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可是——這次巫雅出事,是因為姬風進入我的房間找東西,才會造成最終的後果。皇上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既然如此,躲避是沒用的,歌兒,你怕嗎?襤”


    安歌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又抱住了他,答道:“怕什麽?”


    “這樣一來,我可能隨時麵臨被追殺的可能性,而你也……”


    沒等曹炟說完,安歌笑嘻嘻地說:“我不怕,我想嫁給你!”


    安歌心裏頭很開心,穿上紅嫁衣一直都是她向往的。


    曹炟忍不住緊緊地抱住她,吻了下她已然通紅的耳朵。


    幸福就在眼前,不管幸福過後麵對的是什麽,她都不想再避開,都一定要迎上去。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邾國?”


    “既然巫國有了新巫皇,自然是要談到國家大事了。但是巫國應該不會幫助我們去抵抗烏弋山那樣強大的敵人,所以我們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我覺得巫明珠這個人很危險,我們不如不要談什麽國家大事了,直接走吧。”


    曹炟歎了聲,“皇命難違,現在我是臣子的身份,總不能公然違命。鱟”


    安歌心知曹煜不知道安著什麽不好的心,但目前看不出什麽征兆來,隻能微微地歎口氣,“曹炟,若是有一天,我們被迫分開,你會繼續堅持我們的愛情嗎?”


    “如果我們相愛,就沒有什麽能把我們分開。歌兒,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


    因為女帝初登大位,尚有很多事需要及時處理,所以曹炟和安歌得以再見到巫明珠的時候,已經是四天後的晌午。巫明珠叫人來請他們一起用午膳。


    巫明珠穿著巫皇的服飾,端莊,高貴,冰冷。


    她麵前的桌子上擺著豐盛的午餐,見到他們進來,便示意他們坐下。


    二人坐好後,巫明珠道:“我們先用膳吧。”


    於是出來了兩個專門的試毒人,將每樣菜都先吃了一口。


    巫明珠道:“其實巫國以前並沒有試毒這樣的習慣,巫皇是上神在人間的使者,巫國的人都很尊重巫皇,沒有人會對她有壞的心思。可是在我娘親之前的兩位巫皇,都是中毒而死,我娘親比較聰明,把你們邾國皇帝用膳的習俗學了來,倒是很起作用,她未死於用膳之時。”


    可是她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殺了!安歌暗忖,對於這母女、姐妹相殘的戲碼,著實感到可悲。


    巫明珠又繼續道:“這次,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們,若不是你們的到來,事情或許不是現在的模樣。”


    曹炟道:“巫皇過獎了,其實我們並沒有改變什麽,以巫皇的手段,不管過程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們定是認為,我很卑鄙殘忍。”


    沒等曹炟和安歌否定,她又繼續道:“可是在我看來,我很仁慈。我是為了巫國的未來,才會當仁不讓搶奪這個位置。我娘親在位之時,貪~淫好~色,宮內*,不可救藥,她當初教我的,後來她自己都忘了,她還要把皇位傳給向來喜歡玩耍,性格任性,不負責任的雅兒,不管你們承認不承認,事實上,我才是合格的巫皇人選,對於巫國我有責任,當仁不讓。”


    安歌道:“巫皇既然已登大位,又何必計較這些?不管我們如何看待,你最終還是要按著你的心願往前走,不會後退對不對?”


    “安姑娘你說的不錯。”


    她舉起酒杯,“我們應該喝一杯。”


    曹炟和安歌也舉起酒杯,三人將杯中酒喝盡。


    杯子放在桌上,巫明珠道:“齊王殿下,邾國與東且彌的戰爭,乍看是平分秋色,實際上邾國已經輸了。東且彌是一個土地很少並且很貧瘠的國家,而邾國沃土千裏,良田連綿,人口亦是東且彌的數倍,卻被東且彌逼到如此的境地,這樣一來,如我巫國這樣的隻有幾萬人口的小國家,是不敢與之對上鋒芒的,此事請恕我巫國無能為力。”


    曹炟尚未開口,巫明珠已經拒絕了曹煜的拜托。而巫明珠又繼續道:“你們說我明哲保身也好,識時務也好,做為巫皇,我不會在乎你們對我的看法,我的責任隻是保證巫國民眾的利益。


    但是齊王殿下,我看得出你是個好人,並且你也深愛安姑娘,安姑娘也深愛你,在此,本皇有兩句話要規勸齊王殿下。”


