻。


    她下了馬車,走到曹煜的身邊,“皇上,這就是目的地嗎?”


    曹煜點點頭,指著前麵這條路,“從這裏,穿過沙漠,就到了荊洲。而這片沙漠是邾國和東且彌都放棄了的地方,這裏不但寸草不生,而且風沙還吃人獸。”


    安歌的心怦然跳了下,這意思是她居然到達了一處離曹炟很近的地方?曹炟的隊伍可不就一直駐紮在荊洲附近嗎?


    曹煜竟敏銳地捕捉到她的


    想法,“你是不是在想,朕的五弟便在沙漠的那邊,離我們很近了?”


    安歌一下被道中心事,連否定都忘記了,隻驚訝地看著曹煜,每次她與曹煜在一起,都有一種被迫透明的感覺。


    曹煜輕笑道:“不過,這片沙漠自古至今,從未有人穿過它,這是一片吃人的沙漠。”


    其實這十幾天來,安歌一直就是很疑惑,到底他們出宮做什麽?看到他所帶的是禦嶺軍,她多少也猜到了些,這兩年,皇帝的禦嶺軍其實就是到處盜墓挖墓的,曹煜為了錢已經連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


    “皇上,我們這次來這裏是做什麽?”


    “你這麽聰明,一定早就想到了。在這個沙漠下,有一個墓。是天燼人最後的大墓。”


    做為邾國人,安歌知道天燼人是什麽人。在邾國立國之前,這片土地一直由天燼人掌握,他們自稱是神的子孫,在以前的上千年裏,於這片土地上橫行霸道,可能是因為他們過慣了好日子,野心日益膨脹,他們的皇帝開始追求長生不老之術,而他們的皇後則開始研究永保青春貌美之術。


    因此他們的皇帝開始食生人腦髓,他們的皇後開始以少女血沐浴,因為術數盛行,國家漸漸地陷入癲狂症狀,普通民眾多數辛苦度日,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犧牲性命,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一些清明之士開始反對他們,但是這樣的症狀仍然持續了二三十年,直到吃人腦髓的皇帝與他以少女血沐浴的皇後雙雙去世,葬入地下,天燼國才被以曹氏及燕氏為首的隊伍擊敗。


    之後,曹氏立國,至到現在,天燼國當時所帶來的惡夢,似乎離人們已經非常遙遠,變成了傳說,真正經曆過那樣事的人,早已經都到了天國。


    但是,安歌經過這些日子對燕氏的研究,猶豫再三,還是向曹煜問道:“據說天燼人精通術數,比如燕行雲便是當年天燼皇宮裏培養出來的術數高手。”


    曹煜點點頭,“不錯,當年發生討伐,燕行雲倒戈,幫助曹氏。這也是最後燕行雲落敗的真正原因,因為他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主子,所以,曹氏得了天下,雖然有想與他並肩的想法,然而終究還是不能這樣做。你聽說過嗎?如果有人行了不義之事,就會再三做這種事,所以有言,一日不信,一生不用之說。”


    燕行雲所布君山大陣及神女廟鑰匙之機關,都還讓安歌心有餘悸。


    見到士兵已經在此安營紮寨,安歌道:“皇上是想要盜這天燼人的大墓嗎?”


    “歌兒,何必說的這樣難聽?天燼人當初的國政*,他們不知道搜刮了多少奇珍異寶,君山大陣中燕行雲藏下的,恐怕還不到這裏的百分之一,這些珍寶埋在這地下,遲早也是腐朽,不能發生它們的作用。現在朕執掌邾國,這邾國的一切都是朕的,包括地下的,朕隻是把它們取出來,讓它們發揮自己的作用而已。”


    好個冠冕堂皇的說法,安歌馬上拒絕,“請皇上恕罪,安歌這次恐怕幫不上忙。”


    “這邾國,若是連你都幫不上朕的忙,還有誰能幫得上朕呢?”


    “君山大陣已然凶險,看條件這裏似乎比君山大陣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這本來就是一片吃人的沙漠,在沙漠中,迷路、流沙、炎熱和風,都可以置人於死地,安歌還不想年級輕輕就失去性命,所以這次幫不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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