    這是自從來到巫國,巫明珠第一次如此坦誠的對二人說話,二人對視一眼,曹炟向她點點頭,“請說。”


    巫明珠道:“你們的皇帝,早該算到巫國是不可能出手對抗東且彌的,但依舊讓你偕旨而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登上女帝之位的人若不是我巫明珠,恐怕齊王殿下難以脫身,亦有可能這生再不能回邾國。這大概就是你們的皇帝的目的。


    本皇大概能猜到,你們的皇帝為何如此待你,大抵就如我與雅兒的姐妹之爭是一樣的,以本皇的經驗,若不能圈之,必殺之。齊王殿下本次回國之旅怕是艱難,但是本皇不願齊


    王殿下和安姑娘在我們巫國境內出事,所以這個腰牌贈予你們二人,此腰牌可以在巫國境內隨時喚取身邊的巫師進行幫忙,在這個巫術盛行的國家裏,它可以幫你很多,甚至幫助你逃命。我希望你們能順利走出這裏。”


    曹炟接過腰牌,隻見是一塊青銅牌,上麵刻有很多蛇形紋。


    “但是出了巫國,此物便會宣告失效。至於二位出了巫國後,又要選擇何樣的路,又如何走下去,是生是死,將與我巫國再無幹係。”


    安歌聽聞,不由撲哧笑了聲,“沒想到我們成了燙手的山芋,給巫皇帶來這樣的麻煩和煩惱。”


    巫明珠道:“這很正常,因為你們的對手是你們的皇帝,若我幫你們,便是與你們的皇帝作對,你們的皇帝的事我曾經聽聞到一些,我沒有信心與這樣的人作對,卻也無意幫他,是以才有了現在這樣的決定,希望你們能理解。”


    這時候還能說什麽呢?直到此刻,安歌覺得,巫明珠說的沒錯,她才是有資格做巫國的皇,她似乎從來不會感情用事,她頭腦清晰而會盡可能的保護巫國,而奪位的過程中,有所犧牲似乎是在所難免,她不會為逝去的生命愧疚,因為她有更宏大的目標,她是真正的巫皇。


    “謝謝。”安歌道。


    反正是決定要走了,當然是越快越好,於是決定第二日出發。入夜,安歌獨自走在巫皇宮內,感受這月光。這裏是夏天,風很暖,等回到了邾國,便又是冰天雪地了,她有些貪戀這裏的星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日與曹炟一起爬過的屋頂,唇角帶著一抹明媚的笑容。


    曹炟此時其實正坐在巫皇宮的花簷之上,由高處往下看著,夜風吹起他的衣袂,使他猶如夜空降臨的謫仙般驚豔。


    他看到了安歌,不由低首注目,眼眸裏溢出滿滿的笑意。


    就在這時候,又看到了巫明珠,她在兩個女官的陪伴下,也往安歌的方向走來。


    安歌此時也看到了巫明珠,施下禮去,“巫皇,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呢。”


    巫明珠嗯了聲,“本皇來看看你,你和齊王殿下本是我巫國的貴賓,沒成想,這次卻讓你們笑話了。”


    安歌暗忖,當皇帝的人,又何嚐會將別人的看法放在心上?當下隻是笑著搖搖頭,“巫皇說的太嚴重了。”


    巫明珠又道:“本皇聽神女廟的姑子說,你問起有關滴漏鑰匙缽的事情,似乎對燕王頗有興趣。”


    安歌本來也是想找個機會進一步打聽一下有關燕王的事情,如今見巫明珠主動找來想說這件事,自然是連忙點了點頭,“因為燕王此人,在我們的邾國有很多傳說,因此感到好奇罷了。”


    巫明珠道:“關於此人的故事,我倒是知道些。”


    說到這裏,巫明珠將一本古籍遞到安歌的手中,“這是藏在我巫皇宮的古史秘籍,裏麵記錄了一些有關燕王的事,這部書送給你。”


    “這可使不得,太貴重了。”


    “無防,對於有些人來說,或許它很貴重,對我來說它卻是一堆廢舊物罷了。雖然你與齊王殿下這次來到巫國,是來幫巫雅的,尚幸你們並沒有無原則的站在她的那邊,而且你們救了況離,到現在這樣的結果,是你們有意也罷,無意也好,總之我認為也是有你們的功勞的,這部書便算是我感謝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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